等待

    梦醒,孟初还是呆愣着笑了出来。

    翠儿见她起来,便拿着脸盆过来,待她洗完脸后递上帕子:“小姐怎么脸这么红?”

    孟初眼眸流传,“现在呢,应该退了吧,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让你办的事可有办好,做事有没有隐蔽。”

    翠儿挑了挑眉,“小姐就放心吧,传话这种事奴婢太擅长了,奴婢暗着说的,不信没人讨论,这种事情一传十 十传百,就算夫人严令下人们透露出半点风声,可是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四小姐这次肯定会名声臭掉,再也不能和小姐你比了,到时候谁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估计就忙着怎么补救了,小姐你肯定会熬出头的!”

    翠儿说完洋洋得意,孟初面色看不出什么变化:“别怪我孟镶灵,谁让你要和我抢林表兄。”

    孟初的心怦怦直跳,而且心中觉得孟镶灵就算名声受损也一定能觅得如意郎君,但她没说出来。她喝了口茶水冷静了一下:“翠儿,你最近有没有出府,我想吃那家的点心了。”

    看了翠儿一眼,翠儿一拍脑门,“小姐怎么还没吃腻啊,奴婢这就去买,老吃甜的到时候牙又疼了,奴婢再让管事的采买点,让小姐你一次吃个够。”

    哼。

    翠儿刚出去,孟初便绣起了花样,绣的是一并蒂莲,外面日头是有些大了,阳光明媚的,她穿一身杏色长裙倚在窗边。

    绣了半个时辰,有些疲乏了,她起身想去见见孟镶灵,孟镶灵今天少见的没有出府,看着院外的孟初娴静得站在那里,不由无语。

    孟镶灵走了出来,一身红衣艳丽,一双带着怒气的大眼睛瞪了一下孟初,心里不禁猜测这个孟初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她刚要开口,准备盛气凌人赶人。

    可孟初突然开口,“我到你这来歇一歇。”

    “啊。”

    这么多屋子就恰好到她这来歇,但是孟初袅袅婷婷得就走了进去,甚至自顾自坐下喝着她的梅子汁。

    孟镶灵脸上的表情很是生动,一双杏眼圆睁,“你院里是没东西了是咋的,还是被你吃光了,来我这吃白食,咱俩有这么熟吗,你别假装听不见。”

    结果孟初连个正眼都不给孟镶灵看,只觉得这冰冰的梅子汁是真的好喝,还散发着淡淡的寒气与梅子的果香,这种好东西也只有孟镶灵有了。

    喝完不由有些呆住,这么好喝的吗,她不由有些不好意思:“镶灵,我刚才不留神喝光了,抱歉。”

    孟镶灵凑近一看,伸出洁白的手拿走杯子,将它远离孟初。

    孟初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忍不住全喝光,不由有些忘记自己来的目的,她看了孟镶灵急忙躲藏的样子。

    看着她的背影不由有些顿住,谁知她突然转过身来,孟初急忙撇开眼睛,“还好我还有很多,你可真厚脸皮老是来我这蹭吃蹭喝,还每次一种我对不起你的样子。”

    孟镶灵看着她略微局促的眼神,眼神中不由露出一丝嫌恶,除了这位庶姐长得妩媚动人,装的一手好可怜,外表像个千金小姐,但是这心是半点不好。

    而且她为什么老是和自己作对啊?

    孟镶灵蹙眉蹙得更深。

    她真的太烦孟初不时的找自己麻烦了,这些年小打小闹她都没有跟她太过计较,更没有因为自己嫡出的身份压过她,可是孟初还是不时的出来恶心她一下,简直有时候都要怀疑是不是和她八字不合啊。

    而且她总是感觉孟初像条蛇一样盯着自己,随时准备攻击,孟镶灵感觉有些头疼,她心也有些发慌,孟初一步一步向孟镶灵走来。

    少有的,孟初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了句,你马上就不再这样趾高气昂的了。

    孟镶灵推了一把她,攥紧了手心,冷然把她赶出去。

    孟初往外走了几步,又听孟镶灵喊道:”孟初,你别仗着我和阿母心善就在我这里作威作福!你终究就是个庶女,上不得台面的贱女子!”

    孟初眼神没有因此起任何波澜。

    这些年,在这孟府她听过无数次。

    当年她母亲只不过是个婢女,但眉眼如画,妩媚动人,比一众夫人们都好看,孟南岸惊喜万分直接宠幸成侍妾,她母亲恪守规矩没有一丝逾矩。

    她母亲并不爱孟南岸,只是当作大人来服侍,因为他可以让她带漂亮的首饰穿华贵的罗裙。

    她的一切都是孟南岸给的,所以更加得尽心服侍,不过男人的宠爱终究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更别妄想专宠,时间久了孟南岸也不老往她这里跑了。

