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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身陷

    黑夜如白,各色光彩,映照着人们脸上的欢欣雀跃。

    火神巡游队伍犹如长隆,行在夙城最宽阔的主街上,人群熙攘争先,将自己许愿的福袋抛向高高的火炬。

    南宫千雪打扮成灵女的模样,立在火神主车上,她颇受如此欢快幸福的氛围感染,尽心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不断向四周抛洒“祝福”。

    近水楼台,她将写了愿望的福袋偷偷抛进了火神的火炬里。

    怎么不见他身影?莫非真生气了?

    南宫千雪一边抛洒,一边在熙攘的人群中仔细寻着。

    灵光一闪,南宫千雪朝高处看去,果然在前方楼台的屋脊上,立着那个墨色身影。

    地上鱼龙混杂,他怕不能清楚观察,便一路踏瓦追踪。

    巡游到了最高潮,主车停在了火神塔前方,这里是夙城最宽阔的地方,地面上布了琳琅满目的集市,火神塔灯火通明宛若真通仙境。

    从各地邀请来的技艺精绝的大师开始陆续表演,官府为百姓免费分发美酒,盛世共饮幸福绵长。

    南宫千雪不由得想起了那个破衣烂衫却爱酒如命的东里老头,还有暮夜、靳玲珑,他们若在就好了。

    抬头望去,他依旧在,南宫千雪看不清黑夜之中他的神情,只冲着他粲然微笑。

    按照彩排,箫声落琴声起,灵女会拉动火神主车的四个铁球机关,为民众送上这一年最盛大的祝福。

    这琴声...南宫千雪只觉耳熟,她的手上不由自主地按照彩排拉动了机关,一阵强光炸裂开来,头晕目眩,下一秒她便失去了知觉.....

    待再有意识,背上传来剧痛,呼吸中有焚香之气,微微嵌开双目,火光微微,四周旷暗。

    南宫千雪努力立起身来,身上酸软,显然被用了重量迷药。

    若不是她的体质有所屏蔽,怕是此刻会如烂泥一般任由摆布。

    “醒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旷暗中荡来。

    南宫千雪循着那束火光看去,只见得微微轮廓,“你是谁?”

    “咚~~~~”琴弦泛音飘渺荡来~

    “是你。”南宫千雪在脑海中追索一番。

    “这么快就想到了,好聪明的丫头。”

    这不急不缓,不轻不重的语气,再加上这特别的琴音,正是当日在汝城落魄山庄里所遇的“琴魑”沈清溪。

    “多谢沈公子夸奖,当今天下谁除了你,还有谁会摄魄九音,那日有幸闻得,自然深记。”南宫千雪道。

    “若不是你另有所用,我定要好好探究一下,即便是有顶级内力的绝世高手,也很难在我的琴音之中不乱心神,而你居然一点事都没有。”沈清溪不可思议。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一番游历下来,只窥探了世间一角,便惊奇万千,沈公子不必太耿耿于怀。”南宫千雪淡然开解道。

    “哼,你倒给我讲起道理来了。”沈清溪冷哼一声。

    “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你便猜猜这是哪里?而我又为何要抓你?”

    南宫千雪环顾了一下,这里必然不止沈清溪一人,或许那个和他形影不离的嗜血女子玉修罗,也正在这旷暗的某处注视着她。

    而这个地方也并不是他们最终要带她去的地方,只有让他们顺利将自己带出去,才会有转机。

    南宫千雪思忖了一下道:“这里应该是火神塔的塔底,看来这个塔底也有暗道通向城外。至于你为何抓我,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在汝城那个山庄里,我帮了赏金猎人误了你的事。”

    “赏金猎人?如今你和他不是早就亲密无间了,怎么还用如此生疏的称呼,你真当我是好糊弄的?”沈清溪语气嘲讽,对面前少女企图糊弄他表达不满。

    南宫千雪默言,此等处境,多说多错,若是真惹恼了,怕是会生变故。

    “他怕是在上头寻你寻到发疯,别着急,自有你们相见的时候,再睡会儿吧。”

    “呃..”南宫千雪颈间一酸,再次倾软倒地........

    耳中听得言谈,眼皮却像被锁住了一般,南宫千雪正准备暗自冲破穴道,脖颈又是一酸,穴道已然被解开。

    眼前的室所布置得清雅飘逸,主座前摆着一张气派的琴台,上面放着一把九弦古琴,旁边的香炉飘着袅袅烟雾。

    见少女醒了,玉修罗挑开轻幔慵懒地走了出来,在南宫千雪的身旁绕了一圈,又用纤长的手指刮了一下她的脸,随后妖娆地坐到了沈清溪的旁边,道了一句:“沈郎辛苦了。”

    “你可休息好了。”沈清溪柔声询问。

    “还好。”玉修罗将下巴搭在沈清溪的肩上,柔情似水地望着他。

    两人柔情旖旎了一会儿,才将注意力又回归到南宫千雪身上。

    南宫千雪心中不自觉伤感,今夜怕是情休怨起,世间又要多了伤心人。

    “你觉得他还需要多久找到这里。”玉修罗声音绵延妖娆,她那似水含眼的眼睛,在不嗜血时,竟然如此柔情。

    “很快。”

