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溪村,一个避世村庄,这里居住着普普通通的人,过着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
清瑶的目的就是这里。
她记忆中那个地方就是这里,不知道自己和这里究竟有什么渊源?
至于系统说的什么维护三界和平,改变如今修仙界的颓败之势。
她并不放在心上。
她没有那么大的志向,去做一个救世主,她只想好好活着。
本来在这个纷乱的世界中普通人就很难活下去,况且她还要躲避无定宗的人,隐藏自己没能力的事实。
她何德何能在这方世界守护人,维护三界和平呢?
在村内晃荡两天,问了好几个德高望重之人,竟无一人识得这玉佩。
“难道一开始就错了吗?”清瑶抚摸着玉佩喃喃道。
“你是说她一直在打听什么东西?”苏南柏听着侍女的话皱起了眉头:“她在找什么?”
“难道沙溪村这里隐藏着什么稀世珍宝?她为此而来?”苏南柏越说越觉得自己猜想的是正确的。
“看来来者不善啊!”他说着挥动手中剑,狠狠的劈在面前大树上。
大树上只留下浅浅的痕迹,风吹过,几片树叶随风飘下。
一座破败的小木屋,孤独的耸立在一片坟地旁。
在万物生长的春天,这里的树木不见一丝嫩芽,枯枝张牙舞爪般恐吓着来人。
山野寂静,虫鸣消隐,在白日也显得阴森可怖。
清瑶小心翼翼绕过一片坟,敲响了木屋有些腐朽的门。
“谁啊?”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先说好,没有好酒老头子我谁也不见。”
“鹤老伯,我带了梨花酿,十年前埋下,今日刚开坛的。”清瑶很庆幸自己事先打听了一下他的脾性。
“进来吧。”老者听到后,声音都变得温和许多。
“鹤老伯。”清瑶将酒放在桌子上,声音带着敬意:“这次来是想让您帮忙看一样东西。”
邋里邋遢的鹤骞一看到酒坛,饿虎扑食似的扯下绳子,打开坛子就喝了起来。
痛饮几口后他才将坛子放下,用袖子随意抹了下嘴,大咧咧的坐在清瑶面前。
“老头子我喝了你的酒,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
清瑶听到后将自己的玉佩拿出来:“不知您是否见过这个玉佩?”
鹤骞原本还在一口一口的喝着酒,看到清瑶拿出的玉佩,整个人都变了。
他坐直身体,连最爱的酒都不喝了。
从清瑶手中将玉佩拿走,略微浑浊的眼睛盯着玉佩。
那双干枯带着黄褐色老人斑的手不断的抚摸着玉佩,眼中带着深深的怀念。
“这个玉佩……你从何而来?”鹤骞抬起头问。
清瑶被鹤骞眼中的情绪刺到,她如实说:“这个玉佩从小就在我身边。”
“原来你是她的孩子……”鹤骞的声音悲喜交加,他颤抖的双手拿着玉佩。
许久他终于平复好心情,将玉佩归还:“你想知道些什么?”
“我想知道我的身世和关于这个玉佩的一切。”清瑶拿着玉佩,面色坚定。
“这些陈年往事不提也罢,知道只会平添一位伤心人。”鹤骞为自己倒了一碗酒,边喝边说。
“如果因为过往悲惨而选择遗忘,这才是一种悲哀。”清瑶缓缓摇了摇头:“我想知道,哪怕这是一个充满遗憾和悲哀的故事。”
“既然你想知道,我也没理由瞒着。”鹤骞叹了口气:“不过当年之事我知道的也不多。”
鹤骞放下酒碗,声音沧桑带着回忆。
“我没见过你的父亲,你母亲被救起的时候身怀六甲,当时她已有死志,如果不是为了腹中胎儿,恐怕……”
“我不知道她的真实名字,也不知道她来自哪里,唯一知道的是,她所有亲人死于一场火灾,除了她,无一幸免。”
“在这里呆了不过一年,她便带着孩子离开了这里,从此了无音讯。”
鹤骞手指在酒碗中沾了一下,缓缓画出一个图案。
“我曾经见过你母亲画过这个图案,但不知道什么含义。”
谢过鹤骞后,清瑶一个人走在路上。
“你母亲曾说过,她一家上百口人死的惨烈但也死有余辜。”
“她说她也有罪,但孩子无罪,她会带着恨意和悔意活下去,将孩子抚养成人。”
鹤骞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一场火灾,百余口人,这是蓄意报复还是了还血债?
