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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二学期(下)

    指头轻敲桌面,低语清晰的嗓音从左侧传来。

    「专心点,妳又要睡着了。」

    呜……

    「可是西奥多……」

    依纱看着那页已经被她抄得满满当当的魔法史笔记,她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为什么大家都不会被催眠啊。

    「唉,真拿妳没办法。」西奥多轻叹了口气。「给妳五分钟。」

    「十分钟。」

    「不行,五分钟。」

    「拜托啦……」

    「好吧,十分钟。」

    「真的吗!」

    「妳这样昏昏沉沉的,就算听了课也听不进去吧。」

    「所言即是!那我就不客气睡了。」

    侧看着那立刻趴下阵亡的依纱,西奥多无奈地呼出似笑非笑的浅浅鼻息。

    还是帮她划一下重点吧。

    然而坐在他们后面的某人目睹了这一幕,不满的表情全都写在脸上,忿忿地瞪视着二人。

    ────────────────────

    –喀嚓。

    唔,好亮,什么?

    「你的事我都知道,大家都在谈论你的故事,说你是如何逃过『那个人』的魔掌。」一个瘦小的格兰芬多男孩手里握着像是麻瓜的相机,露出崇拜的眼神,对着哈利就是一阵响亮的快门,伴随着强烈的白光闪着。「我还听说,你额头到现在还留着那道闪电的疤痕!」

    大概又是哈利的粉丝了吧,依纱本对这种情况也早已见怪不怪了,她只想快步赶紧离开这走廊,才不想扯上任何关系,尤其她可一点也不想入镜,就算只是个背景版,但才刚踏出一步就被那个叫柯林的男孩给拦住了。

    「能不能让我站在你旁边,请你的朋友替我们拍一张合照?」他不管依纱的拒绝和闪躲,兴奋地将相机塞进时机十分不巧,从一旁经过的依纱手中。「阿,还有,能不能请你在照片上面签个名?我爸是个牛奶商,要是他知道我跟你合过相,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呃,谢谢你,但是……」哈利有些尴尬地搔搔头。

