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

    火莽君沉吟片刻道:“应该可以。”

    而后齿猛君第一个点头如鸡啄米,黄猄君和织业君相视一眼后默默点头。

    “不能,当然不能。”洛舍君大叫着:“五浊皇夫乃五浊女王夫君,你是什么东西,怎能动我?我告诉你,你若敢伤我一分一毫,莫要说出这五浊恶城,五浊女王定会将你抽筋扒皮……”

    “抽筋扒皮?嘿嘿,好主意!” 秦小五笑嘻嘻地望着洛舍君,一脸得意阴损:“本来七七说的话我还有些半信半疑,现在看你这态度,我可真是放心了。洛舍君,我也不和你玩那些且手指割鼻子的劳什子了,又不是小毛孩儿了,小打小闹没意思,就来些实在的吧,也让五州子民见见世面,你选凌迟呢?还是人彘?”

    “凌……凌迟?人……人……”洛舍君哆嗦着浑身发抖,面无人色。

    “那是什么?”四七和七七满脸好奇,但一旁的火莽君等四君却脸色倏变,噤声不语。

    “凌迟呢,就是把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削下来,这手法和力度都有讲究,不能厚,速度也不能快,直到去肉见骨。对了,以防人中途断气,还得时刻准备着吊命的参汤,时不时地给灌上一口,那就能保证始终有一口气而不死了。”秦小五索性撕下衣襟一角,悠哉哉地擦起剑来,又吐了一口口水到地上,只见口水中隐隐泛起一丝寒气,但已不似前些天那般寒气较重,色泽也没那么清亮了。

    “嗯。”秦小五研究道:老子的口水应该还有点效用,当参汤用应该可以顶一顶。

    “秦大哥,你说的人彘呢?又是什么?”四七睁大眼睛又问道。

    “这人彘嘛,就简单粗暴些了。是把人的……”

    “够了,别说了!”洛舍君发狂大叫起来。

    “好说。那现在你肯说这毒蚍的灭杀之法了吗?”秦小五斜眼瞟向洛舍君。

    “不,不是我不肯说,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洛舍君面色惨然,早已没了之前的张狂阴狠。

    “死到临头还满口谎言?你不知道怎么杀?那你是怎么知道孵育这东西出来的?管生不管埋么?”黄猄君大怒插嘴。

    “这东西也不是我生出来的。我怎么埋?这毒蚍的孵育之法是一个神秘人教我的,是他告诉我,他手中有一宝贝比那猛州恶兽还要厉害千百倍,任何人得到此宝贝都可以称霸五州。不然我一介凡人,怎么可能知道这王权城中有这等毒物呢。”洛舍君垂下了头。

    “神秘人?” 黄猄君冷笑道:“哈哈,什么神秘人会这么不长眼,怀揣这等厉害毒物,自己不称王做霸,反倒来献宝便宜你?”说完,他笑看向秦小五微微抱拳道:“秦先生,我看这洛舍君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哪,看来还是得用点刑,他方才会说实话。”

    “我可以对天发誓,所说句句实言。” 洛舍君急了,快速说道:“他说是因为早就看不惯猛州的恣意横行,倒行逆施,而我为人宽厚、待民如子,所以才愿意助我绝地反击,取而代之。”

    “呵呵。那这个神秘人还真是有眼无珠。”黄猄君冷笑一声,表情仍是不信。

    “火莽君,你怎么看?”秦小五转头问火莽君。

    “此人心机深沉,阴险狡诈,难保他为了不受刑而故意编造一个神秘人出来以求脱责。”火莽君沉吟道。

    “嗯。”秦小五点头:“我也这么想。”

    他转身面向洛舍君,笑眯眯地举起了剑:“从现在开始,你说一句假话,我就削你一片肉。刚刚,你说了……” 他侧头看向黄猄君。

    黄猄君眼珠一转,伸出四根手指:“掐头去尾,正好四句。”

    “好,那就先割四片。”秦小五笑嘻嘻提剑上前。

    “别别别,我说的当真绝无虚言。” 洛舍君急得抱头:“那个人的本事很大,能在夜深人静之时,避过我宫中的守卫,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我的寝宫,也是他告诉我猛州将军身中剧毒,需用女子之身引毒,而洛州女子的身体正是孵育毒卵的最佳温床,待毒卵成熟后喂螽草巨蜂吃下,也就是大苍,就可以顺利孵育出毒蚍来。我真的没有说谎,你们相信我。”

    “信你?再信你老子就是傻蛋。”秦小五直接向下劈去,突然间,“叮咚”一声响,他手中的剑差点被震飞出去,再一看,地上多了一颗石子儿。

    “谁?”秦小五火冒三丈,幸好他自知力道不如从前,此时正是双手握剑,不然堂堂五道将军手中剑被人震飞出去,传出去不笑掉人大牙。

    “让他先把话说清楚,再修理他也不迟。”七七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秦小五身边,她对洛舍君问道:“那你说说,那个神秘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纪?样貌有何特征?”

