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

    この世で造花より綺麗な花は無いわ

    这个世上没有比假花更艳丽的花朵

    何故ならば総ては嘘で出来ている

    因为它完全是由虚假构成的

    Antipathy world

    这可憎的世界

    絶望の雨はあたしの傘を突いて

    绝望之雨击打在我的伞上

    湿らす前髪とこころの裏面

    溅湿了刘海和心的底侧

    事の実があたしに熟れている

    事实在我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鏡に映り嘘を描いて

    对着镜子映出的谎言描摹

    自らを見失なった絵画

    那幅失去了自我的图画

    何故何故/此処で踊っているでしょう

    为何为何/我要在这里翩翩起舞

    簡単なことも解らないわ

    就连这样简单的事情也搞不明白啊

    あたしって何だっけ

    “我到底是什么”

    —∧ミキ《フォニイ(伪物)》

    1991年5月19日,神奈川县大赛开幕,湘北败于私立陵南高校,无缘出线权。但在比赛中,湘北队中锋赤木刚宪成功压制住了陵南队中锋鱼住纯,给在场观众和陵南队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第二回合,湘北队对战江川工,这场比赛也是湘北队三年级的退役赛。

    宫城被留在了替补席上,焦躁地看着场上稀烂的传球:“啊——为什么不让我上场呢!”

    真是受不了……那个赤木,难道在针对他吗?说什么“你的技术还不成熟”——他的技术真的得不到认可吗?

    难道这里也不能接纳他吗?

    “……”

    绘梨沉默地看着已经慌了阵脚的湘北分卫。短暂的集训并不能让他的实力改头换面。

    可恶,明明已经告诫过自己要熟悉沉寂的感觉了……

    但是,还是不想输啊。不甘心付出了这么多努力的大家,就这样戏剧般地……

    终场的鸣笛吹响,在喧闹的空气里拖出长长的尾波。

    工作人员上前拔掉记分牌的电源,那惨烈的数字对比从人们的眼前消失了。

    “……打得真烂。”

    不知从哪里捕捉到这句并不大声的评判,绘梨猛地抬起头,向看台的最上方望去——一个高挑的身影正往门口走去,边走边压低了帽檐。

    她捏紧了拳头。

    每一个孩子似乎都会经历一个过程,一个意识到“我并不是最好的”的过程。

    几乎每个人都会在这个过程中,感受到如出一辙的痛苦,但在这痛苦之后会做些什么呢?却好像各有不同。

    不可否认,当如水般纯真的孩子离开童年自我中心的温床,往往会被冷酷的寒意冻结成截然不同的形状。被猛然丢到旷野的新晋旅人,还来不及学会如何处理自己和世界的交界。面前有千万条前人踏出的辙痕,在荒凉的原野上模糊地蜿蜒向四面八方。

    有人会自嘲地告诉自己,别把自己太当回事,达成某种和解;有人会死不认输地追赶着比自己更强的目标;有人会把不断失败的痛苦化作对胜利者最恶毒的揣测和诅咒,倘若他从生下来所接受的就是竞争的教育,那么这诅咒甚至会变成一个永恒的回环,让他在无尽的比较中永无宁日。

    “原来我真的不是天才。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我拼命追赶也赶不上的存在。”

    “我并不是最努力的那个,也不是最坚强、最勇敢、最厉害的那个。”

    当这个冷酷的认知被如同暴雪般劈头盖脸地抛来时。

    当你在荒原上顶着那些风雪和辙痕艰难地行走时。

    你会想些什么呢?

    ……

    “说说看!我的名字……!!

    “说说看啊——我是谁?!”

    狂躁的的斗殴,令人牙酸的拳拳到肉,粗鲁的叫嚣和叱骂。

    ——这就是“我”吗?这就是我现在的样子吗?

    明明是一群人在围殴,真正失魂落魄地下狠手的,也只有两个人而已。

    好像被编写了什么自暴自弃的程序,就这样机械地、麻木地,你一拳我一脚。

    什么都不用思考了,什么也思考不了了。

    家里,学校,球场,每一个地方的排斥……

    既然什么都做不好,不如就给这个混蛋的世界狠狠地来一拳吧。

    ……

    “这是什么啊……像垃圾一样。”

    绘梨撞开了上锁的天台大门。

    眼前是一片如同被绝望的飓风横扫过的痕迹。

    横七竖八的、像互相撕咬后的野狗的男高中生。

    黑色的、破烂的袺襟服。

    干涸的血迹,乱飞的易拉罐和球鞋。

    对着天空呢喃的少年。

    “是你啊。”躺在地上的宫城良田慢腾腾地把视线移过来,又移回了高远的天际,“你来收拾烂摊子了吗?真对不起啊。”

    “既然是烂摊子就没有收拾的必要。”绘梨说,“……我只是来叫个救护车,顺便看看我们的新晋首发还能不能继续嚣张到县大赛啊。”

    她的视线扫过昏迷在栏杆边的三井寿,走过去扯住他的袖子,把他拽得离围栏远了些。

    “别伤害他——”德男恍惚地吐出了一句。

    “好了,通通给我进医院去吧。”她躲开了德男伸过来阻拦的手,拿出了电话。

    “……这是什么极道发言啊。”宫城轻轻地说道。

    “听说了吗?一年级的宫城被二年级的三井堀田那一伙人叫到天台围殴,两个人都进病院了!”

