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陋居

    「韦斯莱夫人好,感谢您的邀请。」

    依纱刚从壁炉中走出来,就看到莫莉和蔼亲切的笑容。

    「噢,这一定是我们可爱的小伊莎,叫我莫莉阿姨就好。魔法部也真是的,硬要把妳妈妈留在那里,谁叫妳妈妈工作那么优秀呢。」莫莉嘴上说着,心里却很高兴依纱能过来拜访。

    「谢谢莫莉阿姨,还有我做了一些点心过来。」

    「噢,那真是太好了,谢谢妳甜心,等他们回来之后我们就可以吃了。」莫莉将它轻轻地放在桌上,举手投足之间都能看出她的高兴。「这看起来真好吃。」

    一楼基本上可以称作为厨房,确实也只有厨房,它非常小,而且相当拥挤,中间摆了一张干净的木桌和几张木椅。

    墙上挂着一个巫师的壁钟,但依纱觉得它并不只是用来读时间的,更像是纪录了现在在哪里做什么,上面指针有韦斯莱一家的脸,九支……代表他们家有九个人吗?

    它们分别指向各种不同的盘面,像是「学校」、「监狱」、「魁地奇」、「失踪」等等,甚至连「牙医」都有。

    但奇怪的是,除了韦斯莱先生之外,所有的指针都指向「家」,可是依纱左看右看,却不见其他人的踪影。

    「那个……莫莉阿姨,其他人呢?」

    「噢别担心,他们在花园做粗活呢,等一下就回来了。妳去楼上找金妮吧,就在二楼而已,她整天只能和臭男孩们待在一起,我想她见到妳会很高兴的。」

    弗雷德好像说过金妮是他们家最小的妹妹,今年就要入学的样子。

    二楼……只有一间房,应该是这间吧?

    不得不说依纱还真有点不习惯,有木头和石头似的砌墙,橙黄的色调,这里的格局完全不像艾瑞斯宅邸或马尔福庄园,一切都显得格外局促狭窄,但是当依纱抬起头,却能看到一直向上蔓延的楼梯,她看不太清到底有几楼,但貌似可能有六、七层之多。

    依纱开始好奇房子的外观长什么样了,她礼貌地敲响二楼唯一的房门,过没多久,一位娇小可爱的女孩便走出来迎接。

    「啊,妳一定是伊莎!快进来!我等妳很久了!噢,请叫我金妮就好。」金妮一看见是依纱到访,毫不掩饰脸上的喜悦,兴奋地拉着她进房。「去年妳哥哥来的时候我就在想妈妈什么时候会邀请妳。」

    「噢,谢谢。」该说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吗?虽然自己是不怎么介意这位年纪比自己小的女孩在初次见面时就直接称呼了自己的名字,但着实还是被她的热情给吓了一跳。

    房间不大,但很明亮,墙上贴了几张依纱不认得的海报,其中一张似乎还是魁地奇女选手的照片。

    「妳看那里,那是我们的果园。」金妮指着房间里唯一一扇窗,向下看去,原来所有人都在那里。

    花园很大,到处都是杂草,草坪长的乱七八糟,但是墙边环绕着盘根错节的什么,每片花床上都栽着欣欣向荣的奇花异草,还有一个满是青蛙的大绿池塘。

    他们低头弯着腰,像是在追赶着什么一样,接着做出投掷的动作,把什么东西给丢了出去。

    「他们在干嘛?」

    「妳有看到地上那些黑色小矮人吗?他们在赶走那些花园地精。」

    地精……我还以为他们至少会带着尖尖的帽子和一脸白色的大胡子,这个地精一点也不像圣诞老公公,它们有着光秃和疙瘩的头颅,皮肤也十分坚硬粗糙……好丑。

    啊……有个双胞胎发现我了,还叫上他的兄弟向这边挥手,然后又被珀西给抓回去工作了。

    「伊莎,别管他们了,跟我说说妳的校园生活!」金妮兴奋地邀请依纱坐在她的床边,她等不及想要知道霍格沃茨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毕竟这个暑假过后她也要去上学了。

    该从哪里开始说好呢?我毕竟是斯莱特林,可能没办法给她想要的资讯,如果是一年级课程的话,我想珀西应该也跟她说过了……

    「嗯,是这样的,我听说哈利波特去年入学了……」其实金妮早就有自己想听的故事了,她语气显得矜持了许多,但她的眼神中却能看到崇拜的颜色。

    「这倒是,不過妳哥哥罗纳德应该已经说了不少他的事吧?」毕竟他们两个可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罗恩每次都只会打发我。」金妮抱怨。「他还叫我自己去问哈利波特,可我怎么遇得到他呢?」

    ……是这样吗?