    洛舍君无奈摇头:“我不知道。我叫那个人神秘人,是因为我根本看不到他的面貌,这个人身形高大,目测九尺,每次出现都穿着一身宽大的斗篷,根本看不出身形。而且,我,我也不敢正眼看他。”

    “为什么?”秦小五和七七同时问道。

    “因为,因为那人斗篷上的帽子是耷拉在肩上的,就好像,好像他根本没有头。” 洛舍君的眼光死死盯着秦小五手中的短剑,没有一瞬敢失神,生怕他一个失手就劈下来。

    “胡说八道!有什么东西是没有头的?”黄猄君破口骂道。

    “我我我,我真的没有胡说,我真的从没看见过他的头,他的声音就好像是从身体腹部发出来的。而且他每次与我相见都保持一段距离,还在深夜,所以我从来都认真看清楚此人。”

    说到这里,洛舍君思忖片刻,认真说道:“不过我闻到他身上有一种很特殊的气味,那种味道又香又臭又甜,甜味很香甜,像是蜜香,又像肉香,但那股臭味又很恶臭,让人反胃恶心,好像是腐臭尸身的味道。”

    “香就是香,臭就是臭,这两种味道怎么可能共存?” 这回连织业君也不信了。

    “我若有半句假话,就叫老天劈死我。”洛舍君指天誓日:“我的鼻子一直很灵,在人间的时候我曾经在香粉铺做过试香学徒,对各种气味很是熟悉。那人身上的这股气味虽然淡,但我绝对不会闻错,真的是既香又臭。”

    此时,远处的大苍缓缓仰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嗡鸣之后,它的头重重垂落在地,发出一声沉闷声响,而后阖上了双眼。

    “大苍!”四七凄声大喊,瞬间泪流满面。

    与此同时,冰墙内的毒蚍纷纷躁动不安起来,如潮水般疯狂爬向冰墙,幸而冰墙筑得够高够厚,只见一批批毒蚍前仆后继,不断涌向冰墙又不断跌落。

    看得冰墙外的众人也稍稍松了口气,但好景不长,这些毒蚍似有灵智,在无数次失败之后,一批毒蚍干脆远离墙面,而是伏在底部一动不动,然后另一批蜂拥而来爬上去紧紧贴在底层毒蚍之上,而后第三批毒蚍涌来,就像是累叠草垛一般,眨眼间无数毒蚍摞成的“黑墙”的高度不断攀升,最上层的毒蚍则是不断跳跃,同时伸出触角,想要跳出冰墙,看得众人是心惊肉跳,面如土色。

    “秦先生,这些毒蚍会不会跳出来?”火莽君忧心不已。

    “火莽君放心。”秦小五朝着冰墙之上的白沧宸挥了挥手,镇定说道:“有我朋友在冰墙之上看着,半只毒蚍也出不来。”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火莽君眉头稍展。

    “只不过……”想起了之前在百馐城的情形,秦小五神色微凝:“这冰墙乃是我朋友倾聚内力所造。纵使他内力再高深,终有气竭耗尽之时,所以虽然眼下能阻得这些毒蚍一时,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啊?那该如何是好?”火莽君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其实,我这朋友倒是可以出手灭了这些毒蚍,我亲眼瞧见过,只是要付出代价……”秦小五沉吟着,表情纠结。

    “秦先生有话但说无妨,只要能灭这毒蚍,我们什么代价都愿意付。”火莽君看出秦小五有所顾虑,当即说道。

    “没,没错。我们也是如此。”黄猄君和织业君也急忙说道,齿猛君没来得及开口,但头点得很快,只有洛舍君一声不吭,斜眼偷敲众人。

    “好!”见几位主君已表明态度,秦小五便开门见山道:“其实灭杀这些毒蚍倒也不难,我朋友可以施法将这些毒蚍冻成冰块后,再将冰块打散。这些毒蚍便如碎掉的瓷器一般,四分五裂碎成渣渣了。”

    “当真?那秦先生还等什么?还请贵友尽快施法吧。”火莽君激动得俯身就要行大礼。

    “火莽君,请听我把话说完。”秦小五立刻扶住了他,又说道:“只不过,打碎后,碎裂成冰渣的毒蚍尸身很快会融成毒水。毒水一旦渗入草木土石,不对,哪怕是沾上一丁点儿,这方圆百里的土地就都完了,而且还会生出毒瘴之气,万物枯萎、寸草不生。之前我们已经试过一次,这位将军也见过。”秦小五说着看向“半张脸。”

    “半张脸”无声点头,确认了秦小五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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