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长大

    前情提要:从本章起改为第三人称,因为之前描写思墨主要为塑造形象,采用第一人称更方便通过心理描写表现她的真实想法。后续采用第三人称,可从多个角度阐述事件,不再是思墨的第一视角,使其更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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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萩原研二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风见思墨了,自上次偶然在便利店遇到起,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纵时光荏苒,不见白驹过隙,不见日新月异,只见帝丹小学校后的银杏树越拔越高,少年润钝的脸庞也随时间渐棱角。时间正在铺垫着盛大的秘密。

    缤纷的樱树下人影憧憧,日本警徽在日光下反射着绚烂的光彩,折射进警校门口的学生的心中,清风为东京警校携来了新的花瓣。

    在所有人踩着坠落的樱花花瓣匆匆踏进校园时,有人却驻留在原地,任花瓣挤在肩头。一双亮莹莹的鹿眼在人群里张望,脑后乖张的一撮小辫留在全散的短发上,随着她脑袋的转动而有规律的摆动,像她生出的尾巴。

    警校生一律着浅蓝色的警服,如同翻涌的碧色浪涛,洋溢着青春的色彩。他高的突出的个子在人群里有些扎眼,一双柳叶眼自然的弯曲着,唇角上扬的弧度与眼尾下弯的角度相契合,爽朗的笑声在樱海里漾开。

    一瞬,目光相触,光影搁浅在眼底,遥遥相望,不抵重逢。风私心的环绕在他们身侧,天晴朗,人静好。

    霞粉落在鼻尖,铺撒了星样的红晕,随后藏匿到了空中。

    当思墨看到此间少年已猛地长成窜天高高度,才恍惚意识到时间已度过了十余载。

    【您有考虑过这个选择吗?】  【呃……其实没有】

    那天思墨还沉浸在失去零食的痛苦中,系统冷不丁向她抛出了橄榄枝【有一个可以让你瞬间度过十几年到达警校时期的方法,您愿意一试吗?】

    【不愿意】

    这是思墨一开始给出的答案,她想她肯定是饿昏了头。五岁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一天只吃一碗粥啊——虽说阿笠博士也就只是用比她的碗大了n倍的碗吃了一碗,但看他倒头就睡,肚皮也随他的鼾声上下起伏,就像赛龙舟的人们有节奏划起的波涛,看样子是不会饿了。

    风见思墨做了个梦,梦里还是白昼,她看见她来到了萩原离开的那幢大厦,踏进大厦,但她忘记了炸弹安置在哪一楼。她从第10楼一直向上爬,每一楼每一楼的搜寻萩原所在的踪迹。

    爬到精疲力尽,她来到了19楼。继续向上爬,却发现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到达20楼,似有一道无形的障壁把她永远困在了通往20楼的楼梯间。

    忽然间上方的楼层迸发出灼热的火光,水泥地瞬间坍塌在她的眼前。她听见,那在脑海中回响过无数次的台词撕裂了长空——

    “hagiwala——”肆虐的火舌喷涌而来,从20楼坠落下来几个人影,她瞪大的瞳孔捕捉到了原是情理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的人。

    那是再熟悉不过的人,再熟悉不过的台词,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神经都在不断重复一个信号——萩原死了。

    风见思墨惊醒,睁开眼是胡乱的堆砌在眼前的黑暗。被云连成一片的天,已经看不见月亮了。思墨抓了一把头发,心中愈发不解。偌大的工藤宅只能听见她的呼吸声,她敲了敲系统。【你还有造梦的功能?】

    【没有】

    果然还是需要认真思考一下他的问题啊,不过越发这样,思墨便越发觉的是系统故意为之。

    就像梦里那样,自己对原著剧情会有遗忘。真的过了几十年,她这比金鱼记忆还差的脑子又能记住多少呢,到时候带来的麻烦又怎么说……

    夏日的晚风吹拂窗帘,与垂下来的月光缱绻着。思墨坐在床上,苦闷的撑着脑袋。

    系统这家伙几次给出的提示都没有带来麻烦,若是真的陷阱他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提出来。这和挖了个坑指着让你跳有什么区别嘛,系统这一类超次元的生物应该不会这么愚蠢吧。

    她被自己逗笑了,鼻中发出一声闷哼。

    不过,窘迫也罢,无措也罢,与他人的生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她从不曾质疑,也不会动摇她最初的理想。

    【我愿意接受这个计划】

    思墨回过神后,那个少年已站在自己面前了。她有些高兴的抿了抿唇,终于不再只是眉眼达到他胸口的高度,而是水平直视时能恰好看到下巴了。也就是说,和大猩猩交流时,她不用再仰着头,只需隔几厘米距离,就能看见对方的眼睛了。

    萩原也是同样很惊讶,眼前的少女他已经十几年未见过,早已变了模样。记忆里是那个披着很短的头发,身高只达到脖根,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女孩;现在的她头的高度与自己人中齐平,扎着利落的短马尾,不过还是有短短的散发罢了。

    还好,樱海正烂漫,少年正明朗。

    双方也算是一种默契,相见的两分钟内都讷讷地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记忆中那个熟悉的人出现,这才打破了冰封的局面。

    “我说萩,你到哪……”他戴着黑色墨镜,在迸发蓬勃生气的警校生中显得格格不入,意外的透露出邪黑的气质。看清少年面前站着的人后,他的墨镜快要从高挺的鼻梁上跌下来。他毫不忌讳的指着她说,“你……是思墨?!”

