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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娶侧福晋

    1599年,转眼间这一年每个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到了腊月不久才有了一件大事,有人欢喜有人忧。

    褚英的嫡长子杜度倒是长得不错,虎头虎脑很是招人喜爱,便是努尔哈赤也对这个长孙十分看重。只是谁都料不到生完杜度的第二年噶禄代就又生下了国欢,两个孩子的年纪满打满算只差了十一个月。

    噶禄代脸色其实不太好,全靠敷的粉够重才遮掩了一二。褚英府上女人众多,他又是个从来不避荤腥的混不吝的主,难为噶禄代刚过门就要收拾一屋子乱七八糟的女人,为了争宠,竟是连自己的身子都丝毫不顾惜了。

    噶禄代搏命生下了国欢,固然损了自己身子,也带累了国欢。国欢不足月就早产了,体质非常不好,几乎是边喝奶边喝药的养着。

    有的也只在国欢满月宴时见过一次,孩子瘦得连襁褓都裹得小小的一只,几乎没什么分量,小脸跟猴子似的,哭起来也跟小猫叫似的。原以为活不过百日,没想到这么把药汁当奶水似的灌着,倒也养到了一岁多。

    褚英战功赫赫,努尔哈赤正假惺惺与叶赫交好,纳林布禄就将自己的妹妹哈宜呼嫁给褚英。

    褚英多次推脱,还是拗不过努尔哈赤,只能不服气的从了。

    “福晋,布嬉娅玛拉格格和二爷在书房里,您又怀孕了,告诉爷去吗?”

    李佳氏苦笑道:“告诉爷?他何曾管过这个家,他何曾问过小阿哥怎样?在外他是温柔体贴的二阿哥,在内他也就把自己照顾的光鲜亮丽。”

    萨茵冻的小脸发紫嘴唇发白:“姐姐,我刚才瞅着二爷和那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姐姐上了马车。”

    苏宜尔哈冷言冷语:“侧福晋您可记住了人家叫叶赫那拉布嬉娅玛拉。”

    “苏宜尔哈!怎么总是没规矩,你再如此,给你换个主子。”

    大喜的日子奴才们把府上打扮的红红火火,噶禄代一直看着国欢睡着才从后院来的,未必会来早了。

    天冷的直发抖

    急匆匆的带一大帮奴才来到现场还没迈过门槛,达礼弯腰屈膝慌忙走过来的说:“大福晋,爷…他…”

    “爷怎么了,赶紧说!”

    额尔登用手腕擦去脸上的汗水:“爷不穿婚服,又不娶!您赶紧去瞧瞧吧。”

    “没用的东西!你在爷身边不会说两句啊!”

    这谁敢说,谁要是敢说除非不想活了。

    一身崇蓝色锦缎如意襟旗装银线纹着雀鸟祥云图,绣花白边围绕裙身脉脉婉转;旗头上装饰着姹紫嫣红百花葳蕤,发髻中花针简单点缀恰到好处。

    人来的也不算多,女眷和孩子来的多,噶禄代也没注意到他们,只在眼角的范围外有两个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拨开竹帘没瞧见下面的门槛,差点绊倒自己,奴才们才注意到噶禄代来了。

    屋里与屋外的温度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给大福晋请安!……”

    噶禄代没搭理他们,直接走进主房,褚英坐在玉椅上,一字不提一字不说,手里却一直玩着她从没戴过的耳坠,自己都没戴过何况那些无名分的苏拉格格。

    她猛然发现是不是‘她’的,而她想都不敢想。

    “爷,这是阿玛指婚的,您可不能不从啊。”

    褚英漆黑的眼瞳,宛如化不开的浓墨,眼底掠过抹幽然的神色。

    “你管不着,你也不配管,你以为我喜欢你们吗?自作多情!”褚英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冷漠的几句话着实让大阿哥府上的女眷惊呆了。

    “爷,阿玛旨意给您的,您就全当是赏您的,不能和阿玛抗旨啊。”  噶禄代硬着头皮求褚英,别让他把事闹大了。

    “滚!别碰我!”褚英的力气可想而知,噶禄代还好被褚英踹的是腿。

    竹帘又被打开,一位女人走了进来噶禄代真的是第一次与她近距离接触,柔软而不粗糙的手扶起她来,训斥道:“我明白你为何…但是还是要顾上夫妻情面的,堂堂建州大阿哥不娶福晋就要撒泼打滚吗?”

    “该死的奴才!”

    青花瓷摔在了地上,摔下弹起的碎片可知会伤到人。

    “东哥!”代善惊呼道

    褚英猛然走向客屋,看见是她!那个心心念念的她,与她已经五个月没有见面与说话。

    不是他不想,怎么会不想呢,想的要发疯,每天都担心她会被阿玛夺去,被代善索要,他坚信‘她’就是自己的女人。

    “东哥格格你的脸…”  噶禄代惊慌的让奴才去取膏药。

    “谢谢大福晋关心,不必了我这伤不白刮!”拉起代善的手就往外走。

    褚英一眼看见东哥,瞧见一群奴才就烦得慌:“都下去!”

    噶禄代不知‘都下去’中包不包括自己,只好唯唯诺诺的站在那。

    “噶禄代,难道用爷请你?”

    “妾身…告退。”

    屋内早已褪去刚才的吵闹,褚英担心的望着在外面的东哥:“那愈伤膏她用了吗?”

    达礼喜悦道:“用了用了,爷,格格还送您一份上好绸缎。”

    “给我好好放着那绸缎,不许让绸缎损坏。”褚英穿好喜服整理衣装。

    “爷这不就是一条绸缎吗?”

    “这是东哥给我的礼物,少废话。”

    “都亥时了爷怎么还没回来,大爷的喜事还热闹着吗?”李佳氏望着门口,后悔嫁给代善,要不又怎会落的还不如三爷四爷的福晋。

    “福晋,大爷那喜宴早就撤了,那布嬉娅玛拉格格和大爷又在嘀咕什么呐!”

    李佳氏一着急给苏宜尔哈一个嘴巴子,捂着胸口:“苏宜尔哈你走!我说过多少遍!布喜娅玛拉格格是你我能说的吗?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苏宜尔哈含泪跪下磕头道歉:“福晋,奴才错了,求您绕了奴才。”

    “格格你在大阿哥府上干什么了,下颚有条细长的结痂你怎么还笑?”乌日珞随从东哥一天辛苦便让葛戴轮流伺候。

    “那当然是…你猜。”葛戴给东哥擦身上的水珠,怕被风吹寒,连忙穿上睡袍。

    “格格,依奴才看啊,这阿哥里面也就大阿哥对你一片真心。”

    “呸!他?人家福晋,妾室一大堆。真心在哪?情话说一大堆,难道和别的女人上床时是不是早已说过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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