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次日吃早餐的时候,孟宴臣才想起来昨晚有什么话忘了问。

    “《知秋》第二部你推进的怎么样了?” 他边给漫佳盛东西边关心道,“需不需要我提前给你预留好宣传物料?”

    他如今手中也有了很多相关行业的资源,帮起忙来非常顺手。

    于漫佳连连摇头,咽下嘴里的东西不好意思地说:“不用等我,宴臣。估计再有两个月就能定稿去申请书号了,到时候顺其自然就好。”

    孟宴臣闻言点头,又想起来之前和她聊过海外版权的事,忍不住提议:“那海外版权呢?要不要再提前联系一下肖亦骁?不走他的公司也行。”

    他这般上心自己的作品的样子让于漫佳颇为受用,她也确实忙到没想起来这方面的东西。

    “行啊!” 思考几秒后,于漫佳爽快答应,“我最近找个时间和池月说一下。”

    孟宴臣自是说好,可等到了公司后,还是忍不住替她操心起来。

    到底是好兄弟,他没有犹豫就拨了电话:“喂,亦骁,最近忙吗?”

    说起来,他们也有段时间没见了。

    那头肖亦骁的声音有些沙哑,明明是大白天,却似喝过酒一般:“还行,怎么了?”

    “漫佳过几个月可能要出新书了,想看你和池月最近有没有时间出来约个饭。”

    对面一阵沉默,许久之后,肖亦骁黯然又无助的嗓音再度响起:“宴臣,小月和我提分手了。”

    ——————

    孟宴臣赶到酒吧的时候,肖亦骁已经自己喝过一轮了。

    他垂丧个脑袋,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

    孟宴臣气他不及时和自己说,又心疼他现在这幅颓废的样子。

    他倒了杯水,递给好友,打探道:“怎么了这是?这么大事都瞒着我。”

    肖亦骁接过,面色无奈:“池月总和漫佳联系,不也没吭声呢。”

    其实倒也没彻底分干净,所以没什么可说的。

    可是昨晚两人又谈了一次,池月的态度不似作假,他这才有些慌了神。

    肖亦骁抿了口水,半响托盘而出:“和詹小娆那个投资项目被她发现了,生气了。”

    他有些委屈:“宴臣啊,我和她清清白白,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就是想着再找一找其他的投资机会,不能只靠酒吧的这点收入。”

    和圈子里的其他朋友相比,肖亦骁管理的资产并不算多。

    他从小就不爱学习,但好在天性活泼开朗,看的开,日子过得也挺滋润的。

    可是和池月重逢后,他的观点就变了。

    无奈自己天赋有限,项目还没整明白呢,女朋友先被气跑了。

    肖亦骁一想到这里就郁闷,向好友吐槽:“我这不是想着…得给她提供更好的生活质量吗?这样以后她不想干了也随时有底气辞职。”

    “你这么想挺好的,就是用错了方式。”孟宴臣凉凉开口,“投资机会那么多,非得选一个最给池月添堵的。”

    之前就这么劝过他,偏偏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肖亦骁咧嘴挠了挠头,刚要张口,突然发现不远处的两道倩影。

    于漫佳半推半拉的领着池月进来,池月在她怀里扭成麻花。

    “快去——” 于漫佳娇蛮的声音响起,催促着池月。

    “哎呀好了好了。” 池月拧不过她,站定在十步外,别扭地整理了下衣服。

    肖亦骁讪讪站起来,小声地叫了声小月。

    明明昨晚才吵过架的两人,此刻见面仿佛分外陌生,谁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们两位,速速交代。” 于漫佳站在池月半步后,双手叉腰,显然不满于他俩的隐瞒。

    今天她听到孟宴臣和她说这事的时候都要气疯了,池月和她三天两头都因为工作在联系,这么大的事居然一点口风都没透露。

    池月嘴巴微鼓,不服气道:“那还有什么可说的,不告诉你们不就是因为你俩一个知道了,剩下一个就也知道了,怪尴尬的。”

    “呵,是怕我俩战队是吧。” 于漫佳毫不留情地呛她,顺便怒瞪了眼肖亦骁。

    肖亦骁下意识心虚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又挺直了胸膛:“诶,我和詹小娆清清白白的。宴臣可是知道的!”

    很好,于漫佳现在瞪着的人变孟宴臣了。

    孟宴臣对这种为了讨女朋友就把兄弟卖了的行为无语至极,坐在沙发上被噎的没了话。

    池月却不吃这套:“清清白白?肖亦骁,你出门问问,谁家好人找投资伙伴找到前任那里?我看你就是想旧情复燃!”