    「其实救世主很亲民的,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光环,我想他应该愿意和妳說话。」虽然他自己不是很喜欢到处宣扬他的名声。「既然这样,我就稍微跟妳說点好了。」

    乃至入学,到哈利和德拉科的飞行课对峙,那天在走廊遇到的毛毛,之后的万圣节巨怪,小龙诺伯……我想禁林的惩罚就跳过吧,最后还有魔法石。

    依纱原本以为这会只是个普通的说书时间,但事实却不是如此,每当她讲完几句话,金妮就会滔滔不绝地发问,三句不离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长什么样子?身高大概多高?他刚进学校会不会很紧张?他分院的时候是什么反应?他飞的怎么样?噢我就知道他会成功!嗯,这个我知道,噢荣恩有和我说。哈利有受伤吗?做得好,哈利!噢这个罗恩也和我说过了,可是我想再听一次。」

    罗纳德,我懂你的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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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依纱眼角瞄到男生们已经在收拾东西,依纱二话不说赶紧把金妮推出房间,催促她下楼。

    「下午好,小蛇。」「哈啰,小猫咪。」前脚刚踏上地板,就看到双胞胎互相搭着肩走进来,对依纱眨眼,笑嘻嘻地说。

    「你们两个还敢偷懒!」珀西不满地说,但看见依纱后马上露出友好的微笑。「妳好,伊莎。」

    「妳怎么会来这……噢!」罗恩才刚要抱怨,却被莫莉一手卷起的报纸打在头上。

    「是我邀请她来的!别对客人这么没礼貌。」莫莉说。「你们快去洗手,伊莎有带点心来。」

    「是妳做的?」弗雷德问。

    「我们听說妳很会做甜点。」乔治说。

    「……谁说的?」

    「「艾连。」」

    我早该想到的。

    珀西把盘子放在桌上摆好,莫莉则小心地拿出依纱带来的点心,分在每个盘子上面。

    「这是什么?」罗恩问。

    「舒芙蕾松饼。」

    「舒芙蕾?」

    「不是舒芙蕾,是舒芙蕾松饼,这两个不一样。」依纱遗憾地说。「而且舒芙蕾很难做,我还做不起来。」

    「我两个都没听过。」弗雷德耸肩。

    「我也没有。」乔治也摇了摇额头。

    「喔,这个好好吃喔!」金妮金妮叉起一小块松饼,开心地说。「它比一般的松饼好吃。」

    「确实很好吃。」珀西也称赞道。

    「妳能给我一点秘诀吗?甜心?」莫莉十分感兴趣的询问,作为一位母亲,也想让孩子尝尝好吃的。

    「啊,好的。一般的松饼是用松饼粉做的,舒芙蕾松饼的面糊是低筋面粉为主,这样口感会更绵密松软。」

    「妳要是可以多来我们家就好了,这样我们就能每天吃美味的东西。」弗雷德打趣地说。

    「对啊,不然妈永远做的都是那几种。」乔治也连声附和道。

    「少废话,吃东西不准给我说话。」

    看看坐在最右边的罗恩三两下就解决了,嘴边还带着蜂蜜和奶油。

    「伊莎、伊莎。」坐在对面的弗雷德靠过来,悄声地说,露出神秘的笑容。

    「嗯?怎么了弗雷德?为什么要这么小声说话?」

    「嘘,因为这件事是秘密,妳晚上要不要和我们去找哈利?」

    ────────────────────

    弗雷德坐在驾驶座,乔治和罗恩坐在后座,副驾自然就成了依纱的位子。

    「我……觉得这不是个好注意……」依纱担心地说,要是莫莉发现了怎么办,而且谁知道金妮会不会半夜醒来发现自己不在身边。

    「别担心,包在我们身上,我们起码已经飞过五、六次了,而且弗雷德开车技术很好。」乔治将手伸到前座,拍拍依纱的肩。

    「除非妳想来点刺激的。」弗雷德对依纱眨眼,露出坏笑。

    「不用了谢谢,但是为什么这么突然,想见他的话不是开学后就能看到了吗?」

    「噢,我发了至少二十次邀请函让哈利来我们家玩,结果他都不回。」罗恩皱起眉头,他不知道为什么哈利都不给自己回信,明明暑假分开前他看起来还和高兴自己说会写信给他。

    「然后有一天爸爸下班回家后就说他接到一封官方的警告信说哈利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乔治说。

    难道哈利又被他的麻瓜家人欺负了吗?

