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月的练习,加上山洞那些山洞里的药,呃,说实话是临烨喂给她的药,封甯已然突破练气二层。
这半月呆下来,她发现这岛上,不只有他们,还有些许开了智的小动物和鲛人。
接触下来,小动物倒是混得熟了,可鲛人看到她确是处处提防,恨不得把自己把一层皮。
索性鲛人不在这常驻,只有族里有人办大事,才会上岛。
这天,临烨不知道从哪,扛了一只拔了毛的大鸟回来,那鸟舒适大,光一个鸟腿,都可以与她的腿相媲美,果真,与临烨相处久了,他带回来的东西总是稀奇古怪的。
不过知道他的饭量,封甯现在的乐趣也只有修修练,做做饭了。
于是,不等临烨说,封甯便让他帮他将大鸟的腿卸下来,简单分割了鸟,她便让人去找些黄泥和荷叶。
而她已经开始调料,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腿洗干净开始撒上佐料,临烨找东西的功夫也不是吹的,一会额功夫便将东西集齐。
封甯也不含糊,三两下用荷叶将鸟腿包住,临烨也知道她想干什么,早就将火架起,黄泥也和好了,封甯见状,也将包好的腿给了他,小伙子果然上道,三两下用泥将腿包裹好,扔下准备好的火坑。
剩下的,她将大鸟一分为二,往往高端的食材,只需要简单的烹饪。
她将一半的身体剔骨,去皮,取其肉,起锅烧油,等油温正好,他便将那大坨能肉裹满面粉开闸。
另一边,她将给你刚刚剩下的翅膀与刚刚到翅膀一起用干净树枝的串好,撒了点料,便拿出门叉在火堆旁靠。
“这样能行吗?”
“放心吧,之前皇家每每秋日都要举行秋猎,我与表哥和……和王灏本该随着自己父兄一同进入林子打猎,可是,他们为了陪我都会在外围捉一些小玩物,其中就又和这个差不多,但那个似是野鸡,那时我们总会找个空地里,这样烤鸡翅,真的很香!”
临烨闻言,便点点头,既然好吃,他必定不会阻拦。
“你就放心吧!之前淑妃娘娘,也就是王灏的姑母招我入宫时,她知道我喜厨艺,便让我学了些佳肴,都吃了起那么多天,你还不信我嘛!”封甯侧身看着一旁人,起身又去了厨房。
一旁的赤兔与鲛人长老——翅雨,隐着身,可把所有都看在眼里,翅雨随讨厌嫪陨杀死了自己弟弟,可是,此时此刻他还是忍不住感叹:“还是临烨神君高明,让一介魔物,拘泥于这做小岛,成为你的厨娘!”
赤兔接话道:“是吧,我也觉得,要是那天渡劫失败,嫪陨知道,顾及真的得疯。”
临烨勾唇:“我和她现在各取所需罢了。”
临烨说着,时不时拿棍子翻翻火坑。
那两人见着无趣,也都离开了。
等到天暗下来,封甯才将菜摆出来。
临烨也将火坑中的腿刨出来,封甯并没有直接让他啃,而是送去了厨房。
厨房内,黄土拍开,一阵阵肉香传入他的鼻子。
封甯将肉一片片割下,摆盘,还在中间放了她最爱的花,陪烤肉一起出来的,还有一盘生菜。
临烨看着桌上稀奇的菜,直着炸的金黄的大饼道:“封甯,这是什么?”
“炸鸡饼,表姐那学来的!”封甯一脸骄傲,起身在上面撒了一层料,才掏出匕首,那鸟半个身子都还是那么大,这饼自然,可是封甯胃口倒是小,只给自己留了六分之一,其他的全数推给临烨。
临烨闻着味口水都不知道咽了几回,索性还是尝了一口,一口下去,肉质鲜美,外酥里嫩,当真好吃!
思及此,他不到一会功夫便解决了大半。
封甯连忙介绍下一道菜的吃法:“临烨,我知道你喜欢吃肉,我今天便告诉你肉的新吃法!”
