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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景帝

    邓陵从皇宫回来已将近子时,原本还想去浮光苑看看相里容在王府适应得如何。

    却被周叔拦住,说相里姑娘早早睡下了,王爷不便现在前往。邓陵才只得作罢。

    结果后面一连数日邓陵都没有再跟相里容见上面,不是他自己忙,就是找相里容不在。

    直到两人回到京都已经半月,邓陵才在某次下朝后在浮光苑见到相里容。

    想必她背上的伤口已经大好,相里容此时正与青雨青叶还有几个看着很面生的女人一起踢毽子,氛围十分和谐欢乐。

    邓陵走过来看了好一会儿也没人发现他,便尴尬地咳了两声。

    青叶听见响声,这才发现主人站在此处不知已经看了多久。慌忙停下,拉了拉身边的青雨,神色惊惶朝邓陵行礼:“主人恕罪!”

    除了相里容的其他几个女人冷不丁见到王爷也是一脸惊慌,“妾身参见王爷!”

    只有相里容一副局外人模样,双手抱臂站在一旁,“你怎么来了?真扫兴!”

    邓陵沉了沉脸,朝青叶摆摆手,示她们都退下。等到院中重新恢复平静,邓陵才开口问:“这几日都在忙着与她们玩闹么?”

    相里容捡起掉在一旁的毽子,自娱自乐地踢了起来,“对啊,不玩能做什么呢?不像某人,承诺好的事情一件都没兑现。”

    说着将毽子踢到手中,停下来瞪大眼睛看着邓陵,阴阳怪气的,“啊,说错了。至少您老人家还记得给我一张没用的承诺书。”

    邓陵坐到石桌旁,面带窘色,“不是故意没给你,是我这段日子确实公务繁忙,对不住。”

    说着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推到相里容面前,“钥石,给你。”

    相里容这才放下手中的毽子,拿起木盒,打开仔细一看,果真是自己的钥石!

    相里容将钥石放到自己的乾坤袋中收好,抬头严肃道:“黑衣人的事情我不知该如何查起。”

    “那些蒙面刺客训练有素,武功高强,看起来与我身边的暗卫并无二致。能养得起这群人的,必是京都的达官贵人。但他们的目标是你,我也无法确定到底谁是幕后主使。”

    相里容能理解,便问:“你猜想的都有谁?”

    “我料想左不过就是萧贵妃,太尉尹实弗,卫尉陆束这些人,还可能是其他的王公贵族,也可能是他们的底下人。”

    相里容一愣,“这些位高权重的人有什么跟我过不去的?”

    而后又仔细看了看邓陵:“他们不会都是冲着你来的吧?难道我是替罪羊?”

    “你怎么树敌这么多?但他们也不至于分不清咱们两个人吧?”

    相里容越想越觉得这事匪夷所思,眉心拧得死紧。

    邓陵的面色倒是缓和许多,他伸手给自己和相里容都倒了杯茶水,小口啜饮着,唇角还带着笑。

    相里容见不得他这副悠闲模样,恶狠狠地将自己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你倒是说句话呀!我对你们晋国的什么人情龃龉都不了解,你要我怎么查?”

    邓陵笑了笑,“既然现在没有头绪,那就等他们露出马脚再一网打尽。”

    “你说的倒是容易,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再次找上门来?不找过来我们就这样一直干等着么?”

    邓陵想了想,“我怀疑,可能是他们不知从何处得知你带来了传国玉玺,所以想杀你灭口。但如今我已经替你你将玉玺献给父皇,想来他们目前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不过也说不准。”

    相里容疑惑:“你说这么多,怎么没一句有用的?”

    邓陵气笑了,“我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

    “反正就是引蛇出洞是吧?”相里容撑着下巴想,“那我就多出去走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转悠,我好生生的模样应该让他们见了会很痛苦吧,费那么大劲儿都没能杀掉我。”

    邓陵偏头看着相里容,总结道:“你真的很会气人。”

    相里容双眼无辜:“我这可都是跟您学的呀。”

    邓陵被相里容气得脑仁疼,转移话题道:“闲来无事的话,你可以多去贵女命妇们举办的宴会上走动走动,与那些人的内眷结交一番,或许也能有些收获。”

    “我这种无名小卒她们会邀请我么?况且我这种山野闲人,也不了解你们贵族之间如何结交,万一说话行事不当给你惹来灾祸可别怪我。”

    邓陵摇摇头,“无妨,只要不做太出格的事,她们也不会说你什么。出去也多当心些,我会吩咐老周再给你多些侍卫。”

    而后想起什么,又道:“在府内也多注意些,许多下人都是别人送来的,也不知里面有没有内奸,你还是少与她们玩闹为好。”

    相里容奇怪道:“青雨青叶会是内奸么?”

    “你知晓我说的不是她们两个。”

    “那你说的是今日与我一起玩闹的其他几个美貌女子么?她们可都是你的小妾啊。”相里容像是十分惊讶,装模作样地问。

    邓陵眼底闪过一丝讶异,“我何时有小妾了?你不要污蔑我!”

    相里容见邓陵神色不似作伪,但又信不过他,“听青叶说,她们四个一进府就被你安排在最偏远的芙蓉院住着,都已经半年了,你怎会不知道?”

