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我想种田很久啦 > 第56章 夜探陈府

第56章 夜探陈府

    十月和黄婶子他们简单说了牢房里的情形,让他们不要担心。

    又仔细问了小豆子,他的小伙伴们是不是有在市场的,有没有人看到是那个王宝儿自己摔倒的,是不是可以来给开元他们做个证。

    小豆子拍着胸脯说,好几个人都看到了,他们都很讲义气,都可以来给唐二哥作证。

    十月笑笑,说他们都是好孩子。

    这一天大家精神高度紧张,也没再说其他的,十月就让大家赶快去洗漱,她去了唐开泰的房间。从他的被褥下找到了一个布袋子,扁扁的袋子里装着不少东西。

    一份是他们原来的户籍,折叠的户籍中间,夹着一个信封,写着“陈忠义亲启”的字样。信封下面是一张已经写好的信,没有装信封,只是折叠着放好。

    十月打开信。

    入眼的是一页整齐的小楷字,以十月这个不懂书法的人来看,只能用“惊艳”和“赏心悦目”来形容,反正她写不出来。

    竖行的书写,再加上一些繁体字,十月读的并不顺利,但是对里面的内容理解的七七八八。

    这是唐开泰写给他父亲唐尹的一封信。

    信中他以第一人称讲述了一家人接到父亲考中进士要他们举家进京的消息之后,发生的改变他们命运的多个事件。许是过去的时间久了,对于家仆偷了钱财出逃,遭遇劫匪,母亲为他挡刀受伤,不治身亡,两位姨娘先后失踪,这些事都只是寥寥几笔带过,反而着重邪写了自己带弟弟妹妹来青山县投奔未来岳家,被告知亲生父亲已经昭告天下母亲和他们均已遇害身亡,并且父亲已经续娶了京城里的一位县主。也写了获知这个消息当天晚上,他被人打断腿,而救他的人说,打断他腿的人,来自权贵之家。

    行文到这里,都是客观描述。但是不难看出,他对于他们兄妹四个明明活着却被父亲说已经死了非常介意,也不难看出,他对于打断自己腿的背后凶手怀疑。

    尽管如此,前面的是所有描述,情绪都是冷静而克制的。

    可是,在此之后短短五行,全是质问。

    质问父亲可还记得是母亲一个人操持了爷爷的身后事?质问他为何没有见到尸体就认定母亲和他们已经身亡?为何没有为母亲守孝一年就再娶他人?

    就差在信中写他父亲枉为人子,枉为人夫,枉为人父了。

    这是十月第一次这么全面的了解到唐开泰他们的经历。之前零星的知道一些,拼凑了大概的故事,但是没有人和她说过,原来他们的母亲竟然是为了救唐开泰被山匪刺伤身亡的。

    一个孩子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人杀死在自己眼前,这会给他造成怎样的心里创伤,十月不清楚。但是她想,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痛苦这是无疑的。

    怪不得唐开泰会因为自己被照顾那么不自在,只要有一点好的,他都想着给开元他们,尤其是开元,他对开元比对金金阿平还要紧张。

    他不仅把自己当做一个哥哥,更希望自己能代替母亲呵护好开元。

    这些文字,十月不知道唐开泰是一气呵成,还是字斟句酌的。

    这短短几百字,就把他们这一年的经历写完了。失去亲人的痛苦,流落街头的窘境,被打断腿时绝望,这些事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笔下淡淡的铺陈开来,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事。

    十月忽然好奇,一年以前的唐开泰是怎样的。他是否也无忧无虑的,是否也像阿平一样开心了就咯咯大笑,难过了就悄悄抹眼泪。

    唐开他给她的感觉,很多时候他比现代一个二十岁的大学生还要沉稳。以至于她总是忘记,他也才只有十五岁。

    而这封信的内容,后面的几行质问,一下子让十月看到了一个十五岁少年应该有的情绪。他压抑着的失望和愤怒,在这几行字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如果不是看这封信,十月根本无法想象,唐开泰内心有如此强烈的情绪。

    她忽然有些遗憾,没有在更早的时间里遇见他。

    从她遇见他们,他就是一副安静的模样,他表达出的情绪,更多的是自责和愧疚,没有愤怒和抱怨。

    他把那个充满愤怒的自己隐藏的那么深,一定很累。

    又看了一遍这封信,十月想,这封信若是原封不动的寄给他的父亲,在这个时代,怕是一定不孝的帽子少不了了。

    所谓子不言父过,作为子女是不可以责问父母的,即使是在现代,依然有很多人对父母的问题闭口不谈。而在这个封建的古代,能够有这种批评父母的思想是很难得,也很危险的。而唐开泰不仅有这样的想法,竟然还写了下来。也是个胆子大的。

    他写这封信的时候,一定没想到哪一天会想到把这封信的内容公布于众吧。

    今天竟然想到了这种两败俱伤的法子,也是把孩子给逼的没办法了。

    十月想,如果按照唐开泰信里的内容,全部公开,也就只能说明他是京城唐翰林的儿子,虽然有助于他们免受牢狱之灾,他的渣爹是个翰林,县令知道了他的身份,不管真假,大概率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他如此说自己的父亲,一顶不孝的帽子下来,以后想走仕途根本没有机会了,还会影响到开元和阿平。这样做,对他们来说,“敌损一千自伤八百”的惨胜。长远来看,对唐开泰的负面影响更大。

