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小美人,你跑啊,你再跑啊!”

    “虎哥,这小美人牙还挺利,踹人也疼,有点身手,差点让她给跑了,恐怕药效比别人过得快,这不赶紧办了她,让她缓过来可就不好制住。”

    被被从光亮的边缘拖回暗巷,虞娆几乎已经绝望:“别碰我,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钱。”

    “很多钱?”被称做虎哥的男人狞笑着:“能有多少?再多也比不过你这样的美人!”

    说着,还上手摸了摸她光滑的脸颊,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虞娆努力放轻自己的喘息,偏头躲避着男人的手,压住了颤抖的媚音:“我家是东城首富,我出了事,警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我家里人更不会。”

    “哈哈,听到了吗?她说她家是东城首富,她家要是东城首富,我还是天王老子呢,小丫头,你乖一点,哥哥们也能让你少受点罪。”

    被人反剪着手臂压在冷冰冰的土墙上,虞娆细嫩的脸蛋被那粗粝的沙砾磨得生疼。可那冰冷的温度却解不了她身体里那几乎要将人融化一般的热。

    有人在扯她的衣服,虞娆无力的挣扎着,借着他们手中刺眼的光,眯起眼睛,想要一张一张的将那可憎的面目印在了心里,可却在药效下模糊了视线。

    “周妄!”

    她像是被扼住了咽喉的白天鹅,在绝望之中发出了最后的悲鸣。

    她喊不出能够不被那嘈杂人声盖住的救命,她只能寄希望于那个人能够与她心有灵犀。

    本就不甚厚实的裙装被撕开了一个口子,虞娆咬住了那被药物支配的软音,却止不住那无助的哽咽。

    一道刺目的光划破黑暗,照得几个男人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伸手去挡。

    “艹,怎么真是他?”

    “艹,什么艹,快跑!”

    失去控制,虞娆腿软得跌坐在地上,她视线早已经模糊,浑身都几乎软成了一滩泥,只能凭着本能的向着那刺目的地方跌跌撞撞的跑去。

    不知是什么绊了她一跤,脚似乎是扭到了,疼得钻心,感受到有人追上来,她却站不起来,就只能跪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往外爬,仿佛跑出去,她就安全了。

    “娆娆。”

    听到这一声轻唤,虞娆身子一僵,骤然落入了男人温暖的怀抱里。

    “周妄,救救我,救救我!”她紧张的抓着他的袖子,不住的向他怀里瑟缩着,抖得仿佛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兔子。

    她滚烫的呼吸落在脖颈上,周妄微微皱眉,看向那打着手电奔逃开的几人,目光冷得厉害,仿佛他们都已经是个死人。

    周妄的目光触及地面上的砖块,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仿佛已经想好了每一砖下去,要取谁的命。

    一阵细软而委屈的哭声从怀里传来,她仿佛一条渴水的鱼,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身上,汲取着他身上的清凉,虞娆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渴望着再多一点的触碰。

    周妄忙收回了目光,再无暇再顾及那些人,轻轻的哄拍着少女的背,恍然惊觉入手却是一片柔软滚烫。

    她肩膀处的衣料被撕开了一片,隐约露出了那细腻无暇的肌肤,周妄忙脱下外套遮住了她半露的肩膀,将她抱起来。

    “周妄,我好难受,我好疼。”

    女孩陷落在他的怀里,原本紧绷的身子骤然放松下来,她喘息着,发出脆弱到几乎崩溃的呢喃。

    周妄眸色渐深,剥开了她凌乱的被细汗黏在额角的发,轻轻吻在了她的额头:“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我保证。”

    “嗯。”她不自觉的轻轻应声,一双湿漉漉的杏眼迷离着,望着他,却不聚焦。

    他来晚了。

    她受委屈了。

    那些人,都该死。

    周妄将她抱上摩托,女孩却仿佛一只八爪鱼一样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勾着他的脖颈,不自觉的发出难耐的轻哼。

    “娆娆,我们去医院。”

    那些人用的脏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种类,却也是大差不差,虽然一般这种东西都能生熬过去,但得不到疏解,这几个小时里她会很痛苦。

    虞娆握紧了他的衣襟,努力找回为数不多的理智:“不能,不能去,不能让别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虞家资金链已经出了问题,如果她现在的模样被有心人爆出去,不仅仅会惹来满城风雨,还会堵死那最后的一条后路。

    没有了名誉和清白的虞家大小姐,就不值钱了。

    一阵又一阵的热意袭来,虞娆扯着男人的衣领迫着他低下了头,跌跌撞撞的吻在了他唇角,气音婉转,泪意盎然:“周妄,救救我。”

    在这曾经那样可怕的黑暗里,她抓住了那道与黑暗同色的光,她惧怕这如恶兽一般差点吞噬点自己的黑暗,但她却渴望他。

    唇齿相依,周妄尝到了淡淡的咸湿味。

    她哭了,哭得那样悄无声息。

    男人闭上眼,关上车灯,托着她的后颈,温柔的加深了这个吻。

    他懂她这一刻的难堪,但没关系,至少他们是相爱的。

    黑暗里,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耐心的一次又一次揩去她的泪珠,吻过她和星辰一样美丽的眼。

