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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母亲进城,楼下遇见张连长;新初晋级,钱程要喝祝贺酒

    新初母亲还是进了城。她要进城带孙子。
    小融说,她必须要把小石头接回县城,读全县最好的幼儿园。今后还要让小石头读最好的小学、初中、高中和最好的大学。
    新初有些不以为然,心里想自己幼儿园都没读过,就在穿眼漏缝的教室里读了小学,石头墙砌的教室里读初中,砖墙砌的教室里读高中,还不是高上了大学。至于考大学的好与孬,主要靠天份+勤奋,还得看小石头是不是读书的料。
    新初母亲出乎意料的站在了小融的一边。她完全抛弃了新初婆婆常挂在嘴边那句“竹子都靠不到还靠得到笋子”的古话,心想新明这根竹子也就长成那个样儿了,倒是小石头这个聪明伶俐的小孙子,一看就是一个可成材成器的好笋子。新初母亲对张连长说:“新明今后你们要和他一起过就一起过吧!反正我一年四季也难见到他一回,就当没有这个人。你抓紧把新房子修好,我们一起把他们俩的事办了,我也就了个愿。”
    张连长说:“我也不打算修这新房子了,我看这农村啊,就不是人的地方。”
    “你这什么意思?当初我说修房子,你偏说要新明跟你住房子你来修。我现在不修房子要进城,你又说你也不打算修房子。”
    “你要进城?跟新初住?我也打算进城,这次上访我在外东奔西跑东躲西藏也算是见了世面,在城边边租个棚棚捡垃圾都比这农村种庄稼强。我不是不修新房,我要进城为他们买新房,我一定要让张玉在城里安家。”
    “你们都走了,土地怎么办?庄稼哪个做?就不缴农税提留了吗?”
    “土地就让它荒着,庄稼哪个要做就给他做嘛!你看你队上,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有些土地还是抛荒?现在的庄稼种出来了就刚好够缴农税提留,剩下的几个都是自己的劳力钱。你走了,你们家土地还种庄稼?”
    “老幺在家守着,地肯定得抛荒了,他就种一亩水稻,自己吃就够了。”
    “大哥也去城里?”
    “他在新雁那里帮着带娃儿。”
    “这样好!”
    这样好啥?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新初母亲进了城上了楼还不到三天,她心里就空荡荡的,觉得这农民啊还是站在庄稼地里踏实。还有,她放心不下老幺王道庆,她不在家,家里不知会乱成个啥?
    小石头进了一小幼儿园。小石头也并不喜欢离开外公外婆来到这城里,他把这种情绪发泄在了婆婆身上,具体的表达方式就是不要婆婆送他去幼儿园,一个人男子汉似的跨着步子,把婆婆远远地甩在后面。
    新初也远赴蜀川大学去读他的本科,这让母亲心里更为失落。还好,他也只是一个月去一次,而且也只有周末两天,母亲有小融在家陪着。
    新初从蜀川大学一回来,很快就发现了母亲的不快。他问:“妈,您怎么啦?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母亲忙说:“妈身体好好的,有哪儿不舒服?妈这是当了一辈子农民,来城里住不习惯吃不习惯,过些天就习惯了。”
    新初就从包里掏出几百元块递给母亲说:“妈,我早上是稀饭馒头吃习惯了,您不习惯就去楼下吃汤圆,您最喜欢吃了,顺便到处走走转转,要不一个人在屋里憋得慌。”
    新初母亲说吃不习惯那是假话,但楼下的汤圆好吃倒是真的。这天早上,新初和小融在家吃了早饭上了班,新初母亲把小石头送到幼儿园回来后,就在楼下的店里吃了碗汤圆。不要说,这汤圆,还真有王家湾的糯米味儿!一碗汤圆吃完,心里又生诸多感慨:这城里人就是不一样,农民大过年吃的东西,他们天天都可以吃。
    有时,幸福和快乐并不是靠奋斗,而是靠对比出来的。比如说新初母亲,就在楼下的街边边巷口口的小馆馆吃了一小碗汤圆,通过这一对比,就有了满满的幸福无比的快乐,话闸子跟着眉头一下子也就展开了,从街头巷尾到码头河边,从副食店到水果摊,到处都有她的熟人,到处都留下她爽朗的笑声。
    这天早上,新初母亲吃了汤圆,刚讲完一个王家湾经久不衰的笑话,自己还没笑出声来,就突然闭了嘴,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穿着一身迷彩服的中年男人肩扛一个胀鼓鼓的白色布袋,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几时来的?”