    「但我想你们现在也触犯法律了。」依纱拍了拍这漂浮在空中的车子。

    「别担心,妳跟我们已经在同一艘船上了。」弗雷德笑眯眯地说,又将车子往上飞了几呎。「而且妳也下不去。」

    依纱路上欣赏着夜色,今天的云层挺厚,地上的街灯一闪一闪的,黑色的夜空让依纱觉得很舒适,依纱原本想把窗户打开吹点凉风,但在这样的车速下她很快就发现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你们确定这样还载得下哈利吗?」

    「可以啦,后座挤一挤。」

    「再不行就把他丢到后车厢。」

    不太对……

    行驶了好一阵子,终于在依纱忍不住睡着之前,罗恩打开车窗,仔细地下面的门牌。

    「水蜡树街……我们到了!现在只要找到4号……在那里!」

    同时,二楼的窗户猛地被打开,是哈利探出头,显然他发现了外面异样的声音。

    「罗恩!」他低声惊呼。「你怎么……这是什么……你们来做什么的?」

    「当然是来救你的啦。」

    「救我?怎么救?他们已经警告我不能使用魔法……」

    「我们不用魔法啊。」罗恩说,他接过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将它扔给哈利。「把它绑在栏杆上。」

    「现在,后退一点。」弗雷德开始踩动油门,让引擎加速转动,栏杆变形脱落的金属碰撞声让哈利提心吊胆,他可不想吵醒正在睡觉的德斯里一家。

    引擎声轰隆作响,铁窗终于被拉了下来,但是绳子太长了,栏杆直接摔在地上,发出巨响。

    正当哈利努力把行李箱子给推上车时,他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宽大的身躯和狰狞的表情,姨父生气地大喊。

    「这小子要逃跑了!」

    「快点,哈利!」慌乱之下罗恩抓住哈利的手,想将他直接拉上车,不料维农姨父也抓住哈利的脚,把他往下拽。

    「哈利,快进来!」乔治也伸出手来,抓住哈利,依纱看着激烈的后座,哈利仿佛就像是拔河的绳子一样,令人一言难尽。

    「你给我过来!你跟你那只死鸽子哪里都别想去!」

    「放手!」哈利大喊。

    「捉住他!」佩妮姨妈和达力站在哈利的房门口为维农加油。

    「弗雷德你再踩大力一点。」依纱提议,她将海德薇的笼子安放在大腿上。

    「可我总不能让一个麻瓜摔下去吧?」

    「这里是二楼,摔不死的。」

    「……有时候我会突然感慨分院帽的选择总是格外正确。」

    弗雷德踩下油门,哈利的腿一下就挣脱了掌控,而且毫不意外的,佩妮姨妈和达力紧张地跑到窗前,只看到摔进草丛里的维农姨夫,他们只能露出吓得发傻的神情抬头仰望扬长而去的哈利。

    「晚上好,哈利。」依纱探出头,哈利这才发现前座还坐了一个他未曾想过会见到的人。

    「伊莎?!妳怎么会和他们一起?」

    「她因为一点事情借住在我们家。」乔治解释,笑了笑说。「非自愿的。」

    「噢乔治,你知道其实我很想来的。」依纱也笑着说。「要不是有罗纳德在。」

    「……别理他们,告诉我哈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罗恩无视依纱的嘲讽,他此时更关心哈利的状况。

    哈利一五一十地把多比的出现,还有他对哈利的警告,甚至连蛋糕的惨案全都告诉他们,那个漂浮咒其实是多比施的,不是哈利。

    多比?!那不是马尔福家的小精灵吗?