    “好恐怖——为什么我们学校的不良会这么嚣张……”

    “虽然宫城那家伙总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但他好像不是不良吧?还是篮球队的首发队员来着。”

    “啊,那不是马上就要到县大赛了吗?会有影响的吧,本来我们学校的篮球队好像就不太强呢。”

    “谁知道呢?”

    “……”

    好像做梦一样。从满怀希望,到一瞬间破灭的绝望。

    宫城住院的消息传到篮球部时,大家一下子都变成了扎漏的气球。

    木暮学长努力地安慰着垂头丧气的篮球队众人,但他自己更像是被什么抽去了精神头。

    大家都知道,宫城不能作为控卫上场,无疑是给本就有短板的湘北队雪上加霜。全国大赛已经出线无望,这下秋国体也希望渺茫了。

    “为什么是他呢?”休息的时候,绘梨听到木暮这样喃喃道:

    “……怎么会是他呢?”

    赤木队长似乎也听到了这句低语,因为他的脸上显而易见地浮现出一种深沉的、复杂的怒火。

    是啊,谁能想得到呢?正是那个刚加入湘北篮球部第一天,就大声宣布要带领湘北队全球制霸的三井寿,那个国中MVP选手三井寿。

    ——会一次又一次地毁了大家全国制霸的希望。

    “三井寿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个问题一定在木暮学长的脑海里幽魂一样回荡着吧。

    说老实话,她之前也不太能理解,但在去医院探望过宫城后,一些久远的记忆不知怎的就浮现出来,似乎触碰到了某些答案。

    在医院看到安娜时,绘梨很是惊讶,得知原来宫城良田就是安娜那个会打篮球的哥哥后就更感慨了。

    “哥哥真是个笨蛋呀。”安娜老成地对她叹了口气。

    “这个年纪的男生就是这样的。”绘梨连叹气的力气好像也没有了。

    她从宫城的口中得知了整个天台打架事件的经过。

    之前在体育馆门口,三井对不小心撞到他的宫城嘲讽了一句“谁会期待这么个小矮子打篮球呢”,被宫城挑衅了回去。这就是打架的起因。

    安娜:“男高中生……”

    绘梨:“……男高中生。”

    虽然宫城是以少敌多,但他非常具有打架的经验和智慧(安娜:“哥哥上国中的时候就被围攻过,超级逊!”),就抓住三井一个人狠狠地揍,所以等到他被三井一群人揍得鼻青脸肿时,三井早就被打晕过去了……

    最后一群人在天台躺尸,就是绘梨看到的那样了。

    真正让宫城在病床四肢僵劲不能动的,并非这次打架,而是之后他又郁闷地骑着摩托跑到大街上飙车,被卡车撞飞了……据宫城所说,他在那一瞬间还以为看到了冲绳老家。

    绘梨:“虽然你已经很惨了但我还是要说——你是想转生吗?成为异世界勇者?”差一点他看到的就不是冲绳是三途川了啊!

    安娜撇撇嘴:“哥哥还是那么冲动……下次不该直接跟他们上天台的。——那个三井也是,篮球队关他什么事!哪怕学弟是个臭脸,也不能乱欺负人啊!”

    宫城很无语:“你们两个都适可而止……我可是病号,对我的评价麻烦温柔点啊!”

    绘梨看了眼点滴的进度,起身去喊护士小姐过来换瓶。

    临走前她落下一句:“好好休息吧病号,秋国体不用想了,记得含泪给我们加油哦,伊丽莎白圈勇者。”

    “快走吧混蛋!”

    “306房对吧?换点滴的人马上过去。我看看,他这骨折很重啊……好在已经没有大的危险了,但是一定要安心休养,不要乱动,谨遵医嘱,明白吗?”

    “呃我不是家属不过会转告的——明白了。”绘梨说。

    她犹豫了一下:“请问和他一起送来的那个人情况如何?姓三井的那个。”

    “那人啊?膝盖好像有旧伤吧?……恢复得差不多了,脑袋倒是伤势不算太重,清醒过来后也没有脑震荡,不过——被打掉了两颗牙。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双方都伤成这样,估计是不会叫你们赔钱的。”

    绘梨想叹气,还想笑,或者大声喊出来也行。但她实在是没有力气这么做了。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着她去完成。

    “掉了两颗牙啊……叫他漏漏风也好……”

    “什么?您说什么?”

