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阋墙

    “给华贵妃娘娘请安,给宁平公主请安。”苏培盛见门口贵妃的轿辇迎上去行礼道。

    “皇上可在里面,本宫带公主来请安。”年世兰道。

    “皇上正召见三阿哥、四阿哥问功课,娘娘得等一会。小夏子,给贵妃娘娘和公主搬两个凳子。”

    “哪有坐着等待面圣的,本宫没那么娇贵,廊下站一会也无妨。”年世兰婉拒道。

    苏培盛搭话道:“这日头落了有一会,娘娘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年世兰回道:“听说皇上最近朝政繁忙,本宫叫小厨房煲了百合圆肉汤给皇上养神,正好公主有些日子没给她皇阿玛请安。”年世兰回道。

    苏培盛一脸如临大赦道:“娘娘来的正是时候,皇上这些日子每天都批折子到深夜,用膳也不吃什么,奴才一劝,皇上又嫌奴才多话,还望娘娘一会进去好好规劝皇上,到底是身子要紧。”

    年世兰还没来得及客套,就听宁平道:“不必额娘开口,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有公主这句话奴才就放心了。”苏培盛笑得眼尾满是皱纹回道。

    “别胡乱逞能。”年世兰点了点宁平的额头。

    “我才没有,皇阿玛最宠我了。”

    这时养心殿里传出皇帝的怒吼,“你的书读成这个样子,夫子还和朕禀报说你最近很勤勉,你如今的学问不及你弟弟,哪里有一个做兄长的表率!”

    “儿臣知错了,皇阿玛息怒。”

    又听皇帝训斥了几句,遣退二人。三、四阿哥前后出来,三阿哥垂着头,四阿哥还是平常的表情一副谦虚的模样。

    四阿哥看见廊下的年世兰,正欲请安被宁平打断,“给三哥、四哥请安。”

    三阿哥这才抬头注意到是华贵妃,同四阿哥一起问安。

    年世兰道:“四阿哥看着精神不错,承乾宫住的还习惯吗?”

    “谢华贵妃娘娘关心,熹妃娘娘待儿臣很好。”四阿哥不知甄嬛与年世兰的关系,客套回答。

    这时苏培盛对年世兰道:“皇上请娘娘和公主进去。”

    年世兰道:“苏公公你先带着宁平进去,本宫还有些话和三阿哥说,随后进去。”

    四阿哥识趣地请辞道:“儿臣还要给熹妃娘娘请安,先行告退。”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你皇阿玛也是关心则乱,”见三阿哥沉默,年世兰又道:“瞧你这副病恹恹样子,倒像是皇上把你怎么了。你是皇子,学得不好皇上骂你几句算得了什么,难道你还埋怨你皇阿玛?”

    三阿哥忙道:“儿臣不敢。”

    “读书写字是一方面,要紧的是事情会不会办,能不能替皇上分忧,本宫不多说你什么,算是尽长辈的责任,你回去好好想想。”说罢,进入养心殿。

    到了内殿,年世兰正行礼,一抬眼就看见宁平坐在皇帝腿上,皇帝不喝汤给宁平喂点心。

    起身后年世兰道:“宁平真是太胡闹了,皇上愈发这么惯着只叫她无法无天。”

    “大清的公主娇宠些也无妨,宁平正是玩乐的年纪,你也别拘得她太紧。”皇帝说道。

    “臣妾哪敢,事事都顺着。“”

    “额娘!“宁平撒娇道。

    “莲子百合最是安神醒脑,这汤熬了大半天,皇上趁热先喝。”

    说罢对宁平道:“宁平先下来,来额娘这。”

    皇帝抱着宁平放下去,问道:“你和三阿哥说了什么。”

    年世兰答道:“臣妾看三阿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想是被皇上训斥,劝慰他两句。”

    皇帝道:“三阿哥实在不像话,以前朕问他,他还能答上一二句,如今倒不如从前,不知他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臣妾看三阿哥功课不算好,好在是有孝心,不想这个小磨人精。”年世兰刮了刮宁平的鼻子道。

    “若是三阿哥有宁平一半乖巧可爱,朕还能少生些气,不知他一天闷声闷气地在想什么。”皇帝接着说道:“朕本想让他操办太后的寿宴历练历练,如今看来到底年岁不够,没什么底气。”

    年世兰道:“底气这东西也不是天生就带着的,照着往年的例子想来不会出错。臣妾听说皇后的头风最近常犯,想来是难以周转这些宫务。”

    皇帝思考一番,最终决定由三阿哥承办。

    回翊坤宫路上,年世兰搂着宁平小声道:“你和皇上说什么了?怎么本宫想什么皇上就正好说什么。”

    “我是怕额娘辛苦,一次不成还要跑养心殿好几次。”宁平道。

    “下次不许自作聪明,必须事先和额娘商量。”

    “知道了。”宁平乖巧回道。

    另一边,承乾宫内崔槿汐见屋外的灯烛闪了三次,看向甄嬛无声道:“四阿哥”

    甄嬛适时道:“槿汐,太后的寿礼准备的如何?”

    “已经准备妥当,娘娘不必担心。”

    “听说前些日子十四王爷请命回京贺寿,太后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不知这次皇上会不会应允。”甄嬛说道。

    崔槿汐道:“奴婢想娘娘只当不知道此事才好,当年九子夺嫡何其惨烈,皇上到底防着十四王爷,娘娘也不该去触霉头。”

    “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是为人母有几分感慨罢了。”

    四阿哥还欲再听,却听身后小允子出声道:“奴才给四阿哥请安。”

    四阿哥一点没有被抓住听墙角的窘迫,平静转身道:“允公公不必多礼,我来给额娘请安,不知额娘睡下了没有。”

    小允子连连摆手道:“奴才可当不得阿哥这样叫。娘娘才用过膳正是空闲,奴才这就进去通报。”

    三日后,尚书房外。

    四阿哥满面愁容在墙下徘徊,见三阿哥出来,快步走到其身前。

    三阿哥见他这幅便秘的表情,问道“四弟一向最用功,今日怎么在院子里干站着。”

    四阿哥小声道:“臣弟确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三阿哥道:“你我兄弟,有什么不能讲的。”

    “我前些日子听说十四叔上书要回京见皇祖母,可是皇阿玛不同意。”

    三阿哥拉四阿哥到墙角,小声道:“这可不是能随便说的,你从哪听来的。”

    “臣弟那几日住在寿康宫的时候,意外听到皇祖母在和竹息姑姑说话。按理说此事不关咱们的事,这是我想着皇祖母愈发病重,再不叫十四叔回来一趟恐怕就再也见不着了。”

    三阿哥想起已逝的母妃内心感慨,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有什么打算。”

    四阿哥道:“此事到底是要皇阿玛拿主意,弟弟本想去求皇阿玛,可三哥你是知道的,我在皇阿玛那一向不讨喜,我怕说了反起皇阿玛反感。”

    “为兄明白,此事我会想办法,皇阿玛命我主持皇祖母寿宴,我会找时间和皇阿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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