    邓陵这才想起,那几个女子是自己刚被封为英王时,萧贵妃为了向父皇献媚送给自己的。当时为养精蓄锐便没有拒绝,只是带回来便交给老周处理,没有再过问了。

    没想到她们四个在府内安静了半年,今日竟与相里容玩到了一起。

    邓陵眉眼冷了几分,警告相里容:“她们几个是萧贵妃送过来的,你最好离她们远些。”

    相里容撇撇嘴,没搭话。还以为抓到邓陵小辫子了,没想到自己反而被训了一顿。

    邓陵却突然勾了勾唇,心想,相里容突然提到她们四人,或许是在吃醋也未可知。

    便轻咳两声,像是有些不太自在,“我会尽快让老周把她们送走,往后我的内院除了你,不会有别的女人。”

    相里容愣了愣,不知道邓陵又在抽什么风,为什么突然与自己说起他的内院之事。

    正想着,周叔笑着走了过来,见两人“相谈甚欢”,眼角笑意更深了几分,“王爷,姑娘,该用午饭了。”

    刚用完午饭,宫中突然来人传旨,说要易珩川与相里容入宫觐见。

    相里容接到圣旨后,疑惑不解看向邓陵:“为什么突然叫我去?”

    邓陵避开相里容的视线,转头喊来周叔,“快去让人给她梳洗打扮,半个时辰内我们要入宫。”

    相里容虽然心中不解,但并未拒绝,毕竟相里容也对那玉玺的主人有些好奇。

    于是就这样稀里糊涂被人带回浮光苑,而后在好几个侍女的服侍下,迅速沐浴更衣,梳妆打扮,最后仿佛换了个人一般出现在邓陵面前。

    邓陵原本就知道相里容容貌不俗,只是寻常不喜装扮,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一身素衣素钗的模样。

    此次为了入宫而特意装扮,锦衣玉带,云鬓花钿,如牡丹初绽,竟令相里容的姿容比平日里更艳三分。

    然而相里容气质淡然,堪堪压下容貌的妖艳之态,美目流转间又恰似瑶池仙女,仙姿国色,令人无端不敢直视,恐有亵渎神明之举。

    邓陵看了两眼便移开视线,对相里容道:“到了宫中,说话行动切不可放肆,定要先问过我再行事。”

    相里容自然也知道轻重,便没跟他顶嘴。

    两人上了马车,一路无话,很快便赶到了皇宫门口。

    邓陵先行下车,而后转身朝马车内伸出手,想要将相里容迎下马车。

    相里容确是面无惧色,姿态蹁跹从马车上缓缓下来,一旁的宫女太监们被相里容的容貌惊了一瞬,一时之间竟都看得有些发愣。

    也不知这位女子是何来历,竟有如此姝容,甚至比才貌惊人的安国公府的云姑娘还要强上三分。

    相里容虽从未来过皇宫,刚下马车时也被这金碧辉煌,庄严肃穆的皇家宫廷给晃了眼。

    但自小在师傅的教导下,相里容也知晓宠辱不惊的道理,便没有好奇地四处乱看,而是紧跟在邓陵身侧,朝皇帝的甘泉宫走去。

    两人随着太监走进满是中药苦味的甘泉宫内,相里容悄悄抬头,发现一个身着暗色华服的老年男人端坐堂上,面相和蔼,正微笑地看着朝他走近的邓陵。

    相里容学着邓陵的模样朝景帝行了个礼,结果景帝却被逗得哈哈大笑,仿佛看见了什么滑稽可笑的东西。

    “你这女子难道没学过宫廷礼仪么?怎么能同王爷一般行礼呢?”皇帝身边一个胖胖的太监声音尖锐地训斥相里容。

    相里容虽日常行事大大咧咧,但被人说不知礼节也是头一遭,脸上顿时青红交接,羞窘不已。

    结果景帝却笑着说:“无妨,朕知道这位姑娘自小在山野长大,不懂宫廷礼仪也是情有可原。这样看起来反倒是质朴可爱,朕很喜欢,免礼了。”

    邓陵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回道:“父皇,错不在她。是儿臣从未找人教她学习宫廷礼仪,请父皇恕罪。”

    景帝没有管邓陵,而是面色带笑问相里容:“你师父如今身体可好?”

    相里容愣了下,没想到师父竟与晋国皇帝相识,但还是老老实实回:“家师身体康健,如今正在山上闭关。”

    “二十多年未见,想必他身体要比我好多了。当年朕微服巡游,若不是恰好遇到你师父,恐怕早就遭了强盗的劫了。”

    见景帝一脸怀念的表情,相里容也不知这话到底是真是假,毕竟师父也从未与自己提起过此事,但还是毕恭毕敬道:“是陛下吉人天相,家师只是有幸相助罢了。”

    谁知一听这话,景帝又笑了起来,“你这姑娘跟朕说话倒是好听,先前听陵儿说,你总喜欢与他顶嘴,把他气得不轻。”

    相里容诧异地偏过头,悄悄瞪了邓陵一眼。没想到邓陵跟旁人提起自己,也是没有一句好话。

    邓陵却有些面红耳赤,“父皇,莫要再说起此事了!”

    景帝之后又与相里容聊了几句家常,便吩咐一旁的太监道:“福厚,带相里姑娘去御花园瞧瞧新开的睡莲。”

    等相里容走后,景帝便换下笑脸,面色严肃问:“你当真非她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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