    「非常可疑。」弗雷德说。

    「的确十分不可靠。」乔治表示同意。「他连设计阴谋的人是谁都不肯告诉你。」

    依纱心里其实有个底,但她连想都不敢想。

    要是被卢修斯叔叔知道他跑去找哈利,他一定会大发雷霆。

    依纱决定把它当成秘密不要说出去,包含她其实认识多比这件事。

    「我想他是不能说。」哈利无奈地摇头。「他每次在快要露出一点内情时就会用头去撞墙。」

    这是真的,十分令人困扰,依纱在心里默默认同。

    弗雷德和乔治听见哈利的话后,互相对视了一眼。

    「你们觉得他在骗我吗?」哈利问。

    「这个嘛……」乔治说。「这么说好了,家庭小精灵有非常强的法力,但要是没得到主人许可,通常他们是不能随意施展魔法。」

    「我认为这个叫多比的家伙,是被派来阻止你回到霍格沃茨的,你在学校有没有人看你很不顺眼?」弗雷德问。

    这次换哈利和罗恩对视了一眼。

    「德拉科马尔福。」哈利说。「他恨我。」

    ……完了完了完了。

    依纱正用尽全力降低自己的存在,躲避两人对她投来的视线。

    不过好在弗雷德和乔治对他不是那么熟悉。

    「德拉科马尔福?该不会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吧?」

    「我想应该是,这个姓不常见。」

    「卢修斯马尔福?那是谁?」

    「我听爸爸提起过他,他是『那个人』最大的支持者。」罗恩回答了哈利的疑问。

    ……这我倒是头一次听说。

    「而且在『那个人』消失的时候,卢修斯马尔福就见风转舵,跑回来说他是被逼的。」弗雷德说。「他真是屁话连篇,爸爸认定他根本就是那个人身边的亲信。」

    哈利曾听说过一些关于马尔福家庭的传闻,因此这些话并不会让他感到惊讶,跟德拉科一比,达力简直就是个和蔼、体贴而敏感的小男孩。

    「……不是他。」依纱沉声道。

    即使依纱不想参与这个话题,但她也不愿就这样静静地什么都不做。

    「噢,我差点都忘了妳还在这里。」弗雷德笑着说。「小蛇。」

    「嘿,我想起来了!妳刚开学是不是有提到马尔福的猫头鹰什么的。」

    「呃……那是……」

    「妳一定跟马尔福家很好。」

    「那妳一定知道他们家的精灵是不是那个叫多比的家伙。」

    「不我……总之,我觉得不是卢修斯马尔福,他如果对『那个人』如此忠诚,他又怎么会让德拉科去和哈利做朋友呢?」

    即使这个说辞有很多漏洞,比如可能是因为最后发现伏地魔没有完全消失,所以改变了心意,又或者这是因为德拉科没和哈利做成朋友因此二年级想要报复他,无数的可能性在依纱脑海里飘过,她也无法为他们做一个有力的辩护。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依纱只觉得听他们这样说马尔福的坏话,就算只是传闻,但心里总是闷闷的,她很讨厌这样。

    「他那是交朋友的态度?」罗恩傻眼地说。

    「还不是因为你先笑他的名字。」依纱冷冷地说。

    「我是笑他说话的方式。」

    「至少比你有礼貌多了。」

    片刻的思考后,依纱还是认为转移话题才是最上策。

    「但是魔法部怎么会出这种乌龙?搞错施咒者什么的。」

    「噢,因为他们只是侦测整栋房子里的魔法,跟实际上是谁施的没有关系。」弗雷德回答。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他们只侦测到屋子里有魔法,但是那间房子里唯一会魔法的只有哈利,所以他们就把闯进民宅的多比施的咒加在哈利头上了。」

    ……我觉得我该跟妈妈说,让她调整一下魔法部的政策。

    一路上他们聊了很多,提到亚瑟韦斯莱在魔法部的麻瓜人工制品滥用局工作,主要是在处理巫师对麻瓜物品乱施法之类的工作,还要避免让那些东西落入麻瓜手中。

    但是这辆车就是他自己改造的,要是魔法部来他们家突袭检查,他就得当场逮捕自己,这让莫莉韦斯莱十分生气,然而这并不能减少他对麻瓜的热爱,他甚至利用工作职权,编写了一点法律条文,但总是故意留下一点漏洞好让自己钻过。