    「签名照?你在发签名照吗,破特?」德拉科尖酸刻薄的声音满是不爽,两边站着他的固定拍档,克拉布和高尔,凶神恶煞地瞪着哈利。

    「……然后呢?妳这是在做什么?伊莎。」他轻轻撇过头,看见依纱手中的相机,不满地质问。

    依纱赶紧将相机塞回给柯林。

    「不是,德拉科,这不是我……」

    但是话还没说完,柯林就往前站了一步,伸长脖子想要让自己看起来高一些。

    「是啊,学长,是我请这位姐姐帮我和哈利拍照的。」

    「……你谁啊?」德拉科不客气地俯视着他。

    「我是柯林克力维,格兰芬多的一年级生!」

    这位学弟瘦小的身躯没有一点惧色,反而看起来还有些故作正义的和对方对质。

    总觉得有点不太高兴他这样跟德拉科说话,但同时依纱也感到十分震惊,他是在知晓对方是谁还这么做的吗?又或者他根本只是有勇无谋。

    但不管如何,这对德拉科来说这一点效果也没有,反而只是让他更生气罢了,这位学弟在开学没几天就给德拉科留下非常糟糕的印象。

    「伊莎妳过来。」他一把拉过依纱,同时克拉布和高尔也向前走了一步,他们围住柯林,想给他一点压力。

    「大家来排队啊,哈利和他的头号粉丝在发签名照!」德拉科对着人群大声说。

    「胡说,我才没有。」哈利握紧拳头愤怒地说。「你给我闭嘴,马尔福。」

    「你根本就是在忌妒!」柯林尖声喊道,但是他的身子却连克拉布的一半都不到。

    「忌妒?」德拉科冷笑。「我有什么好忌妒的?我可不希望我头上也有一条难看的疤,谢了。」

    他无所谓地耸肩,又意有所指地看向哈利的额头。

    「不过我倒是怎么也想不通,让自己的头差点裂成两半有什么了不起的?」

    克拉布和高尔吃吃傻笑。

    「你滚去吃蛞蝓啦,马尔福。」罗恩生气地说。

    克拉布和高尔的笑声立刻停止,开始磨拳擦掌露出恐吓的架势。

    「噢,你真该小心一点,罗恩韦斯莱。」德拉科讽刺地笑着。「你实在不应该再惹麻烦了,要不然你妈妈就得赶来学校把你接回家了喔?」

    他模仿起早上那封震耳欲聋的吼叫信。

    『你要是胆敢再犯任何一点错……』

    旁边路过的一群斯莱特林五年级生放声大笑着。

    「我觉得你也该给韦斯莱一张签名照,疤头。」德拉科露出不怀好意的假笑。「说不定还比他们家整栋房子值钱呢。」

    依纱良心暗忖不安,她很想阻止德拉科,但总觉得他现在要是再受一点刺激,可能随时就会爆发。

    虽然才刚开学,但依纱真的觉得他最近有些,失常?

    比以前还要带有攻击性,可是依纱却不知道原因,搞不好是暑假发生了什么?

    她决定晚点一定要向德拉科问清楚。

    罗恩抽出他那支黏了好几圈魔法胶带的魔杖,对准德拉科。

    「怎么啦?这是怎么了?」吉德罗洛哈特大步地朝这里走来,天蓝色的长袍在身后翩翩飘动。「谁在发签名照啊?」

    哈利正准备开口解释,却立刻被洛哈特打断,他伸手环住哈利的肩,就像那天在书店里一样,愉快地说。

    「这还用问吗?我们又见面了,哈利。」

    哈利被洛哈特紧紧夹在身边,心里又羞又怒,气得脸都胀红了,德拉科趁这个机会带着依纱偷偷溜回人群之中。

    「那就这样吧,克力维先生。」洛哈特透出灿烂的笑容。「一张双人照,这样总满意了吧?而且我们两个都会帮你签名喔。」

    柯林连忙抓起他的照相机按下快门,依纱看见赫敏露出了疑似羡慕的表情。

    就在洛哈特对着相机做出了第三个表情以后,下午的上课钟终于响起了。

    「好了好了!大家解散吧,我知道你们很想留下来再多看几眼,但身为教授,我还是有义务要让你们回去上课!」

    这场闹剧总算结束了,依纱松了口气,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不对。

    说起来下节不就是洛哈特的课吗!

    德拉科……啊,果然皱着眉头。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走吧,德拉科。」依纱笑眯眯地拉起德拉科的手。

    「欸!等一下,妳干嘛!」德拉科脸上浮现浅浅的红色,眉宇间显露震惊,立刻抽出被依纱牵住的手,视线又不自然地左右张望。

    这下换依纱疑惑了,明明之前这么做都能让他心情变好,怎么这下就不适用了?脸颊上的红色是因为愤怒的关系吗?

    果然他确实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叛逆期?!

    应该不会是因为刚刚那节课没有跟他坐而生气吧?

    依纱不明所以地看向克拉布和高尔,但他们只是摇摇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吧,那我帮你拿书吧?」或许这样还能让他轻松一点?依纱伸手让德拉科把书交给他,但不料对方却拒绝了。

    「不需要。」他说,反而伸手将依纱另一手抱着的书抽走,全部交给高尔,然后径自往前走。「走了,伊莎。克拉布和高尔,跟上。」

    三人听闻迎了上去,虽然依纱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心情看起来是好多了,这样就好。

    人群渐渐散去,洛哈特和哈利三人已经上了楼梯,依纱跟在他们后面一个走廊的距离,现在还在外游荡的应该只有总是在翘课的韦斯莱双胞胎了吧?

    呃、虽然不用拿书是很轻松,但手上没有东西,总觉得有点不习惯…!

    嗯……啊有了!

