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箴整理了下骷髅的记忆，又结合她在英国知道的顶级球星，给安杰罗·格雷科开了一个未来会大红大紫的妖人名单。

    “我穿越来的时候，足球的最顶级球星是C罗和梅西。我们现在能不能引进他们？”

    “梅西我听说过，他现在在巴萨青训，布莱克浦对他肯定没有吸引力。C罗是谁？”“噢，他是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也姓罗纳尔多。既然你不认识，想来这时候他还没成名，你记一下。”孟箴说，“我穿越来的时候还有姆巴佩和哈兰德，这时候他们可能没出生。你关注下老哈兰德，他在曼城效力，要是他儿子生下来，就尽快去签。”

    安杰罗·格雷科不解：“太急了吧？”“以我穿越过来的时代看，签下了哈兰德，就算英超称霸也问题不大。”安杰罗·格雷科摇摇头，这是下一个贝利、下一个马拉多纳还是下一个罗纳尔多？

    “至于其他的，哈利·凯恩不错，他是后来的英格兰队长；莱万多夫斯基也很好，在波兰；莫德里奇，能支撑中场二十年，现在应该在克罗地亚……”孟箴从骷髅的记忆里搜罗出这些光焰万丈的名字。“孟，你慢点说，我记不过来了。”

    “好，还有本泽马，他现在好像在里昂？我们试试能不能租过来。”孟箴话里的“我们”让格雷科暗喜，走笔如飞记录着。

    “内马尔可能仅次于梅罗，但我记得他的所有权挺复杂的，又在巴西，这不好弄，”孟箴想了想，“对，还有苏亚雷斯，路易斯·苏亚雷斯，在乌拉圭。”

    “如果你派球探去南美，尤其是乌拉圭，就再看看卡瓦尼，他和苏亚雷斯都是前锋。”安杰罗·格雷科思索了一下：“南美球员的劳工证恐怕不好办。”孟箴刚想给他说说巴西的卡塞米罗和阿利松，闻言也不由沉思。

    “这些人一时半会还不能达到条件，我再给你想几个欧洲的，不过你上辈……你之前看的比赛也不太多。”孟箴急忙改口。安杰罗·格雷科笑笑：“我肯定是喜欢意甲胜过英超了，哈哈哈哈，意大利有什么人才可以签吗？”

    “呃，”孟箴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意甲衰落这件事，他还以为意甲是小世界杯，“因莫比莱不错，他拿过欧洲金靴，不过现在太年轻了些。”她最终决定转开话题。比起原来的世界，这个世界有孟箴帮助英国联赛富集更多的人才，恐怕英超崛起意甲衰落的趋势更无法逆转了吧。

    安杰罗·格雷科默然，继而抖抖手中的名单：“孟，你看还有谁是我们现在能得到的？”他也用上“我们”了。孟箴搜寻骷髅的记忆，发现2003年的即战力并不多。

    “里贝里？他现在应该在法国，还在踢低级联赛。”孟箴叹气，“可惜安杰罗你的目标是安切洛蒂老爷子，你要是以温格教授为目标，我们现在就不用坐在这里绞尽脑汁啦。”

    “温格教授培养人才的水平是一流的。”“那倒也不只是这个，你不知道，教授的眼光太准了，他给阿森纳赚出一座新球场。”伦敦的酋长球场修的很不错，孟箴初到英国留学时经过那里，拔地而起颇为震撼。

    “早知道我就去看看阿森纳的比赛了，”安杰罗·格雷科笑道，“他们的当家球星引进一些也好。”“噢，还有个名单你看看。安托万·格列兹曼，奥利维耶·吉鲁……”孟箴突然想起来这么几个人。

    “法国的？”“对，还有德国的马茨·胡梅尔斯，马尔科·罗伊斯，托尼·克罗斯……不过我不太确定年龄。”“这是哪只球队的球星呢？”安杰罗·格雷科把名字记录下来。

    “水平都很不错，至少征战英超没问题，不过主要也不是这个原因，”孟箴哈哈一笑，“如果他们都是一个球队的那可太好了。”

    最后安杰罗·格雷科满满写了两页纸，孟箴检查了一下人名无误之后交给他让他明天去安排球探调查。

    “你的记忆太多……我再仔细梳理一下，查查还有没有合适的。”“孟，辛苦你了，”格雷科把纸折好塞进衣袋，“现在有点晚，你想吃什么？”

    和宏伟目标一样重要的是日常生活。孟箴突然意识到她的衣服还没换，出于尊重，安杰罗·格雷科没有动她的衣服。“安杰罗，你能再借我一点钱吗，我……我需要买一身替换的衣服。”孟箴知道他不会拒绝，但旧债未还又借新债总是让人难为情。

