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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了

    司空瑶见公孙烛浑身是伤,刚一醒来就朝自己委屈地大哭,心疼得要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师姐详细说来。”

    公孙烛虽哭哭啼啼的,但还是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让太多无关人员知晓,便先让师姐屏退众人,而后才将那日密林之中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地跟司空瑶细细说来。

    司空瑶拧着眉心听完,听到相里容浑身是伤掉进波涛之中,至今生死未卜时也是瞬间慌了神,急得马上就想往溪边跑。

    但刚跑两步又回过神来,像是安慰自己,也像是安慰公孙烛,转了回来,喃喃道:“此溪水流并不甚湍急,既然你能被溪水冲到此处,那容儿想必也会被冲到不知何处的岸上。”

    公孙烛也觉得有理,“容师姐向来吉人天相,肯定……肯定会没事的。”

    眼见着公孙烛又想落泪,司空瑶又道,“这条溪流流经甚广,甚至晋军营地也在其一侧,光靠我们两人是无法在沿途找寻相里容的。”

    公孙烛强撑着站起身,“当时我与容师姐出城之前,跟易师兄立下军令状,无论如何也会在三日内回城。现下已到三日之期,我们先回城与他共同商议找寻容师姐之事吧。”

    司空瑶点点头,立马走回别处去收拾自己的药箱,而后挎上药箱搀起伤痕累累的公孙烛,“走,你现在就带我去兰陵城。”

    溪边到处都是因战乱逃难的百姓,司空瑶跟着他们一起行走数日,救助了其中不少体弱多病之人。现在突然就要离开,许多人拉着司空瑶依依难舍,甚至还有不少人哭得泪水涟涟,不愿司空瑶离去。

    司空瑶又感动又焦急,只好先停下脚步与他们把原因说清楚:“我师妹掉进这溪水之中不明生死,我与师弟得快些去找人前来相助。今日与大家就此一别,后会有期!”

    众人听了,也知晓救人如救火,此事万万耽搁不得,便不敢再留司空瑶,甚至有人家里有驴车的,还自告奋勇要送两人一程。

    司空瑶没有拒绝,那人趁着月色,赶着驴车将二人送到兰陵城外几百米处,“兰陵现如今战乱不止,我就不过去了。恩公多保重!”

    天色将明之时,公孙烛给司空瑶指路,两人走到最隐蔽的东门处,公孙烛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敲了几下门,大喊道:“公孙烛回来了!快快开门!”

    听到声音,董成面色焦急地从城楼上探出半个身子,见门外果真是公孙烛,才立马喜出望外道:“你们终于回来了!”

    又朝楼下大叫道:“快开门!”

    等到两人走进城内,董成这才发现一旁搀着公孙烛的司空瑶,疑惑问:“这位是谁?容妹子呢?”

    公孙烛声色喑哑低沉,情绪不是很好的样子:“先进去再说吧。”

    董成也发现了公孙烛浑身是伤的模样,又嫌弃司空瑶搀着他走得太慢,急得头上直冒汗,便直接将公孙烛背起来快步往将军营帐方向去。

    天还未大亮,但整个营地却是一副彻夜未眠的模样。等进到营帐内,公孙烛才发现太守,易珩川和主簿功曹还有几个都尉全部都聚在此处。

    易珩川见只有司空瑶跟着公孙烛回来,便快走几步出帐外看了看,却也未发现相里容的身影。

    忙问:“师姐你怎么在这里?!容儿呢?”

    司空瑶没说话,只十分担忧地看着公孙烛。

    公孙烛这次没有再哭,而是迅速且简洁地将他与相里容那日出城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讲述了一遍。

    易珩川只听到相里容被箭射中后掉进溪水之中便再也忍不住了,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握紧拳头,目眦尽裂道:“都怪我!怎么能让你们两个独自出城呢?是我……”

    司空瑶也不忍心看到他这样,便走上前抚慰道:“不怪你小川,谁也不会想到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伙黑衣人。”

    “更何况你再自责现在也没用了。事已至此,当务之急就是快派人出城找容儿,万一她落在晋军手里……”

    司空瑶的话虽未说完,但在座的各位都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王太守见易珩川一副六神无主,悔恨万分的模样,只好先由自己出面,让董成去找十几个身手不错的精兵扮成百姓模样,趁着晋军还未攻城,赶紧出城沿着溪流去找寻失踪的相里容。

    易珩川跌坐在椅子上,强忍着想要出城去找相里容的念头,咬着牙一字一顿地交代董成:“告诉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找多久,一定要把相里容给我带回来!”