    说完,她把包一甩便向门外走去,肖亦骁连忙“小月小月”的叫着出去追她。

    于漫佳见目的达成,收起佯怒的表情,揉了揉脸坐到孟宴臣身旁。

    “诶,也不知道他俩能不能和好。” 她小声嘟囔,有些担忧,“希望池月只是想教训他一下。”

    孟宴臣拍了拍她的肩轻声安慰,两人厮磨了一阵便要牵手离开,路过一桌客人的时候却脚步一顿。

    “妈的,于家装什么装,以为他们是什么货色?” 半开放式的隔间里,有个男的在大声喧嚣,连背景音乐都不能掩盖他的吵闹。

    他满脸通红,啤酒肚轻微敛起,显然已经喝多了。

    孟宴臣本来以为只是重名而已,定睛一看却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他低声嘱咐于漫佳先去车上等他,停在原地观察。

    “那个姓孟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天天的就知道端着,还真以为自己是贵公子了。” 男人将手里的酒一饮而下,打了个响嗝,“等老子哪天再去赌场把钱赚回来,看他还敢不敢那么嚣张的对我爸。”

    孟宴臣听到自己的名字,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上前两步仔细观察着油腻男的眉眼,突然便知道这名男子是谁了。

    秦毅的大儿子,秦云真。

    国坤秦总的三个孩子里,最不争气的便是这个大儿子。

    孟宴臣比他小好几岁,他还小的时候就知道秦家大公子沾染了不良习惯,整天游手好闲。

    没想到多年不见,竟成了这幅模样。

    随着孟宴臣的走近,那头秦云真的小弟们也发现了本尊,一个个面露难色不敢附和。

    秦云真酒意上头,又看不到斜后方,便还在那里侃侃而谈:“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

    话还没说完,一泼水从天而降,给他浇了个透心凉。

    “谁?谁敢这么对老子?!” 秦云真扭头怒吼,被水泼过后清醒了几分神志,站起身时却仍摇摇晃晃。

    孟宴臣手里还拿着透明的玻璃杯子,他慢悠悠地放下,随便扯了张纸慢条斯理的在擦手。

    他歪头,语气挑衅:“来呀,我就在这呢。”

    待看清来人是谁后,秦云真的脸猛然涨红,空气中死一般的寂静,宽敞卡座里的小弟们也一脸天塌了的表情,不忍直视前方战场。

    “二位消消气,消消气。” 有位胆大的狗腿子上前给他大哥递了张纸,却对孟宴臣卑躬屈膝地笑着:“孟总,他喝多了,喝多了哈哈。”

    孟宴臣冷笑不语,秦云真却猛地挣脱开来,似是觉得丢脸。

    “说的丫就是你。” 他酒意上头,完全没思考过眼前的人能不能惹。

    秦云真踉跄地向孟宴臣扑去,抬手就想给个右勾拳。

    可是他哪里是孟宴臣的对手呢?更何况他还喝了这么多酒。

    孟宴臣敏捷的侧身躲过,抓住他的手腕一拧,果断地来了个过肩摔。

    “嘭”地一声,伴随着秦云真的惨叫,众人只觉得地板都震了震。

    “蠢货。”孟宴臣半蹲在他身旁,言语间尽是不屑,“你知不知道,这家店是谁开的?”

    秦云真被摔懵了,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孟宴臣重重拍了拍他的脸,突然笑了,“没关系,你们家要完了,你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次日,国坤集团副总秦毅的独子涉嫌与境外□□势力往来,被燕城公安机关依法带走审讯。

    同时,孟怀瑾宣布秦毅涉嫌操作股价进行内部交易,无限期推迟他在集团的所有职务。

    ——————

    陈铭宇报告秦媛来拜访的时候,孟宴臣微微有些惊讶。

    他不慌不急的审批完手里的文件,片刻后才让她进来。

    “秦小姐来有何事?” 孟宴臣礼貌问道,态度有些疏离。

    秦媛今天穿了件驼色长裙配白色针织衫,亭亭玉立地站在远处,温婉一笑:“孟总,我来送点东西。”

    她慢步走来,把文件递给孟宴臣,对方却没有接。

    孟宴臣也着实不清楚秦媛到底有何打算。

    他定定地看了那资料的封面一眼,待看清上面“阮如玉”的署名后,才伸手拿过。

    孟宴臣打开匆匆扫了眼,问:“这是?”

    “顾沛勇前妻的剧本手稿。”秦媛平静的陈述,向来秀气的脸上却隐隐有一丝得意,“就当做是我的谢礼。”

    “不是为了你。” 孟宴臣淡定地撇清关系。

    他们两个根本不认识,何谈谢礼。

    秦媛不是来为秦家求情的,这点倒是令他有些意外。

    “我知道。” 秦媛敛下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再抬头时仍挂着完美无瑕的浅笑,“那就当做是我给漫佳的谢礼好了。”

    孟宴臣将文件放在一边,开始赶人:“行,知道了。我会转达的。”

    秦媛握紧了包包的肩带,再默默看了眼这个令她一见钟情的男人。

    从于漫佳推门而进的那一秒,她便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可能。

    可是仍然忍不住想要抓住这唯一的机会,私自和他说几句话,哪怕是留下个落井下石的印象。

    一想到秦家的轰然倒塌,秦媛便心情又好了一些,即使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男人也无所谓。

    自私无情的父亲,愚蠢冲动的大哥,和贪婪嚣张的大姐。

    秦家二字,带给她的是八岁被迫改姓,破碎的童年和永不停歇的风言风语。

    她可不屑要她父亲那点臭钱。

    能趁此良机踩上一脚,哪怕是十年后再被清算都没有关系。

    思及至此,秦媛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告别:“那就拜托你了。”

    “麻烦让他们在里面呆久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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