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许令仪哭了多久郑嘉允就哄了多久，他跟她道歉，说对不起，都是他的错，一直到许令仪哭累了迷迷糊糊地睡着，再醒来已经在宿舍楼下。

    许令仪醒来，发现她躺在车后排里，郑嘉允在车外打电话。大哭一场，心情好很多，波动的情绪消耗了她的精神。她理理衣服下了车，郑嘉允交代几句就挂断了电话走过来。

    许令仪眼睛红肿，鼻子也红红的，在她白净的脸上更为明显。郑嘉允食指擦掉她颧骨处的泪痕，五指理顺纠缠着的发丝，这些举动对他们现在的关系来说有些暧昧不清了，但郑嘉允做得自然顺手，许令仪刚醒思维迟缓也没想着躲。

    她没跟郑嘉允多说什么回了宿舍，上楼后在阳台悄悄往下看，司机在她走后才回车里。

    寒假。

    宋佳瑶，许令仪和刘成他们三人一起回的新北县，刘秀芹收到他们要回来的消息早早等着了，烧了满桌菜，全是两个孩子爱吃的。老人家一大早就来回念叨着：“不是说了八点的飞机，这个时间该到了呀！小张，快打个电话给阿成，问问到哪了！”

    张嫂刚掏出手机，门口就听到刘成激动地喊：“奶奶，我们回来了！”

    张嫂扶着刘秀芹去门口，一张老小紧紧抱着，这是世上最简单又最为珍贵的时刻。

    “一路回来累不累啊？唉两个人都瘦了，在学校有没有按时吃饭啊？”

    “奶奶，你身体怎么样？最近没不舒服吧！”

    张嫂也替他们开心，“看你们，都挤在门口了，快进来把包放下休息会儿。”

    老人没跟孩子分开这么久过，虽然平时刘成和许令仪也跟她视频打电话，但总归看得见摸不着，现下他们一回来，觉得有说不完的话：学校环境好不好啊，同学们怎么样，好不好相处，在外面累不累，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蹦出来。

    他们一一耐心回答，因为他们知道也理解奶奶的心情，在外求学同样对家中的老人牵肠挂肚。

    张嫂的儿子和儿媳也回乡过年，本来她该回自己家去了，看在情面上还是等到刘成他们回来才走。

    “张嫂，这钱你一定要收，我们不在的时候奶奶多亏你照看着，这只是我和阿成的一点心意。”

    许令仪坚持塞给她，张嫂百般推辞，僵持之下，面色犹豫，还是跟她说了实话。

    张嫂走了，最终也没收下钱。许令仪理不清和郑嘉允的关系，这几天他们也没联系过。

    虽然只有三个人，但这个年过的也不冷清，再加上宋佳瑶时不时过来玩，她爱玩又爱闹，哄得老人家直笑。

    下午，许令仪切了水果刚端上桌。这时门铃响了，刘成起身，轻按住许令仪的肩膀：“你坐着，我去开门。”

    刘成去了却不见人回来，许令仪心中疑惑，走去门口，边走边问：“阿成，是谁来了？”

    门外栏杆和草丛都覆上白雪，阳光照耀下闪着银光。刘成侧过身，露出门外的人。

    年初五，正冷的天气，南乔一身大衣，露出的双腿穿了丝袜也抵御不了寒气逼人，南乔面颊发红，冷得微微发抖，许令仪连忙让她进屋。

    “快进来吧，这儿跟b市不一样，冬天湿冷寒气大。”

    刘成则跟在最后，替她拎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