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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到家已经七点半了,阮青没有叫饿,但整个人的精神都耷拉了,也没回房间。她想跟着许恒进厨房,但是被拒绝了。

    “今天太晚了,我下个面给你吃,很快的。”许恒说完就关上了厨房的推拉门。

    阮青感到自己也没有精力再动笔,于是把自己陷进沙发里,捧着手机看群里的消息。

    阮青:“饿趴了。”

    阮青:[流泪小人.jpg]

    刘双双:“许大少爷不管饭吗?”

    阮青:“管的,他在做了。”

    谢琳:“!”

    谢琳:“谁?谁在做?”

    阮青:“许恒。”

    群里长久地静默。

    刘双双:“fine.”

    谢琳:“fine.”

    梁絮不知道在忙什么,错过了这一段。

    接着三人又聊了聊心理咨询的结果,以及徐确已经订好了机票去京都,而谢琳的学习任务在背单词的基础上又增加了每天一道数学压轴题。

    今天的面多了白菜叶和火腿肠,看起来丰富了不少,但面的量有所控制,所以吃完正好七分饱。

    许恒吃完跟阮青交代了一句,便回房了。

    他回兆津的事人尽皆知,许导毫不客气地给他安排了工作,他现在的工作量虽然比不上周近温,却也能排满一天八小时的工作时长了。

    他现在的状况跟自学一种新语言没什么两样,周近温今天也联系不上,许导倒是大发慈悲给他推了一个公司的老员工,但基础的问题总是又多又无聊,许恒尽量借助搜索引擎答疑解惑。

    许导提前安慰他了:“你不争气也没事,你妈争气,完全满足领养子女的条件。”

    许恒觉得自己对哪一天回家突然得跟个陌生人一起管许导叫妈这种场景不太能接受,只好埋头苦干。

    阮青经过跟许顷的交谈,现在状态松弛,吃过饭也不太想回房,于是趴在阳台上继续跟好友的聊天。

    冬日的天本就暗得快,这时已经完完全全黑下来。路灯只照亮一小块的地方,零星几个老人家慢悠悠散步。

    这个小区人车分流,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在外面,停了车以后可以坐电梯直上。

    门口传来敲门声,细听还有吵嚷的声音,很热闹。

    阮青于是去敲许恒的房门:“许恒,有人来了。”

    许恒开了房门,走到门口从猫眼看了一眼,便拿钥匙把反锁的大门打开。

    一群同许恒一般大的少年拎着蛋糕和香槟乐呵地准备抬脚进门,转头看见几步之外的阮青,原本往前迈的腿又收了回去。

    许恒跟阮青介绍:“他们是我的朋友。”

    少年们有些拘谨地点头附和。

    阮青看一眼几乎人手一提的香槟和写着外文的酒瓶,想起不久前的“朋友过分”言论,面无表情道:“就是他们?”

    许恒点头。

    阮青走到许恒和少年们的中间,犹豫了一下,说:“你们找许恒吗?他今年要高三了。”

    在场的人没几个能理解这话的深意。

    她顿了顿,抬眼跟提着蛋糕的少年对视,接着说:“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请高考以后再来吧。”

    她第一次这么自作主张地做这么没礼貌的事,紧张得皱眉。

    虽然还有人没反应过来,但少年已经把蛋糕交到她手上,笑眯眯地表示理解:“我知道了,我们下次再来。”

    阮青尽力绷住表情:“好的。”

    少年友好地跟她挥手道别,听话到阮青开始怀疑许恒对“过分”的定义是否出错。

    许恒相当配合地把门关上了。

    阮青松了一口气,再转头就看见许恒在笑。

    一点也不友善地笑。

    阮青的头顶缓慢地冒出一个不可见的问号。

    许恒当然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为了挽救一下好友们在阮青心中的形象,他平复了一下心情。

    等他终于能够做表情管理了,才有余力开口跟已经意识到不对的阮青解释:“不好意思了,阮青。”

    “我没在他们那里受欺负,他们是听说我回兆津所以来看我的。”

    阮青的眼睛肉眼可见地圆了几分。

    “那你怎么让他们走了?”

    许恒重新反锁门,从阮青的手里拿过包装好的蛋糕:“他们那架势,今晚上不得通宵?一群男的在这里闹腾,你怎么办?”

    “放心吧,”许恒把蛋糕放在茶几上,开始拆绸带,“他们会自己找个地方解决的。”

    实际上,人类对于自己做的蠢事总是会耿耿于怀。

    阮青的胃在用蛋糕填充了最后的空位以后饱得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起一次就头皮发麻一次,被迫熬夜,以至于第二天天大亮了才睡醒。

    这天起床时阮青的头发炸毛得格外厉害。

    这点情绪波动没有被许顷错过。

    阮青于是只好不情不愿地又把事情原委交代了一遍。

    “这是对你来说很新鲜的感受吧?”许顷温和道,“我们之前了解了你的生活环境和人际环境,这给你的自我治疗带来很大帮助。拥有来自周围人的友善和包容是很幸运的。”

    “人不可避免地会有负面情绪,你会感到不适,这很正常,可以作为一个参考依据,但这不必作为我们的治疗内容。”

    “把这种情况当作无伤大雅的小失误就好了,这是人们生活中的常态,”许顷扶了扶眼镜,“任何的自己都是自己,你现在正处于需要一点点接纳自己的过程。”

    “而且,你已经快要成功了。”

    这时是上午,许顷的黑眼圈格外明显。

    他没精打采地交代:“没必要每天都来,她这个情况一个星期来一次都算多了。”

    许恒提醒:“她在兆津只待一个星期,再有三天就回学校上课了。”

    许顷摆摆手:“那就走之前再来一次,我能干预的程度也就这么大了,再多得靠她自己。”

    经由自己说出口,许恒才意识到阮青很快就要回士安了。

    接下来的时间,他话少得不正常,连许顷也冒着加班的风险询问:“你要是有做心理疏导的需要就来跟我唠唠,别讳疾忌医。”

    许恒才不需要许顷来给自己做心理疏导,他一想到要跟阮青异地,而且连异地恋也捞不着,他就心堵。一想到长新县的宋瑞成、士安一中的谢允文,他就心塞。

    正在冲分阶段呢,结果号被禁赛了。许恒觉得自己就是个超级大怨种,他的怨气已经不是科学的心理疏导可以干预的了。

    平常阮青都不怎么关注许恒,这天搭车回去的路上她却时不时看他一眼,跟看稀奇似的。

    下车以后,许恒忍不住问:“阮青,你想说什么吗?”

    “你不高兴,”阮青说,“为什么?”

    “你怎么会觉得我不高兴?”

    “你不说话,而且也没有在工作,”阮青指了指自己,“跟我一样。”

    许恒没有正面回答,似是而非地回应:“是吗?”

    阮青没有被他糊弄过去,她问:“是因为我要走了吗?”

    她又问:“还是因为见不到我了?”

    寒冬无声,只剩寂静。

    阮青像是感觉到冷,把围巾往上扯了扯,把手揣进兜里。她没有放慢速度,许恒却慢慢落下一段距离。

    有时答案并不需要当事人直白地说明。

    两个相似的问题,许恒给不出任何一个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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