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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古怪女孩

    他们一路走着,来到了河边的风光带。

    远远地,艾莉丝看见河岸边似乎有人:“那边,他们是不是在钓鱼?快,你把帽子戴上,我们过去看看!”她少见地有些兴奋与紧张,丧尸每天除了“阿巴阿巴”和咬人就没别的事做,他们可能真的要见到幸存者了。

    两个中年男人正面对河流垂钓。艾莉丝向他们打招呼:“嘿,你们好。”然而他们没有回应。

    “等等,你走我后面。”艾利克突然拦住她,“我没感受到活人的气息。”

    他们走到两个垂钓者侧面,离其有点距离的位置,这才看到那两张同样惨白、眼睛无神的脸。而他们的桶里则有几尾奇形怪状的变异鱼。

    艾莉丝:“?钓鱼佬真的是。”

    艾利克:“不愧是钓鱼佬,永不空军。”

    艾莉丝:“他们甚至对我毫无兴趣,抓都不来抓我,可恶的钓鱼佬。”

    这时,其中一个的鱼线动了动,钓鱼丧尸一拉,拉上来一个泡得面目全非的头颅,他喜出望外地嚎了两声,然后抱着头颅啃了起来。

    艾莉丝后退两步:“呃,我想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人家进食了。”

    “嗯……我想到一个好主意。”艾利克跟在她身后说。

    “别说出来。”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自食其力吗?只要我也去钓鱼,说不定就能养活自己了。”

    “记得不要在我面前吃,否则我就给你点苦头吃。”

    艾利克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又紧跟上去小声说:“喂,喂,别走那么快,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闭嘴。”

    “别嘛,这次真的是好消息——大概吧。”

    “哼。”

    “就是啊,其实呢,从我们出来开始,就一直有人在跟着我们。”

    “什么?!”

    “只有一个,现在在我们后面十多米的位置吧。要我把他抓出来吗?”

    艾莉丝一点头,身边人就没了影。很快,他从一堆货箱后拎出了一个女生来。

    “为什么跟着我们?”艾莉丝看着眼前的女孩,问道。

    左镜:“我有种直觉,跟着你们肯定能活得更久。”

    艾莉丝:“怎么说?”

    “你看看,你们两个,人类与丧尸的组合。”

    “所以呢?”

    “答案很明显,”左镜理所当然地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组合,这里的所有丧尸都是发狂的可怖的,除了你身边那位。如果这是一个故事,你们说不定就是这个故事的主角。我最大的优点,就是很有自知之明。”

    “哦?”

    “像我这样不起眼的角色,在末日里肯定随随便便就死了。和你们一起,存活率要大一些。”

    艾莉丝上下打量一遍女孩: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丑也不漂亮,气质并不出众,的确像是那种连班上同学都会叫不出名字的孩子。

    “只有你一个人?”

    女生点头。

    “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现身?”

    “我得先观察你们。这种世界为了争资源而杀人的自我派并不少。”

    “倒挺谨慎。那如果我们不是你说的‘主角’呢?实际上我们只是稍微有点特色的配角,过一段‘支线剧情’就会被‘剧情杀’?”

    左镜笑了笑:“那也没关系,至少和你们还能开启一段不错的故事。”

    “哼嗯……”一个古怪的女孩,但看上去的确不坏。艾莉丝看向一旁脸色苍白的少年,“艾利克,你觉得呢?”

    “随便。”

    “嗯,允了,以后你俩都是我的小弟。走吧!”

    左镜也像艾利克一样走在艾莉丝斜后方,她向艾利克搭话:“原来你是她小弟?”

    “很明显不是。”艾利克沉着张丧尸小白脸。

    “那你——”

    “是她的谋杀者,很快你的‘首领’就要被我杀掉了。哼。”

    “……”加入组织不到三分钟,左镜就开始怀疑自己这个决定的正确性。

    艾莉丝:“你熟悉这儿的环境吗?”

    左镜:“嗯。这一片有很多地方我都探索过。”

    艾莉丝看了一眼艾利克手里的钢棍,问道:“这里有武器店吗?”

    “有类似的地方,现在去吗?”

