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看到伦纳德不可置信你居然还涨价的目光，阿芙洛收拾了桌上的零碎布料，连同新做好的西装一块儿装进袋子里。
“一块儿去练枪吗？”
“不了，我一会儿还得去换队长值守查尼斯门。”伦纳德摇了摇头。
阿芙洛点点头表示理解，戴上高礼帽，拄着文明杖，拎着袋子出了门。
将手中的袋子交给前台小姐罗珊拜托她暂时保管一下，阿芙洛便再次离开了黑荆棘安保公司，前往佐特兰射击俱乐部。
佐特兰射击俱乐部同样位于佐特兰街，阿芙洛之前为了买鞋子路过过几次。
进入俱乐部，将“特别行动部”的徽章给负责接待的服务生，稍作验证，她便被引入地下，来到一块密闭的小靶场。
“50米靶。”简单交待了服务生一声，阿芙洛将早上出门的时候在愚者先生的提醒下揣到兜里的左轮□□拔了出来，甩出转轮，一枚一枚的填入子弹。
“50米？”源堡中愚者先生的声音中带着些许不确定。
“作为万恶的有钱人，枪械我玩的并不少。”将子弹装填好，上膛，阿芙洛连瞄准都没有，抬手便是六枪连发。
“这具身体，比我想象的还要弱。”除了第一发因为错估了左轮□□后坐力对身体的影响而脱靶外，其余五枪发发都是靶心。
“你不能指望一个文弱的大学生拥有四倍于正常人的体格。”
“四倍于正常人那是美国队长。”阿芙洛手指套在扳机扣里，让左轮顺着手指转了一百八十度后甩开了转轮，倒出子弹，重新上弹。
“克莱恩连普通人的平均水准都没有。”
“啪、啪、啪、啪、啪、啪。”又是六枪，这次没有一枪脱靶，都正正好好命中靶心。
“我很担心，后天我还能不能正常上班。”
既然担心，为什么不酌情减少一些对自己的训练量呢？愚者先生在源堡中扯了扯嘴角。
另外你这么下去，很可能明天胳膊就不能用了。
“那不是为了让愚者先生可以早点对我负责么。”阿芙洛一脸理所当然的再一次甩枪、换弹。变强是铭刻在每一个哥谭人心中的信条。
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让克莱恩那平平无奇的模样都变得帅气了一点。
克莱恩的身体素质和有限的子弹让阿芙洛不得不在十分钟后停下了射击。
“这只手明天还能用吗？”隔着源堡，愚者先生浅浅的感受了一下克莱恩胳膊的使用情况，不是很好，如果现在是他在那具身体里，可能现在手都举不起来了。
“大概不行了。”阿芙洛将最后一次打空的子弹卸下，然后将左轮□□放回腋下枪袋。“不过克莱恩的手很稳。”
虽然左轮□□后坐力对这具没有经过训练的身体影响很大。
“不继续了吗？”
“嗯，枪感已经找到了。”阿芙洛点点头，掏出怀表，手一甩翻开表盖，看了眼时间。
现在坐马车去一趟廷根大学，将不参加面试的事情和负责人说一下，回家之后还来得及准备晚餐。
从廷根大学斯通先生的办公室出来，阿芙洛停下脚步想了想，转身往河对面的霍伊大学走去。
克莱恩的笔记上有写过，他能够参加廷根大学的面试有赖于导师科恩资深副教授的推荐，这位资深副教授对克莱恩这位得意弟子也十分喜爱。
既然已经到了附近，不过去看看，实在说不过去。
不过……“愚者先生您似乎在期待着些什么？”有点像早上的时候见到尼尔先生时的感觉，但又没有那么悲伤。
“只是想起了阿兹克先生。”
愚者先生你的语气像是在说我在想我爸爸。
“那位总是和科恩导师吵架的历史系□□吗？”阿芙洛说着已经走进了霍伊大学的大门。
克莱恩的笔记上对这位阿兹克先生并没有十分详细的记载，只是说对方总是会和科恩资深副教授在第四纪的历史上起争执，但谁也说服不了谁。
当然历史研究上的争执归争执，据愚者先生说这两位私下里的交情很不错。
有了愚者先生这话，敲响了历史系□□办公室的门，进去后看见科恩资深副教授和阿兹克□□一块儿在说话，阿芙洛就不是很意外了。
将来意说明，阿芙洛对科恩资深副教授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这位副教授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能记得去廷根大学通知他们，而不是直接缺席，我很满意。”
这时，阿兹克插言问道：
“克莱恩，你知道韦尔奇和娜娅是怎么回事吗？我看报纸说他们被入室强盗杀害了。”
