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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小豆子卖身

    到阳洼村已经过午,按照十月的估算,应该是下午两点多钟。天气不是很冷,但是能感觉到傍晚的凉意。

    驴车从村口进来,阿平坐在车上开始张望,想看看有没有人可以让他问路。

    这个时间,基本没什么人在路上。

    阿平看到一户人家在院子里,正在收拾地上晒好的东西。

    “十月姐姐,我们到那家人问问吗?”阿平转头问十月。

    十月点头,赶着毛驴车,停在那户人家的门口。

    院子里的人见十月他们停在自家门口,都伸头向这边望过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站起来,问她们。

    “你们找谁?”

    阳洼村的人官话带口音,听起来有点费力,但是也能听懂。

    阿平就立刻听明白了。被十月从车上抱下来,立刻上前走了一步,回道,“我们找小豆子。”

    他声音有点小,少年没听明白,大声问,“啥?”

    “我们要找小豆子,他爷爷叫柳爷爷,他叫小豆子。”

    少年歪头想了一会儿,直接说,“你找错了,我们家不姓柳。”

    她低声对阿平说,“你说你找阳洼村的里正家。”

    阿平又立刻说,“我们来找阳洼村的里正,他们家怎么走呀?”

    两个小孩子对答的功夫,院子里的其他人也站了起来,听见他们说要找里正,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走了过来。

    “你们是里正家亲戚?”

    妇人看眼十月三人,目光冲着梳着妇人头的春娘。

    春娘摇摇头,笑着答。

    “大嫂好。我们是从外地过来的,不是里正的亲戚,也是阳洼村的人,之前一直在县里没过来。有些事麻烦里正,不知可方便指一下路。”

    妇人眼神有些疑惑,但是也没再多问,从院子里出来,指着前面这条路,告诉她们一直向前走,遇到一个路口再往前第三户人家就是里正家。

    三人谢过妇人,十月抱着阿平上车,沿着村子里的小路向西边走去。

    这个村子人口也不多,六七十户的样子,一条街道两侧分别三、四十户人家。街道南边的人少一些,北边的人多一些。整个村子在一个缓坡上。

    村子的最西面,有两户人家,离整个村子有些远,那两户人家的院子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圆形栅栏,十月猜想,那可能是羊圈。但是看不到里面有羊。

    她仔细看了看村子里的土路上,偶尔有几个羊粪蛋蛋。想着应该是有活羊的,估计是赶到山里去放了。

    赶着驴车往前走,远远的就见有两个人往里正家跑,看样子很急切。

    她们到了院门口,就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瘦老头正跟着刚才的两人从院子里出来。

    其中一人嘴里还说,“出血了,挺重。”

    里正看见十月三人,脚步一顿,十月赶忙上前打招呼。

    “里正爷爷好,我是北安县过来的,找您有点事儿,您先忙着,我们在这等您。”

    里正也没多问,点点头,回头朝院子里跟着出来看热闹的孙子说,“叫你奶奶招呼俩姑娘进屋儿等着。”

    小男孩八九岁,圆脸大眼睛,听见爷爷这样说,有些不太情愿。

    “你们进来吧,我爷爷有事呢。”见十月她们还牵着驴车,让她们把驴车拴在门口的木桩子上。

    十月抱起阿平,春娘拎着从县里买的几块蒸糖糕,一起进了里正家的院子。

    里正夫人是个同样身材消瘦的老太太,听见动静就已经开门站在门口了。见俩姑娘带着个孩子,有些意外,但还是把人迎到屋里坐。

    十月也没客气,想着趁这个功夫和里正夫人把自己过来的事说一说,尤其是春娘迁户籍和地的事儿,先探探口风。

    “我听你们是县里来的?”

    里正夫人坐下,让儿媳妇倒了三碗热水,然后问十月她们。

    十月点头,“是的,老夫人,我们从县里过的,我是李家坳的,阿春姐是落户在阳洼村的,之前生着病,一直在县里养着,才过来。”

    “这丫头,可别叫什么老夫人,我就是个农家婆子,不嫌弃叫我一声张婆婆就行。”

    张婆婆官话说的也不好,语速还快,十月反应了一会儿,笑着叫了声“张婆婆”。

    然后和张婆婆说明白自己的来意。

    “户籍和地这个事儿,还得问问我家老头子,应是能办的。迁去李家坳,可和李家坳的里正说好啦?”

    春娘点点头。

    李家坳还有不少田地,最近这十来天,没怎么来人。当初问里正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由于就同意了。哪个村的里正,都希望自己村里人口多多的。

    “那得到县里去办,老头子回来问问具体咋弄。”

    说完这些,张婆婆问她们原来都是哪里的,十月答了,然后便问起了小豆子。

    “我们都是从青山县过来的。和我们同乡的有一户人家也落户在阳洼村了,姓柳,爷孙俩,爷爷叫柳麦,孙子叫小豆子。张婆婆可知道他们爷孙俩安排在哪啦?我这小弟弟和小豆子玩得好,打听到他们落户在阳洼村,一直想着要来看他。”

    十月问完,坐在张婆婆身边一直安静没说话的孙子,忽然说,“土根叔说刚才说被打的好像是就叫小豆子。”

    “小豆子被打了?”阿平也不淡定了,赶忙从炕沿上下来,拉着十月就要走。“十月姐姐,我们快去看看吧。”

    十月也被这一句话给吓了一跳。

    她看着里正孙子,“刚才确实说的是小豆子?”

