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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叶

    苍星已经步入冬天,寒冷的风拍打在脸上,像往脸上扔上了尖锐湿疣的针,盛榮只能把围巾再往上拽一点,她把林恒诩拽在身前,作用就是还能挡点风。

    林恒诩已经一两周没骑过车了。这种天气要是骑个车,除非把自己包的只剩眼睛,否则会被冻的口齿不清。

    勉勉强强来到学校,盛榮这时只想用又冷又困来形容自己。她艰难的踏进教室,温潮的暖气让她的脸色有了点好转。

    可屁股还没捂热,劳动委员的到来给了她致命一击,由于盛榮今天是值日生,在早饭前得去把分配的清洁区打扫干净,

    盛榮不情不愿的拿着扫帚簸箕下了楼。她真是要炸了,还没暖和一会就被赶了下来。

    来到操场,一阵寒风吹过,盛榮打了个寒颤,她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吸溜了一下鼻涕,扫起树上脱落的梧桐叶。

    盛榮突然想到什么,蹲下去从一群残次的梧桐叶中勉强找出一片比较完整的,她吹了下上面的灰塞进了口袋。

    “嘿!盛榮你在遁地吗?”林恒诩冷不丁的冒了出来,说罢还踹了她屁股一脚。

    盛榮被这股力弄的差一点双膝跪地,她愤愤的爬了起来,“林恒诩!你想死是不是?”她提起扫帚就准备砸林恒诩。

    林恒诩按住她那只拿着扫帚的胳膊,“我们老师在后头呢,你收敛点。”

    盛榮这才注意到他怀中的历史书,她甩开林恒诩的手,发出疑问,“为什么要在操场晨读,风干人肉吗?”

    林恒诩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队伍最前面的那个老师,“郭伟齐那老登说我们被暖气熏的昏昏欲睡,就说让我们下来冷静一下。”

    话落林恒诩警惕的看了眼身后,他似是看到什么豺狼虎豹一般叫出声,“哎呀!老郭来监督了,我撤了啊。”话毕林恒诩就跑回了队伍后面。

    盛榮又开始劳动,但这排树并不想让她这么顺利,她刚准备打道回府,可风一吹零碎的叶子又掉落下来。她现在更想炸了,盛榮做了个深呼吸,之后把这些扫进簸箕。

    再次倒完垃圾,盛榮扭头看见迎面走来的景柶和南耀,他们合力提着一个大桶,景柶痞气十足,懒洋洋的迈着步子,眼下的乌青,暗喻着他昨晚没有睡好。

    两人只不过离她就剩两步路了,盛榮有点慌,她还没从上次的事走出来,连劳动工具都没拿,躲到了一旁的松树后。

    那事过去差不多快两周了,南耀中途还跟她搭过讪,景柶没啥动静,还是把她当成陌生人看。

    她问过林恒诩,林恒诩说景柶就是这样的性子,是个闷骚男,别人不找他,他宁愿自己待着也不会去主动上去找话。

    盛榮扶着树干,松树干很粗把她挡的也严实,她探出脑袋直勾勾的看着景柶。

    景柶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他的校服外套里就一件薄卫衣,也正因此,他也被风吹的鼻子通红,空出的一只手揣在兜里取暖。

    南耀余光看到垃圾桶旁丢着的扫帚和簸箕,他指着那些的问景柶,“这哪个班的劳动工具啊,丢在这儿也不怕石哥看见”

    盛榮看着那眼熟的劳动工具,才意识到自己两手空空,可现在出去也不是个事,她伺机而动,等那两个走了再去取。

    景柶下意识地往松树这儿瞅了一眼,他的第六感告诉他有人好像在那后面藏着,可转念一想这跟他又没啥关系,景柶耸耸肩就没再多管。

    南耀见他不回答自己,就问他在干什么,景柶随便敷衍了一句,两人就一同走了。

    盛榮再次探头,两人早就不见了,她捡起地上的劳动工具就回了教学楼。

    盛榮把劳动工具放到了教室后头,走回座位,她把手塞进口袋取暖,暖气虽然暖和,但盛榮是个不耐冷的,夏天都会手脚冰凉,更别说冬天了。

    手刚揣进去,盛榮忽地摸到了兜里的梧桐叶。

    捡这片叶子是她以前听谢泞说过一个比较玄乎的东西,就是把想念的人写在梧桐叶上,Ta也会想到你。

    盛榮起初只觉得迷信,可现在,她为了他也信了。

    最近天冷了,早操暂时被取消了,老师也都钻在有空调的办公室里不出来,所以教室里除了那几个好学生,剩下的人基本都在补觉。

    盛榮从文具盒拿出一支记号笔,可她的手被冻的连字都写不好。她在笔记本上把景柶的名字写了十几遍,还是没有达到她满意的结果,盛榮气的把笔摔在桌子上。

    发出的响声引起路奕温的注意,他见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暖宝宝塞给了盛榮,“给你,暖和一下。”

    这个暖宝宝让盛榮倍感暖心,她把暖宝宝叠起来放在手心里,看着路奕温那像被火灼烧过的手,她愧疚地问道:“那你不冷吗?”