    “啊,没什么……我是说,谢谢您,打扰您了。”

    ——原来是这样。

    绘梨的脑海里蓦地浮现出和江川工打比赛的那天,那个压低帽檐远去的背影。

    原来这才是他会去找宫城麻烦的原因。

    自欺欺人的家伙。明明放不下篮球,却偏要毁掉一切……分明就是迟来的中二病。

    真眼熟啊,让人气得咬牙的程度。

    “绘梨……”

    抬起头,发现彩子和来探病的队员们都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

    宫城满脸憋屈,也不忘给大家打气:“可恶,明年县大赛我一定会让他们好看的——所以绘梨别笑得那么狰狞了啊!”

    “喂,彩子,良田,小安,如果,我是说如果啊。”绘梨狞笑道,“如果我有个认识的人突然犯了迟来的中二病,虽然是由于很值得同情的遭遇,但他的中二病害得我半年的辛苦都白费了,正准备迎接梦想的胜利时,一瞬间被打回冷酷的现实了,结果他还嘲笑我的失败。这种情况,我应该怎么做?”

    “那还用说嘛。”彩子呼了口气,“当然是——”

    众人:“揍他一顿啊!”

    “事实上。”绘梨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不得了的话,“这件事良田已经做到了。”

    “……”众人表情各异。

    彩子先稳住了大家:“事已至此,只能是提高基本功和配合度,尽量在秋国体和冬季选拔赛上打出去了。”

    “没错。”

    好问题。所以她做偶像的时候是怎么训练基本功的来着……

    说到爱豆的基本功,果然是道歉、挨饿和熬夜吧。

    ——太悲惨了吧!!!想点好的啊菅野绘梨!

    “那怪物是谁啊?完全不会累的吗?”

    “长相也是,人类真的能完美到那种程度吗?好像公司精心制造的人偶,恶……”

    “嘘……她可是公司从海外挖来的人才……很有背景的。”

    很有背景的“孤儿”椎名绘梨结束了练习,靠坐在墙边,开始百无聊赖地听早已烂熟于心的舞蹈曲目录音。

    “您好,请问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随便你。”椎名绘梨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说话的是个一看就很好欺负的长发女孩,眉眼弯弯,五官秀丽。

    “谢谢!”女孩坐下后也没有停下搭话,“可以请教您的名字吗?”

    “哈?——我叫绘梨(Eri),日本人。哦,你也可以叫哦椎名绘梨,姓氏是公司叫我随便取的。”

    女孩怔了片刻,笑容似乎比刚才更柔软了些:

    “Eily?是这么叫吗?”

    “可以那么叫哦。看在你蛮合我眼缘的份上。”椎名绘梨摆弄着手机说,“你想和我组队?”

    “真的可以吗?”女孩很惊喜,“我叫秀安,元秀安,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好麻烦的套话。只要赢了就可以吧,我看过你的舞台,应该不会拖我后腿,那就是还不错喽?”

    “哎,你有看我的选拔舞台吗?”元秀安开心地说,“我啊,从小就非常喜欢站在舞台上的感觉,好希望能让更多人看到我在舞台上的表现啊!希望我们都能顺利出道!”

    “我的话,那是一定的。你我就不清楚了。”闻言,椎名绘梨抬起眼睛,“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喜不喜欢,只要赢了就可以吧。不能胜利的话,管你是谁,都没有意义。”

    “不是的哦。”秀安忽然严肃起来,不过成效有限,反而显得她温柔的脸蛋更可爱了:

    “不是这样的,胜利和荣耀当然非常重要,但是,一定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梦想,同伴,快乐……一定存在那样的东西。我一直这样坚信着。你愿意相信我吗?”

    ……

    “是的,我已经相信你了。”

    经历了那么多的时光,跨越了空间,菅野绘梨这样想着。

    1991年6月,海南大附属获神奈川县冠军,“常胜”旗帜依旧,翔阳获亚军,双壁再次度携手闯入全国大赛,陵南和武里遗憾出局。

    1991年8月,全国大赛开幕,丰玉战胜翔阳进入全国八强。虽然翔阳的王牌后卫藤真健司10分钟砍下20分,却被丰玉前锋南烈重伤,不得不下场,额头缝了三针。自此,南烈被称为“王牌杀手”。

    同月,常诚高中进入全国八强,爱和学院、海南大附属高中进入四强。

    同月,在半决赛中,山王工业高中以113:83战胜海南大附属,杀入决赛,并最终获得全国大赛三连冠。王者山王威风不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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