    *

    “曾太医,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邓陵看着静静躺在自己床上的相里容,神色担忧地问在一旁整理药箱的太医。

    “她体内的余毒我已经尽量清出了,但她伤势太重,失血过多且头上遭受过猛烈撞击,若今晚还不能醒过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曾太医摇摇头,提着药箱脚步缓慢地走出了中军营帐。

    青云端了碗药走进来,刚好与曾太医擦肩而过。

    邓陵从青云手中接过药,冷声问:“伙房有问这药的用处么?”

    青云回:“属下说这是殿下的补药,伙房那里没有怀疑。”

    “你下去吧。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我的营帐一步!”

    “是!”

    等到帐中只剩下他和相里容两人时,邓陵这才端着药碗坐在相里容身边,将她轻轻扶起半靠着自己,而后拿起勺子,一点一点给相里容喂药。

    眼看着一大碗药但相里容只喝了不到小半碗,邓陵无奈叹气,朝帐外喊:“青云!”

    青云如鬼魅般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主人有何吩咐?”

    “再去端一碗药来。”

    “是。”

    青云很快又端上来一碗汤药,而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邓陵坐在相里容身侧,满目疼惜地看着相里容青红斑斓的侧脸,抬起手想碰一碰她脸上的伤痕,却又在半空顿了片刻,最终还是慢慢缩回了手。

    过了会儿,邓陵终于端起那碗药,自己喝了一口,犹豫了片刻,还是贴上了相里容的唇,将自己口中的药全部渡进了相里容的嘴里。

    如此反复多次,一大碗药终于快要喝见底了。

    正当邓陵准备喂最后一口时,床榻上原本昏迷的相里容突然睁开了双眼。

    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男人,吓得大叫一声,失手打翻了床榻旁的药碗,忍着浑身的剧痛让自己坐起来,快速缩到床脚,哑着嗓子质问邓陵:“你是何人?竟如此轻薄于我?”

    邓陵听到相里容带着惊恐的质问,内心狠狠吃了一惊:怎么听她的语气,好像不认识自己了。

    这是怎么回事?

    便连忙开口问:“你不认识我?”

    相里容努力抬起手指着他,佯装镇定道:“我怎会认识你这种轻薄小人!离我远些!”

    邓陵走进一步,想要看看相里容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他刚靠近一步,相里容就跟惊弓之鸟一般抖得更厉害了,大叫道:“你别过来!走开登徒子!”

    邓陵忙退开几步,安抚相里容:“你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刚才只是在给你喂药。因为用勺子你一直咽不下去,我没有轻薄你的意思。”

    相里容听了邓陵的解释,仿佛信了几分,但还是用十分警惕的目光瞪着邓陵,让他不能靠近自己。

    邓陵意识到相里容的不对劲,便叫帐外的青云:“去把曾太医叫来,不要让任何人发觉。”

    不过一会儿,曾太医又再次提着药箱走进帐来。

    邓陵急道:“太医,她好像不认识我了!”

    曾太医仿佛早就料到,丝毫没有感到吃惊。他走到床榻边,对缩成一团的相里容道:“姑娘,让老夫给你把把脉。”

    相里容见这人一身医官打扮,面相和蔼,便稍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挪到床边,朝曾太医伸出自己的右手。

    曾太医又是把脉,又是查看相里容头上的伤势,最后轻轻叹了口气,对邓陵道:“殿下请随我来。”

    邓陵看了眼床上一无所知的相里容,而后跟在曾太医身后走出了大帐。

    “太医,她到底怎么样了?”

    “这位姑娘身体素质奇佳,外伤已在逐渐好转。但头上曾遭受剧烈撞击,颅内怕是有瘀血,可能会导致暂时失去部分记忆。”

    “失忆?那还能好么?”

    “不好说,得看颅内瘀血之后是否能被吸收。”

    “你能看出她是哪段记忆缺少了么?”

    “老臣看不出来,得殿下与姑娘交谈后才能知晓。”

    邓陵没再说话,看着帐外的灯火通明失神了片刻,而后对曾太医笑了笑:“本王知道了,你辛苦了,回去歇息吧。”

    邓陵送走了曾太医,又重新返回营帐内,原本想离相里容近些,却又被她警惕的目光逼退到离床榻三步之外的地方。

    邓陵无奈笑:“你真不认识我了?”

    “我是你未婚夫君啊。”

    相里容抬眼看向邓陵,半信半疑道:“此话当真?你莫要哄我!”

    “当然,否则我也不会……咳……那样给你喂药。”邓陵想起自己方才嘴对嘴给相里容喂药,此时才后知后觉感到有些羞赧。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那你现在还记得什么?知道你自己姓甚名谁么?”

    相里容摇摇头,正要说话,肚子却突然发出一阵令人窘迫的响声。

    邓陵没忍住笑出声:“我叫人给你端饭来,吃完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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