    路奕温视线一直在课本上,他不痛不痒的答着:“我御寒”

    “那你体质挺好”

    盛榮握了一会,手里的温度渐渐恢复过来,她再次拿起记号笔在本上写起了景柶的名字,这次很完美,一遍就过了。

    盛榮把弄好的梧桐叶放进文具盒,最后就算不是真的,她也认了。

    “本子上的名字是你喜欢的人吗?”路奕温的视线终于从书上移开,移到了她的本上。

    盛榮本不想承认,但她觉得路奕温也不是个大嘴巴的人,就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路奕温脸上并没什么感情,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就没后话了。

    “盛榮!出去遛弯不?”林恒诩的声音从门外传出。

    盛榮把屁股往前挪挪,将谢泞拍了拍叫她一块,结果谢泞就像昏过去似的,压根不搭声。

    盛榮无奈叹了口气,她走到门口和二人说着谢泞的状态。

    林恒诩并没啥反应,周禾野眼神迷离,他嗓子带着刚睡醒的哑,“那就让她先睡吧,你给她留个字条吧”

    盛榮跑回座位,拿了张便利贴写了个“遛弯去了”,贴在谢泞桌上这才放心走了。

    在操场瞎逛了一两圈,盛榮是一点心情也没了。

    真的是遛弯呢,她身边这两狗是连个屁都不放,对盛榮这种一分钟不说话就难受的人是真憋屈,她没忍住发问:“我说你俩跟保镖一样,为啥一句话都不说?”

    林保镖看了眼周保镖,好家伙,就跟魂像被抽了似的,他扬了扬下巴,示意盛榮看周禾野,“你看你旁边那个,不知道还以为吸毒了呢”

    盛榮闻言看去,真的跟吸过毒一样。周禾野面似沉水,嘴唇干裂,步伐也显得很重。她戳了戳周禾野,嘴上还是没饶人,“周禾野,你虚吗?”

    周禾野脸色一变将帽子扣在盛榮头上,企图让她闭上狗嘴,“盛三狗,你是真不当人”

    盛榮一下子被帽子遮住视线,她把帽子摘下来顺手一摸头顶,好好的头发就这样被弄乱了,她恼怒地冲他喊:“周禾野!美女的发型就这样没了!”

    林恒诩淡定自若,只要没打起来,他就当看不见。

    “林恒诩!”南耀从操场另一侧出现,旁边依然跟着景柶,盛榮寻声望去,眼神多停留了几遍。

    盛榮没心思再继续打闹了,她想溜之大吉,这次是周禾野把她拽了回来,“把我帽子拿哪去?”她只得转过身把帽子还给他。

    南耀站到林恒诩身侧,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景柶没跟着,就在另一边挪定,但在旁人看显得他像个被冷落的人一样。

    景柶今天依旧穿的单薄,身上的柠檬香还混杂着一丝不同的烟草味,他的眼里有着红血丝,是个昨晚没睡好的主。

    南耀略带疲惫的打了个哈欠,“我跟你说最近真不适合泡吧,郭老头非让人去冷静,得亏我和景柶提前跑了,不然早就叫冻成冰棍了”

    林恒诩嫌弃地把南耀靠上来的胳膊打掉,“难怪身上味这么大,原来你俩瞒着我去泡吧?”

    “害,景柶他妈回老家了,好不容易能狂几天当然要去网吧了”南耀似乎也是熬了个大夜,身上透露出的疲惫不比景柶少。

    这里的人周禾野也不认识,他把帽子重新戴在头上,走前还问盛榮一块吗,她瞥见三人聊的真欢,也没什么兴致了,就和周禾野一块走了。

    中午,云层渐渐褪去,露出几缕阳光。盛榮吃着盘子里的饭,默不作声,谢泞还在和周禾野恩恩爱爱,看的她是眉头紧锁。

    这两每天都是热恋期,把她恶心的快受不了,“我说你俩是来吃饭的还是来整我的?”

    他俩也是视若无睹又继续聊了起来,聊够了想起还有个她。

    “我今早看天气预报说这两天会下雪”盛榮抬眼,谢泞这坚定的眼神让盛榮不得不信

    “怎么还弄了雪中之吻?你俩真是偶像剧啊”

    盛榮的酸样周禾野见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回击道:“盛三狗,你别没屁搁愣嗓子眼,你平时不看剧吗?”

    “我看的科幻片”

    “你……你傻逼”

    居然就这三个字,难道他魔怔了吗?