临烨闻言,到底还是顿住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封甯,那好学的样子,让封甯洋气了嘴角。
“很早之前,父亲告诉我,在北部,有一个国家,那里以牛羊放牧为生,他也是再一次无意中发现,这些烤肉,单吃味道本就极好,但如若将这些烤肉夹杂着这些生菜,那也是别有一番风味,你试试,就像我一样!”
只见封甯拿起一片生菜平铺掌心,随后夹一两块肉放在菜叶子上,然后将其包裹,送入口中。
临烨学着她的样子,也包了一个,果不其然,如她所说,好吃得很。
这一顿,临烨又是吃得极其欢愉,看来他这大鸟没白捕。一道黄焖鸡(鸟),和普通的炒鸟,也能被她做得如此!
她眼睁睁看着一饭桶的饭,自己只吃了一点点,其他都进了他的肚子。
封甯每每都会趁他这个时候去散散步,去吸收一下小岛的灵气,等消化的差不多了,便去泡温泉。
谁知一进屋,她便被人塞了什么药丸,苦死了!她刚想吐掉,忽然嘴巴被一只手堵住:“这可是露灵丹,世间仅此三枚,有不同的味道,而苦味你若能抵住,明日,你变能更上一层楼,起码到练气七层!”
七层???
这对于封甯来说可真是太妙了!索性她一不做二不休,管她苦不苦,立马吞入腹中。
临烨转身去离去,封甯也去了温泉,温泉里,她完全可以感受到她的灵力大增,识海也有所不同,拿丹药果真厉害。
然而此时此刻,在小岛的海滩上,临烨惬意地躺在沙滩上,一旁是翅雨和赤兔,他们手里的是一大根烤好的鸟翅。
两人正在大快朵颐。
“临烨,你说你让她去做个修士,不会有事吧!”
临烨拿起手边的石子,抛向海中,溅起浪花:“以她以前的实力,这种渺茫的能力,她一屑不顾!”
“你说真的没有杀死她的方法吗?”
赤兔打断:“并非,如今能杀她的办法,唯有前战神手中的弑神剑——听阑。”
翅雨闻言,瞪大了眼,听闻听阑,可破世间一切恶与贪欲,乃上古神剑,能杀她,似乎只有听阑了。
临烨看着对话的两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何曾不知这二人,有吃有喝,实则是把话说给她,他语气淡淡道:“我并不觉得那人会回来,如若她能归神界有所有那么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
另一边,封甯刚泡完澡,浑身舒适,这会儿正光着脚,坐在连廊中,用干帕子绞着头发,小腿抑制不住的兴奋,是不是荡着,只见她嘴里扬着笑,一双眼睛提溜着,看着院中一对嬉戏的鸽子。
临烨回来便是看到这一幕,不知不觉竟抬不起脚,迈不动步子,不敢去打搅,现在的她,干净无暇,眼里有数不尽的光,穿的衣裳也是姑娘家家该有的颜色,比起记忆中那个杀伐果断的人,她现在才是应该有的美!
她这辈子 ,乃至以后都会活在阳光下,而不是那个阴暗,枯萎的妖魔界,以后她也不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物,而是神界如他一般的神君。
临烨是这么认为的,既然嫪陨走不出来的迷途,他便来干涉!
临烨勾唇,上前,坐到了封甯一旁:“你在干什么!”
因为他的动静,院中两只鸟早就不翼而飞,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哎呀,你都把小鸟吓走了!”
相处的这些天下来,他知道,面前的人,之前虽是个千金,哪怕家族没落了,她骨子里依旧有之前的娇气,硬碰硬是行不通,只能软着来:“行行行,我的错!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那鸟玩得好好的,你一来就飞了你说,它是不是看到你杀它大哥了!”
临烨也是挺服她这个脑回路,但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临烨每每侧眸看向少女,她的眼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这让他刚刚的那个想法无比坚定。
“临烨,这么久了,我都还没问,你从哪里来?”
临烨闻言,转头对向她的目光,随后一笑:“一个你想象不到,但很快触及的地方!”
