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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疑心

    回到崇椒院,孙权的神色很难看,他气的是周瑛几次三番的阻拦,透露出的意思,她根本不愿周循迎娶孙鲁班,也不想周瑢嫁入孙氏。

    他回身看到站在自己身后垂首不语的周瑛,不禁发问:“你是心甘情愿嫁给孤的吗?”

    这声音纯粹的只是一个发自心底的疑问,解读不出太多隐藏的寓意。

    周瑛缓缓抬眸,还未等她思绪理清,等来的就是他铺天盖地的深吻。

    炽热而激烈,唇舌交缠。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包括她的答案,他不想听,或许是在逃避。

    边吻他的手急躁地撕扯她的衣衫,把她猛地抱起压倒在床榻之上。

    帷幔飘徐似被怒意烧的火旺。

    “曾经,我与你不能在儿时定下婚约。可现在,孤的儿子,孤的女儿可以。”

    如猛兽一般将薄衫撕开,还有夹杂酒气的喘息声,从发梢眉眼到胸前,每一处吹弹可破的皮肤,都被他吻出红痕。

    周瑛被激的想起玄观那夜,下意识用手肘抵挡他的侵犯。

    眸中盈满的恐惧,像被撕了破碎。让孙权一怔,胡乱抚摸的手停留在那。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初次不堪的回忆,尤其是周瑛此刻的神情,更让孙权觉得被冷水从头浇了全身,很冷。

    那一夜,他是得到了她。可确实在她心底划下深深的伤口,而后这份苦楚在余后几年却在慢慢啃噬着他。

    即便现在花好月圆,琴瑟和谐,都像是修补不清为首的那份不堪。

    回忆起不堪,猛烈添加他的愤怒,这份怒是对自己的,慢慢演化的愧疚是对她的。

    他看着怀中微抖流泪的人,想抚摸安慰她的手,悬停在那,无所适从。

    渐渐入秋,天气转凉。

    周瑛来到佛寺和曹不兴研究木板刻画。

    曹不兴翻阅手上厚厚一盒的画册,心底疑惑这几日她怎会有空画出这些多。

    拿着尖厉小刻刀雕刻着薄木板,始终一丝不苟的周瑛,并未发觉曹不兴的疑惑,直到不小心被刻刀划伤了手,看到欲言又止的曹不兴,才歇口气解释,只想尽快完成这件事。

    商铺已选定,待画板刻好后,印制起来,就能开始兜售。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其实,她只是为了逃避,逃出崇椒院那个令她窒息的地方。

    这些时日她和孙权之间气氛很尴尬,即便夜间两人合榻而眠,孙权不曾强迫她,也未留宿到其他夫人那,交缠的呼吸声有些疏离。

    偶尔深夜突醒,周瑛发现自己不自觉会跑到他怀里,他牢牢抱她熟睡着,两人相拥而卧,亲昵的仿佛就如真夫妻那般。

    周瑛痛恨自己这样,因抵触不经意间表现出的冷淡却被孙权捕捉。

    相顾无言,所以她有了大把时间坐在那描绘丹青。孙权再也不拦她,也不会如往昔一样跑来给她揽到怀里,一起坐在案前品鉴笔墨。

    只是远远相隔坐着,他批阅他的奏疏,她绘她的画。

    两人就这样尴尬相处着,周瑛不知何时能打破这番沉寂,又是利用什么样的方式打破。今日孙权一早启程去了军营,她才得以缓口气寻得机会来此。

    出了佛寺已是暮霞光照,周瑛扭了扭手腕,动动僵硬的脖颈,松快完坐上回建业宫的骈车,并未发觉丛林里隐藏的身影,从她踏入佛寺开始就一直秘密在那。

    车架在周瑛的吩咐下慢悠悠地行进,她掀开帘帷,突生的兴致想看一看好景致。

    暮云遮住霞光,旷野野花星星点点,鸟雀啼啭声不绝,飞落枝丫。

    许久,她不曾看过。整日待在建业宫中,看的是白墙灰瓦,精巧构造的亭台水榭却没有这样的景致能让她生出闲情逸趣,发自内心觉得可以缓舒一口气。

    等晃悠回宫已是夜幕星河。回崇椒院一路上,周瑛步子松巧,和白凝言笑下次得去西街逛逛,买些炸果儿吃。待进了院子,发现立于院中的侍从皆是孙权身边的人。

    气氛异常,月光下周瑛那张脸上的笑意顿时固在那。

    竹步站在廊下,焦急的踱步,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来,焦急询问白凝怎么这才回来,至尊等了快一个时辰。他不敢直接质问周瑛,只好拐弯抹角的说因为周瑛迟迟不归,孙权脸色不大好。