    “何必如此周折,带回去给主上了事。”

    “相识一场,给他一个机会。”

    沈清溪随手拨动了一下琴弦,荡出好听的声响。

    “千弦琴!”少女眼中透光。

    “不错,正是千弦琴。”沈清溪轻抚琴身,爱惜非常。

    “只有用它才能弹出最精绝的摄魄之音。”南宫千雪激动而言。

    “我从未用它杀过人!”沈清溪眸中激荡,自他堕入魔道,从未动用过这把琴,这是他为自己保留的最后底线。

    南宫千雪顿住,内心中竟然升起一份难言的怜惜。

    “你再猜猜这是什么地方?”沈清溪似乎很是欣赏她,或许灵透至极之人都格外珍惜知音和对手。

    “一处伤心地,千弦尽遗恨。”南宫千雪幽幽倒出,“这里便是昔年与百扇阁齐名的千弦庄,天下名琴尽出于此,摄魄九音精绝江湖,却遭受了无妄之灾,一夜之间满门被屠,至今没有昭雪。”

    沈清溪微微发颤,或许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会了解的如此深,又或许是那如刀锋的字眼又一次掀开了他的陈年旧伤。

    “来人,把她带下去看管,若是那人明晨还未来,便把她直接带去给主上。”玉修罗截断了两人的交流。

    “不必等了。”

    漠然冰冷的声音传来,一股强大的真气冲破木门。

    沈清溪嘴角挂上一丝笑意:“夜君,到底是你。”

    “今日我正饱,正好。”玉修罗用修长的手指略略带过红唇,眼中透出兴致。

    南宫千雪只觉得颈间一紧,身体已随纱绫飞向了玉修罗。

    “咳咳咳~”

    暮夜深眸微聚,龙鳞剑出鞘,一场高手间的交锋即刻触发。

    “等等。”沈清溪慢条斯理,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夜君,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使命了?我们来是为了助你,不是为了和你对立的。”

    剑未回鞘,暮夜目如深潭地望向南宫千雪,一瞬的交汇,终抵不住那双清澈灵眸的注视。

    “不劳烦你们,我知道怎么做,把她放了。”暮夜漠声道。

    “你自己食言却要连累我们,我和沈郎本可逍遥,是你办事不利主上才让我们来,明日若不能带她回去,主上降罪你替我们受吗?沈郎不必和他废话了,动手吧!”玉修罗目色和语气尽显不满,手上已做攻势。

    一阵急促脚步,不知来人是敌是友,三人均有戒备。

    一行素衣男装的妙龄少女已到院中,为首细眼伶俐的姑娘正是喜鹊。

    “这便是无极楼的人,水灵的很,看起来倒是美味。”玉修罗露出贪婪之色。

    随后语气化为凌厉:“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来抢人。”

    “我们是来找沈公子的,代楼主告知沈公子,昔年所托已有结果。”喜鹊道。

    玉修罗眼色惊诧,微微回首,看了一眼沈清溪。

    沈清溪拾起手边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时,手上的微颤出卖了他不安的心境。

    “如何?”

    这一声询问似有千斤,好不容易才出口。

    “人带来了。”喜鹊侧身让开,一个破衣敝履的女子正恐慌地看着周围,身上颤抖不止。

    沈清溪生冷着面目,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眼泪却生生夺眶:“何处所寻?”

    “蟾州,劳奴窟。”喜鹊干脆回道。

    沈清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轰然心碎,眼前的这个人怎么会是千弦庄天骄一般的大小姐,那个从小便名扬天下的天才琴师,万般疼爱自己的姐姐呢?~

    蟾州、劳奴窟和眼前疯傻人枝干一样的手,哪一个不直刺人心。

    玉修罗目色不安,厉声道:“哪里寻来的疯妇来这里做戏?找死!”

    “玉儿住手!”沈清溪低吼,压下万般思绪,他等这一天太久了,这飘渺的希望居然成真了。

    “你为何找无极楼做事?主上知道会不高兴的。”玉修罗有所提醒。

    沈清溪没有回答她的话,对着院中的喜鹊道:“如何证明你们所找之人确是她。”

    喜鹊从腰间抽出锦盒抛给沈清溪:“这是信物,相信你那也有一个,还有她手臂上的印记,是独属你们沈家的,你不会不认得。”

    “带她进来。”沈清溪深深握住手中之物。

    见暮夜还挡在门前,又道:“夜君稍安勿躁,容沈某先处理一点私事,我们的事待会儿说。”

    暮夜知道喜鹊肯定是为千雪而来,又见她有所准备,便退到一边,静观其变。

    沈清溪转动木车来到那女子身旁,将女子手臂衣物拨开,在看到兰花印的那一刻,脑中轰然麻木,泪如珠线,将女子拥有怀中:“姐姐!”

    任凭他如何呼唤,眼前的人都是一副既惊恐又麻木的神情,无所触动。

    “她...她怎么了?”

    “她的手指被掰断了,头部似受重创,语言也丧失了。”喜鹊告知。

    沈清溪心如刀绞,他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求道:“请楼主帮我。”

    “清溪!”玉修罗阻止道,“人寻到了,我们可以找主上帮忙,万不可与无极楼再有瓜葛了。”

    “我可以帮她。”地上的少女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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