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同学。”脑子里不知为何响起夏世音的声音，“请你一定要变强，这样他们就不会欺负你了。你可以反击，你可以保护好自己，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我希望你可以变成这样。加油呀，霍清同学。”

    夏世音……

    霍清攥紧了手里的三叉戟。

    你知道的吧，现在我能保护好自己了。

    还能杀掉这些所有的渣滓。

    但那些爽快的感觉很快就会消失，而当她环顾四周，身边总是少了那个夏世音。那种感觉……惘然若失，是这样的吧？

    鲜血溅在霍清的脸上。

    逃离者们没有想到她竟如此强大，可以反抗到这种地步。这些逃离者本就不是一伙的，有人仍坚持融入集体，有人则有了消灭集体的心思。

    “喂，”有人对霍清喊道，“既然你不愿意的话和我们一起换个人欺凌就好了啊，何必打打杀杀的呢。”

    下一秒那人就被霍清杀掉了。

    青色三叉戟被染得像是赤与青为本色的武器，而上面还将会染上不少人的血——不少渣滓的血。

    还活着的逃离者明白了霍清的意图，便开始了反抗。还没被霍清杀掉的学生笑着看着他们，那诡异的笑容令霍清感到一阵阵恶心。

    “乖乖被我们欺负就好了啊，”有逃离者咒骂着，“非要把局面弄成这个样子，明明可以大家都活下来，忍一忍就过去了，非得杀人……”

    渣滓果然就是渣滓啊。

    她凭什么要忍一忍？这些渣滓算什么，她凭要被他们欺负？

    无论多少次，听见这些渣滓说那些虚伪自私的话，还是会感到恶心。

    “去死吧。”霍清用三叉戟的尖端豁开了那人的脖子，鲜血溅在霍清的额前和身前，血把白发拧成一缕一缕的，顺着晕了红的发丝往下滴，宛如罗刹恶鬼。

    “我们一起上！”有逃离者恶狠狠高声道，“妈的不信了，一个杂种有什么打不过的。”

    没有主见的逃离者们听此，就按照他说的那么做了。他们齐齐围住霍清，每个人都那么想置霍清于死地，但他们甚至不认识彼此。

    “你们这些窝囊废。”霍清冷冷道。

    当那些武器就要碰到霍清时，霍清瞬间消失了。

    青色残影一个回旋，一半人的脑袋被削了下来。他们的血溅在彼此的脸上、身上，活着的人惊恐地盯着死了的人，他们惊恐地盯着那鲜红的截面，那仿佛是一面血红的镜，映出他们的未来。

    他们连尖叫都忘记了，而趁着这么一会儿功夫，霍清把他们都杀了。

    除了霍清自己，所有逃离者都死了。但是小测仍然没有结束。

    霍清的视线与学生们不怀好意的视线对上。

    “来吧，”学生们把他们中的一个推到地上，“来霸凌他吧。只要这样，你就可以走了。”

    那男生奋力挣扎着，嘴里嚎着：“放开我！明明说好了一起弄死她的！”

    “欺软怕硬的废物，没种的垃圾。”霍清神色森冷，“都去死吧。”

    对。都死了就好了。

    夏世音已经死了，剩下这些人都没有什么活着的价值，都是渣滓，而渣滓就是用来杀死的。都他妈去死吧！

    霍清狠狠掷出三叉戟。

    那些学生依旧在笑，好像他们只有这一种表情似的。

    三叉戟停在了空中。

    一只巨大的鬼影在地上若隐若现，而它的手正好抓住了三叉戟。那些学生挤在一起，挤得越来越近，像是被压缩了一样。他们苍白的身体紧密贴在一起，黑色的头发渐渐相融，他们像是融化了的瓷娃娃，融在了一起。他们的脸连成一片，像是一张网上的不规则节点。

    “既然如此，那就来场集体和个人的战斗吧。”他们齐声说道，纯白肉山上的所有脸都绽放出笑容，“看看究竟是个人的力量更强，还是集体的力量更强。呵呵呵呵呵呵呵……”

    巨大的鬼影在周围飘忽着，也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学生们的笑声就在这张网上反复弹起，逐渐变得狰狞，那笑声震耳欲聋，狠狠地扎入耳朵里，这是集体的力量集体的霸凌集体的笑声集体的荒谬集体的阴暗集体的伟大。一群人的集思广益，一群人的分工合作，总比一个人的阴谋诡计更有力量。集体里能容下更多灰尘与粪便，集体，这是集体。

    霍清召回了三叉戟。

    学生们的笑声刺得她脑仁疼，仿佛她又回到了那时，被团团围住的那时。他们的笑声也是这样铺天盖地而来，像是一张网，无论她如何挣扎那张网的阴影依旧在那里，狠狠勒死她，勒毙她。

    霍清拿出了三颗手榴.弹。

    但今昔非同往日。

    她那时就会拼了命地反抗，打不过也要狠狠辱骂，更何况现在的她具有力量。

    学生们的笑声一下子止住了。

    “放下。把那个放下！”他们尖啸，面目狰狞，“你这是在作弊！作弊！！！”

    他们害怕这个啊。霍清想。那就正合她意了。

    霍清毫不犹豫把那三颗手榴.弹扔了出去，三颗手榴.弹弹在肉山上，然后炸开。火焰带着他们苍白的血肉乱飞，霍清挥舞着三叉戟躲避着。

    待一切寂静下来，只有一些残破的独立学生站在那里，恶狠狠地盯着霍清。

    “你们的集体这么脆弱啊。”霍清讽刺道。

    想来也是，人类的集体不也是这样吗，因为个人的利益或者别人的挑唆，集体便会四分五裂。这种所谓的团结也不过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罢了。

    “还没完。”学生冷冷道，“集体不会那么容易被摧毁。”他们渐渐又贴在一起。

    但这次霍清没有给他们机会，霍清直接用三叉戟插烂了他们的脑袋和胸腔。

    他们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诡异的笑容。霍清踩烂了其中一张脸。

    游戏的声音迟迟没有传来。

    霍清察觉到了什么，她在那一瞬间瞬移，然后看见了自己原本的位置已经被一个黑影吞噬。

    是之前的鬼影。

    恐怕这个鬼影是这些学生意志的具象化，意志团结也会形成一个“集体”。怪不得那个学生说“还没完”，还有这个鬼影没消灭。

    霍清再度瞬移，瞬移到了鬼影身边，然后用三叉戟插向地面。地面上的鬼影发出尖叫声，在地面上抽搐着。

    升级后的三叉戟能攻击鬼怪，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

    地面开始震动。鬼影上突然冒出很多只手，齐齐向霍清抓去。霍清瞬移躲开，但是三叉戟还稳稳扎在鬼影身上。

    过了一会儿，鬼影渐渐消散。

    【小测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