封甯挑眉,双手托腮:“这世间当真有这种地方?”
“你们人,不还因为向往神仙,给自己打造了一个个宗门,与仙山,这有什么稀奇的,正所谓天外有人,山外有山!”临烨难得说了那么多话。
“那,你平时一个人,喜欢干些什么?”
“劈柴!有一种手刃仇敌战场厮杀的感觉!”
“哦!我们临烨原来的愿望是当大将军呢!”
临烨没有多说,自从嫪陨离开,魔界便再无动静,安分守己,但也不至于那些妖和神来侵犯,三界有了久违的安稳。
“这几天,我去了青乾宗,青乾宗宗主名叫封乾,与你应当是亲戚吧!”临烨干脆双手枕着头,躺在连廊看屋外繁星点点。
封甯微微愣住,过了许久才平静地回答:“是我叔父!”
“青乾宗宗主大女儿,昨日殒命,横死在后院竹林。”临烨说完去看封甯的玩意。
后者明显一愣,随后眼眶微微变红。
她与封安安虽然因为上次的事,结下梁子,但毕竟是自己一起长大的堂妹,如今听到她横死的消息,封甯明显接受不了。
“什么?”只见她红着眼,一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颤抖着唇,不愿将那句话说出,“封安安……她,死了?”
临烨闭眼,应了一声,可是他终究还是没将,封安安最后死无全尸的事拖盆儿出。
作为一个神,自然什么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封安安是多走她功德的人,她既然对封甯下了死手,可最终还是没有将她杀死,然而最希望封甯死的,不就一个魔族嘛!
杀不了主人,却又重伤主人的废物,对于那两人来说,简直是一个多余的人,昨日他本想去要回功德,不想晚了一步,最后他用司命的往生镜看了全过程,这么残忍的杀人方式,果不其然是嫪陨带的部下。
不过,能假装留一个全身,也算是给青乾宗一个慰藉了。
再睁眼,封甯早就成了一个泪人,临烨蹙眉,咂舌:“怎么又哭了!”
然而,此刻的青乾宗丹方内,一个男人将最后的药材放入炉里,自己盘腿坐下,一刻不停地炼丹,他的一旁摆着一盏灯,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灯,而是望月海最底部,摩洛神的陪葬品其中之一——猎魂灯。
他努力练着丹药的同时,另一只手不忘放着血,温养着灯,可是训了那没就,迟迟不见那人的魂魄归位,就算朴实荒野,那魂应当也会化作孤魂野鬼,怎么可能会这样。
难道果真自己的资质不够?
对,他想,他日后得抓紧修行,是时候突破筑基境界了。
她一日没有归途,他便永远是孤寂的港。
让他娶妻,可以,但她一定要被找到。
也许是急火攻心,不多时,一股鲜血从他嘴中喷出,他捂着胸口大声喘息,额角青筋暴起,好似有什么从身体抽出,被一旁的灯洗取。
他给自己运了几口气,胡乱地擦了擦嘴角,可等待他的依旧是一口鲜血。
忽然,一个突兀的女声从他身后响起:“一个练气期的废物,妄想以鲜血温养猎魂灯,就你,也配?”
男人握紧拳头,但还是向那女人爬去:“杌褚大人……杌褚大人,救救我!我……”
不等他说话,一口鲜血再一次喷出。
杌褚睨着脚下狼狈的人,唇角勾起,要不是他还有用处,她可不会救。
只见她盘腿坐下,将人扶起,从后面开始度气,另一只手对着那丹炉输真气,也怪他实在是废物,朱雀草都炼得那么费劲,不过多时,他嘴里便含了颗丹药。
杌褚做这些,实在是不费吹灰之力。
“你的命,我就会开了,但你从此便少了一魄,以后切记,不宜心急,以后没人,便如往日一样,用你的血温养,你现在体内有朱匕丹护着,它便不会怎么样!”
那人闻言,捂着胸口,声音还是虚弱:“谢谢!”
杌褚盯着面前的人,红唇轻启:“疯子!”
扔下这两句,她便转身离开,留他一人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