    东边的地平线尽头已亮起一道微弱的淡红色曙光,弗雷德开始驾车往下降落,看见一片漆黑杂乱的稻田和一团团树丛。

    伴随阳光的照射,依纱这才看清韦斯莱家房子的外貌。

    它看起来像一间大型农舍,零零落落乱加盖了许多房间,它有好几层楼高,但却没办法实际算出到底有几层楼,而且它歪的非常厉害,像是完全靠魔法支撑才不至于倒塌。

    红色的屋顶上栖息着四、五根烟囱,大门前环绕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橡胶长靴,和一个长满铁锈的破大釜,还有几只肥敦的褐鸡在院子里啄食。

    「我家不怎么样啦。」罗恩有些羞赧地说。

    奇怪,他就没这么对我说。

    但是哈利反而很开心地表示「这里棒极了!」

    车子安全地降落,大家轻轻地走下车,把东西卸下来,海德薇也很识相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听我说,我们现在要非常安静地上楼。」弗雷德小心翼翼地指示。「等妈叫我们下来吃早餐,罗恩你就蹦蹦跳跳地走下楼,越开心越好,喊着『妈!你猜昨天谁跑到我们家来了!』她看见哈利一定会很高兴,这样就没有人知道我们偷开过那辆车。」

    「没问题。」罗恩说。「哈利,跟我来,我的房间在……」

    然而当他们刚踏进厨房,罗恩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绿,眼睛定定地望着房子发愣,其他的四人连忙转过身来。

    莫莉韦斯莱正生气地看着这些人,哈利惊讶这么一位矮胖的妇人明明有着和蔼面孔,却有办法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只利牙森森的老虎。

    她的目光在几张心虚的面孔上来回逡巡,依纱能撇见她的花围裙口袋里还露出一小截魔杖。

    「你们这几个家伙半夜跑哪去了!」莫莉愠怒地说,声音也拉高了好几分。「你们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弗雷德和乔治都长得比她高,但在她的怒火之下,他们都全吓得缩成一团,更不用说是罗恩了,就连依纱也害怕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噢哈利,能看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她和善地对哈利说,但是下一秒又板起一张脸。

    「床是空的!连一张纸条也没留下!车子不见了!你们可能会出车祸!你们可能会被别人看到!而且你们怎么可以把伊莎也带上!伊莎妳应该要拒绝他们!」莫莉的目光扫到受惊的哈利,又转回和蔼的笑容。「当然我不是在说你,哈利。」

    「……他们让哈利饿肚子,还把他窗户封起来。」罗恩委屈地说,他是真的很想救哈利出来。

    「你最好也祈祷我不会把你的窗户给封起来,罗恩韦斯莱」莫莉生气地指着他的鼻子说。

    「来吧哈利,你该吃早餐了。」

    她转身返回流理台,哈利先紧张地朝罗恩撇了一眼,看到他鼓励地点点头之后,才跟着她走了过去。

    莫莉一面把香肠扔进煎锅,一面还不忘狠狠瞪了他的儿子几眼,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喃喃发上几句「真不晓得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和「我真不敢相信」之类的牢骚。

    「我真的不怪你,亲爱的。」她对哈利再次保证,顺手把八、九根香肠倒进他的盘子。「亚瑟跟我也很担心,前几天晚上我们还在讨论要是你这个星期五还没有给罗恩回信的话,我们就要亲自过去接你。」

    她又在哈利的盘子添了三个煎蛋。

    「但是我得说,开一辆违法的飞车飞过大半个国家,真的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而且任何人都可能看到你们。」她漫不经心地用魔杖对着水槽的碗盘弹了一下,它们就开始自动清洗,发出叮叮当当的轻柔背景音乐。

    「妈妈,妳有看到伊莎……」就在此时,金妮在楼梯上询问。

    「妳好。」哈利说,然而当她看到厨房里的人,睁大了眼睛,发出一声微弱的尖叫,然后立刻跑回楼上。

    双胞胎对视后笑了出来。

    「我做错什么了吗?」哈利紧张地问。

    「那是金妮,他整个暑假都在谈妳的事,真是烦死人。」罗恩说。

    「你应该也问问依纱,她们昨天几乎都待在一起。」弗雷德露出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只能说,她很崇拜你,哈利。」依纱硬挤出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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