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酱！”
五月眼里充满了无助，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呢。
水树的出现，让在场原本慌乱的人镇定下来，原本镇定的人有了一些慌乱。
赤司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水树，忍住了下意识想要躲开她视线的冲动。
不给赤司开口的机会，水树先发制人。
“作为队友，我需要一个理由。”
“对‘奇迹世代’来说，团队合作只会绊手绊脚。”
赤司扫视了一圈，将大家不可置信的表情收进眼底。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水树突然上前一步，直逼赤司，气场全开。
赤司看向水树，在水树清澈的眼里可以看到自己妖异的异瞳，也能看到被惊惧包裹的期待。
“团结协作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是拖累是累赘。”
水树从赤司的眼里只看到了冰冷和漠视，心里期待的火焰骤然熄灭，如被一桶冷水淋了一身。
五月见水树低着头一言不发，心疼地走上前揽住水树的肩膀。
“我也不同意赤司你前面说的‘不想训练就可以不来’。”
其他人倒是没有动作，一直注视着赤司，似乎在等一个解释，一个理由。
让人诧异的是开口的是黑子。
“赤司同学，你喜欢篮球吗？”
赤司看向黑子，眼里的淡漠让人心惊。
“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喜欢’这份感情是胜利所必须的吗？”
黑子皱着眉，开口却说不出话。
赤司继续说道：“自从大家的才能不断觉醒，在外我们已经是无人能敌，对手恰恰存在于内部。若是将这些强大的力量强加于一起，队伍则有可能从内部瓦解。我们不应该再继续齐心协力了呀。”
黑子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自己最信任的队长告诉自己团队的存在没有意义。
“怎么会......你再说什么？”
“可你和大辉就是例子。”赤司看着面前有些绷不住脸上表情的黑子继续说道，“就连被称为光和影的二人，也逐渐因为光过于强大而变得不合拍起来。如果光和光的话，结果就更加显而易见了。”
黑子看了一眼水树和水树身旁不言的青峰，心里仍旧不愿放弃。
“没错，最近我确实觉得很累，光是赶上大家的脚步就很吃力了。”
听到黑子的话，大家诧异地向黑子投去目光，似乎没想到黑子竟然直接承认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包括赤司，也很惊讶。
“但我不会放弃的，和大家一起打球的我很快乐，我也想要这样一直打下去。”
说到这黑子突然笑了一下，赤司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前面赤司同学说光和光是不会有好结果的，那水树和青峰又怎么解释呢？”
“大家肉眼可见在水树成长之后，与青峰的配合越发流畅，即使最后一场遇到奇袭，他们依旧可以拿下该拿的分数。”
“既然水树和青峰可以，为什么‘奇迹世代’不可以？”
一时间篮球场安静得可以听到针掉落地的响声。
赤司对上黑子执拗的眼神，心里产生了一丝的动摇，可也仅仅是一丝罢了。
“那又如何？水树和青峰能有那样的默契配合大多源于两个人从小相识的亲密，除了他们两个人，你们谁可以？”
一时间黑子竟不知如何回答。
“我和奈奈酱可以！”
“如果是奈酱的话，每天训练也会变得有意思很多吧。”
黄濑和紫原隐隐有了站队的趋向，可这并不是水树想要看到的。
果不其然，赤司不怒反笑：“那就看看水树到底能不能将这已经有裂痕的盘子变得完好如初吧，我拭目以待。”
水树看着赤司离去的背影，心里还是闷闷地说不出来话。
“奈奈酱，你没事吧？”
黄濑担忧地拍了拍水树的肩膀。
“我没事。”
水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为什么赤司同学会变成这样。”
黑子无措地被迫接受赤司的转变。
“不是他想要改变，而是这个队伍的改变导致他的改变。”
水树看着大家若有所思的脸，心里叹了一口气。
“大家的能力逐渐增强，隐隐有了同一领域无敌手的趋势，而且我们这个队伍是每一个位置都是现阶段的最强者，自然就会走偏。若你不是热爱篮球这项运动，那就会找不到平时训练的意义，毕竟不需要练习也可以赢，练习也就变成了浪费时间和精力。”
说着水树看了紫原一眼，紫原别扭地别过脸。
“若你是热爱篮球这项运动，那会更加崩溃，因为篮球是一项竞技类运动，若没有对手，随便打也能赢，就找不到打篮球的乐趣，想必这对热爱篮球的会更痛苦吧。”
水树瞥了青峰一眼，五月默默地点点头。
“可是篮球不是单人运动，是五个人的团队运动，如果没有一个绝对压制的强者，这个队伍会散掉。所以赤司不得不变，不得不取消团队合作。”
听完水树的话，大家也理解赤司的变化和作法。
“可是......”
五月未说出口的话，水树自然知道是什么，轻轻拍了拍五月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宽慰道：“明天我去找赤司谈谈，大家都回家吧。”
看着水树温柔的眼眸，五月点点头，和其他人一起去了更衣室。
水树转头看了一眼门口，之前的人影已经不见踪迹。
“水树。”
听到青峰的声音，水树扭过头：“怎么了，大辉？”
“在看什么呢？”
青峰将自己和水树的包背在身后。
“没看什么，走吧。”
水树率先迈开步伐，青峰也没有继续追问，默默跟上水树的脚步。
*
路过的晚风勾起水树的发尾，青峰将手中的牛奶棒冰打开递给水树，随后撕开自己赤豆棒冰的包装。
看着身边一口口咬着棒冰的水树，青峰心里泛起涟漪，低头也吃了一口赤豆棒冰，含糊其词地开口：“没想到水树你都知道。”
明明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水树却默契地知道青峰在说什么。
“是啊，我知道。”
知道你的迷茫和彷徨。
“所以你才......”
才那么不要命般地努力练习。
“是，也不全是。”
水树突然快了青峰几步，跑到青峰前面，转过身笑着说：“因为水树奈奈想要站在青峰大辉的身边啊！”
青峰嘴角微微翘起，快步走到水树身旁，揉了揉水树的脑袋。
“谢谢你，水树。”
“笨蛋大辉！”
青峰眼尖地瞧见水树泛红的耳朵，宠溺地轻轻拍了拍水树的小脑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