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小测场次不做要求，那应该有很多场，而且也可以多做，要不等燕然或青黛完成后，陪小小去做她的小测？”贺秋涵问道。

    学校的小测必定不会简单，她们又被这样分开，小测时还不能使用召唤，否则会打断小测，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两次。贺秋涵想的办法最为周全。

    “不了，”姜小小拒绝了，坚定道，“我可以自己保护好自己。”

    多做小测，意味着危险的增加。强大如燕燕和黛黛，也可能会因此受伤。况且，姜小小现在已经比之前强多了，她可以、她应该独自战斗了。

    “也行，”燕然同意了，“遇到什么危险就联络我们，到时就让秋涵用召唤吧。”

    “好。”姜小小点头。

    “那待会儿见了。”燕然一笑。

    “嗯，”贺秋涵应道，“注意安全。”

    “待会儿见。”青黛爽朗一笑，揪着姜小小走了。

    ×

    教室里传来同学们欢快的讨论声。

    “同学，你今天要学习什么呢？是《圆滑》，还是《虚伪》呢？由父母撰写的那本《我是为你好》也不错呢。”

    “你背《人情世故》上的公式了吗？是的，反应物是地位高的官员，条件是送礼，啊别忘了还有贵重、值钱的条件，生成物是富贵。”

    “那本著作《如何用语言去逼疯一个人》，可是重点中的重点呢。每个人都可以学会，真是十分方便啊。”

    “那个，书上说眼泪是干什么用的来着？”

    “啊，我看看笔记……哦！在这里。眼泪是用来装可怜、骗同情的。”

    “诶，那发泄情绪的办法是什么来着？”

    “嗯……是伤害他人啊！具体的，可以是辱骂、殴打，如果是杀人的话，必须有那个家里有钱有势的前提条件。”

    教室内响起一阵阵笑声。教室外等待着参加小测的逃离者们只觉得不寒而栗。这些学生好像已经完全被人性的阴暗沾染，学着他们那伦理扭曲的课本，化为了社会的污泥。

    【恭喜你触发隐藏剧情：学校1.30】

    燕然面无表情地站在教室门外。她身旁的殷禹也是如此。两人都试过将门打开，但是没能成功。

    看来得等游戏让他们进去后才能进去。

    燕然此刻的表情和殷禹的表情如出一辙，但前者琢磨着怎么防备殷禹，后者等得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殷禹这个人，绝非善辈。那么是先下手为强还是静观其变？燕然衡量着。目前殷禹的实力尚不明确，敌不动我不动，没必要打破这种暂时的和平。防着点就是了。

    教室的门突然自己开了。

    身后胆小的逃离者已经开始鬼嚎。

    好吵。殷禹不耐烦地想，第一个踏入了教室。

    燕然第二个踏进去。然后脑内响起了一道声音：【请于讲台处填写你的考号。】

    教室里坐满了学生。所有学生统一穿着主色调为白的校服。乌黑的头发，苍白的皮肤，诡异的笑容，燕然有种误入太平间的感觉。

    教室外的人仍在尖叫，这或许才是普通人的反应吧。

    殷禹已经填好了学号，燕然便上去填。那是一张画满格子的白纸，第一个格子里写的是0946，这便是殷禹的考号。燕然在第二个填上了0539。

    教室外的人战战兢兢往教室里走，所有的学生同时扭头向他们看去，于是又是一阵阵尖叫。伴随尖叫的还有来自学生们的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人终于都进来了。教室的门“砰”一声关上，像是恐怖片导演喊的“A”。

    【小测内容：存活2小时。】

    【小测已开始。】

    天花板上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文具盒。

    那文具盒就像是店面极小的小卖铺里贩卖的那种花花绿绿的文具盒，有几个格子，一按按钮就能弹开，款式看似新颖实则老旧，极其普通且廉价。

    其中一个学生站了起来，笑盈盈地说道：“我有一个漂亮的文具盒。”

    有一说一，这么大的文具盒当你棺材都够用了。

    有逃离者十分勇猛，一箭射穿了那个学生的脑袋。学生的脑袋扭转了180度，对着那个逃离者咯咯笑了起来。

    另一个学生站起来了，那惨白的脸像是陶瓷一样，他笑着说道：它有四个按钮。”

    剩下的所有学生突然整齐划一地站起来，像是受人操纵的木偶，他们齐齐盯着攻击学生的那个逃离者，嘴角边孵出诡异的笑，其中的恶意无限扩大。他们中的一个笑嘻嘻道：“第一个按钮按下去会弹出一个装钢笔的地方，随时供我写字。”

    话音刚落，铅笔盒里的一个细长格子被打开，一只脱了盖的巨型钢笔从中飞出。钢笔笔尖相当于三个匕首那么大，寒光凛凛，直奔着逃离者的脑袋削去。

    好在这些逃离者不是只会尖叫的窝囊废，都各自拿出武器来抵挡。燕然靠着教室的墙，静静观察着。殷禹也盯着那些逃离者。

    钢笔的确在写字，或者说，按照字的笔画切人。逃离者的攻击没有任何效果，只有防御的特异能力能避免逃离者被切割成肉块——一个女生用一层散发粉色幽光的防护罩抵住了钢笔的攻击。

    有人的胳膊被切下来了。

    平整的切口喷出鲜血，平常的、普通的教室里出现了血液，学生们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痴迷地朝那红色的粘稠液体望去。

    惨叫，哀嚎，惊慌，推搡。

    殷禹嘴角勾起。

    燕然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千篇一律，不是吗？

    有人被切成了五块，内脏被切的平整。肉色的皮里紧贴着血红的肉，里面是乱糟糟皱巴巴的粉色肠子，像是屠杀限定的班戟。

    钢笔的笔尖开始流下黑色的墨，那墨具有强烈的腐蚀性，将教室的地板蚀出一个个坑，将人的骨肉蚀出一个个洞，洞连成片，片里满是血，红色湖泊在人身上扩张着——人体，漂亮的肉色绿洲。

    燕然召唤出了灭火器。

    殷禹自然看到了。他不动声色，心里默默想着如何提防：用枪在远处打，视线不能受到阻拦。

    一阵白雾弥漫，散去后，一切照旧。正当燕然思索如何应对这宛如酸的墨时，脑内响起了声音：

    【恭喜您熟练度满，灭火器异能升级：它喷出的烟雾可以对一些无生命体造成伤害。】

    游戏总算干点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