    “我来很久了,给店里送汤圆面。米是老家收的,磨成面后送店里,你吃的汤圆就是我磨的面做的呢!”
    “难怪跟之前过年吃的一个味道,就是饭米放多了一点。”
    “饭米便宜一大半呢!”
    “进城了也说打声招呼,新初知道了请你家里吃个便饭嘛!”
    “新初他忙,哪能麻烦他,你空了到我家里坐坐?”
    “买房了?”
    “买了,城郊靠河边上,比城里的房便宜,比乡下的也贵不了多少,之前准备在乡下修房子的钱添不了多少就够了。”
    “买了就好,有个住处就行!”
    “正说找你商量,今年春节前准备把新明和张玉的婚事办了。
    “这有啥商量的,只要两个年轻人愿意,我们当爹妈老汉的有啥说的?”
    “我是说……新明住……我们那边?”
    “你房子都买了,他不住那边,难道还住张家坝?王家湾?”
    “那肯定是不得的!在城里,就是买汤圆面都比回去种庄稼强。”
    “那你春节前叫他们回来吧,我今晚就跟新初商量一下。”
    人生就是这样,有些事情,你刚要忘记,又突然间因为某时某地某人而提起。新初母亲总算融入了城里人的生活,偏偏又在楼下遇到了张连长,她眉头上刚舒展开的笑容一下又收拢回来,心里又开始牵挂起好久都杳无音讯的新明来。还好,张连长在城里买了房,并打死也不想回农村住了,那就这样吧,抓紧叫新明回来把婚结了,把家安了。还有,有新初在城里,新明的大小事都有个照应。
    新初母亲并没像往常一样等到准时下班回家的新初,甚至就连第二天早饭时,也没有一个和他好好说话的机会。
    这天上午的部长会议最后一个议题研究干部,办公室主任熊杰、文艺科长杨明、干部科李让,以及新闻科的老科长王道文,都明确了主任科员级别,成了名副其实的正科级干部。新初也任了新闻科的副科长,不过也就是个副股级,而且也是预料之中的事,但依然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喜悦。
    前些天,杜泽轩部长叫熊杰通知新初到他办公室谈话,说王道文科长还有两三年就要退休了,组织上考虑你来做这个科长。新初觉得老科长一生坎坷也挺不容易的,就让他科长当到退休又何妨呢?而自己还这么年轻,今后也有的是当科长的机会,便说:“谢谢杜部长的关心,就让王科长当到退休吧!我先做副科长,也正好向老科长多学习几年!”
    会议一结束,消息就传开了。王道文坐在那把摇摇晃晃的藤椅上慢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满脸关切地对新初说:“其实我的主任科员解决了,这个科长当不当都无所谓了,完全可以让给你来一步到位当科长的。杜部长找我谈话时,我就说科长这个位置就让新初来吧,这小子有培养前途。杜部长说年轻人着什么急,还是得一步一步来,他还专门叮嘱我要把你扶上马,再送你一程!”
    新初心想杜部长也找我谈过话,他怎么说的我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嘴里却说道:“谢谢王科长,杜部长说得好,您真得好好带带我一程!”
    新初这天没有轻易外出,而是一直雷打不动坐在办公室。他把报纸一版一版地翻完,把杂志一本一本地看完,正好到了下班那个点上,这才准备下班回家。
    新初下了楼,就习惯性地理着头,准备快速地穿过县委机关大院。他只有这样,才尽可能地避免碰到领导和熟人,从而少说一些礼貌性的客套话。他刚绕过假山旁的凉亭,就听到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抬头一望,就看见钱程不远不近地站在黄葛树下朝他挥着他那油亮的羊皮公文包。
    钱程几步小跑过来笑着说:“恭喜兄弟高升啊!”