在鹤骞叙述下,她无法辨别也不想任意揣测。
她不想给未曾谋面的家人贴上恶意或者纯洁的标签。
“十几年前被鹤老伯救了,在这里呆了一年,几乎深居简出,玉佩还是贴身之物,难怪村民大多数都不认识。”清瑶拿着茶杯,不停的转动着。
“十九年前发生大火,一家几百余口人无一幸免,应该不会太难找。”清瑶喃喃道。
她原本以为在沙溪村能够找到自己记忆或者身世。
现在这样虽然不尽人意但也算是有线索。
清瑶决定离开沙溪村,出去打听一下十九年之前的事,无定宗那边也发现了自家尊者消失一事,纷纷私底下调查去向。
在调查期间,他们遇到另一波人,似乎和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心中越来越不安,他们只能暗中加大寻找力度。
他们那边心慌不安,极度担忧,而清瑶这边时光静好。
沙溪村有人要成亲,村中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红色的绸布给村庄增添许多喜气。
外面乐呵呵的讨论这一对新婚佳偶多么有福的话,又讨论着一些邻里家常。
清瑶坐在屋内,面前是一层宣纸,她细细描绘着一对新婚佳人,将这日的幸福定格在纸上。
苏南柏到的时候,就看到清瑶坐在那里,专心致志的画着画。
阳光透过窗户撒在她身上,有一种时光静好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减少了对她的怀疑。
清瑶感受到有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自己身上,她抬头望去,那里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
新娘子并不是像清瑶之前认为的一样呆在新房中,而是和新郎官在外宴请宾客。
新娘子看到清瑶停下笔,转身向清瑶走去。
看到清瑶的画,新娘子眼前一亮,眸中满是惊喜。
正在寒暄群众有些走过来欣赏她的画作,有的正在和李大爷夫妇聊天。
清瑶含笑看着一片其乐融融的场景。
在这种欢乐和谐的氛围下,原本晴朗的天气突然刮起了大风。
乌云遮住了太阳,周围变得暗淡,天边一道道闪电劈了下来。
一个白衣女子从高处摔落,身上满是血迹。
她手中的剑随着摔落掉在远处。
女子脸上带着血迹,她爬着要去拿自己的剑。
一个紫衣男子飘落在女子身边,一脚重重的踩在女子身上,女子身体猛然趴下,口中喷出一片血迹。
他的到来让原本想出门查看到人停住了脚步,瑟缩在屋内不敢出去。
他们普通人无法参与这些人的争斗。
“白璇,将东西交出来。”男人一剑插在女子后背,声音恶狠狠的。
白璇闷哼一声,紧咬的牙齿硬生生将痛苦□□咽下,她白衣早被鲜血染红,手却不断的往前伸着。
“你们这些人,总是这么令人厌恶……”男人蹲下身子,扯着白璇头发说。
他环视四周,发现躲在房间内瑟瑟抖抖的人。
“不交是吗?”男人轻笑一声,拽着白璇的头转向屋内:“那我便杀掉这些人,直到你肯交出来为止。”
白璇看到这些人的时候,眼内全是挣扎和痛楚。
清瑶对上白璇的目光,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一步,随后回神之后退后。
她手指微动,一缕灵气从指尖消散。
看着外面发生的事情,苏南柏眼睛被愤怒填满,拿着剑就要出去。
清瑶眼疾手快的拉住他,压低声音呵斥:“你想找死吗?”
苏南柏双目赤红看向清瑶,语气愤怒:“这样毫无人性,欺辱女子和普通人的小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清瑶被苏南柏的话气笑了,她厉声问:“他们这些人都是修炼之人,你能干什么?”
“现在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你这样只能是送死。”
她语气斥责:“收收你那泛滥的同情心吧,难道你要凭借一腔无用孤勇带着我们所有人死吗?”
她声音没有多大,却一字一句的砸在苏南柏心上,他手一松,剑从手中落下,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难道我们就等死吗?”苏南柏紧咬牙齿吐出这几个字。
“会解决的。”清瑶轻声说:“一定会的。”
只要能等到他来……一定能等到的……
男人站起身,将剑抽了出来,泛着冷光的剑上沾满鲜血。
“封谭!”白璇的手死死的扣着地,被鲜血覆盖的手爆着青筋,她双目死死的盯着封谭,嗓音沙哑带着怒气:“你敢违背帮派之事不可牵连凡人的规矩!”
封谭讽刺一笑:“一群虚伪至极之人设立的可笑规矩,你还真奉为圣经了?”
他双手抬起,金色的光围绕着他,摆放的桌椅因为这些光不断旋转,最后破裂。
慢慢的光汇集在手心,他反手朝屋内的人打了过去。
白璇惨白着脸,声嘶力竭:“不要!”
蕴含着灵力的光团带着骇人的力量快速冲向众人。
清瑶看着那金色的光,慢慢靠近,最后在她眼前停下。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它挡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