    「德拉科你这样。」依纱将手臂弯起来。

    「嗯?这样吗?」德拉科学着依纱的动作将右手臂拱起来,不晓得这是在干嘛。

    「嘿嘿。」将一只手穿过德拉科的臂膀挽上去,依纱向他那里站过去了点。「这样好多了。」

    「妳……唉,随妳高兴吧。」德拉科哼声,将头撇去一边,耳根上的淡粉色隐约透漏着他的喜悦之情,但没有任何人察觉。

    只有走在他们后面的克拉布和高尔看见。

    「欸,格雷戈里,你觉不觉得马尔福他……」

    「嘘,文森特你小声点不然会被听见。」

    ────────────────────

    在他们踏进那个左右两侧放满一堆表了框的洛哈特照片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室之后,洛哈特才终于把哈利放开,进去他楼上的准备室。

    哈利用力把身上的长袍扯平,直接走向最后一排座位,再用洛哈特要求每个人都要带的七本他的书叠在桌上,这样就看不到老师的脸了。

    依纱和德拉科也坐进后面剩下的空位,因为前面大部分都被女孩们给坐满了,他们待会儿会很庆幸自己不用坐到那边。

    「嘿德拉科,伊莎,你们好慢喔。」潘西转过头来。

    「抱歉潘西,路上遇到了一点状况……」

    「是啊,波特在发签名照呢?」德拉科讪笑,故意讲得很大声。

    依纱很确定哈利听见了,不过他已经被洛哈特烦得不想说任何一句话了。

    「嗯?潘西,我以为妳会坐到前面。」

    「我?像那个格兰杰一样?拜托伊莎,妳该不会认为我也喜欢那个洛哈特吧?」

    「妳知道,要是有潘西不喜欢的帅哥,那只代表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布雷斯笑着说。

    「别讲的一副我只看帅哥好吗!」潘西拿起其中一本书,打了一下布雷斯,随后带点嫌恶地说。 「哼,他不过就是个中年大叔,只是长的帅了一些,看到他讲话的方式了吗?油的跟什么一样。」

    ……难得看到潘西对一个大家都共同评价的帅哥有这么大的歧见。

    「嘛,不过他的洗发水品牌还是不错的。」

    「洗发水?」三人看向那副挂在楼梯下面大大的洛哈特自画像。

    那头蓬松飘逸的金发,跟某人有如天差地别。

    「欸,我说,要不下次我们买一瓶送给斯内普?」依纱一脸坏笑地说,心里正悄悄打着算盘。

    「妳送,我跟一票。」布雷斯也勾起笑容,只要不害到自己,有这么有趣的瓜他能不吃吗?

    「别想了,妳又会被抓去关禁闭的。」德拉科白眼,她还真喜欢没事就往院长办公室跑。

    「当然不会是我送啰?」依纱笑眯眯地说,眼神飘向楼上准备室的房门。

    等到大家都到齐了之后,洛哈特总算打开门,清了清喉咙,大声地说。

    「现在,容我向你们介绍,你们的黑魔法防御学新教授。」他挤眉弄眼的对大家说,还不忘对他那副自画像眨了眨眼,仔细一看那副自画像里的洛哈特,还在画他自己的自画像!

    「我,吉德罗洛哈特,梅林勋章第三级巫师,黑魔法防御联盟最崇高的荣誉会员,以及《女巫周刊》最迷人笑容奖五次冠军得奖主。」

    「但是我通常并不会提到这些,我可不是靠着我迷人的微笑来驱除女妖的。」

    说着他又露出他洁白整齐的牙齿,自以为幽默的吃吃笑了几声。

    直到他发现没有人要理他。

    「我看到大家都买了我的作品全集,非常好。」

    ……还不是因为那些都是你指定的教科书。

    「我们今天就先来做个小小的测验。各位不用担心,只是检查一下大家读了多少,真正吸收了多少。」他走下讲台,一张张发下试卷。

    德拉科皱起眉头,班上的大家也一脸莫名地看着这名教授。

    测验?第一堂课就要测验?这书单来得太晚,一下子又要人买七本,怎么可能看得完!

    除了赫敏,当洛哈特走到赫敏旁边时,她看起来高兴极了,礼貌又腼腆地接过试卷,还跟她的邻座兴奋地露出迷妹般的表情。

    算了,就当成是事先了解上课内容和出题方向也好。

    「你们有三十分钟的作答时间,现在––开始!」

    1.吉德罗洛哈特最喜欢什么颜色?

    2.吉德罗洛哈特的秘密野心是什么?

    3.吉德罗洛哈特至今最伟大的成就?

    类似的题目洋洋洒洒地填满了三大张试卷,而最后一题是:

    54.吉德罗洛哈特的生日是哪一天,最想要的生日礼物又是什么?

