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弥月早上醒来的时候,才终于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她翻到别人家里,似乎忘记支会徐鸿一声了。

    等她想起来再翻回去的时候,徐鸿和谢庄都不见了。

    那个管家徐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整座院子都是空荡荡的,好似根本就没人来过一样。

    “他们应该是走了吧?师姐,我们还要去京城吗?”闻溯头发都没来得及梳,就跟着她翻墙过来了,还掩嘴打了个哈欠。

    “还是去看看吧。”毕竟同行一场,到了京城,徐鸿肯定不会吃亏,谢庄就未必了。

    闻溯看了弥月一眼,抓了抓头发,“好吧,那就去看看。”

    看着他的头发,弥月也有些无奈,从乾坤袋里翻了翻,可算找到了一顶玉冠,对着闻溯招了招手,“过来。”

    闻溯乐颠颠的过去了。

    玉冠很衬闻溯,面若冠玉,却是称得上一句翩翩公子,本来就好看,这玉冠也是锦上添花了。

    “谢谢师姐。”

    他们出门的时候,正巧碰见隔壁过来的马车,钟韵要回京城,得知他们也要去,立马邀请他们同乘。

    路过府门时看了一眼,“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处宅院,应当是国师的,二位是国师的客人?”

    “我们并不认识国师,是徐鸿带我们过来的。”

    “原来是少国师的客人。”提起徐鸿,钟韵脸上的笑意多了些。

    相对于国师的冷漠,少国师就显得亲切多了,可惜少国师没有国师那么大的本事,若不然知晓少国师在,她就求上门了。

    听说他们是少国师的客人,原本还反对钟韵邀请他们上来的嬷嬷便不再说话了。

    在京城,得罪谁都不会得罪国师的。

    国师府的客人,他们也是要敬三分的。

    而且这二位,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普通人,嬷嬷心里也琢磨着,大姑娘似乎跟他们很熟悉,要不要提醒一下夫人。

    因为有继母身边的人在,钟韵没说昨天晚上的事情,知道他们从未来过京城,也同他们说了一些京城的风土人情。

    “若是二位不急着离开,可来我家中小住。”

    “不可。”嬷嬷说完,自觉失言,连忙道,“大姑娘,还没同夫人说一声呢,这贸然带客上门,不妥当。而且,还有男客。”

    嬷嬷看着闻溯的目光很是戒备,她跟着主家去各家拜访时,也曾有幸见过那些世家子弟,可论起样貌来,都不及这位公子的十分之一。

    京中显赫人家,并没有姓闻的,可这位公子一身气度又不像普通人。

    也有可能这名字是假的,嬷嬷到底有眼色,没再言语,还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免得让客人觉得冒犯。

    不管他们是何身份,若只是一个女子便罢了,还有一个男子在,嬷嬷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闻溯,这位公子的气度,便是京城里那些世家贵族都养不出来。

    最主要的是,对上他的目光,寒气从她的脚底涌了上来,让她胆战心惊的,哪里敢真让钟韵把人带回家。

    钟韵对着弥月歉疚的笑了一下,她是真心想邀请弥月上门做客的,不过嬷嬷说得也对,继母掌家,若真的带客上门,怕才是会被怠慢了。

    且她私心里,并不想让继母知晓卫姑娘的存在,若不然她又该做出什么来了。

    即便她方便,弥月也不会答应的,她打算去国师府找徐鸿的。

    知晓他们是去国师府,钟韵便让车夫先将他们送过去,那嬷嬷还想说话,钟韵冷声道,“这二位是国师府的客人,总不能耽搁了少国师的事。”

    “大姑娘说得是。”

    京城繁华,弥月之前掀开帘子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

    那嬷嬷心里好奇的要命,这二人看起来像是个游侠,可举手投足之间又不像。

    钟韵当然不会告诉她弥月二人的身份,只任由她猜测去。

    让她那好继母知道了,估计心里会难受。

    “卫姑娘,国师府到了。”马车停了下来,钟韵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对着弥月说了一声。

    弥月向她道了谢,便下了马车。

    钟韵倒是想同她说说话,可是旁边打探的目光让她很不适应,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等钟府的马车离开,弥月抬头看向国师府的牌匾,面色有些一言难尽,“这字,可真丑!”

    闻溯点了点头,很是赞同弥月的话,“我也觉得。”

    “放肆,此乃圣上亲笔所写,是对国师府的看中,你们是何人,胆敢在此大放厥词?可知这是欺君之罪?”守门的两个见有人站在国师府门口,原本还好奇来人是谁,没想到就听到了这样一番话。

    说圣上的字丑,这二人哪里来的胆子?

    刚要开口训斥,徐鸿走了出来,“发生什么事情了,一大清早的就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徐鸿一脸不耐,他昨天大半夜跑回来找师父帮忙,师父反过来劝他别着急,京城里能出什么事情,说不准只是那二人初来乍到,不熟悉,一不小心走了出去,迷路了。

    他觉得师父说得有些道理,京城里有他师父在,不会有什么大妖出没,卫姑娘他们肯定是安全的,所以他们真的只是迷路了?

    徐鸿这么安慰自己,今天就起了个大早,吃完早饭准备去找谢庄一起去寻人。

    原本他让谢庄住到国师府来的,他说什么都不肯来,自己找了一家客栈住去了。

    徐鸿知道谢庄有心结,他现在其实也没有那么笃定了。

    不不不,他怎么可以怀疑师父呢,一定是谢庄弄错了。

    正纠结着呢,就听到门口的吵闹声,就出口呵斥了,再一抬头,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徐鸿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

    他没看错吧?

