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萧玄衣径直回到王府后院,王迎紫见他进门便起身相迎。至从萧玄衣的侍妾怀孕后,王迎紫终于感受到威胁,率先向萧玄衣服软。萧玄衣对她也不是全无感情,加之对裴皇后的死慢慢释怀,所以对王迎紫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夫妻俩算是和解了。

    “哟,这是哪个不开眼的惹了咱王爷,看把您给气得!”

    “边去,少在这里幸灾乐祸!爷心里不痛快,免得待会儿又怪爷不给你脸面。”

    这要是以前的王迎紫铁定要翻脸,如今的她也只是撇了撇嘴,在萧玄衣边上坐了。

    午膳时丁胜就来回话了。

    “启禀王爷,东宫那边又有侍妾怀了孕,旁的倒也无事。”

    “就这!”萧玄衣瞪着丁胜,“你不是在糊弄孤吧?”

    “王爷寃枉啊,就算是您再给奴婢十个胆儿,奴婢也不敢糊弄您啊!”

    “王爷,你们这是打的什么机锋?”王迎紫好奇地问。

    “爷们的事你别管”萧玄衣盯了王迎紫一眼,转头问丁胜:

    “真没别的事?”

    丁胜点头如捣蒜。

    “这就奇怪了,不过就是个侍妾怀了身孕,他得瑟个什么劲儿?”萧玄衣自言自语道。

    王迎紫在旁边白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

    “之前王府两个贱,侍妾怀孕,王爷不也四处得瑟!这次东宫算上这个那可是三个妾侍同时有了身孕,太子可不得在你面前得瑟。”

    王近紫的话让萧玄衣恍然大悟,太子目前有两个儿子,之前他一下子儿女双全,他就觉得太子看他的眼神不对。这回嘛,东宫一下子要有三个孩子出生,这怎么着也该有个女儿罢。萧玄衣忽地想到若这次东宫那仨孕妇全都生儿子可咋办?想着那一字排开的三个小子的壮观画面,和萧平庸脸青面黑的模样,萧玄衣“扑哧”一声笑喷。

    乃至第二天早朝,萧玄衣一眼看到萧平庸就忍不住发笑,弄得他旁边的大臣一脸懵逼。

    转眼又到了永明十一年的春节。

    除夕那天一大早萧平庸就起了床,生怕吵醒了白胡,蹑手蹑脚地梳洗后就去了书房。

    白胡是被热醒的,虽然窗外风雪交加,但屋里烧了两炉火不说,铺盖又特别厚实,真的很热。

    “太子呢?”白胡问小莲。

    今天是除夕,除了正午开始的国宴,应该没旁的什么事。

    “太子一早就出门了,嘱咐我们别吵醒您。夫人,您饿了么?厨房有鸡丝粥,太子殿下让一直温着,我去给您端来,如何?”

    最近白胡还是会吐,只是相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萧平庸为了她能多吃点,每天都往厨房跑,所有的食物他都会先尝过才会亲自喂到白胡嘴里。

    倒不是怕人下毒,萧平庸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他是先尝食物的味道、冷热,要他觉得合适才会让白胡吃。

    小莲亲自试过鸡丝粥的温度才端给白胡,白胡才吃了几勺就又有点反胃,小莲忙把鸡丝粥端走,拿了一块杏干让白胡含着。

    “太子殿下!”

    小莲刚出门就碰上萧平庸。

    “夫人起了?”

    “是!夫人刚喝了五勺鸡丝粥就又开始反胃,奴婢给了她一块干杏,这会儿好些了。”

    “嗯,下去罢!”

    然后萧平庸就掀开内室的门帘走了进来。

    他手上拿着个木匣,见白胡正看着他,立即冲白胡扬起一个迷死人的微笑,扬了扬手中的木匣说:

    “心肝,看孤给你寻了个啥宝贝!”

    白胡懒得理他,又躺回床上,萧平庸不以为意。兴冲冲地坐到床沿,先揽着白胡亲了又亲,直到白胡不耐烦才放开她。

    “看,孤给你寻到一颗极品夜明珠”萧平庸说着打开木匣,只见一颗鸡蛋般大小、白得发光的珍珠呈现眼前。

    白胡见过的珠宝不算少,但这么大、品样这么好的夜明珠还是头一次见,脸上也露出难得一见的惊喜。

    “心肝,喜欢吗?”

    萧平庸把夜明珠放到白胡手掌上,只见那白如初雪的手与夜明珠璀璨的光芒相映成辉,美得让人心旷神怡。

    萧平庸又把夜明珠放进被窝,然后揭开铺盖让白胡看。

    “心肝,好看吗?”

    夜明珠在黑暗的被窝里发出异常明亮的光芒,白胡情不自禁地点头,眼睛却一瞬不瞬的望着那夜明珠。

    “你喜欢就好!”

