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

    “今天真是倒霉......”小雪吃完拉面之后拿纸巾擦了擦嘴,她现在穿着真一郎的衣服,因为不合尺寸,穿着也不算多舒服,但是那身站了污水的衣服她也不想继续穿。

    佐野真一郎也是同样的情绪,他还准备穿着那件新买的衬衫去见那位被介绍给他相亲的女孩子呢。

    真是可惜......

    晚餐味道还不错,但是算不上美好,小雪和真一郎对视一眼,最后一齐叹了口气,这种突发的事件无论是谁都没办法按照原计划进行了。

    “真一郎哥哥,周末记得空出时间再陪我玩滑板。”

    “周末可是人流量大的时候啊,我得看店。”

    “你的朋友不是说要帮你看店吗?我都听到了!”小雪不依不饶道。

    真一郎因为刚吃饱饭,血糖上升也产生了一种疲倦感,他靠在椅子上表情懒懒的,也看不出来情不情愿,在小雪说出这番话之后,佐野真一郎沉吟了一声,最后道:“嘛,既然小雪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理由不陪。”

    “太好了!”小雪欢呼:“之前让圭介陪我玩滑板,他竟然嫌弃我滑的慢没意思,还抢我滑板玩,虽然他确实玩的好啦。但他这样太过分了,我已经把他提出陪我玩滑板的范畴内了!”

    门口忽然传来救护车自带的鸣笛声,三人同时往外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被这么一打岔,小雪也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叶花倒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问:“真一郎哥哥的第一次见面约会是约在什么时候?”

    “约到了这周五的晚上呢,我还特意买了新的衬衫,想着给对方留下好印象。”说着真一郎又开始生气,“那群小鬼最好祈祷别让我再看见他们,不然有他们好受的!”

    小雪从椅子上站起来,又卷了卷对于她来说过长的袖子道:“但是真一郎哥哥你都没有看清楚他们的脸吧,那群人‘呼啦’一下就跑过去了。”

    佐野真一郎将视线对准叶花,眼里还闪烁着希冀的光,叶花无奈地笑笑,对两人解释:“没看清,那些人骑车很快,我也只看到了背影。”

    看来想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是不太可能了,毕竟他们都没看到那些人长什么样子。

    真一郎又叹了口气,他向来心大,这种事情生气一时之后便会很快缓和过去,三人已经吃完了饭,真一郎带着她们回到了店里,把小雪换下来的脏衣服装好之后,又开始送岩川姐妹回家。

    现在天已经黑了,下班回家的社员们的身影也不多见,大部分还是出来闲逛的学生和老年人,小雪走在路上的时候还在叮嘱真一郎要维持住面部表情的平稳,不要做什么丑化五官的表情,只要做到了这一点,相信周五晚上的约会也能顺利进行,最少女孩子也会对他有个好印象。

    真一郎点头称“是”,但是他每次都这么说,小雪也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几人正在说话间,叶花的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小雪和真一郎停下话头看向叶花,叶花正在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妈妈”,叶花把手机屏幕给两人看了一下之后便接通了电话。

    岩川春绘这通电话打的很焦急,刚接通叶花便听见一向平稳的妈妈在电话那头紧张问她“现在在哪里”。

    “我、小雪还有真一郎哥哥正在往家走呢,大概还有十分钟就到家了,妈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你们有没有去那家‘春之屋’吃东西?”

    ‘春之屋’是一家店名,也是她们今天准备去吃的那家店,据说那家店从开业以来生意都很好,无论是正餐还是点心都广受好评,如果不是因为小雪和真一郎身上被溅了污水,好心情也都被破坏,她们也会过去吃,但是听到岩川春绘此刻焦急的声音,叶花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把通话模式设置成了免提,然后回答道:“没有去,今天发生了点小意外,我们是在真一郎哥哥的店旁边吃的。”

    岩川姐妹都听到了妈妈松了一口气的呼吸声,小雪往前走了一步问道:“妈妈,那家店怎么了吗?我们说好明天再去吃的。”

    叶花接通了电话,此时岩川春绘又听到了小雪的声音,两个女儿的声音听上去都很健康安全,这让她完全放松了下来,刚刚焦急的情绪也平复了下来,面对女儿的问题,她也能够组织好语言简短地概括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傍晚在那家店用餐的顾客很几个都因为食物中毒进了医院进行急救,并且之后一个小时内,好些人都因为腹痛、恶心、头晕等症状来医院就诊,现在医院里面都在传这件事,说那些患者都是在‘春之屋’就餐之后才出现的这种症状。”

    岩川春绘是一名内分泌科的医生,她这个时候还在值班,在医院听到同事们说这件事情之后,她就立刻想到自己的两个女儿前天的时候就跟她说过,今天放学之后要跟佐野家的长子一起去‘春之屋’吃东西。

    被送进医院的患者中有人已经抢救无效死亡。

    她揉了揉额头,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一直紧绷着的情绪在确认女儿安全之后缓和了下来,她对叶花道:“你们先回家吧,其他的等我晚上回家再说。”

    叶花挂了电话,小雪跟真一郎又在面面相觑,等到叶花将手机放回包里之后,小雪才开口道:“所以我们是因祸得福?”