    新初四周扫了一圈,压低声音道:“小声点,兄弟。哎,钱程,你消息硬是灵通呢!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刚从杜部长办公室出来,是从杜部长那里知道的消息。哎,新初,你可不够哥们,有好事从来都不与兄弟们分享。”
    “我那算个什么好事嘛?在这个院子里就是象棋里的小卒,有什么可喜的,还分享!哎,钱程,杜部长对你好哦!这些事情都跟你说。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你怎么就没有跟我分享过呢?”
    “杜部长带队来河东乡后,我们就熟了,我要经常来向他汇报乡上的整改情况嘛!”
    新初心想这钱程真是鬼得很,硬把坏事变成了好事,笑道:“乡上有党委书记,用得着你一个乡长来汇报?还经常呢!”
    “怎么了?你看不上我这个乡长不是?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你不请我,我请你,你说什么地方?人员也你定。今晚这顿祝贺酒我们一定得喝!”
    新初终究拗不过这钱程。地方能去哪里?还是去方正吧!至于人,还能哪些人?单位上的同事是不能喊的,否则人家还真以为你新初当了个副科长不得了呢!领导嘛,莫说不可能请,就是要请,至少也得提前几天预约吧?这个点上,领导们早就被人家接走了!还是平时那几个老朋友吧,董礼,袁通,还有唐正富。一想起唐正富,新初又想到欧琳琳;一想到欧琳,他又想到了薛小美。
    钱程问:“你不把欧玉兰叫起?”
    新初说:“人差不多了,你进了城,还得把弟妹喊起,小融正好陪她。”
    钱程说:“她说算了吧,要上晚自习,薛老师也要上晚自习吧?算了,家属都不叫,今后几家人单独再聚。”
    新初自然是依了钱程,不过又专门叮嘱他说:“饭可以吃,酒可以喝,但我的事千万不能说,我这个副科长,也就是个股级干部,在你们面前还好意思庆祝?”
    尽管钱程把头点得像鸡啄食一样,但在饭桌上,他还是趁着酒性似醉非醉倒说不说地说了出来,造成的恶劣后果则是,新初被欧玉兰、欧琳琳和薛小美三大美女灌得个酩酊大醉,最后还是唐正富把他扶着上楼回了屋。
    站在家门口,平时三天难说两句话的唐正富,趁着酒意说:“新初,你跟欧局长说一下,叫她到谭局长那推一下嘛,我们股长到城东镇做所长去了,正好有个空缺。”
    新初的酒一下就醒了,眼睛红红地望着唐正富大声道:“怎么?你一个北大高材生,在我们这个小小的宕渠县做个国土局的股长,还要人推?”
    唐正富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说:“我除了有个北大的文凭,其他什么都没有,没人推怎么行?”
    新初一下就来劲儿了,声如洪钟:“兄弟,你这点小事,保在我身上。我这个人虽然不是个官,别的地方也不敢说大话,但在你们谭局长和欧局长那儿还是管用的!”
    新初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便开了个缝。母亲见是新初回来,一身酒气,忙扶着进了屋,倒了杯凉水,待新初一口喝完,就要跟他说起新明的事。她刚说到“新明”两字,新初就惊得一身冷汗,从沙发上屁股一抬站了起来,大声问道:“新明怎么啦?又出事了?”
    母亲一把把新初按回沙发上,说:“出啥子事嘛?你小声点,莫一惊一乍的,把小石头吵醒了!”
    新初一听到“小石头”三个字,就觉得有好久没见过儿子了,就要站起来去卧室看小石头,又被母亲一把按住说:“人家明天一早还要上学呢!”
    新初就笑了,说:“一个幼儿班,有多大个学上?你看你儿子我,没读幼儿班,还不是照样上大学?”
    说话间,电话就响了,是熊杰打过来的,说胡部长叫他一早去他办公室一趟。
    小融穿着睡衣一把把新初拉了起来,说道:“你个酒癫子,还不滚回床上睡觉去?〞
    新初偏偏倒倒地上了床,问:“你这么大一晚上还没睡?”说完,头一偏,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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