    萧平庸脱了锦袍上床,把白胡揽进怀里说:

    “再陪孤睡会儿,孤这一大早就为了等这宝贝来着,虽起了个大早,但能愽美人一笑也是值了。”

    白胡是真喜欢这颗夜明珠,也知道这种宝贝得来不易,因而对萧平庸的态度也和缓许多。

    临近午时路仁来叫起,萧平庸抱着白胡亲热了好一阵才恋恋不舍地下床。

    “心肝,孤今儿个会很忙,晚上孤赏了一桌酒菜让底下人陪着乐呵乐呵。晚些,孤再过来陪你一起守睡。”

    “你忙就别过来了,大晚上的天又这么冷,别瞎折腾了!”白胡捂嘴打了个呵欠,至怀孕以来就特别容易疲倦,瞌睡特别多。

    “你说这话孤可不爱听,”萧平庸又坐在床沿看着白胡说,“你不是应该像别的女子那样求着孤早些来陪么?孤喜欢你粘着孤。”

    “别的女人爱粘你你就找她去”白胡冷笑着转身背对他,萧平庸一愣,继而发出低低的、愉悦的笑。

    “是孤说错话了,惹孤的心肝生气了”萧平庸把白胡连人带被地抱住,将脸埋在她的乌发间,“是孤的不是,心肝别气了好不好?”

    “谁踏马生气了?我犯得着吗?”

    白胡大力推开萧平庸翻身坐起,大约是这一连串的动作过大,忽然觉得腹部一股抽痛,“哎哟”一声。

    “怎么了?心肝,哪儿痛,肚子吗?来人,快,快请阳医令!”

    沈娇容梳装打扮好,在蓉月殿等着萧平庸一起去兴光楼赴宴。

    “启禀太子妃,白夫人忽然腹痛,刚请了御医令,太子殿下请太子妃先往兴光楼去,太子殿下随后便到。”

    路仁传达了萧平庸的口谕便匆匆离去。

    沈娇容呆坐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这是怎么了?为了她连国宴都不放在心上了么?”沈娇容含泪喃喃。

    “太子妃”婉儿和平儿互望一眼,平儿担忧的看着她。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不顾一切!”沈娇容用绣帕按了按眼睛,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婉儿,去让乳母领锵儿和嶷儿过来,咱们一起去兴光楼。”

    萧玄衣和萧远等一众宗室子弟在一起聊天,内侍禀报太子妃和两位皇孙到,众人甚觉奇怪,纷纷看向沈娇容。

    王迎紫与宗室女眷在一处闲聊,此时也都把目光转向太子妃那边。

    “皇嫂,皇兄呢?”萧玄衣迎过去抱起萧锵问。

    “白氏忽然腹痛,太子殿下不放心,说是随后就到。”沈娇容强颜欢笑地说。

    萧玄衣一愣,白氏是哪号人物?居然能让萧平庸做出这么不靠谱的事来,萧玄衣对这个白氏的好奇心空前高涨。

    幸好没过多久太子萧平庸就来了,他刚坐定,武帝和范贵妃就到了。

    白胡喝了阳林开的药便睡了,这一睡就睡到食时。

    而国宴上的萧平庸也有些坐立难安,路仁时不时在他耳边汇报白胡的一举一动。

    “怎么还在睡?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莲一直在旁边守着呢,您放心吧!”

    沈娇容在旁边默默听着,心里又嫉又恨,却又无可奈何。

    兴光楼的国宴散后,萧平庸和沈娇容一道回蓉月殿与妻妾同饮,刚过亥正便离席去了白胡的住处。

    白胡因下午睡太久,这会儿还没睡,一个人连灯也没让人点,就半躺在床帐内玩夜明珠。她倒玩得惬意,而这个画面看在萧平庸眼里就只余酸楚。

    “来人,把灯全都点上!”

    倾刻间,内室就变得灯火通明。白胡一时还没适应,所以也没什么反应。

    萧平庸几步行到床边,不由分说就让人拿来狐皮大氅,把白胡包裹得跟粽子一样。

    “萧平庸,你发什么疯?”

    “心肝,这会儿雪停了,孤陪你去御花园赏雪景。”

    “不去!”除了这个疯子,谁特么会在这么冷又黑漆漆的夜里去赏雪啊!

    “把夜明珠带上”萧平庸才不管她,一边吩咐宫人准备肩舆、暖手炉、温水壶、点心等,一边蹲下身为白胡穿上绣鞋,然后横抱起她往外走。

    御花园的腊梅开得正盛,老远就有暗香袭来。白胡被萧平庸抱在怀里,闻到阵阵梅花香,这会儿竟然也来了兴致。

    白胡要下去赏花,萧平庸就与她十指紧扣地出了肩舆。

    白胡甩开他的手要去折腊梅,急得萧平庸一把抱住她的纤腰。

    “心肝,想要梅花?呆在这儿,孤去给你摘!”

    白胡捧着一大把腊梅,心里却越来越心虚,萧平庸这般玩命似的对她好,难道仅仅是因为她肚子里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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