    果然，格雷科严肃的回答：“孟，别这么说，你是因为我的事才来到这里，我对你是有责任的。”他一边说一边顺手拿上自己的外套。“现在你没有证件，又是亚裔，出门购物恐怕有不方便的地方，我陪你去吧。”

    孟箴坚持要打借条，格雷科也反复拒绝。“这样，孟，如果你一定要还的话，等到你恢复了身份有了工作再说，好不好？等到那时再讨论这件事。”“安杰罗，我可以先给你写一张借条，注明还债日期和具体支出，我先写下来吧，不然……”“孟！”格雷科抬高声音打断她，马上又缓和语气，“那太繁琐了，我知道你不会赖账的，我相信你。”

    孟箴平素要强，父母也告诫她出门在外受人帮助是必不可少，然而逢恩必报，有借必还，不能占他人一分一毫，所以她向格雷科解释说打这个借条也是为她自己心里舒服些。最终男人无可奈何，但只是看她写完之后匆匆签了名字就拉她去商场。

    布莱克浦最大的商场在海边，客流熙攘。二十年前英国小城的“顶级时装”对于孟箴而言当然没什么吸引力，所以尽管安杰罗·格雷科一再推荐，她也只是选了几件便宜的朴素式样衣服，至少不必死穿这一身了。

    三楼是女装，五楼是餐厅。特意穿了从意大利带来的，只在求职时候穿过的好西装的安杰罗·格雷科当然要力邀孟箴前去。向五楼走的路上两人被叫住：“安杰罗？真是你啊！这位是？”

    孟箴回头去看，一个个子颇高颇瘦的中年男人疾步走来，满面笑容，讲一口浓重苏格兰风味的英语，到安杰罗·格雷科面前站定，微微弓着腰。“嗯……这位是我的助理教练迈克尔；迈克尔，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安杰罗·格雷科似乎不是很高兴，拖着腔调说。孟箴见状也没有自我介绍，假装不会英语站在那里。

    迈克尔毫不在意：“你们要去哪？去五楼餐厅吗？我知道一家很好的……”格雷科想打断话头直接离开，孟箴却轻轻拉拉他的手，毕竟是同事，撕破脸不好。三人一起走到电梯口，迈克尔一路虽然滔滔不绝，但最终没有跟着上电梯，弯着身体告辞，像他来时那样步速极快的离开了。

    看他走远孟箴问：“怎么回事？”安杰罗·格雷科摇摇头：“看我转正了来讨好我吧，先前总是给我使绊子。”“前倨后恭的，”孟箴吐槽一句，突然想到，“安杰罗，如果找位未来名帅给你当助教，你看如何？”

    一个好的主教练当然也要有好的教练组，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助理教练。远一点的说，穆里尼奥和他的助教博阿斯相辅相成，近一点的，安切洛蒂老爷子和他儿子的上阵父子兵。“弗格森爵爷也要有助教奎罗斯的帮助。”孟箴笑着说。安杰罗·格雷科连忙摆手说他怎么能和老爵爷相提并论。

    “将来知名的教练有齐内丁·齐达内、佩普·瓜迪奥拉、西蒙尼·因扎吉、尤尔根·克洛普……”孟箴举着左手数给他看。“都不可能来布莱克浦是吧？”安杰罗·格雷科笑道，“从你提齐达内开始我就猜到了。”

    “你懂我，不过还是有其他一些现在声名不显，将来成就却不下于他们的。比如安东尼奥·孔蒂，托马斯·图赫尔，毛里西奥·波切蒂诺，格拉汉姆·波特等等。”好像混进去了一个奇怪的名字，在哪听说过的名帅呢？但孟箴不在意，接着说：“他们现在还在教练事业的初期，叫来英乙练级是有可能的，你不妨试试。”

    安杰罗·格雷科点头：“迈克尔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我快忍不了他了。你知道他之前跟球员说什么吗？他说我马上就要被解雇了，让球员练他那该死的长传冲吊！”

    他们去了一家法式餐厅，灯光暗淡音乐悠悠。孟箴说：“不过全部压在中路也不是很妥当……”她意识到（至少是从骷髅的记忆里看到）格雷科对传统意式战术的执著让他难以及时跟上战术发展变化的大趋势。这不全是他的问题，不能对英乙球队的主教练要求太多，但如果真的想在足坛做出一番大事业，墨守成规是不行的。伟大的教练一定是领先者和弄潮儿，好在孟箴有二十年的先觉优势。

    是时候找一些未来的名帅了，希望天才的闪光也能照亮他，孟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