    她出身又比别的侧室低,而且还是婢女,自然没少被脾气不好的侧室们刁难。

    有时候她也会恍惚,如果,她和她们一样有着好的家世,是不是就不会老是被人嘲笑欺压。

    不过还好她还有女儿。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儿,孟南岸又开始宠她了。

    只不过好景不长,到孟初记事时,她就患了心口处的毛病,经常犯病,最后还是没挨住。

    当时性格恬静但不自信的孟初看见孟镶灵第一眼,就感觉她跟一只蝴蝶一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有她在父亲和孟夫人才会露出笑容。

    回想起当时灿烂如夏花般的孟镶灵,她就会很自卑。

    她比孟镶灵大两岁,但是她只在孟镶灵四岁时见过她,当时祖母正抱着孟镶灵哄着。

    还有孟豫安作为孟镶灵亲哥哥处处保护她,经常替她背黑锅。经常是带着孟镶灵偷跑出去四处玩,谁能想到孟夫人还特意去让他去拦着孟镶灵,殊不知孟镶灵从小是被他带出去四处乱跑的。

    她在孟府就像小透明一样,除了比下人们地位高点外,基本上待遇完全与嫡出的孩子们不一样。

    尤其是见到孟镶灵时,她就好像入魔了一般,智力理智极度下降,再也装不出恬静的样子,不自觉地观察她,看着她笑,看着她玩闹。

    尤其孟镶灵的性子是如此的娇蛮任性,居然还和林之琰站在一起,甚至还不屑与他说话,觉得他老是不笑。

    终于孟初在七岁时母亲死在了后院,她也没有兄长,她一瞬间成了孤孤单单的一人,她与孟南岸并无深厚的父女之情。

    虽然每个都是他亲生的,但是他真正宠爱的女儿只有孟镶灵。

    为此,孟初当初难过了好久,直到后来彻底寒心,只把孟南岸当作名义上的父亲,不再产生任何多余的感情。

    但是少女的心已经有了伤痕。

    她自己一人独自成长到现在,母亲逝世,她除了这些并不关心她的兄弟姐妹们再无一个贴心的亲人,只有两年前,她在林园里遇到的翠儿,对她算是尽心尽力。

    而且那个对着她笑的少年她终于又见到了。

    虽然他只是随手一帮,但是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除了母亲外的温暖,她能再次见到他真的很满足,但是当她得知,孟镶灵要嫁给林之琰后她整颗心都崩塌了。

    她知道林之琰不会记得她,但是她也知道林之琰肯定不会喜欢孟镶灵。

    她只不过一个庶女,身后无任何势力,她只愿当他的侍妾便已心满意足。

    汲取他的一点点温暖,让她回味起童年时的美好。

    外面的阳光真暖啊。

    孟初缓步走着走到了那个雅致的别院,才知原来林之琰昨夜未归,院子里散落着打扫的下人,有一个少有的让她惊艳的婢女坐在石凳上,孟初沉默得看着那个清冷女子。

    这就是那天站在林之琰身后的女子,眉眼盈盈令人过目不忘,天人之姿。

    只可惜是个婢女,她看见孟初便起身朝她走来,“小姐好,可是有事来找我们家公子。”

    孟初面不改色,“我来看看林表哥,不知他现在在何处。”

    “小姐稍等,昨日公子去处理一些家事,还请在内室小坐,这个时候公子也快回来了,小姐可是孟三小姐。”

    孟初想到马上就要和他见了,不由有些羞涩,爱慕之人就算再冷淡,也暂时破坏不了她对林之琰的感情,她不想笑但是还是低头愉快得笑了。

    林之琰进来视线落在孟初身上,眸光微闪,淡淡得笑着,走上前:“孟三小姐怎么又来了。”

    月儿连忙跟上去,递给他水,声音温柔婉转:“公子,三小姐已经等候多时了,说是来探望您。”

    孟初虽是孟家的女儿但与他并无亲戚关系,而且她难道不知道孟夫人想把她妹妹许给他吗,如此这般贴上来,莫不是她要当林府的少夫人。

    她这几次在他印象里一直都不是很端庄的样子,虽容貌昳丽,但与他见过的也不显特殊,气质更是不从容淡定不沉稳。

    但平心而论,相比起孟镶灵,这个庶小姐倒更让他感觉有些好玩。

    而且她看他的目光总是充满爱意,他坐在她身旁,“有何事。”

    孟初内心狂喜:“林表兄你来了,自从小时一别便再无交集,这些年你在西州过得如何……”

    孟初的话让林之琰不禁想起了西州荒凉景象,寒冷刺骨,人烟稀少,心中有些难明之感。

    林之琰随意回答着,让自己尽量轻描淡写些:“你我小时有见过吗,抱歉很久以前的事了,已经在那里生活很多年了已经习惯,突然回来倒是觉得如梦初醒,小时记忆中的京陵还未变。”

    这些年确是没有再回来过,与京陵的一切他都已经分割开来。

    小时候他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圣上要让他们林家去那种寒苦之地,他以为是父亲做错了事。

    后来长大才知一些实情,心中也是无奈,所幸西州现在被治理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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