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姜霄云听见她的话，失笑道：“你已经足够优秀了，何必要羡慕那个女明星。”
杨西西懵懂地看他，没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姜霄云正在擦拭手上的水珠，垂着眼，自然道：“可能在演戏的领域你确实不是顶尖的人，但那是原本杨西西的人生剧本，跟你没关系。”
他顿了顿，抬眼笑道：“在你自己的人生里，你已经做得足够精彩了，年纪轻轻著作等身，跟着导师去过那么多地方考察，还不够优秀吗？”
杨西西听得耳朵发热，姜霄云真的非常尊重她的事业，无时无刻都在肯定她的成功。
“当然，”姜霄云话锋一转，看着她的眼睛，“我也非常希望有朝一日能跟你并肩站上红毯，但如果要实现这个的话，你确实还需要努力。”
杨西西顺手拿过桌上一颗圣女果，嘟囔道：“这太难了，能跟你站在一起那得是什么咖位啊，起码也是影后级别，我做梦呢？”
姜霄云从她手里拿过圣女果，放在水流下洗干净才递给她。
他装作不经意道：“有机会啊，《朝圣》的评级就足够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不...不好吧。”杨西西犹豫着，“《朝圣》的女演员位置虽然空着，但是导演也要全国海选，我这种水平怎么跟别人争，还是不去贻笑大方了。”
姜霄云把所有圣女果都洗干净，搀扶着杨西西到沙发上，两人靠在一起边吃边说话。
他认真地道：“西西，你好好听我给你分析。”
杨西西嗯了一声。
姜霄云：“我很推荐你能去试一试《朝圣》，原因大概有三个。”
“哪三个？”杨西西好奇看他，没想到自己这份坎坷的演艺失业还值得拿出来规划规划。
姜霄云思忖片刻，伸出手指，说道：“第一，《朝圣》的剧本非常适合你，简直就是你前世的身份本色出演，藏地学者，乡村支教，对你来说根本不用演技，顺其自然就是最好的。”
“第二，你身上还有欠债。”姜霄云看问题总是很全面，“《朝圣》能给你带来的长尾效应难以想象，如果成功了，你基本可以靠自己在短短几个月内还清欠款。”
杨西西被他说得有些心动，长期以来，欠款就像是催命符一样压在她身上，如果真的短期内能甩掉这个大包袱，对杨西西来说真是再好不过，以后的生活夜能更加轻松。
“最后。”姜霄云抿起唇角，漂亮深邃的眼眸中流光溢彩，他笑着道：“《朝圣》男主角是我，我很希望能跟你一起合作。”
杨西西咽了口口水，姜霄云真的太犯规了，没人能拒绝这样温柔的人。
在这个无依无靠的穿书世界里，还好有姜霄云当她的后盾，替她出主意，替她撑腰，让她可以暂时放松，不必每日殚精竭虑。
她刻意地抬起手整理头发，藏起自己泛红的耳根，小声道：“好，就当是为了最后一条，我都答应你尽力一试。”
姜霄云笑容更深，柔声道：“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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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孟很快帮她报名了《朝圣》女主角二轮海选。
这件事倒是不难，导演面向全部适合女演员海选，自然也包括杨西西。
只是她要参加海选这件事，还是在第二天被顶上热搜，全网嘲笑。
过了几天，杨西西的腿好得差不多了，正好海选时间也到了，在去往《朝圣》导演组参加海选面试的路上，杨西西坐在后排，拿着手机刷微博。
【虽然我对杨西西的综艺表现有改观，但是去参加《朝圣》海选还是有点不自量力了】
【不看好，应该也不会选上】
【有梦想是好的，加油，但是估计结果不会好哦，杨西西还是应该先努力提升自己，不要想着一步登天】
这是网友给她的评价。
自从综艺结束后，杨西西的网路风评好了不少，更是在“江洋大盗”的帮助下积累了一些个人粉丝。
她一路浏览下来，网友这次不是单纯的嘴臭诅咒，给她的发展意见都很中肯，应该虚心听取才是。
这么想着，杨西西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又一点点消磨下去，不禁开始怀疑自己。
汽车一脚停住，小孟道：“行了，到了，下车吧，祝你好运。”
