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

    夏冬春有孕的消息一出,满宫静默,年世兰内心惊讶又想笑,皇后安在谁能保住孩子,更何况是夏氏那个草包,接话阴阳道:“皇后真是说笑了,有娘娘在,谁敢?”

    众嫔妃也反应过来,“嫔妾听从皇后娘娘教诲。”

    皇后道:“这就好,皇上忙于朝政,六宫和睦才能让皇上放心。”

    欣常在看戏不嫌事大道:“这夏常在真是有福,就那么一次就怀上了。”

    安陵容听见这话,紧紧地攥住手里的帕子,头低着一动不动强忍着眼泪,心中恨极了夏冬春。

    丽嫔道:“宫里的孩子少,若是夏常在再得宠些,在生个阿哥,恐怕要比上齐妃娘娘了。”

    齐妃见火烧到自己身上,反驳道:“弘时是长子,又最是勤勉。”

    年世兰嘲笑道:“倒不如说三阿哥愚笨些,要多花些时间。”

    “你!”齐妃最看不得有人说她儿子,嘴又笨气急了还说不出话。

    皇后严声厉色道:“本宫才说了要和睦相处,你们就又吵起来,行了,本宫还要去给太后请安,你们都跪安。”

    晨定后才到翊坤宫,丽嫔就开始倒酸水,“这夏氏张狂无知,怎么偏偏有这个运气。”

    “你羡慕,不如自己也怀一个。”虽然欢宜香避孕,但不至于闻过的人就都怀不了孕,从前在王府欣常在也住她院里,也要日日来请安,她能怀孕,想来丽嫔也是能有孕的。

    “皇上不来,臣妾也不能自己就怀了。”

    “难你就想办法叫皇上来,你也是大家嫡女,就什么也不会?宫中善音律的妃嫔多,你就别再这上面钻牛角尖了,不如学舞,以前因舞得宠的妃子也不少。”

    丽嫔丧气道:“嫔妾从前是会,可是许久不练,早已生疏了。”

    “所以才叫你学,本宫已经找了两个舞姬,以后你就每日来翊坤宫练习。二者你该减肥了,你看那菀贵人清清瘦瘦的,皇上就喜欢那样的,你到了宫里可养的珠圆玉润的。”

    “嫔妾明白。”丽嫔心知华妃是为了她好,但平白被训了一通也不好受。

    曹贵人随后道:“依嫔妾看还是夏常在这胎更重要。”

    年世兰满不在乎地说,“急什么,怀上算不得什么本事,生下来才算有点意思。”

    “娘娘的意思是?”曹贵人道。

    年世兰回道:“用不着咱们动手,坐山观虎斗就是了。”

    曹贵人知道华妃一向不对孩子出手,但心中还是很疑惑,自从华妃病好了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越发谨慎小心,也不似从前般看中恩宠了。不过也没什么坏处,这有这样的性子只能在还宫里走的长远,她跟着这样的人才好长长久久的乘凉。

    夏冬春本就为愚蠢自大之人,如今更是狂妄,仗着自己有孕在身,余莺儿又失宠,便处处针对余莺儿,克扣用度是家常便饭。皇帝专宠甄嬛,甚少来看夏冬春,夏冬春把这气也撒在余莺儿身上。就算是打骂,余莺儿也因皇嗣不敢还手。皇后不管,年世兰也懒得做什么善人,余莺儿更不算是什么好种,受宠时得罪了不少人,大家还只是看热闹,没前去踩一脚就很不错了。

    齐妃听着这些传闻,心思活络起来,她还记着丽嫔说的话,她和夏冬春同为汉军旗,他朝一日如果夏冬春真的生下皇子,恐怕真的会威胁的弘时的地位。可是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胎打掉,齐妃心下一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故意把自己摔伤了,叫翠果去太医院取了麝香,做活血化瘀之用。然后做了个香囊送去了钟粹宫。

    翊坤宫,丽嫔双眼无神地坐在椅子上,“娘娘,太累了,我感觉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你就这么点本事,才练三日,你就这幅样子,还想重获恩宠。”年世兰靠在软榻上,吃着西瓜悠闲地说。

    曹贵人劝慰道:“万事开头难,等过几天适应了就好了。”

    “我又饿又累,要练多久才算好。”

    年世兰答道:“想要皇上看得上你的水平,以你的悟性,少说要半年了。”

    “嫔妾听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说明姐姐的福气在后面。”曹贵人道。

    丽嫔被堵得说不出来,一副蔫蔫的样子

    “行了,一副要死的样子,歇够了就继续练。”年世兰道。

    翊坤宫这边每天累死累活,钟粹宫那边也是同样,不过累死累活的是余莺儿,博尔济吉特贵人不问世事,皇后吃斋念佛,皇帝专宠菀贵人,没有人管她的死活。

    此时正是正午,烈日炎炎,余莺儿跪在钟粹宫滚烫的石板上受罚。夏氏这个贱人非说自己冲撞了她,罚跪三个时辰,这些日子她不知道受了多少屈辱,比在倚梅园那几年受到的加起来还多。余莺儿愤愤地想着,贱人尽管去张扬,别怪自己心狠手辣,到时候没了孩子,她就自求多福。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夏冬春的宫女玛瑙走到余莺儿面前道:“我们小主说了,今天太阳大,小主有了孩子就心肠软,不叫答应跪满时辰了。”

    余莺儿在贴身宫女花穗的搀扶下站起来,“那谢过常在小主了。”

    玛瑙很是得意,又道:“太医说多出去走走有助于生产,我家小主说如今御花园景色正好,请答应一同去御花园看赏花。”

    “告诉你家小主,我更衣后就过来。”余莺儿强忍着恨意说。

    午膳过后,夏冬春领着余莺儿在御花园闲逛,明明还不到三月完全没显怀,夏冬春还是用手扶着腰挺着肚子走,而余莺儿两只膝盖疼的要命,每一步都犹如针扎。夏冬春看她这幅样子,忍不住发笑道:“我看余答应你也实在辛苦,还是去前面亭子歇会,免得累病了答应小主,到时候谁来给本小主唱昆曲。”

    刚到长廊拐角,却碰到了两个意外之人—甄嬛和安陵容。

    夏冬春阴阳怪气道:“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宠冠六宫的菀贵人,请恕妹妹有孕没法向您请安了。”

    余莺儿、安陵容按礼数各自行礼。

    “夏常在有龙裔在身,是大清的功臣,自然不必行礼。” 甄嬛答道。

    夏冬春得意一笑,“此事还要感谢安答应,要不是安答应叫原封不动送回来,本宫也没这个机会能怀上。”

    “是嫔妾没福气。”安陵容声如细蚊。

    甄嬛凑近夏冬春小声道:“姐姐可听说过四阿哥的生母,生下四阿哥就撒手人寰。夏妹妹这么有福气,可不要步其后尘。”

    “你敢咒我死!”夏冬春气性一上来就什么也不顾了,动手就要打人,安陵容立马护住甄嬛,宫女们不敢动,余莺儿也不想拦。夏冬春边和二人拉扯起来,嫌安陵容碍事,她本想把安陵容推开,却没想到力气太大把安陵容推倒在栏杆上,眼看着要翻下去,安陵容慌忙拉住了手边的东西,结果安陵容和夏冬春一齐掉入了湖里。

    颂芝急匆匆走进来,“娘娘,夏常在、安答应落水了,皇上皇后都到钟粹宫了。”

    年世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可真是怪事,随后道:“夏常在的胎怎么样?”

    “听说是不大好,许多太医都赶去了。”颂芝答道。

    年世兰吩咐道:“服侍本宫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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