    “周禾野你不会真虚吧”盛榮再次提起了今早周禾野没有正面回答的问题。

    谢泞第一次涉及这类话题,属实是被呛到了,“咳咳咳……”

    盛榮还贴心的帮谢泞顺顺气,谢泞喝口水缓了缓。周禾野这次是真想把她摁墙上暴扣,当他女朋友说这话,他还做不做人。

    见周禾野情绪不对,盛榮端起餐盘就溜了,跑去林恒诩那避风头。

    盛榮其实看见了景柶和南耀也在,但她并没娇作,很平常的走了过来,林恒诩见怪不怪的问盛榮,“周禾野又怎么你了?”

    “他孤立我,气不过让你来帮我报仇”

    “不可能,我猜……是不是你骂完他,害怕他揍你又跑了?”

    被戳穿的盛榮表情依旧稳定,林恒诩没等到预想中的恼羞成怒,还有点不适应,就扯开话题,“那你骂的他啥”

    盛榮就像在形容一件特平常的事,“我问他是不是虚”

    南耀和谢泞一样被这话吓到了,盛榮扭头看他,他故作很淡定的说道:“我只是饭呛气管了”

    景柶不明所以的挑挑眉,盛榮不禁感叹,果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林恒诩也是没到,这个震撼的问题还会被提及第二次。

    林恒诩拿出从盛青锋那学的精髓,“你是个女孩,我以前和你说周禾野虚那是在开玩笑,你倒好明面跟一个男人揭他老底,你要给人家留点面子。俗话说,说话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我跟他哪里留过什么线,不是照样玩的好好的”

    “盛榮你不要……”

    盛榮打断他,“行了行了,你难道是在学青锋哥吗”

    林恒诩惊觉抓住她一个把柄,激动起来,“盛榮你胆肥了,我要告诉盛叔你背后叫他名”

    盛榮:……

    盛榮举起拳头送他归了西,林恒诩实打实挨了一拳,他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胳膊不敢出声。南耀见林恒诩挨打,心里是真爽,他对这个姑娘产生了新的想法,毫不吝啬的夸了起来,“想不到盛姐这霸王真是名不虚传”

    盛榮见南耀此刻嘴里叼着筷子,吊儿郎当,手上还打算与她击掌。她如遇今生挚友,她回击过去,“有眼光”

    她这个自来熟立马就与南耀打成一片,具体聊什么,大多都是围绕林恒诩,比如林恒诩上小学还尿裤子,吃饭吃进鼻子里这种趣事,她一聊就上头。

    林恒诩并不太愉快,他此时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景柶听着听着也被逗笑了,他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无声中拍了拍林恒诩,用眼神表示用意。

    林恒诩声音压低,怨恨的语气毫不掩饰,“我劝你今晚最好睁眼睡觉”景柶这货也不是什么爱说别人糗事的厮,可如果林恒诩弄的他不爽,他可能会拿这事威胁到林恒诩入土,简单说他就是记仇。

    就在他俩抗争的这功夫,盛榮都和南耀拜了把子,起了个什么狗屁姐妹花。林恒诩的直觉告诉他,纯属瞎扯淡,就这姐妹花,不出两天绝对解散。

    盛榮的MP3前两天被林恒诩借去装深沉男神了,她本来说晚上让他还给她,但这会也趁着和南耀聊得火热,就一块去林恒诩班上取了。

    他们高一是一二楼,高二理科班在三四楼,文科班和高三的都在另一栋楼。

    盛榮没机会来这里,觉得新奇,就到处乱瞟,林恒诩看着她那表情还笑话她没见过世面,盛榮笑笑并不与他计较。

    走到四班门口,这时候学生都还没吃完饭呢,教室里也没人,林恒诩就叫她就去参观参观,盛榮跨进门槛在里头四处张望。

    林恒诩去他座位去取MP3,南耀给盛榮指了指他和景柶的位置。南耀坐在林恒诩后头,都在靠走廊这边窗的位置,景柶则是林恒诩的同桌。

    难怪林恒诩老跟这两玩呢,远亲不如近邻。

    盛榮目光锁定在教室侧墙的公告栏,这里面还夹着月考的成绩单,她就顺手翻了起来。

    先入眼的是景柶的名字,他是班第十,她眯起眼睛仔细看了起来。

    我靠,景柶这家伙真变态,除了英语是个硬伤,语文勉强及格,数学和理综都接近满分。

    盛榮偏头瞅了眼正在和南耀聊天的景柶,景柶这时也朝她这边看来,对视就一刹那,她收回目光,景柶也没当回事。

    盛榮在第一页没找到林恒诩,她翻到第二页,见到排名嫌弃的啧了两声。林恒诩和南耀真是难兄难弟,都是班上的倒数,一个倒八一个倒十,那真是绝对无敌的存在。

    林恒诩把MP3拿给盛榮,她和林恒诩尬聊了一会,又朝南耀摆了摆手,这才下楼。

    南耀手臂撑着围栏,侧眸望着盛榮离去的方向,将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这姑娘是长的好看性格还好,我是真喜欢”

    景柶垂下头,似是想到什么,他轻笑出声,“一胆小鬼,想追的话……”

    “你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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