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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交易

    相里容冷眼看着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心知今晚要么就战死在此处,要么就是被这些人抓回晋军大营。

    但不论是哪种结果,易珩川都决不能出事,否则城中数万百姓的身家性命便都危在旦夕了。

    相里容知道自己此时决不能坐以待毙,便当机立断,趁晋军扑来之前,朝邓陵大声道:“英王,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邓陵不知相里容又想搞什么花样,但还是抬手示意身边人退下,“什么交易?”

    相里容没说话,只站在原处抿着唇瞪着他。

    邓陵明白相里容想说的内容可能不愿让旁人听到,但又不愿什么都顺着相里容,便冷哼一声:“若不愿说,就都给我带回去!”

    相里容心中恼怒,只是求诸于人,不得不开口:“我这里有你最想要的东西,来跟你交易,如何?”

    此话一出,四周陡然变得安静了一瞬。邓陵周围的将士们都赶紧垂下头,想看又不敢看,生怕自己不小心听到什么皇室密辛,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易珩川则是面色大变,他震惊看向身旁的相里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问:“你要用什么东西跟他交易?”

    相里容抬眼看向他,没什么情绪,说:“师兄,我会帮你好好地离开这,其他的你就别多问了。”

    而后又转向邓陵,破罐子破摔一样:“你若不同意,那就玉石俱焚吧。”

    邓陵思忖片刻,答应了,“你单独过来跟我讲。”

    相里容正要走过去,却被易珩川紧紧抓住胳膊,他面色十分难看,“你不能去容儿!你若是为了保全我牺牲自己,我宁愿自刎于此!”

    相里容动了动胳膊,没挣脱出来,只好语重心长地跟易珩川解释:“你死了,兰陵数万百姓怎么办?你让不让他们活?更何况,我也并未牺牲自己,那东西对我无足轻重。”

    “放开我,我会全须全尾地回来的,不用担心。”

    听了相里容的话,易珩川眼神似乎有些松动,但还是紧紧抓住相里容的胳膊不放。

    邓陵被那二人看起来十分亲密的小动作刺得眼痛,便不耐烦道:“要我等你们两个告别到明日么?”

    相里容心一横,用了点力气挣脱出易珩川的手,快速朝邓陵走了过去。

    两人走到远离人群的地方,从相里容的角度朝远处看,远处几处火势都已经逐渐变小。相里容突然嗤笑一声,“你们灭火的速度还挺快。”

    邓陵没想到相里容竟还有脸说起此事,面色阴沉道:“有话快说。”

    “我知道你就是去岁秋时,巡风崖下的那个蒙面人。”

    邓陵没想到,前些日子与相里容马上比试时,她说的“我认出你了”竟是认出自己是那时的蒙面人。

    “当日我们从山洞中死里逃生出来后,你给我一个玉佩,说我以后可凭那玉佩找你帮忙。你不会食言吧?”

    “自然不会。”

    “那我能凭借玉佩让你放了易珩川么?就是我师兄。”

    “我当时还说了,你拿玉佩见我,我可以尽力帮你。‘放了易珩川’不在我的尽力之内。”邓陵心里憋着一股恶气,冷硬拒绝道。

    相里容就知道那枚玉佩的作用不大,便改口道:“那放了他身边的人可以吗?他们只是易珩川的属下,留在你这里也没什么用。”

    邓陵过了会儿才开口:“可以。”

    而后又有些奇怪:“这就是你说的交易?就是放了那些小兵?”

    “不是。”

    “我知道你在找传国玉玺,它在我这里。”

    相里容淡淡的声音传入邓陵耳中,似一道惊雷炸响。

    他的瞳孔剧烈紧缩,死死地盯着相里容,问:“你是如何知晓的?”

    相里容勾了勾唇,没回答邓陵的话,而是接着说:“我想用它来换你们晋国退兵兰陵,如何?据我所知,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一桩赔本买卖。”

    邓陵只静静地看着相里容,没说话,脑内却在快速转动。

    过了会儿,才开口:“我如何知道你是不是在诓我?毕竟这种事情你也没少做。”

    相里容倒是神色泰然,“你可以把我押在你们晋军大营里,让易珩川回兰陵去取。你应该能看出来,他绝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我竟不知,寻常师兄妹之间也如此亲密无间。”

    相里容听了这话,眉心不由得紧蹙起来,无端觉得他这话怪怪的,像是在阴阳怪气。

    便道:“你也可以把他押在这里,让我回去拿。不过我觉得,你可能更想让我留在此处。”

    邓陵像是听到什么荒唐至极的话,言语间更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毕竟你这人确实毫无信誉可言!”

