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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挪威脊背龙(下)

    「哼,不过就是只臭龙,居然不肯给我摸,还向我喷火!」

    「谁叫你要对诺伯说那种话。」

    「我只是想说海格不配拥有它,依他那种样子,哪天被开除了都不知道,那诺伯不就无家可归了吗?」德拉科冷哼了声。「我家院子就很大。」

    「叫卢修斯叔叔修改法案,然后再买一条给你。」

    「……哪有可能啊。」

    不过德拉科确实有保守这个秘密,别说是告状了,就连他的两个跟班都不晓得这件事。

    然而这不等于他就不能拿这件事捉弄哈利三人,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只要遇到他们时,德拉科脸上总是会故意带着若隐若现、意味深长的诡异笑容,让哈利他们紧张得要命。

    于是他们的空闲时间都坐在海格的屋子里,企图说服他改变心意。

    「让它走吧,海格。」哈利劝他。

    「我做不到,它太小了,会死的。」

    太小?

    他们望向诺伯,才短短一个星期,它的身子就比原本还要长出整整三倍,而且海格因为忙着照料它,把猎场看守人的工作几乎丢着不管,地板上到处都是空酒瓶和鸡毛。

    「这人疯了。」罗恩附在哈利的耳边说。

    「海格,再过两个星期,诺伯就会跟你的房子一样大,而且我们不知道马尔福会不会突然去向邓布利多打小报告。」赫敏忧心地说。

    「有伊莎在呢……好啦,我知道我不能永远把它留在身边,但我不行就这样把它丢掉啊,我、我做不到。」

    「……查理。」哈利突然想起了什么,面向罗恩。

    「不会连你也疯了吧?我是罗恩,记得吗?」

    「不,我是说你的哥哥查理,他在罗马尼亚研究龙,或许我们能把诺伯交给他,让他照顾一阵子后,等它长大再放生。」

    「嘿,这是个好主意,哈利。」罗恩说。「你觉得怎么样,海格?」

    在三人的劝说之下,海格总算勉强同意让他们先派只猫头鹰去问问查理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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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晚上,伊莎一如往常地来到海格小屋投喂诺伯的晚餐,现在它不再只是吃白兰地鸡血了,它还需要好几箱死老鼠才吃得饱。

    当然,她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就没有必要叫醒德拉科了,他现在睡的正香呢,而且自己的异能可以很好地侦测黑夜中的动态,也不用担心宵禁被抓。

    哈利跟罗恩偶尔也会过来帮忙,有一次回去的路上依纱隐隐约约觉得有一团不明物体在眼前移动,但她却没看见任何东西,直到她伸手才发现那居然是哈利,披着隐形斗篷。

    「嘶––痛!」这天罗恩被诺伯咬了。

    「嘿、嘿,不要动,忍着点。」

    原本依纱还庆幸海格这里有应急的医药箱,但谁知道医药箱里只有包扎伤口的绷带和纱布之类的东西,几乎没有什么药,连万用的白鲜也只剩下一个空瓶子。

    依纱只能撕了一块白布浸在清水里,然后小心地将伤口周围的血液和污垢清乾净。

    依纱拿起一旁的白兰地,嗯……只有40%,应该是不够的样子。

    「妳在干嘛!」罗恩看到拿起酒瓶的依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股不妙的感觉,连忙后退了几步。

    「我在想它有没有用。」一般的消毒酒精是多少来着?75%吗?

    「蛤?白兰地?」

    「你没听过酒精消毒吗?虽然白兰地应该是没有用啦,浓度不够的样子。」还有它毕竟是拿来喝的,不知道有没有加什么添加物……

    不确定的话先不要乱用好了,以免伤口恶化,依纱将酒瓶放了回去。

    「酒精消毒?那是什么?不是用白鲜就好了吗?」

    「……就是没有白鲜啊。」不然我早用了。「酒精可以把伤口表层的细菌清乾净,才不会让细菌侵入伤口导致发炎或溃烂,麻瓜没有白鲜,不然你以为他们受伤是怎么处理的?」

    虽然有比酒精更好的处理方法,但碍于这里什么都没有,反正海格这里也不缺白兰地。

    「至少不会是白兰地……」

    「确实不是白兰地。」

    罗恩露出了担心的表情。

    「不过不知道诺伯的牙齿有没有毒,我只能初步帮你止血和包扎,建议你明天还是去一趟医疗室看看吧。」

    「谢……」

    「要谢的话就借我你们的隐形斗篷吧。」

    「想得美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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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隔天罗恩的伤口并没有比较好,他的手肿了两倍,他原本想去医疗室的,但是又想到庞弗雷夫人会不会一眼就看出这是龙咬的伤口,就一直不敢去。

    然而到了下午,他已经别无选择,因为伤口开始浮现一层恶心的绿色,果然如伊莎所说的,诺伯的牙有毒。

    「伊莎妳看我发现了什么?」德拉科追了上来,手中拿着一本书,心情很愉快的样子。

    「什么?这本书吗?」

    「我今天去医疗室看那个鼬鼠,然后发现了这个。」

    「鼬鼠……你说韦斯莱?」依纱叹了口气。「不是才跟你说他今天会不好过,结果你又去找他麻烦。」

    「那又怎样,反正庞弗雷夫人还是把我赶出来了,结果我只能假装我要跟他借书,我什么话都没能说到,还能找什么麻烦。」

    「……」

    「好啦,看看这个,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韦斯莱把它小心翼翼地藏在书页里面。」他拿出夹在书中的一封信。