    虽然这样看似轻松的考卷依纱确实松了一口气,然而看见这些题目仍然有些微厌恶的表情在脸上表露。

    它连一题是真正和黑魔法防御术知识相关都没有。

    这位叫做吉德罗洛哈特的作家,是否太自恋了些?

    本应教我们正确的黑魔法防御知识,却被他用来写这些不正经的东西,还当成「考试」?

    依纱现在真的很想把这些可笑的考卷给揉烂。

    「看到没,他连自己的名字都要粗体大写还换字型。」布雷斯指着题目说,语带轻蔑地的笑着。

    依纱和德拉科彼此对视了眼,看着考卷有些嫌恶地轻叹了口气,但看见大家即使觉得荒唐,仍执笔书写,依纱也只能把目光放回试卷上。

    她转了转笔,然后下定决心。

    半个钟头之后,洛哈特把试卷收集,然后当着大家的面翻阅检查。

    「啧啧,你们竟然几乎没有一个人记得,我最喜欢的颜色是紫丁香色。」

    「我也在《与狼人结伴浪迹天涯》的第十二章中清楚表示,我最想要的生日礼物就是,魔法世界的人能够跟不会魔法的人和平共处,不过,我当然也不会拒绝一大瓶欧登牌陈年火烧威士忌。」

    他又故作淘气地对大家挤眉弄眼,罗恩用一种实在不敢相信的错愕神情望着洛哈特,坐在前面的西莫和迪安则因为憋笑而忍不住全身抖动。

    看来那答案是他们写的吧?

    「但是,赫敏格兰杰小姐,知道我的心愿是扫除世界上的恶魔,并成功推广我的护发药水系列,好姑娘。」他翻过试卷。「哎呀?是满分呢!哪一位是格兰杰?」

    赫敏举起一只因害羞和高兴微微颤抖的手。

    「太棒了!」洛哈特露出开心的微笑对赫敏眨眼。「实在是太优秀了,格兰芬多加十分。」

    说着,当他往下翻到某一份试卷时,脸上的笑容突然显得有些僵硬。

    「这位……欧平哈特(Openhart)同学,真是个特别的名字。写着喜欢的颜色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头发那般油亮的乌黑?我的秘密野心则是是推广洗发水给斯内普教授,成功改善他糟糕的发质,拥有像我一般耀眼的秀发。」

    「这是个非常有趣的答案,但是我得说,不是任何人都能拥有我这般秀发,我很高兴你注意到了,不过这可不是我拿来炫耀的地方。」他念完以上的问答后故作爽朗地笑了几声。「我向来不会拒绝任何一位使用者体验我的洗发水,就算是斯内普教授,我相信他会对我的产品感到非常满意。」

    三道视线打在依纱身上。

    「是妳吗?」「是妳吧?」「那是妳?」

    「嗯?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那不是欧平哈特同学写的吗?」依纱歪头表示疑惑,坏笑却没能收起来。

    「我可不认识任何一个叫欧平哈特的人。」看穿了依纱的谎言,德拉科叹了口气说。

    「嘛,这不是很好吗?」布雷斯耸肩,早就看出来依纱想要干嘛了。「这样一来大家就会深信洗发水是他送的。」

    「不愧是布雷斯。」竖起大拇指,依纱称赞道。

    「现在,请注意。我的职责,就是教大家如何对付世界最恶心的怪物。」洛哈特拿出魔杖,敲打了放在桌上用红布帘盖着的一个大鸟笼。

    总算是有点黑魔法防御的样子了。

    「你们马上就会在教室中,面对最深的恐惧。」

    德拉科也紧张地看着那个摇晃的笼子。

    「但是只要有我在这里,你们就会安全无虑。」他将手伸向红布,接着用一种低沉凝重的声音警告。「我要请大家千万不要尖叫,这样会激怒他们的。」

    即使方才经过一场考试闹剧,但现在大家都被气氛感染,等待班级鸦雀无声地紧紧盯着笼子的同时,洛哈特充满气势迅速抽走盖在上面的布罩。

    西莫再也忍不住了。

    「康瓦尔郡绿仙?」他语带嘲笑,从鼻孔发出一阵哼唧的笑声,就连洛哈特也没办法再欺骗自己把那当成是对恐惧的尖叫。「嗯……他们并不是,非常危险,对吧?」

    不少人也跟着偷笑了起来。

    绿仙身材非常娇小,大概只有八吋高,一身电蓝色的皮肤,长者一张尖嘴猴腮的面孔,声音十分高亢而尖锐,就像是一群鹦鹉在吵架,虽然没有翅膀,但他们可是会飞的。

    说得那么震撼夸张,结果就这?