    相里容听了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站在远处等着邓陵的抉择。

    安静了会儿,他又问:“我怎么确定你口中的传国玉玺是真的?”

    “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命天授,正统合法’之信物。”

    “如何?我描述的对还是不对?”

    这下邓陵确信,相里容手里应该是真的有那块传国玉玺了。

    毕竟数十年间,除了晋国王室,没有人亲眼见过那玉玺上的刻字,就算是整日上朝的晋国大臣们,也都只是对玉玺有些模糊的印象,对其尺寸刻字可谓一无所知。

    更何况,这玉玺已经丢失数十年了。

    邓陵点点头:“好,我信你这次。你现在就跟我回去。”

    “不行。”相里容十分干脆地拒绝,“我得去跟我师兄说清楚,不然他不会放心的。”

    邓陵缓慢地闭了下眼,又深呼吸几口气,心中默念了几句佛经,生怕自己早晚有一天被相里容这副没心肝的模样给气死。

    等面色终于缓和下来后,才道:“我去跟他说,不然我不放心。”

    相里容挪了几步挡在他面前,“我最多接受我们俩一起去。”

    “……明日午时之前,让他务必将玉玺送到。不然,我没办法说服我帐下的将军们放弃攻打兰陵。”邓陵最后还是妥协了。

    “你去跟他说吧,半柱香之内回来。”

    两人的谈话大约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等到相里容重新回到易珩川身边时,面色比先前好了很多,“师兄,我已经跟他谈好了,你和他们都可以回去了。”

    易珩川牙关紧咬,看着相里容,“那你呢?”

    “我的乾坤袋在我床边柜子的最下层,你帮我取来,明日午时之前送到晋军大营。半月内,晋国会退兵兰陵。”相里容凑近易珩川,在他耳边低低说道。

    “那你呢?!”易珩川的声音愈发暴躁起来。

    “你别管我了,我自有办法脱身。快走!晚了恐怕这人会反悔!”

    邓陵看着这两人在自己面前演生离死别就眼疼,冷哼一声:“易将军,千万别浪费你师妹的一片苦心,快快离去吧。”

    易珩川却还是不死心,紧紧拉着相里容的胳膊,“咱们一起冲出去!反正晋军粮草都已经被我们烧光了,他们也撑不了多久!”

    相里容余光瞥见邓陵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心道不好,便赶紧推了易珩川一把,对他身边几名幸存的将士们快速说:“你们快带他走!”

    等到今晚这场闹剧彻底结束,相里容再次被带回晋军大营之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晋军驻地里,各营帐都乱哄哄的,一队又一队的士卒们跑来跑去,估计还在为昨日烧完粮草的事善后。

    相里容有些心虚,也不敢多看,跟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跟在邓陵身后。

    邓陵将相里容带回自己的营帐之中,静静地坐在自己的桌案前,不说话也不看公文,只冷冷地盯着相里容,神情十分阴郁。

    相里容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不知道这人又憋着什么坏。

    结果没多久,青云被几个精兵五花大绑地带到营帐中来,压着跪在堂中,面色苍白,像是犯了什么大错。

    邓陵这时才终于开口说话了,“青云,你可知罪?”

    “属下知罪。”

    “该当何罪你自己说。”

    “属下玩忽职守,本该与相里姑娘寸步不离,却一时大意让她逃走焚烧粮草,酿成大祸,该当死罪!”

    相里容听到“该当死罪”愣了下,她知道青云是邓陵的贴身暗卫,自己逃跑的时候也想了下,青云即使被罚应该也不会很重,顶多打十几军棍。

    哪想到竟然被判死罪!

    相里容看不下去了,站出来义正严词道:“他是被我支走的,不应该全怪他,顶多判个玩忽职守,判不了死罪吧?”

    邓陵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到相里容身上,“是你的错,我又不能罚你,就只能连带着你的一起罚他。”

    相里容:……

    “那你也罚我好了,反正我都被带回你的大本营了,要杀要剐还不是随你!”相里容心一横,干脆胡搅蛮缠起来。

    邓陵好像就等着相里容这句话,笑了笑,“那好,你现在就给兰陵那边去信,告诉他们,准备五万人十五日的口粮,尽快送到我们晋军大营中来。”

    “否则,没有吃的,就连我也不知道我手底下这些骄兵悍将们,还会不会听我的话放弃攻打兰陵。”

    相里容气得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回:“你能保证,这些东西都送到了,你就退兵?”

    “那是自然。只要你将玉玺送来,我手底下这些人自然也都清楚,带回传国玉玺与攻打兰陵,孰轻孰重。”

    “你现在立字据。否则我不信你这个毫无信誉之人!”

    邓陵一点也不吃亏,从桌案上拿出两张空白素纸,看相里容一眼,“你也上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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