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美女？”

    “还是两个？”

    “哈哈哈”，虎哥一把推开伏在他腿上的女人，摸着毛茬哈哈大笑，“老三干得不错，等我玩够了让你玩玩。”

    “虎哥，你就是我亲哥。”老三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低头哈腰说着恭维话，“他们一定会折服在虎哥的西装裤下，由着虎哥搓扁揉圆。”

    “找机会把这几个抓起来，分开关，再饿几顿就乖了。”虎哥看样子经验丰富，他摸了摸光头，“特么的末世就是好，想玩什么样的女人都行，哈哈哈。”

    虎哥大名叫赵虎，曾经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青皮，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人称虎哥。后来他遇到高人指点，金盆洗手开了家饭店，并且修桥铺路洗白自己。这样两三年之后，十里八乡忘了赵虎的恶只记赵虎的好。

    末世来临，他纠集了一帮子弟兄，依托一家石材市场建了个基地，赵虎凭着火系异能成了基地一把手。

    “老三”，也就是接宋羽进基地的那个小头目。赵虎踢了脚脚边的女人，“这个是赏给你的，别玩死了。”

    老三目光淫邪，盯着女人近乎裸露的胸脯直流口水，“虎哥，弟弟谢赏。”

    女人被老三抗到肩膀上，大概是猜到自己的下场，她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绝望与悲凉。女人木木的没有挣扎，任由老三把她扛到住所，她躺到床上，摆出个妖娆的姿势，“三哥～”

    “说。”老三一边扯裤腰带一边不耐烦的问道，“有什么赶紧说，等下保证你说不出话来，嘿嘿嘿。”

    “三哥，你知道的，我有个妹妹在羊圈，你看……”

    老三把皮带丢到地上，听到“羊圈”两个字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压了下去，“羊圈啊？这事有难度，就看你怎么伺候我了。”

    女人风情万种的撩了下头发，姣好的面容充满诱惑。仔细一看，还真有些眼熟，似乎，是末世前某个电影的女主角。

    很快，石板房子里传出男女暧昧的声音，门口的男人啐了口唾沫，双手插兜离开。男人摇摇晃晃，沿着长江基地的主路绕了几圈，在“尾巴”不留意的时候消失不见。

    方志明回到小分队住所，把打听到的情况汇报给了宋羽，“宋队你猜对了，从谈话中可以看出，羊圈不是单纯的羊圈。”

    说实话，“羊圈”这个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两脚羊”这个称谓。

    “可是”，骆杨举手，“我亲耳听到羊叫声猪叫声，也亲眼看到了变异羊和变异猪。”

    “骆杨你能肯定猪圈羊圈下面没有地下室？”宋羽单手托腮，面色端凝，“老何啊，长江基地这个思路还是可取的。如果某些变异动物能够人工饲养，人类就不必担心食物问题了。”

    何林点点头，离开基地他才知道，外面的基地并不是一无是处。反而，能在丧尸潮里存活下来的必有过人之处。

    就拿这个长江基地来说，石板搭房子，人工饲养变异动物，是走在绝大多数基地前面的。

    “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夜探羊圈。”宋羽擦了下裴远的下巴。

    *

    羊圈。

    朱红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明白自己怎么又成了两脚羊。是的，朱红是徐姐队伍里的一员。三十六人十七个跟着徐姐去了南方基地，十九个留在原地苟延残喘。

    朱红就是留在原地的其中一个。

    朱红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叫朱紫，不过昨天姐姐为了保护她和队友们被虎哥的人带走，也不知道如今是死是活。

    她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双手紧紧抱住膝盖，这是一种自我封闭的姿势。身旁，昔日的十九个姐妹还剩下七个，其余的连夜被煮成了肉汤，供长江基地的人享用。活下来的这七个也是两眼呆滞，再无求生欲。

    朱红知道，这活下来的七个姐妹此刻一定在咒骂她们姐妹俩，要不是她和姐姐坚持，她们肯定会跟着徐姐离开的。离开了，说不定真能找到传说中的南方基地。

    但愿，宋队口中的南方基地是真的。

    朱红担心姐姐遭遇不测，小心挪挪屁股。衣物和地面产生极小的摩擦，在寂静无声的地下室就跟惊雷似的。地下室里的人都转过头，直愣愣盯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给朱红带去莫名的压力。

    “没事，就是腿麻了”，她小声的解释了一句，所有人又齐刷刷转过头，她压力顿消。

    “几点了？”有人问。

    所有人都摇头。

    地下室里暗无天日，她们被关进来后就失去了时间概念，只有每天一次喂食才能让她们知道时间在流逝。

    “知道几点有什么用？”又有人说话，“还不是一样等死，难道你们还抱有幻想？幻想有英雄从天而降，救我们出这个魔窟？”

    回答她的，是无尽的沉默。

    “我们，还能活几天？”

