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相聚

    年世兰才跪下,皇帝又把她拉起来道:“别跪来跪去的,在朕面前,不必如此。”

    皇帝又道:“朕还有个赏,你想听吗?”

    年世兰明白自己状态不对,太过勤谨恭敬叫皇帝失了兴致,她立刻伪装回原来的状态,撒娇道:“皇上都这么说了,臣妾肯定是想听,皇上就告诉臣妾吧。”

    “你入宫也好几年了,过些日子叫你母亲进宫住几天,如何?”

    年世兰愣神了几秒,宫中出了妃子有孕八月其母可入宫照顾,再无其他机会可见亲人,算上前世,年世兰已经近二十年没见过母亲,她已经快要记不清母亲的样貌。年世兰自知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怀孕,原以为永远也见不到母亲,没想到皇帝主动提出来。

    思至此处,不禁落下泪来,哽咽道:“臣妾谢过皇上。”

    皇帝道:“这是好事,怎么还哭了。”

    随即把年世兰拥入怀中安慰,年世兰顺势陪皇帝演一晚上。

    有了皇帝这道口谕,年世兰日子也算是有盼头了,千等万等一个月,年夫人终于进宫。

    年世兰早早起来就在正殿候着,颂芝才说老夫人到了,年世兰立马出去迎接。

    看见母亲,年世兰也顾不得什么仪态,大步过去。

    年夫人正欲行礼,年世兰连忙扶住她,“母亲不必行礼。”

    年夫人道:“礼不可废。”

    年世兰看着母亲行礼泪流不止,哽咽着说不出话。

    颂芝趁此插话道:“娘娘,老夫人,外面太阳毒,不如进去说话。”

    “对,母亲咱们进去。”年世兰道,拉着年夫人入殿。

    入殿后屏退众人,只留颂芝,年世兰行大礼道:“女儿不孝,不能常欢父母膝下,还要惹母亲担心,请母亲受女儿一拜。”

    年夫人连忙把年世兰拉起来,双手握着年世兰的手,双眼含泪道,“好孩子,你瘦了,宫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听及此,年世兰扑倒年夫人怀里崩溃大哭,年夫人搂着她轻声安慰,“娘都知道,娘都知道。”

    过了好一阵,年世兰才冷静下来,重新梳洗,和年夫人说起正事。

    年世兰道:“家中可一切都好?父亲身体还好吗?”

    “都好,都好,你爹身体硬朗着呢!你爹和你哥哥听说皇上恩准我入宫,让我带了好多东西来,都是你以前喜欢的。”

    年世兰心里一阵暖意道:“我知道,爹爹和哥哥是对我极好的。”

    “对了,年富也不小了,可相看了人家了?嫂子有什么相看好的人选吗?” 年世兰问道。

    年夫人回道:“我和你嫂子早就说过这个事,也看好了一户人家,是个满军旗的大姓。”

    “若是适龄女子,定然参加过前两年的选秀,怎么会待在家中两年未嫁。”

    “我打听说是这家姑娘元年选秀的时候生病了,这才没选上。”

    年世兰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道:“难道是瓜尔佳氏?”

    “正是。”年夫人答道。

    年世兰心中五雷轰顶,她叫年羹尧不要居功自傲,年家便没与满族八大姓交恶,倒惹出这么个乌龙,年富要是娶了瓜尔佳文鸳这个蠢女人,年府还不被搅得天翻地覆。

    年世兰立刻道:“这万万不行。”

    “这是为何,咱家虽是荣光在身,但比起那些世家毕竟是根基不足,和满军旗大姓联姻最佳之计。”

    年世兰也不能直接说自己认识这个瓜尔佳氏的女儿天性骄纵,品行不端。迂回劝说道:“母亲,我就明白说了,年府表面上看是风光无限,又何曾不是烈火烹油,哥哥手掌兵权屡屡立此大功,皇上是多疑的性子,恐怕早就忌惮上年家了。咱们家在和大姓联姻壮大势力,在皇上眼里不就是结党营私。”

    “皇上礼重功臣,怎会如此?”

    “所谓走兔死狗肉烹,西北、西南战事都已平定,在国土上皇上高枕无忧,就要担心起臣子谋反了,若像宋太祖杯酒释兵权还算好的,若像明太祖,那岂不是大祸临头。皇上做亲王的时候做事就是雷厉风行,一旦容不下年家就是没有任何余地。”

    见年夫人态度徘徊不定,年世兰又下了一剂猛药,“女儿侍奉君侧,怎么能不知道皇上的心思。娘可知道女儿为什么自第一次小产后就从未有孕?”

    年夫人不敢相信,声音颤抖道:“难道是,当今…”

    “人人都说我年世兰宠冠后宫,无上荣光,可谁知道所谓的宠爱背后都是伤人的刀子,我为何迟迟无法怀孕,还不是皇帝独独赐予我的欢宜香中掺了极重的麝香,我日日点香,自然再也不会有孕了。当年我在王府小产,也是他叫人下药,那可是个成型的男胎,他连自己的孩子的下得去手,又何谈咱们?”

    年夫人气急攻心感觉脑中一阵天旋地转,年家兢兢业业替他谋夺皇位、平定战乱,皇帝竟如此狠毒,早早就算计上自己的女儿,使出这些肮脏手段,怎么用完了年家,就要把年家弃之敝履吗!

    年夫人气愤道:“气煞我也,这等狼心狗肺之人,真该叫遭天谴。”

    年夫人又对年世兰道:“兰儿,是为娘害了你呀,原以为去那雍亲王府是去享福,没想到是害了你,倒叫我的兰儿连母亲都没法做。”

    说罢,复又哭起来。

    颂芝连忙递上帕子,年世兰道:“与母亲无关,是那无情无义之人早就算计好咱们家了,先帝赐婚,难道还容咱们拒绝吗?”

    年夫人道:“依兰儿看,咱们该如何?”

    “扶幼上位,垂帘听政。”年世兰坚定地说。

    年夫人明显被惊到,年世兰接着说:“他在一日,年家就要被疑心一日,就面临着一天的水深火热,只有除去他,年家才能彻底安心。”

    年夫人迅速冷静下来,道“可皇上正值壮年,如何行事?”

    “此事急不得,自然是要徐徐图之,他正疑心年家,此时便是要韬光养晦,年富的正妻不必看家室,所谓娶妻要娶贤,还是要注重品行,别娶回来个泼妇,弄的后院不得安宁。”

    年夫人道:“你说的有理,我回去与你父亲商量。”

    这时,周宁海冲进来道:“娘娘,大事不好了!”

    年世兰斥责道:“不是叫你在外面守着,本宫难得和母亲相聚,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说。”

    周宁海道:“是启祥宫派人来说,丽嫔要生了,情况不是很好。”

    “要生了?太医不是说还要等半个月吗?”

    “奴才也不知,还请娘娘快过去主事。”

    年世兰看了看年夫人,两两为难,不知如何取舍。

    年夫人道:“快去吧,大事要紧。”

    年世兰皱眉吩咐道:“备轿,本宫即刻就去。”

    “嗻。”周宁海拖着瘸腿,一溜烟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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