杨西西怯生生攥着手提包，朝小孟点点头，蹑手蹑脚进去了。
小孟在她身后喊道：“自信点，你是来海选的，不是偷地雷的！”
杨西西真的很想把她的经纪人毒哑。
跟着服务人员引导，走进海选大厅，杨西西看着面前人山人海的景象，倒吸一口冷气。
光是今天来面试的目测就有一百号人。
在百来人里面跳出一个女主决，杨西西想想都窒息，简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但是话又说回来，也正说明，《朝圣》这块饼在业内是多么吃香。
她先去等级报道，一路上都被人指指点点，甚至还有工作人员看见她就捂着嘴笑，杨西西不动如山的走过去，习惯了。
无非就是觉得她不自量力。
到现在，她本就为数不多的信心已经被打压的差不多了，整个人蔫蔫的，甚至都想当场放弃回家。
手机震了震，是沈初颜的消息。
沈初颜：西西加油，放轻松好好表现，这个角色就是为了你量身定制的，我保证！
看见好闺蜜这么鼓励她，杨西西弯起嘴角，心情好多了。
因为面试顺序是随机抽取的，杨西西很倒霉，轮得顺序很靠后，询问工作人员后，她得知自己可以先上妆等待，于是转身朝化妆间走去。
一推门进去，杨西西迎面看见一个老熟人，对方也一眼就看见她。
许茉已经画好妆，兴奋朝她挥手：“西西，你也今天面试呀！”
杨西西笑着走上前，说道：“对呀，我没想到你也来了。”
没有刘尧这个搅屎棍，两个姑娘之间的感情极好，许茉伸手挽住杨西西的手臂，说道：“唉，这不是《朝圣》这个饼实在是太香了嘛，我经纪人非要逼着我来，我早上才从外地剧组赶回来。”
“好辛苦，加油。”杨西西笑着打气。
许茉拉着杨西西坐下，说道：“我倒是不抱希望，这个角色不适合我，光看剧本也知道，我只是来试试水的，但你还真别说，我看剧本的时候总能自动带入你的脸，觉得这电影的女主角好像是为你量身定制的一样。”
“哪有那么神。”杨西西不好意思。
许茉抿嘴道：“你别谦虚了，我看姜老师估计也盼着能跟你合作呢，加油加油。”
他们这边正热切的说话，突然听见化妆间外吵吵嚷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杨西西和许茉好奇看去，下一秒，门板砰得一声被甩在墙上。
走进来一个带着□□镜的女人，现在也才秋天而已，她已经穿上一身时尚带毛领的名牌套装，身上弥漫着昂贵香水的气味，一屁股坐在化妆间最中间。
女人没好气，伸手随意指了一个人，“你，去给我倒杯水。”
又指向另外一人：“你，去问问前面的人能不能换号，把我往前换换，我不想等那么长时间，赶紧来个人给我上妆，都别愣着。”
杨西西默默向后缩了缩。
这人好大的架子。
工作人员迅速待命，前前后后服务起来，许茉才杨西西耳边道：“这是李彤杉，她爸爸是混京圈房地产的，家里特别有钱，听说这次《朝圣》有一半的投资都是他们家给的。”
“哦，那也不怪人家气场大。”杨西西笑笑，“这可是背后金主啊。”
许茉小声道：“跟你说个八卦。”
“啊。”杨西西凑上耳朵。
许茉：“李彤杉曾经豪掷了一栋四合院，五亿人民币，外加一车库的豪车。”
“干嘛？”杨西西一愣，这么多钱，她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包养姜霄云。”
“......”
杨西西傻了，知道姜老师值钱，却没想到值钱到这个份儿上。
她默默算了算，她没用一分钱就得到姜霄云的特殊关怀，四舍五入，她好像省下了一栋四合院，无数豪车和五亿人民币。
赚麻了。
“反正你小心一点。”许茉道，“就单为了姜霄云，李彤杉都不会给你好脸子看的，你尽量躲着点，别去触霉头。”
杨西西刚想点头。
原本坐在远处的李彤杉突然摘下墨镜，转过脸来，死死盯着她。
杨西西瞬间坐直。
“你——”李彤杉眯起眼睛，歪着头，“是不是杨西西？”
完蛋。
杨西西头皮发麻，小说的世界就是这样，总是会在关键时刻跳出个反派来，看来今天，为了姜霄云这件事，她和李彤杉注定又有一场硬仗要打。
她硬着头皮点点头。
李彤衫拿着墨镜，上下打量她一番，顿了顿，忽地道：“这年头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参加海选面试了，你们选人之前不筛选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