    “活？只要你肯放低姿态，肯定能活下去。”地下室唯一的洞口打开，光线投进来，所有人近乎贪婪的盯着这束光。

    “什么叫放低姿态？”紧挨着朱红的一个女人说道。凭着皮肤的细腻触感，朱红断定这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好像比她们晚几个小时关进来。

    “就是”，朱红舔了舔干到起皮的嘴唇，“就是你依附给基地的某个异能者，然后就可以从这该死的底下牢笼出去，吃香的喝辣的。”

    黑暗中，朱红还是清晰的看到了女孩子惊诧万分的表情，还有那双留着泪的漂亮眼睛，“对，就是你想那样。”

    女孩捂着嘴，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朱红也跟着掉眼泪，掉的比女孩更凶。是很羞耻，很无奈，很悲催，但为了活下去，别无选择。

    朱红和女孩用眼神交流着，就听到洞口传来男人猥琐的笑声，“五哥，您来了。”

    “嗯，给我挑个细皮嫩肉的。昨天那个太老，我煮了一晚上还是嚼不烂。”

    话音刚落，朱红不自由向女孩靠过去，女孩亦是如此。虽然素不相识，但彼此的体温是最好的粘合剂。

    女孩连眨三下眼睛，好像在问，“这个五哥的意思，是他要挑人煮了吃？”

    朱红肯定的点点头。

    这些天这种场面她见多了，队伍里那几个女的就是这样死的。这些变态，他们特别喜欢吃孕妇，基地里好像有传言说吃孕妇特别滋补，队伍里的孕妇是第一批被挑选出来的。

    朱红至今仍记得那些人直冲天际的惨叫声。

    女孩浑身颤抖，又不敢发出丁点声响，就怕惊动外面的人，被选到。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女孩稍稍松开手，就冷不丁打了个冷嗝。

    “嗝。”

    差点没把地下室给震塌。

    “擦，就这个了。”五哥来了兴趣，“抓出来后你们怎么玩都可以，就一点，别玩死了。据说，死了的话，肉质会变差。”

    “欸好嘞。这话说得太直白，就算是傻子也该明白被抓上去会遭遇什么。

    女孩吓得连哭都哭都哭不出来，只是死死攥着朱红的胳膊全身发颤，嘴里无意识的说着，“姐，姐，姐我不想死。”

    这声“姐”叫的朱红鼻子发酸，眼泪就簌落落掉下来。昨天，自己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害怕的趴在姐姐怀里，求姐姐救她。

    朱红眼睛失了焦距，耳边只有一声声含泪泣血的“姐姐”，一时之间只以为自己就是朱紫。她轻轻的拍着陌生女孩的后背，跟姐姐朱紫一样说道：“妹妹别怕，姐姐保护你。”

    女孩眼中滑过一道光，把朱红推了出去，“大哥，大哥我举报，刚才打嗝的就是她。快把她抓起来吧。”

    有心算无心，朱红被女孩推得跌倒。着地的一瞬间她清醒过来，苦笑着趴在地上，苦笑变成嘲讽——这就是末世啊。她慢慢的坐起来，回头指向女孩，“大哥，打嗝的是她。”

    她不想坐以待毙。

    她还有姐姐要等。

    她，还有队友们。

    “哈哈哈，真有趣。你说她是打嗝的，她说你是打嗝的，但我知道只有一个人打了嗝。嗯，到底是哪个才是打嗝的呢？”五哥似乎很喜欢这种窝里斗的戏份，强行给自己加戏，“今天你们五哥心情嗨皮，只要打嗝的一个，其他人么……恭喜你们可以继续活着。”

    “是你！”

    “是你！”

    一分钟之前还相互依偎相互取暖的两个人反目成仇，相互指责。

    “五哥，打嗝的是她！”

    “我说了，我只要一个。这样吧，让其他人说说到底是哪个打的嗝。怎么样，这样够公平吧。”

    朱红第一时间看向自己队伍里活下来的那七个人。她记得女孩是一个人进来的，也就是说她没有帮手，只要这七个人肯向着她，那按照华国人的从众心理，其他人大概率也会向着她。

    女孩输定了。

    朱红目光殷殷，女孩眼中的光一下子熄灭了。她早就看出来了，这个女人是有同伴的，要是女人的同伴指认她，她……死定了。

    女孩抱紧习惯，眼中泪光点点。

    “是她！”一个女人指向朱红，无视朱红惊诧又痛苦的表情，声嘶力竭的喊道：“她就朱红，刚才是她打嗝，大哥你快把她抓起来。”

    “为什么？”朱红双眼被泪水模糊，她和姐姐是为了这些人才和徐姐分道扬镳的，是为了她们啊，她们怎么能，怎么能……

    “对，就是朱红打的嗝。”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一时间朱红千夫所指。

    朱红像是被人抽掉了脊梁骨，软塌塌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看，这就是她和姐姐拼了命要保护的人，真讽刺啊。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