    知晓孙权此刻就在内室,周瑛恍然,自己这一身沾染香烛烟火气的衣衫未换下。现下情景,想要遁逃已是不行。

    她轻嗅了嗅,气味不重。

    走进内室的每一步,她都在祈佑孙权赶紧伤风。

    无比虔诚。

    可当打开房门进去的那一刻,就被浓烈的酒气扑了满怀。

    他慵懒坐在榻沿,衣袖不平整的搭在凭几上,脸颊熏红,整个人显得很无力。在听到动静的那一刻,他游离的目光聚集在离自己有些远的她身上。

    “过来。”

    他连摆手都像是要耗去很多力气,语气中的不容置疑,把周瑛牵扯过来。

    每走一步,离浓烈的酒气就近了一步。应该能把她身上的香烛气遮掩个七七八八罢,她在想。

    “去佛寺了?”

    眸中惊动,周瑛不敢看他,此刻脑中一片混乱,实在想不出对策,在短瞬间装不出坦然自若的样子。

    九枝灯上突然炸起油花,惊着她一抖。

    “孤在问你!”

    压抑不住的不满向她袭来。

    “去了西街……”

    凌乱的解释还为全盘托出,整个人就被他不费力的扯了过去。膝盖撞到木脚榻上,她没顾及感受疼痛,就跌坐在他脚边。

    下巴被他死死捏住,疼痛早已超越膝盖上的撞伤。他俯身凑到她耳边,离得太近,不似寻常亲昵,猛然一嗅,香色入鼻,便逼得他咬紧牙关。

    “一身的檀香气,你还想骗孤到什么时候!”

    出没佛寺,他竟全知。仅凭她身上的香气,他便如此笃定。周瑛神思混乱,今夜孙权知道这些,太过于意外。但她到佛寺真正的目的,孙权到底知不知?

    她思索迷蒙的样子落在孙权眼中就是寡言少语的无所谓态势,这让他觉得自己的怒意得不到回应,重重的拳头挥在软塌塌的棉花上,没有丝毫伤害。

    火气又燃起几分。

    他毫无怜惜地扯起她的手腕,给她提拽到床边,“佛寺里那群蛊惑人心的妖僧到底给你下了多少迷汤,让你这般趋之若鹜,连七夕佳节都跑去那儿和妖僧私会!”

    私会?

    周瑛一愣,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孙权,紧张许久的心竟然松弛了一分。

    就像是终于给杂乱无章的丝线寻到了线头。昏昏沉沉的脑袋渐渐明晰。

    可还未想到破解此局的方法,她就被他欺身压制得不能动弹,任凭他撕扯她的中衣,目光如炬,遍体寻觅暧昧的痕迹。

    “你知不知道,你的这张脸会让多少六根清净的男人动了凡心,起了邪念。”

    又被狠狠地折辱一番,周瑛撕心裂肺的哭腔溢出,

    “你放开我!”

    “这些日子你冷冰冰,不让孤碰你!就允许那群妖僧动你!”

    孙权固住她捶打的手腕,咆哮出自己满腔的火。终于寻到一个发泄口,可以把这些时日的憋屈尽数挥洒。

    无论是与不是。他终于看到她愿意面对自己,哪怕只是抵抗。

    可她的怒骂,她的挣扎慢慢停了,只剩下那双恨意难消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他被凝望地像被利剑穿心。

    松开她的手腕,看到淤血的红痕,刺痛了他,酒醒了几分。

    她缓缓起身,叹了口气,紧紧咬了后牙。

    竟然开始一件一件脱尽自己的衣衫。

    刚入秋的衣衫不算多,片刻功夫,她便未着寸缕的站在他面前。

    雪肌横立在他面前,除了后肩上的那来疤,再无任何惹人遐想的印记。

    她面如死灰的神情和如此大胆的举动,让他的酒又醒了几分。

    他要疯,她可以比他疯的更甚。

    “我从未在男女之事上做出过对不起你的事。”她冷冷说完,便弯下腰开始捡起自己被撕碎的衣衫。

    许是太累,从身到心的累。看到脚边这些凌乱不堪的衣衫,她捡不起。尊严在这个地方,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被撕碎践踏,从玄观开始,从他逼迫自己开始……

    低首的那一瞬间,死命忍住的眼泪像不受控一样跑出来。

    重拾回身的衣衫早已不平整,那个痕迹怎么都抚不平。不管怎么用力。

    “至尊不信,大可以休了我...”

    话音未落,孙权狠厉的一巴掌便掌掴过来,打得她耳边嗡嗡,等反应过来,感觉嘴角撕裂的疼,一股血腥味席卷嘴中。

    她再次跌摔在地,眼泪和着嘴角的血滴落在青瓷砖地上。

    孙权抖着手,愣在那,一股脑的冲动造成的结局就是这样,他不敢踏前一步。

    他不敢从她那里听到一丝一毫要隔断情意的话,可能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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