    “听起来是的,妈妈不会用这种事情骗我们,她的声音听起来也是真的很紧张。”叶花道。

    佐野真一郎皱着眉,他把岩川姐妹送回了家之后,又一直等到岩川春绘回到家之后才离开。期间松野千冬也来到了岩川家,他还背着书包,像是家都没回便拐到了岩川家。

    于是岩川春绘回家之后便看到身为国中生的三人写着作业,而唯一的大人作业真一郎盯着面前的桌子沉思。

    小雪在妈妈回家之前就已经做好了饭,虽然她们都已经吃过了,但是妈妈肯定还没有吃,加上还有个松野千冬,她便多做了些,见到妈妈回家,她愉快地把作业往边上一推,就跑去厨房热菜,而作业真一郎则是礼貌地跟岩川春绘打了声招呼之后才问道:“您说的‘春之屋’的事情——”

    岩川春绘知道的并不算是确定的事实,当天试菜的厨师也被送进来医院,那位厨师脱离了生命危险之后一直在强调他们的餐馆被人惦记上了,一定是竞争对手给他们恶意投毒,大家觉得有一定的可信度,毕竟‘春之屋’在开业以来便十分地受欢迎。

    她将自己了解的信息都跟佐野真一郎说了之后,对方也只是真挚地感谢了岩川春绘,随即便准备告辞回家。

    小雪将饭菜端到了桌子上,她身上还系着围裙,但她想要知道事情经过的心情不比真一郎少,岩川春绘便将感刚刚对真一郎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小雪听完之后也没有做什么评价,只是看了眼大家,最后决定道:“我们最近还是在家吃饭吧,千冬你也是,记得每天带惠子阿姨做的便当!”

    她说完又想了一下问岩川春绘:“妈妈,警视厅的食堂应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吧,要给爸爸也准备便当吗?”

    岩川小雪是在认真地考虑着这件事,万一真的是投毒,那么有了这一例,说不定其他的地方还会有第二例,这次她们凑巧没有碰上是侥幸,可是一旦碰上就是无可挽回的悲剧。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春之屋’的事情已经在整个学校流传,毕竟那是个离学校并不算很远的、有名的餐厅,有些学生也喜欢去那里吃饭,大家对于就餐的人失误中毒的原因说的五花八门,可是“有人投毒”的说法倒是流传的最广的,并且仅仅是一天的时间,班级里面带着便当的学生人数便激增,而附近的餐馆生意则是惨淡下来,在这一阵风声过去之前可能都缓和不过来。

    岩川叶花觉得大家最近好像都有些不太顺利,从去年开始,她和小雪就容易被不良堵,小雪更是因为各种原因被不良缠上,虽然到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有完全消失就是了,但最近这种事件好像出现地有点多,并且真一郎身边也发生了很多事情。

    在此次事件发生之前,一虎偷车事件发生之后的那段时间里,佐野真一郎身上其实还发生了一件事情,叶花记得那天佐野真一郎照常要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陪小雪玩滑板,不过那天白天真一郎和朋友们一起聚了聚,好像还玩了什么游戏,

    真一郎最后接受了输了游戏的惩罚,就是身上贴满了钢板cos钢铁侠,惩罚游戏结束之后要收尾的时候,真一郎才发现自己那群不靠谱的朋友喝高了,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环氧树脂胶水在钢板上涂涂抹抹,最后全部密集地黏在了他的衣服上,等到要撕下来的时候,真一郎把短袖的左边袖子扯烂了,都没能让衣服和钢板分离。

    佐野真一郎唯一庆幸的是这群人没有往他脸上粘钢板,不然他可能会因此进医院。

    现在游戏结束,大家也要各回各家了,但佐野真一郎看着自己被灯照到都能反光的衣服,认为就这样出门实在是太丢人了,也许还会有人认为他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也说不定。

    最后他穿了朋友的长风衣,勉强把着一身金属藏在了衣服下面。

    虽然走动的时候还是会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但是只要他不表现出来,那么就不会有人发现他衣服下的秘密,真一郎板着一张脸,努力维持着自己严肃的表情,之前小雪一直叮嘱他的,要在约会时做到的事情,他也只有在现在才完全做到。

    想想也觉得无奈又好笑。佐野真一郎摇了摇头。他的朋友们都也准备自己回家,因为并不顺路的关系,佐野真一郎跟他们道别之后,便一个人走向回家的路。

    涩谷区的治安并不能算差,毕竟在东京这种繁华的地方,即便有黑暗的存在,也不会无时无刻地出现,因此当抢劫这种事发生的时候,佐野真一郎还没能立刻反应过来,手里拿着黑色的名牌手提包的劫匪穿过小巷,在经过佐野真一郎的时候被短暂了拦住了脚步。

    晚上太黑,路灯也算不上多明亮,真一郎完全没有看见对方手里拿着刀,只是凭借着自己的善心想要拦住劫匪,而劫匪被拦下的几秒后,他的身后便又传来了人类奔跑的声音,佐野真一郎分辨出来那是个警察,也坚定了要抓住劫匪的心。

    因此刀尖与金属板相撞的时候,真一郎还在想着这人在做什么,随后仅仅攥住他的手不然人逃跑,劫匪拿着刀的手被禁锢住,想要攻击又使不上力,想要逃跑也办不到,最后被赶过来的警察按住带走,那个包被也还给了失主。

    这件事情结束了之后,真一郎也没有在意,直到叶花和小雪来到店里面,发现这件奇怪的衣服之后,叶花指着胸前的那块金属板问他“为什么心脏的位置有个陷进去的点”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那个时候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惩罚游戏,他已经因为被刺破心脏而进医院。

    ‘春之屋’事件之后,佐野真一郎做了个梦,梦里出现了几年前的那个流浪汉,他的头上破了个口子,鲜红的血液顺着脸颊流下,渗入了密集的毛发中,他靠着墙半瘫在地上,虽然看上去命不久矣,对佐野真一郎喊话的时候,声音还是那样中气十足。

    真一郎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他捂住了耳朵,可是流浪汉像是诅咒一般的声音却在他的身边一直环绕着。

    “你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吗?”他听见那个流浪汉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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