    依纱一手撑着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毫不在意地样子,身边的德拉科也受不了般摇了摇头,现在她已经打从心底认为这个叫吉德罗洛哈特的人就是个骗子,尽管他出了一堆书,但说真的,那比较像是个虚假的幻想冒险小说。

    当步罩一掀开,他们就在笼子里到处活蹦乱跳、大吵大闹,把栏杆摇得嘎吱作响,然后对着笼外的人们做出丑陋的鬼脸。

    「尽量笑吧,斐尼干同学。」洛哈特举起一根手指对着西莫连连摇动。「它们可是非常狡猾难缠的小恶魔。」

    但是显然教室里所有人都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那是自然,这种小东西根本没什么好怕的,如果说把他们当成黑魔法防御的素材是还挺适合,但是故意夸大其词就有点适得其反了。

    不过话虽如此,一只绿仙还是有点太弱小,唯一会引起恐慌的大概也只有一片成群的康瓦尔郡绿仙,尽管身材很小,却有着很大的力气,他们会揪住那些没有防备的人的耳朵,把他们提起来扔到树梢上,当然,那是指「一群」的情况下。

    他毕竟是个教授,如果还有一点智慧应该是不会那么做……

    「来看看你们怎么办!」他大声说,一把打开笼门,还十分高兴地喊着:飞吧!

    光速打脸。

    这场景宛如群魔乱舞,绿仙们像火箭似地朝四面八方冲来撞去,他们到处翻倒东西,把教室搞得乱七八糟,抓起墨水瓶对着学生胡乱泼砸,将纸张和书本撕成碎片,有几只还撞碎了窗户玻璃逃了出去,洛哈特的画也没能幸免,墙上的海报全都被扯了下来。

    大家全都躲到了书桌底下想要避开那糟糕的混乱,却在头上听见了凄惨的喊叫。

    「放我下来!」两只捏住了奈威的耳朵把他提到了半空中,挂在天花板的烛台上,无助的双腿在天上摇荡。

    此景似曾识啊……

    「大家快点!」只有洛哈特一人不知道是不是没意识的事情的严重性,自顾自地兴奋喊道。「快把它们抓回去!不过就是几只绿仙而已嘛!」

    他卷起袖子,挥舞魔杖,却念出了一段不知道是什么的咒语。

    「佩斯奇皮克西佩斯特诺米 (Peskipiksi Pesternomi)!」

    我怎么听见了「No me」?

    显而易见地,这一点作用都没有,不知道是这举动惹恼了它们,又或是单纯想嘲笑洛哈特,其中一只绿仙一把抢过了洛哈特的魔杖,把它扔出窗外。

    「我们能不能出去啊……」依纱说,比起大部分人表现出惊慌失措,现在她更多的是非常不耐烦。

    「妳认真?穿过这一片发疯的绿仙到门口?」

    「总比待在这教室里好吧。」

    就在这时,教室后方的大型恐龙化石标本重重地砸了下来,碎成一地,差点弄伤同学,而洛哈特呢?他根本没在管这个教室已经变成了什么鬼样,还在跟绿仙拉扯,终于在他手中极欲保护的自画像还是被绿仙给抢走了以后,他才大声宣布「那这里就交给你们收拾了!」,独自一人快步躲回楼上的准备室。

    看来他是没有要处理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潘西生气地说,伸手整理自己被弄乱的头发。

    「快,我们出去!」依纱一手握着魔杖,对潘西和布雷斯说,眼神瞥见西奥多,看来他也正打算逃离这个混乱的教室,依纱抓起德拉科的袖子,然后跑向门口。

    搞什么啊那个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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