    夜风吹过,卷起少女被染脏的裙摆,落在男人滚烫的掌心。

    虞娆埋首在他的颈窝,紧紧的环着他脖子,似乎松开手,她就会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女孩那滚烫的眼泪洇湿了男人的衣服,浸透那轻薄的衣衫,仿佛一根根针,生生的扎进了周妄的心里。

    他们紧紧的相拥着,她似乎恨不得就将自己变成一根骨,嵌进他的身体,和他再也不分离。

    黑暗滋生着恶意,却也能够安放他们见不到日光的爱情。

    “我爱你。”

    他在她的耳边忘情的低喃。

    虞娆的睫毛微微颤抖,湿润的睫毛上一点泪珠若隐若现。

    “我也是。”

    纵然我爱你不仅仅此时此刻,但却也只能在此时此刻。

    在理智出走的边缘,你用爱意叩问着我。

    沉默是应许,反驳是谎言,而真实却仅仅能够存在一刻。

    我们只能于无人处相爱。

    夜色越发的浓重,街上的灯红酒绿也逐渐销声匿迹,这个夜晚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

    黑暗里,男人倚在摩托车旁。

    他温柔的拢着她,一点点的捋顺着她湿透的长发。

    “乖,睡一会儿吧,睡醒了,噩梦就醒了。”

    “我睡醒了,你还会在吗?”少女轻甜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刚刚破茧的蝶,美丽而疼痛。

    虞娆靠在周妄的心口,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安然闭目,躁动被晚风吹走,她的呼吸逐渐平和了下来。

    “当然会,睡醒了,豌杂面就煮好了,吃完我们就去买你上次看中的那套情侣装。”

    “那么好看,又是限量款,肯定卖完了。”

    “没关系,一定还会有更好看的。”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在这沉寂之中仿佛一首动听的安神曲,拉扯着虞娆坠入了他编织的美梦里。

    用外套将她裹紧,周妄将她抱了起来,踢开脚边碍眼的杂物,走出了这一条他闭眼都能畅行无阻的暗巷。

    路灯冷清的光落在身上,他终于看清了他的小姑娘到底受了多少的委屈。

    她傍晚出门时洁白的衣裙上,泥土混合着血迹,她那白嫩的腿上红肿覆盖着淤青,膝盖的位置尤其的惨,黏着泥土的伤口已经干涸,可想而知清理的时候一定很疼。

    周妄爱怜的看着她,幽深的眼中眸色渐暗,一步一步,踏着月光走向了隐没在长路尽头的家。

    安顿好在睡梦中微微颤抖的少女,周妄轻轻吻在了她紧蹙的眉心,将床头的台灯微微调亮了些。

    “娆娆,没事了。”

    他的声音微不可微,消失在了木质楼梯的吱嘎声里。

    走到街口,周妄一脚踢在了药房掉了皮的铁门上,发出一声轰鸣的闷响,不知惊醒了几家的狗,都在疯狂的吠叫着,引得被吵醒的人也跟着咒骂了起来。

    “要死啊!这么晚了催命啊!赶着……”伴着拖沓的脚步声,铁门被从里面打开,那一身宽松睡衣的男人揉着眼睛正要骂人,可看到眼前那张俊美异常的脸立刻变了声调。

    “妄哥,怎么是你?您这是伤着哪儿了,用不用我给您看看?”男人殷勤的问道。

    周妄冷眼看着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叠红票子扔了过去:“给我拿一瓶跌打损伤的药油,还有处理外伤要用的东西,都要最好的!”

    “当然,给您的怎么能不好呢!”男人接过钱,立刻没了睡意,飞快的进了里面翻找。

    周妄等在门外,点起了一根烟。

    烟火在暗夜里明明灭灭,微呛的尼古丁味道缠绕着男人复杂的心绪,他缓缓吐出那惨白的烟气,掐灭了烟。

    “妄哥,你要的东西。”

    接过男人递过来的塑料袋,周妄抬眼看向他,“给我查一查,星辰背后的人是谁?”

    “星辰?就那小玩意用查什么啊,就是虎子开的,怎么了,那小子得罪您了?回头我找人收拾他!”男人似乎有些紧张,生怕惹了周妄不悦。

    混社会的人,怕有权的,爱有钱的,玩着横的,忌惮不要命的,而周妄是个例外,人人都要敬让他三分。

    一个又狠又横又不要命还没有软肋的人,能把那些法律条文倒背如流,能说笑着就把人送进局子,得罪了他,才是真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周妄拍了拍他的肩膀,扯出了一点乖张的笑意:“不用,就那条你们堵过我的小巷子,让他们来,我送你一份大礼。”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