    “你们两个从哪里冒出来的?”徐鸿直接冲了过去,又觉得有些不妥,双手背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沉稳,只是说话的语气还是有些气恼。

    “你们昨天晚上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们多久?”

    正要禀报二人罪行的守卫互相看了一眼,只有与少国师极度亲近的人,他才会这样,那刚才的时候,他们到底要不要说?

    “遇到了一些事情,没来得及同你说,今早去找你们的时候,那宅院里已经没人了,我们也是刚刚才找过来。”

    还知道主动找过来,徐鸿嘴角上扬,只能拼命的压下去,“什么事情那么重要,都来不及同我说一声。算了算了,我大度,不与你们计较,你们两个进来与我慢慢说吧。”

    两个人还挺聪明的,知道自己来找他。

    见他这幅模样,那两个守卫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上前一步,到底没敢嚷嚷出来,只是上前在徐鸿耳边说了一句。

    他不知道有没有旁人听到,但这话传出去,这二人可能没事,可他们就未必了。

    徐鸿听完,有些诧异的看向弥月,国师府的牌匾上的字丑,卫姑娘是第二个这么说得人。

    第一个嘛,就是他的师父,只不过是他们师徒私下里说说,自然不会宣扬出去,没想到卫姑娘竟然能同他们看法一样,难得,真是难得。

    如此一来,徐鸿更加觉得他们亲近,心里的变扭也淡了一些。

    见状,守卫很有眼色的退了回去,反正事情已经说了,如何处置是少国师的事情,主子不计较,他们自然不能越俎代庖。很是默契的闭上了嘴巴,反正除了他们两个,应该也没有旁人听到。

    弥月一边走一边同徐鸿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是没有告诉他那姑娘的名字。

    “活人配阴亲?如此歹毒之心,可抓到了幕后操控之人?”

    “并未,我赶到的时候,那人已经跑了。不过他被我的剑刺中,还会被反噬,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便好,做了这样的缺德事,总不能让他全身而退。”

    国师府的下人也不是很多,就他们走这一路,也没碰到几个人。

    “可惜师父忙,若不然我肯定把我师父介绍给你们认识。”

    他跟卫姑娘待在一起,相处得还挺舒坦,仔细想想,卫姑娘的一些习惯与师父相似,难怪他会对卫姑娘自来熟。

    想来卫姑娘同她师父,应当是有共同的话题。

    对于认不认识徐鸿的师父,弥月倒是觉得无所谓。

    徐鸿还有很多话要同他们说,等听到门房来报,说有个姓谢的公子来找他时,徐鸿想起谢庄死活不肯进来的德行,只得再出去一趟。

    “你与谢公子好好说,他若是不愿意进来,也别勉强他,别吵架。”

    “我哪里没有同他好好说了。”徐鸿觉得自己冤死了,一遇到他师父的事情,谢庄就变得特别不讲道理。

    “罢了,师姐,我跟着他过去看看,免得他们两个在门口吵起来,怪丢人的。”

    徐鸿想反驳,又不知道从哪里反驳,毕竟他确实经常同谢庄吵架。

    在国师府门口吵起来,确实有些丢人。

    可让卫姑娘一个人在这里等也不是个事,便道,“卫姑娘,往前走便是书阁,你若是无聊,便去那里看看书,我们尽量早些回来。”

    说完又觉得不妥,刚好有小厮路过,徐鸿抓着他叮嘱了好几遍,让他一定要把卫姑娘送到书阁里。

    “卫姑娘这边请。”那小厮也是一头雾水,他看起来就这么不靠谱,要让少国师叮嘱好几遍?

    书阁这么近,他怎么可能带错路。

    “卫姑娘,这里便是书阁了,您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

    “没有了,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你去忙吧。”

    “那小的先告退了。”

    待那小厮走了之后,弥月才走进书阁。

    外面看着并不显眼,进去才发现,内里另外乾坤,书阁并不小,书架排列得很有规律,好似还布下了阵法,一不小心,就会被困在里面。

    进门便能看见书目,哪里放着什么书,都记载的清清楚楚,弥月手从一块块木牌上划过,停在了杂书的牌子上。

    何谓杂书?

    自然是一些让旁人觉得乱七八糟的书,那些规规矩矩的书,反而没有杂书有趣。

    杂书在二楼,弥月找到楼梯便上去了。

    杂书太多了,所以书架也多,她一眼便看见了。

    不愧是杂书,都是些野史,她最先看见的,就是有关于大梁皇室的野史,足足有一整个书架,不知是哪位妙人想出来的法子,胆子也大,竟然敢把皇室野史放在这么显然的地方。

    她对那些野史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倒是在最里面寻到了一些话本子。

    弥月也没那么多讲究,随手拿了一本,翻看几页觉得有趣,便席地而坐,靠在书架上继续翻看。

    写书之人风趣幽默,看得正尽兴时,就没有后续了。

    她翻看了一下,才发现这书是上册,那理应还有本下册。

    她拿书之时,并没有看到旁边有下册,难道没有后续不成?

    看不到后续,这心里总归是有些不得劲的,弥月便在书架上翻找起来。

    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下册,还未拿起,便被人从对面抽走了。

    入目都是书,她只能从缝隙里看到对面的一双眼睛。

    “劳驾,能把那书先给我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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