    眼看少女点了点头,神色平淡,他微瞥了眼,拉过萩原悄悄咬耳朵,“她真的是思墨吗”

    松田墨镜下灰蓝的瞳孔霎然冷峻,像是凝结的冰面。

    所有人都在质疑她的身份,思墨却一脸无关紧要,从兜里掏出来她的身份证为她佐证。松田和萩原正欲看清它,不料警校的警铃瞬时大作:

    “各位新入校的警校生请抓紧时间到学校操场集合,新生入学典礼即将举行——”

    人群蜂拥而至,形如鱼贯般加紧了脚步,向警校门口冲去。没有人愿意在开学的第一天迟到。不过面前这两人肯定是毫不在意罢了。

    只一人撞向他们,他们就被人海冲散了。身体素质极高的两只大猩猩自然是没有被撞到,倒是思墨踉跄了几步。人海再次涌来,思墨确认已经看不到他们了,自勉的提了提嘴角,作出一副不理世事的刁蛮模样潇洒离去。

    啊——风见思墨此时气愤的想要吼出来,装什么高冷啊,明明就很想和他们见面,却非要表现漠不关心的样子,该死的好胜心啊啊啊——

    警校的大门最终封闭,隔绝了她心底的呐喊。

    蔚蓝的海洋翻涌在墨绿色的草坪之上,整齐的列队仿佛一棵棵直挺挺插入黄土的小白杨。

    警视总监白马走上主席台,谦和的对着台下的警校生笑容示意,左右招了招手,“在这里,我热烈庆祝大家的到来……”

    偏偏在这整齐的校队中,两人的身影却格外突出。

    “hagi……”一头卷发的松田此时已经摘下了墨镜,面朝着主席台,嘴里却在喊身边的人的名字,在音响的掩饰下,除了紧挨着他的萩原,其他人都不会听见。

    萩原把耳朵凑近他,试图听的更清楚些。

    “那个思墨,应该是真的吧”

    萩原点点头,他看清楚了那居民身份证上确确实实写着“风见思墨”四个字,但有一点令他疑惑。

    “你看清了吗?那个身份证……”多年来他们的默契不必多说,松田很自然的接上了他接下来的话,“看清了,那个身份证……”

    根本就不是日本人的身份证!

    那上面写的,应该是中文。

    他们想过思墨会改国籍,但没想过会这么突然。不过这也正常,她本来就是中国人。但她为什么会回来?他们觉得绝不是只单单为了看他们而回来这么简单。

    那场大火,烧毁了一切可以佐证风见思墨的证件,为了证明她还存在在这世上,她需要能够证明她身份的证件。

    当然,她不仅是为了便利自己的生活,更是为了挑衅那个组织——他们放的那场大火,就是为了磨灭风见夫妇一家的存在,包括那个孩子——风见思墨。她的本意,原也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所以,她才毫不犹豫地再次填上这个完全有可能追溯到她的原名。那群人不会想到,是这个孩子自己跳进了深渊。

    时间浇灭的只是年少的涩,不会撕裂曾许下的梦。思墨从不害怕,她生来就是勇气的代名词。

    一场大火的警示是烧不死她的,她的灵魂只会越燎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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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萩原与松田费解之时,顶着一头耀眼的金发的男子走上主席台。台下的警校生分分议论是否是警校请来的外教,那人却操着一口流利的日语,再看他青涩的脸庞,竟然是警校的新生代表!

    堂堂日本第一警校的新生代表,竟是个混血儿。警校生们坐立难安,心说怎么会被一个混血的杂种抢了风头,许多人看他不爽。特别是松田。

    主要是他那意气风发的言语。什么“誓死保卫国家”什么“愿意为国家献出生命”,在他看来幼稚至极。

    他考入警校仅仅是因为当初誓要解救那些同样因被列为嫌疑人而酿成悲剧的人们发声,对这个国家可谓是没有一点敬畏之心,甚至觉得糟糕透了。

    顺便一提,由于思墨答应了系统的计划,又经过十几年的沉淀,这个世界已足够稳定,稳定到思墨可以同时拯救诸伏夫妇和松田母亲。但因为外守有里已经死过两次,不能再次救回。

    降谷零走下来,他不可能没有听见同学的议论,他只是佯装不在意。这一路来有太多的人对他施以质疑,而他早已百炼成钢。

    他的耳畔只有清风如许,听不得半句疑议。降谷零那一顶金发亮的耀眼,在人群中熠熠生辉的突出。

    不过,他享受被人注意的感觉,不,不如说是习以为常他人无端的恶意和注目。即使这样,他从未想过去染黑这一头金发,或是遮掩他们,这是他对这个世界最声嘶力竭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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