    “是的,我听的清清的。奶,我带他们去看看吧。”

    里正孙子,本来想跟着爷爷去看是怎么回事,这会儿一看十月她们还认识小豆子,更迫不及待的要带着她们过去。

    “他们还说什么赔钱呢。”

    张婆婆和十月她们都坐不住了。

    “快带着两个姐姐去看看。慢点走。丫头啊,你们也别着急哈。”

    十月点点头,谢过张婆婆,拉着阿平就出门了。

    春娘把手上拿着的蒸糖糕放在炕沿上。

    “今天的事麻烦张婆婆和张爷爷了。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先收着,我也去看看。”

    张婆婆推辞了一下,可是春娘太着急了,说完了话人也出门了。

    十月跟着里正孙子,快步跑到西边的一户人家。这户人家靠近村子的最西边,这个时节院子里光秃秃的,只在靠近西边垒了一个羊圈,里面有十来只羊。

    十月心里猜测,这家莫非就是阳洼村里的蒙匈人?

    此刻院子里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家都在说着什么,乱糟糟的,十月听不清。

    里正孙子抓住一个人问是怎么回事,那人说,“柳老头的孙子把老严家的羊给放丢了两只,被打了一巴掌,这会儿醒了,说是要卖身为奴来赔呢。”

    许是刚才和张婆婆聊了一会儿,十月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这个年轻人说的话。她赶忙往人群中央走去。

    走到前面,就见一个穿着破衣服的半大孩子,正跪在地上,半张脸都是血。

    “严大大,求求了,我把我卖了,五两银子赔您的羊,五两银子给我爷爷治病。”

    十月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小豆子,还没来得及说话,阿平已经穿了出去,一把抱住小豆子。

    “小豆子,小豆子,你咋啦?”一边说,一边拿出自己的常放在怀里的手帕给小豆子擦脸。

    对于阿平的忽然出现小豆子是懵的,这会儿他脸上又是血又是泪的,还有些晕,根本看不清人,但是阿平的声音他听得出来。

    阿平不管不顾的帮着小豆子擦脸上的血,人群里一个尖细的男人声音响起,“这谁家孩子,快抱走。”

    接着又说,“就你这小身板,哪里值十两银子。”

    这时十月也挤了进来,眼睛扫了一眼人群,见一个个子不高,但是非常壮硕的四十多岁的男子,见她看他目光有些躲闪。

    十月收回目光,蹲在小豆子身边,“怎么回事儿,谁打的你?”十月声音很轻,但是因为他们突然的到来,人群安静了不少。

    大家都看着这两个衣着明显要比他们村里普通人要好许多的人,心里暗暗猜测,他们是不是小豆子的亲戚。

    “十月姐姐!”小豆子一听十月的声音,眼泪又止不住的流。

    他太害怕了,一直自己撑着。十月姐姐和阿平会忽然来了,他所有的恐惧和委屈都来了。

    十月轻轻的抱着他,拍了拍他的后背,“别怕,小豆子别怕,我们来看你了。”

    阿平也跟着在边上哭。

    大家都看着小豆子在哭,一时间也没人打扰。刚才说让小豆子不值十两银子的男人,几次要说话,都被里正拦住了。

    小豆子哭着哭着,想起什么,赶忙从十月怀里闪开。他脸上有血,弄到十月衣服上了。

    快速的擦了擦眼泪,又伸手去擦十月衣服上的血迹,十月低头看着小豆子满是裂纹的漆黑的小手。

    “不用擦,回去细细就干净了。和姐姐说说是怎么回事?”

    “十月姐姐,我闯祸了。我把东家的羊给放丢了。我找了一下午都没找到……呜呜。”

    十月拍了拍小豆子,站了起来,“能站起来吗?地上凉。慢慢说,姐姐帮你。”

    十月转头看院子里,不远处有一段木头,春娘知道她意思,走过去把木头搬过来。

    “坐上来。”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老人沧桑又凄凉的声音,“豆子,豆子,你可不能卖身呀,都是爷爷拖累了你。”

    院子外有个老头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沟壑,有些脏污的衣服挂在他身上。他身边还有个十月觉得面熟的青山县的小孩子在搀扶着。

    才几个月没见,柳爷爷竟然瘦成这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柳爷爷。”十月叫出了声。

    刚才看到小豆子满脸是血求着把自己卖掉时她没哭,此时看到柳爷爷颤颤巍巍的走过来,她控制不住的声音哽咽。

    她从未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景下见到柳爷爷和小豆子,她以为最多他们爷孙俩住的差些,日子苦些,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十月丫头?十月丫头啊,太好了,你帮我照看好小豆子。”老人家瘦骨嶙峋的手紧紧的抓着十月的手,仿佛在说遗言。只是脚步不停,直直的向刚才那四十多岁的男人走去。

    “小豆子弄丢了羊,我用命来赔给你。”这一句耗费了他太大的力气,不住的咳嗽着。

    咳嗽、咳痰,呼吸急促又困难,这是典型的肺炎的症状。

    在现代,肺炎不会死人,在古代就很难说了。

    小豆子在柳爷爷过来的时候,已经跑到他身边,和另一个小孩一左一右的扶着他。

    听爷爷这样说,小豆子一直哭着叫“爷爷不要,爷爷不要”。

    才刚八岁的他,根本不知道那两只羊要怎么来赔,但是他知道不能用爷爷的命来赔。

    十月走向里正和严家的男人跟前,问道,“里正爷爷,各位相亲,我是小豆子的姐姐,可有了解事情始末的人,给我说说小豆子到底是弄丢了多金贵的羊?被打的头破血流不说,还得卖身为奴、以命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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