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徐盐和徐倪来找王灏时,便看到他披头散发,捏着一张纸条,哭得惊天动地。兄妹俩见状,不由抽了抽嘴角。
“我说王灏,俺妹都死了快半年,她托个梦,你哭的半死,这是何必呢!”徐盐干巴巴地劝诫。
“对啊!”徐倪附议。
王灏闻言,吸了吸鼻子,将手中的纸条往他俩面前一拍,“你不相信我的话,那什么的字,你应该认得!”
徐盐拿起纸条,只见那上面赫然写着:今日诀别,此后再不相见,缘尽,勿念。
这么没有文化的语句和这潦草的字迹,也没谁了,徐盐上前去抓王灏的衣服,激动地问,“你见了表妹?”
“她不要我了!”王灏没出息地哭喊。
“那你可知她现在在哪?”徐倪上前接着问。
王灏摇了摇头,表情可怜巴巴的,“早知道她会走,我就应该不喝她给的酒!”
“……”
“说你笨,你还不信!”徐倪无语。
“这阿甯也是的,既然平平安安的活着,为什么不回来呢?”徐盐将手中的折扇收起,眉头皱成一团。
“对啊,还有一两个月就过年了,几个人聚在一起多好!”徐倪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脑袋,忽然想到什么,侧身踹了王灏一脚。
“哎哟,你没事,好端端的踹我干嘛?”王灏吃痛,惊呼出声。
“所以,封安安到底按着什么心,阿甯的死讯可是她放出来的,你个水性杨花的男人。”徐倪没什么好气地质问他。
“哎呀,她人都死了,追究这些都晚了!”
徐盐闻言,笑出了声,走过去拍了拍王灏的肩:“发现没,做你未婚妻的人,总没好下场!”
“徐兄,你那么滚烫热烈的体温,怎么说出如此冰凉的话的!”
王灏再一次控制不住泪水,没出息地流了下来。
几天来,临烨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外面的雪也停了。
就在临烨面对着那一屋子的柴火,准备抡起斧头大干一场时,封甯拦住了他。
“你,你不好好躺着,劈什么柴!”她扬起小脸,怒瞪他。
临烨低头看着,只觉得可爱,但是嘴上还是不依不挠,“我身体好多了,闲着也是闲着,不劈柴还能干什么!”
封甯顿觉又痛,拽起他的袖子就往房里走,“你是‘好多了’,又不是‘痊愈了’,你没事干呢,就多给我躺床上休息,把你想吃的,爱吃的都想一遍!”
“你会做给我吃吗?”
“我尽量!”
“可是,那些食材家里都没有!”临烨懊恼。
“那就想点正常的!”
“哦……”临烨低头,看过去,像一只委屈的忠犬。
封甯坐在床榻旁的台阶上,一手搭着床沿撑着头,饶有兴趣地对他吹了个口哨,“诶,要我说真是奇了个怪了,你们神仙不应该辟谷吗?你怎么还吃东西!”
相处那么久,临烨什么身份要是还不知道,那就是傻子了!
“神仙也有嘴,我从年少时就来人间转悠,喜欢吃东西,那也是难免的!”
“那个,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临烨拉起她的手把玩摩挲,“你说!”
封甯眼睛一亮,笑眼弯弯,“我这半年,没少听到‘嫪陨’这人的名字,上次那个魔女也把我和嫪陨混淆在一起。所以,嫪陨到底是,谁?”
封甯最后还是顿了顿,果不其然,面前人听到她这名字,笑容逐渐消失,连刚刚握住她的手也跟着松了松 。
四周变得寂静,落针可闻。
封甯半天没有等来答案,就在她要打圆场时,临烨,握她的手又紧了紧,“她呀,她曾经救过我,可是她这个人却不是个好人,甚至恶名远扬。”
“不过!”临烨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四目相对,他笑得真诚,“不过,如若真把你们拿一起比较,我选你,你比她好得多。”
“真的吗?”
“那些拿嫪陨贬低你的人,都是瞎子!”临烨继续宽慰她,“毕竟‘有人弃璞玉为敝履,有人拿鱼目当珍珠’吗!”
封甯也点了点头,气呼呼地说:“你说的对,我就是我,并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临烨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笑得一脸宠溺。在他的心里嫪陨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存在,他怎么可能和封甯相媲美,虽然封甯是她的凡体,可不管怎样,他打心底觉得封甯比她不知道好多少倍,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助她成神。
良久,临烨温柔地回复她:“你说的没错,你是独一无二的!”
