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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在这群各个特立独行的家族成员之中,罗西南迪决定于装扮上入境随俗。既然多佛朗明哥在脸上挂一副墨镜,那他也去配一副墨镜;既然多佛朗明哥穿着笔挺的西装,那他也去买一套西装;既然多佛朗明哥视古怪的粉色羽毛大衣为自身不可或缺的行头,那他也去搞来一件黑色的……他还要在脸上画夸张的小丑妆容,好宣扬在这个家族的处境与他伟大的Joker哥哥相比,自己才是真正的小丑。当然,这些治装费是他从家族任务中所获得的酬劳里面拨的。

    罗西南迪的这番改变家族成员皆没有持任何意见,反倒觉得这是少主弟弟更为亲近家族的象徵。赛尼奥尔为此还推荐了他哪家的墨镜款式最好看,乔菈更是从化妆包里掏出几支口红向他介绍哪个牌子好用。

    说也神奇,就像套上海军制服不自觉就会散发出正义精神,换了这身不三不四的打扮后罗西南迪便可以更加的对家族的种种恶行暂时性的视若无睹,他甚至还跑去问了红心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一直不敢问的问题──不及格的小鬼(孩子们)都到哪去了?

    先前的他只顾着把孩子们从这块罪恶之地给赶走,无暇设想离开的他们会有怎样的下场──他认为就算断手断脚,也总比留在唐吉诃德家族好。但他的良心始终还是过意不去。

    脸颊上黏着片番茄的威尔可看着纸上略显潦草的笔迹,缓缓的开口,「没算上连夜逃走的话,其他的似乎是被依卡送去育幼院了,详细情形可以问她,我不太清楚。」

    育幼院?罗西南迪有些吃惊,皇后?

    自被皇后给踢下三楼后,他们之间的关係虽不到其与方块那样却也少不了几分尴尬,儘管更多的是他自身的感受,对方的脸看上去似乎压根不在意。

    踌躇了几天,罗西南迪决定还是亲自去问个明白。但到了皇后军常驻的练习场碰见了当初领自己进门的伯特时,才知道皇后带着古拉迪乌斯去临海的无人小岛做野外训练了。于是他又等了几天才顺利的见到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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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皇后军宿舍的交谊厅内,罗西南迪看着伯特走来为自己与皇后端上两杯热红茶。罗西南迪缓缓将摆在汤匙上的方糖投进茶里搅拌,搅着搅着,正方形的糖在他的注视下逐渐被热茶给溶解……

    「有甚麽问题吗?」夏娜依卡啄了口茶。

    罗西南迪抽起汤匙轻敲杯缘,让匙尖的茶滴落到杯里。把汤匙放一边,他接着从怀里掏出纸跟笔,字迹工整的写下「其他小鬼们呢」。

    她又喝了口茶,「被送去育幼院了。」

    他又写下「哪间育幼院」。

    「隔壁座城镇的,要去看看吗?」

    他顿了顿,这麽直接的答复他还真没料到。「到隔壁镇要多久」他在纸上问道。

    「骑车大概半小时,要去吗?要去我载你。」

    凝视着皇后不带表情的脸,他对她提出的邀请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虽他本是打算隻身去调查那些孩子是否真如她所说的被送到育幼院,可他没想到她居然愿意载自己一程。她真的记得踢过我的这件事吗?他在心底暗暗的吐槽。

    「要吗?刚好我手边暂时没有其他事。」夏娜依卡再度问了一次。

    罗西南迪将纸跟笔收回怀里,点了点头。

    于是罗西南迪就这麽跟着夏娜依卡来到皇后军的车库──据他所知皇后军的每人都有辆自己的摩托车──他木然的看向车库最左边停放的两辆看上去相当笨重、颇有年代感的黑色重型机车,然后再看着她矮小的身子轻松牵出其中一辆有边车的。

    将车子停好后,夏娜依卡从车库里拿出一顶全罩安全帽递给罗西南迪,「这顶你戴戴看。」

    闻言罗西南迪默默的将安全帽戴了上去。大小还算合适,但他不太懂得帽带双扣的扣法,试了半晌最终还是弯身让夏娜依卡给扣上。

    「位子对你来说可能还是有点小,但你就先将就一下吧。」夏娜依卡跨坐上车,指了指边车的单人座位。

    勉强将身子塞进去,罗西南迪听着油门催动的声音,脑海闪过了是否也要来练习一下交通工具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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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载了一段路的罗西南迪,说实在要不是位子小得过分,他真觉得在这种晴朗的天气下被风给吹拂的感觉还挺舒畅的。瞟着皇后熟练的收放离合器与催发油门,车身的起步及煞车皆没什麽顿挫感,跟自己数年前因一时兴起向某位喜欢抽菸的海军同僚借摩托车来试骑的状况大相迳庭。他当时甚至还撞坏商家的门面赔上不少维修费。

    骑了约半个钟头,两人顺利的来到育幼院内的停车场,罗西南迪对此处的第一印象是整齐乾淨,可以接受。待夏娜依卡停好车,他便在她的带领下踏入院内的大门。

    相较于一进门就被小孩们簇拥的夏娜依卡,小丑装扮的罗西南迪反倒让他们都离得远远的,其中被罗西南迪打断牙齿、踹下楼的那几位更是一看到他就拔腿躲进其他房间。望着向孤儿们露出微笑的夏娜依卡,罗西南迪默默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心底有些失落──到底谁才是海军?

    他看往一旁走来的慈眉善目的长者与年轻女性──兴许是育幼院的院长及照护人员──虽就两人所散发的气质而言,应该不会是那种私下虐儿的人,但阅历众多的他还是不免多设想了点;可他不一会便想到──在他们面前的可是恶贯满盈的唐吉诃德家族的最高干部啊。

    在育幼院瞭解完孩子们的具体现况后,罗西南迪与夏娜依卡在孩子们依依不捨(仅对后者)的道别下告辞返程。然值得欣慰的是,当罗西南迪准备踏出玄关大门的刹那,有位被他揍过一拳的小女孩急急忙忙的上前给了他一颗糖果。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故作镇定的接过女孩手里的糖,不禁暗想幸亏自己的双眼正被墨镜给遮掩着。

    等红灯的空档,含着草莓糖的罗西南迪拿出了纸与笔写下「为甚麽选这家育幼院?」。

    夏娜依卡看了下纸上的字后揭开安全帽的挡风罩,转头向他道,「我勘查过,这家育幼院可以确实培养他们自我谋生的能力。」她将视线转回至交通灯号,「顺利的话捐钱监督个几年,他们就可以走自己的路了。」

    乘车的风景晃眼而过,罗西南迪突然想起养父战国所说过的话──像这种对海军有所偏执的人是最难搞的──可眼下这种情况,他居然觉得「这种人」比家族里的任何人都还要好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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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由这次的育幼院探访,罗西南迪是有些对这位皇后刮目相看了。藉此他也顺势加入捐钱的行列,跟着她监督起育幼院内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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