    “嗯。”

    “好,跟我来。”

    一行人走着闲聊,艾莉丝向左镜发问:“你一个人怎么撑到现在的?”

    “……也许你们在一个小超市里见到过一具白骨,那是我叔叔。”

    艾莉丝回想起冷冻柜上趴着的那具尸体。

    左镜:“我们把超市当根据地,叔叔经常出去找有没有和我们一样的幸存者,偶尔也带上我一起。有一天他带回来了三个和我们一样幸免于难的人,叔叔会把超市里的资源分给他们。后来的不用我说你应该也能猜到了,那群该死的自私鬼,为了争夺资源而杀人的自我派!”

    “……你的父母呢?”

    “他们一开始就成了感染者,变成丧尸后很快就被解决了。”

    “我很抱歉听到那样的消息。”

    “你不需要抱歉。实际上,是我解决的变成丧尸的他们。叔叔他下不去手,哪怕当时他自己很快就要被咬上了,他还在叫着爸妈的名字希望能唤醒他们……你会觉得我冷酷吗?”

    艾莉丝毫不犹豫地摇头:“你很冷静,尽管你看上去只是个文弱女青年,现在我有点儿欣赏你了。相信艾利克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艾利克爱答不理地看了她一眼:“理所当然的选择。”

    “……谢谢,讲真的。尽管我笃定自己的做法没有错,叔叔也从来没多说过什么,但很多个夜晚里我都受着那一天的折磨。到了。”

    “这里?”比起武器店,更像是普通人的住宅。

    “嗯,这户人家曾经住着一位冷兵器爱好者。”

    宅门大开,有幸存者的可能性不大。艾利克打头阵,他们直奔二楼,在二楼走廊上横着两具趴着的尸体,干涸的旧血把装修华丽的墙壁染成了不太好看的颜色。左镜看着其中一具遗体,耷拉着眉毛,小声说了句“安息吧”。

    艾利克:“你认识他?”

    “咦,你听到了?他是我同学,我们从前关系还可以。”

    “难怪你了解这家的情况。”

    “快来,这里有面兵器墙!”从旁边的房间传来艾莉丝的声音。

    房间不大不小,三门墙上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

    “我要这个。”艾利克取下一把巨大的镰刀,拿在手里掂了掂。

    艾莉丝困惑地看着他:“要锤爆丧尸的头的话,用那边的大锤子更趁手吧?”

    “不,这个更帅。”

    艾莉丝&左镜:“?”

    艾利克:“我可以是你小弟,但镰刀必须在我手里。”

    “你甚至愿意为了它让步??”艾莉丝的眼神变成不可置信,但看着他坚决的样子,决定妥协,“行,就让你耍耍帅。”

    “左镜,你呢?”

    左镜亮了亮自己随身携带的长刀,表示自己不需要:“我有这个。”

    “成,那我们可以走了。”

    左镜:“可是你只有一把小匕首呀?”

    艾莉丝笑了笑:“这把匕首,够干很多事。”

    天黑之前,艾莉丝带着新人回去他们暂时的家,在走到门口时,左镜忽然开口:“住我那儿吧,我还囤了很多东西在屋里。”

    艾莉丝:“可以,但是天快黑了,不如明天再去。”

    “不,我的意思是,”左镜用钥匙转开了对面的门,“就在这儿。”

    “……你观察我们多久了?”

    “从你们住进对面开始。但是请放心,”左镜摆摆双手,表示自己无恶意,“之前我只是躲在屋子里通过猫眼看外面,基本只能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来。”

    “未免谨慎过头了……算了。”

    几人陆续进屋,艾莉丝打量四周,马上注意到桌子上堆积了一座小山。“这是……你把半个超市搬回来了?”

    “差不多吧,毕竟每个人找食物时都会第一时间想到超市和小卖部。我不想再重复叔叔的悲剧了。”

    “有道理。这里居然这么多卫生巾!我说呢,原来都被你带回来了。”

    “你们好像格外惊讶?”

    艾莉丝和艾利克对视一眼:“没事,想起了一个不逢时的小插曲。”

    左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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