    今天在牢里,唐开泰问她还能不能相信她,并不是问她能不能帮他们出去,而是把自己所有的过去和这大逆不道的思想都向她毫无保留的敞开了。想到这,十月心里有些小开心。

    十月把信折好又放回原位。

    她想,按她今天在杜家听到的看到的,明天应该用不到这封信上的内容来帮忙了。就让这秘密永远留在唐开泰心里吧。

    犹豫了一会儿,十月又打开那封给陈忠义的信。

    这封信是唐开泰的母亲写的。

    信中写她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孩子上京,没想到遭遇山匪,自己受了伤,不能亲自上门,请作为亲家的陈老爷对儿子女儿施以援手,感激不尽云云。

    这封信里十月看得出一个母亲的拳拳爱子之心和求人者卑微祈求的姿态。

    她一下子就想起遥远的记忆中,那个在她饿了三天之后,救下她给她吃的的年轻妇人。

    那是一个非常柔弱善良的女人,没想到,最后竟客死他乡。一想到这,十月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坐在唐开泰的床沿边,十月沉默了好一会儿,把信放进信封里。轻吐出一口气来。

    “还是要去陈家,哪怕弄点银子也好。”她自言自语道。

    陈府。

    陈欢儿的房里,母亲刘氏正在和她说话。

    “欢儿,娘的话你可都记下了。明年给你请的女夫子就来了,你就在家里好生学规矩。你父亲过段日子要带你去京城,准备在那边给你相看人家。可再不能随便和其他家的公子小姐们聚会了。”

    陈欢儿无可无不可的点头,没说话。

    “娘和你说话呢,你瞧瞧你现在,像个什么的样子?”陈夫人看着女儿气不打一处来,又不好说的太过,孩子大了。

    “你给娘说说,你到底是怎么了?”

    陈欢儿咬了咬牙,抬起头。“娘,我听说,洛城的唐公子并没有死。”

    陈夫人疾言打断陈欢儿的话,“胡说,再不许说唐家。你爹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唐家公子已经死了,你再说娘可要罚你了。”

    “娘?如果他真的死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你就告诉女儿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陈夫人看着女儿一脸懵懂无知的模样,心里忍不住一叹。

    怪她教的太好了,欢儿这孩子太听话又死心眼。

    “孩子,咱们和唐家是有缘无分了。唐家遭了难,唐夫人被山匪给……已经死了,那几个孩子听说都被杀了。虽没见到尸体,但是唐翰林亲笔所言,不能作假。那群山匪也已经砍了头,谁还能再去追查这些呢。就算他们侥幸没死,他们也回不到唐家了。唐翰林已经娶了县主,县主若是生了儿子,你说她怎么容得下前头妻妾生的孩子。”

    “可是唐翰林他难道就不想孩子们吗?”

    陈夫人轻哼一声,“想孩子?他还年轻,还可以再生。孩子,男人若是狠心起来,妻子孩子又算得什么。”

    “可是……”

    “没有可是,唐翰林亲笔写信解除了与咱家的婚约。你弟弟要继续考科举的,以后要靠着唐翰林的地方还多着呢。你的婚姻大事就听爹娘的安排,我和你爹一定给你找一户好人家。娘没别的想头,只要你能安安心心的过一辈子就好。”

    陈欢儿不再说话。

    “还有,杜家的姑娘,以后别再来往了。杜家的小子是个憨子。从小跟在你身后头,说话做事没头没脑的,小时候还不会怎样。现在他已经和府城的李家定了亲,娶了他们家的庶女。你们要避嫌的,可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什么话都说。你就说说,听说今天集市上那个摆摊的小子出了事,这里头还有他的手笔。还在酒楼里大声嚷嚷说是为了给你出气。我和你爹都要气死了。”

    陈夫人叹息一声。

    “陈宏他为什么去为难一个摆摊的?”陈欢儿有些惊讶。

    “还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和你爹置气,说了不该说的话。那个冒充洛城唐家的后生,从咱们家出去后被人打断了腿,传出来不少难听的话。就连你都觉得是你爹所为,还什么话都和杜家姑娘说。杜宏那孩子一根筋,定是听他姐姐说了什么,以为你关心那个姓唐的小子,心里有气,就那人家出气呗。也不知道杜家是怎么教的孩子。”

    陈夫人一脸头疼。

    陈欢儿眼睛转了转,陈宏从小就这样,只要是她不喜欢的人,他就会去找麻烦,替她教训。长大了,他还是这个样。但是又有不同,她只要说了谁家公子人不错,他回去准找人家麻烦。

    圈子里的小姐妹都说陈宏这个混世小魔王,谁的话都不听,就听她的话。

    想到这,她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陈宏就是傻乎乎的。”

    “你还笑,你已经是个大姑娘啦,这样的事再来几次,你的名声不要啦。”陈夫人头疼的不行。

    十月在房顶听了母女俩一番对话,听的腻烦,没什么重要信息,准备去找陈家的库房。

    做了这么久的杀手,还没有做过小偷,她自己也忐忑的很。刚准备离开,就听见陈欢儿问陈夫人,“娘,唐家定亲时给的信物,我还能继续戴?”

    十月又附身下去继续听。

    “哎呦,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你这孩子,这东西可不好再留在你手里了。”

    “反正也没人知道,我很喜欢那个玉佩,可以把玉佩留下吗?”

    “留什么留,那一副头面戴着倒还不显,玉佩是一对儿,另一个在唐家,你那里可是万万不能再留着了。”陈夫人伸手推女儿。

    “快去,把东西给我找来。我这就拿走。”

    陈欢儿有些不情愿,吩咐小丫鬟去库房里,把那幅珍珠镶金的头面和那块百年好合的玉佩找来。

    十月一看机会来了,跟在小丫鬟身后,直奔库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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