“谢谢你!”封甯抬头,看向他,眼里似有光。
四目相对,临烨不自觉得吞了吞口水,上前,弯腰一手将人单手抱起,封甯猝不及防装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临烨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咫尺间的距离,男人炙热的呼吸喷涌而出,尽数落在了她本就红得发烫的脸颊上。
“封甯!”临烨声音低沉。
一个吻便轻盈地落在她的额头,也许有了上次接吻的经历,两人之间本就气氛开始变得微妙。
“临烨,你会永远陪着我,不丢下我,在我有需要时替我撑腰的,对吗?”封甯耐着性子,伸手去摸他的脸。
自从半年前受伤那次,她便明白一个道理,这世间,还得是应正了‘强者生存’这个道理,她以前是一个千金大小姐,那是因为她的背后,是如参天大树一样的大官父亲。
封安安可以在面前叫嚣,是因为她拥有平常人没有的资质和能力,以及是受说有人追捧的修士。
弱者畏强,却又无时无刻攀附着强者,想成为强者。
就凭她那个做宗主的爹,和她那强大的灵力,而她封甯一无所有,所以她才会被欺负。
这也是她修仙的原因,可是,直到她晓得了临烨的真实身份,才让他觉得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在真正的神面前,人终究还是太渺小了,这让她忍不住想去攀附,讨好。她只要一棵能让她乘凉的树!
封甯出神的期间,临烨将她的脸吻了个遍,就等着她同意,封甯看着面前的男人,扬起了唇,主动去勾他的脖子,回应着他。
封甯颤了颤身子,差点惊呼出声,临烨吻着她,吻得轻柔,且带着安抚。
不知何时,她被桎梏在了临烨的双臂之间的小天地内,小小一个,好似很好欺负。
果然,没掐两下,白皙的皮肤上就留下了红印子,泪水和不要钱似的拼命往下流,我见犹怜。
直到后来,她痛得一直哭个不停,临烨心疼地将她泪水吻去,可惜自己笨拙,天生不会说话,贯不会哄人,只能叫她别哭了。
临烨身体不是一点强壮,身上绝对不会有一丝丝赘肉 ,堪比绝美,与其他神仙不同的还有,神仙给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感觉,可临烨不同,常年练兵,他的皮肤是经典的小麦色。
好在他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特点,加上这张硬朗帅气的脸,不知迷倒了多少小仙娥。
可惜他生来就是个不开窍的,否则必定是个祸害。
看着怀中抽泣的人,第一次那么无措,比他带兵都要累,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只能耐着性子哄。
“好痛!”
临烨揉了揉她的发,“乖,再痛也给我受着。”
就这样,她坚持了半天,两人从房间到了山洞里的温泉,前前后后不知道几次,临烨都不曾停歇,封甯的痛感依旧不解,最后要不是封甯实在是累得不行,撒娇求他放过,一场风雨骤歇,临烨依旧体力充沛。
封甯半死不活地窝在临烨的怀里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弹,任临烨将她如玩偶般把玩,她也没力气说话,感觉没有什么比休息最重要,抱着摆烂的心思,她也懒得制止。
好在他并没有得寸进尺,唇吻着她地发顶以示怜惜,他说过她是珍珠,是茫茫大海中最闪耀的那颗,让人觊觎的那颗。
“阿甯,等一切都结束了,外面成亲,如何?”临烨的声音低沉,带着少有的温柔。
封甯强撑着打架的眼皮,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声音奶奶的,“好……”
后面的事情她就不记得了,因为,封甯不知道何时睡过去的,等她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临烨不知道从哪端了一碗燕窝,见人醒,立马就跑上去和献宝似的端上,用勺子舀起喂她。
封甯腰虽然酸痛得不行,可她也明显感应到自己的境界,不知何时,突破了筑基最底层,这让她不由得感慨,面前这人,果真是个大佬,这疼算是没白挨!
抱着这个想法,她本该生气的脸瞬间收回,毕竟这个大腿可没抱错,可不能翻脸,不能因为一时冲动惹恼人家,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
你也见她那么高兴,自己心底也和抹了蜜似的,在喂完燕窝后,忍不住,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
封甯娇嗔地推了推他,“哎呀,口水沾我一脸讨厌死了!”
“亲都亲过了,还嫌弃我口水,封甯,白天你会儿,你对我似乎很不满意啊!”临烨眯起眼睛,去掐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