“不是很清楚，虽然我们之前在一起研究第四纪所罗门帝国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但后来为了准备面试我就没有过去过。”阿芙洛状似无意的瞄了阿兹克一眼。
“第四纪……”科恩皱眉低语。
古铜皮肤、眼眸沧桑的阿兹克先是发怔，继而吸了口气，用拿着报纸的左手揉动太阳穴道：
“安提哥努斯……感觉很熟悉……但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
阿芙洛又瞄了对方一眼。
阿兹克自言自语的同时，下意识看了昆汀.科恩一眼，似乎想寻求提示，获得灵感。
眼窝凹陷、眸子深蓝的科恩毫不犹豫地摇头道：
“我没有一点印象。”
“……好吧，也许只是词根相类。”阿兹克放下左手，自嘲一笑。
“我现在的工作也和历史有关，以后若是在这方面有什么问题可以写信询问你们吗？”
“当然可以。”科恩资深副教授道。“你的地址还是之前那个？”
“暂时是，不过马上要搬家了，到时候我会写信告诉你们。”
科恩资深副教授晃动了一下黑色手杖道：
“确实应该换更好的环境了。”
师生之间又聊了一会儿，看着要到下班时间了，阿芙洛便直接告辞了。
“你似乎……很关注阿兹克先生。”愚者先生看到恋人小姐在聊天的时候不着痕迹的看了阿兹克先生好几眼。
“对愚者先生来说很重要的人我当然关注啦。”阿芙洛说。
我信你个阿蒙。愚者先生才不相信恋人小姐是因为这个才频频关注阿兹克先生。
“他的灵魂被撕裂了。”
“你看出来了？”愚者先生知道阿兹克先生的灵魂被分成了两半，也知道那另外一半的灵魂是死神复活的后手，同时这也是阿曼尼染指死亡途径的机会。
他想要帮助阿兹克先生，但又似乎无能为力。
阿曼尼要获取源质就必须获得死神的位格和权柄，而要获得死神的位格和权柄就必须要有阿兹克先生一半的灵魂。
那么失去了一半灵魂的阿兹克先生就只能不断的重复失去记忆、回想起记忆再失去记忆的过程。
“很明显，而且那只鸟也很耀眼。”阿芙洛点了点头。
因为某些缘故，她对死亡、灵魂方面的事儿虽然不精通但熟悉且了解。
虽然没有了力量，曾经的眼力却还是在的，克莱恩的身体是普通人的身体，阿芙洛的灵魂却不是普通人的灵魂。
“阿兹克先生曾经是第四纪拜朗帝国的死亡执政官，死神途径的序列2天使。”
“也是他的父亲，死神萨林格尔复活的后手。”
“阿兹克先生的灵魂也是因此被撕裂。”
愚者先生说得有些模糊，恋人小姐表示理解。
“阿兹克先生对愚者先生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吧？”愚者先生说起阿兹克先生的时候，就和他曾经说起莫雷蒂兄妹俩时候的语气一模一样，仿佛亲人一般的存在。
考虑到愚者先生说阿兹克先生是第四纪时期活到现在的天使，那么对愚者先生来说，阿兹克先生就是长辈。
怪不得之前说想阿兹克先生那感觉和说我想我爸爸一般。
那个时候的自己果然没有感觉错啊。
阿芙洛拄着手杖，走路的姿态有些随意，却并不显得懒散。
有底蕴的有钱人，就算穿着廉价的西装都能显出一副很贵的样子。
愚者先生表示对此并不嫉妒。
“嗯，阿兹克先生帮了我很多。”在他成长为诡秘之主的路途上，阿兹克先生的帮助必不可少，若非阿兹克先生，可能他已经作为夏洛克 莫里亚蒂陨落在了贝克兰德。
“你想要帮助他吗？”
“……我不能。”在外神们在地球外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在阿曼尼更加有机会融合死神途径和巨人途径，成为旧日，掌控永暗之河的情况下；在阿兹克先生本人拒绝成为第四纪那位死亡执政官，并对灵魂融合后自己的情况并没有自信的情况下，他没有办法自作主张的去帮阿兹克先生融合灵魂。
更何况现在的自己也没有那个能力在现世融合阿兹克先生的灵魂。
阿芙洛抿了抿嘴，没有对愚者先生的选择发表意见。
她和愚者先生之间还没有到可以对这种问题发表自己的意见，并左右愚者先生的决定的程度。
而且那只“鸟”还在支撑着对方另一半的灵魂，阿兹克先生灵魂分裂的问题并不用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