    「德拉科,我不觉得这样做……唉你已经打开了。」

    ––

    亲爱的罗恩:

    近来好吗?谢谢你寄来的信,我很乐意收容那只挪威脊背龙,但是把它送到这里并不是这么容易。

    我认为最好还是请我的朋友们把它带过来,他们预定下星期会到这里来找我。

    但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他们携带一只非法饲养的龙。

    周六午夜,他们会在学校最高的塔上和你碰面,趁着黑夜把龙带走。

    请尽快给我回信。祝好。

    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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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为什么在这里!」

    三人来到海格的小屋前,今天就是约定好的那天,他们是来这里将诺伯运到塔楼顶端的,没想到却在这里发现了不速之客。

    「什么叫为什么我在这里,罗纳德,不要忘了是谁没有隐形斗篷,每天晚上都冒着被抓的风险来照顾诺伯,我当然有理由送它一程。」依纱理所当然地说。「再说,是海格提议让我来的。」

    「马尔福呢?」哈利紧张地问。

    「不知道,还在睡吧?」不过说来也奇怪,依纱原本还以为他也会要求一起来送诺伯。

    「他看到那封信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我想我们动作应该快一点,好在费尔奇来之前离开。」赫敏警觉地帮忙收拾起东西。

    海格从依纱手中接过诺伯,接着把它安置在一个大木板箱里。

    「我替它准备了一大堆老鼠和白兰地,让它能在路上吃。」海格用一种消沉压抑的声音说。「我把它的泰迪熊也装了进去,免得它寂寞。」

    抬起箱子的同时,里面传出一阵撕裂声,哈利觉得那听起来就像是泰迪熊的头被扯掉的声音。

    「你们有隐形斗篷,给你们搬吧,不过……那里面挤的下三个人和一个大箱子吗?」

    老实说,他们走过来的时候已经很勉强了,但是现在又多了一个箱子,斗篷已经遮不住所有人了。

    「没办法,我出来吧。」哈利把斗篷掀开,有点苦恼的样子。

    「可是哈利……」赫敏担心地说。「这样你会被抓的。」

    「没关系,他有我呢。」依纱拍拍哈利的肩。

    「妳能干嘛?」罗恩探出头来。

    「哼,你以为是谁没有隐形斗篷,却从来没在宵禁被抓过的,嗯?」

    「我之前就想问妳到底怎么做到的?」哈利在一旁好奇地问,正因为他有斗篷,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然而依纱什么都没有,却总是能准确避开危险的路段,总不会只是运气好或听力好而已吧。

    「那是秘密。」依纱莞尔一笑。「好了走吧,不是说要快点吗?」

    「再见了,诺伯!」罗恩和赫敏再次盖上斗篷,此时海格忍不住哭了出来。「妈咪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

    「海格不能去吗?」哈利悄声询问依纱。

    「他太显眼了,这是一项秘密行动,我们可不希望被发现。」

    一路上他们究竟是如何把木箱搬到城堡的,恐怕连他们也不太清楚,经过那次误闯三头犬时的经验,他们知道跟着依纱的指示走准没错,穿越一条条漆黑的长廊,午夜的钟声开始一分一秒慢慢逼近。

    「就快到了。」哈利喘着气说,四人爬上一层又一层的阶梯,终于来到天文塔顶楼。

    此时钟声正好响起,四根扫帚冲出漆黑的夜空,呼啸着朝他们飞过来。

    查理的朋友是一群活泼开朗的好人,他们把准备好的马具展示给大家看,这样一来就能把诺伯吊在四人中间一起飞了。

    大家合力为诺伯扣紧扣环,做好安全检查,依纱依依不舍地摸了摸诺伯的头安抚着它道别,接着他们便带着诺伯离开了。

    四人正准备悄悄走下螺旋楼梯,依纱不禁想道,他们怎么只靠扫帚就能这么轻易地进入学校?那么这样不是谁都进得来吗?包含那个闯入古灵阁的黑巫师,霍格沃茨真的安全吗?

    然而就在此时,唯一的通道前方出现一阵骚动,吓得四人赶紧躲了起来。

    「三更半夜四处游荡,你胆子可真不小。」麦格教授一手端着蜡烛,一手抓着德拉科。

    「不,教授!妳不明白!是哈利波特,他带着一只龙!就在这附近!」

    「真是胡说八道,不仅违反校规,居然连这种谎话你也编得出来,扣分加上劳动服务,跟我过来。」

    噢糟了!

    「马尔福那家伙。」哈利原本挺生气他跑来告状,但一听到他要被罚,不禁有点开心。

    「是不是妳……」

    「你傻了吗?我也跟你们在一起,我为什么要让他去告状!谁叫你的信不收好要让他看见。」依纱烦躁地打断罗恩,要是他没看见那封信,德拉科就不会跑来这里,重点是他还被抓到!

    这下该怎么办,梅林啊!我做不到为了自保而丢下他不管,尤其是事后被他知道这件事他会怎么想,而且我现在还跟格兰芬多这三人待在一起!

    我想去帮他解围,可是该怎么做,要是弄不好连我自己都会受罚,干脆自首好了,至少我还可以陪他……

    她焦急地想来想去,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好办法,最后决定先撇清和这三人的关系。

    「接下来我不能和你们一起行动了,我先下去引开教授,你们等我离开后从另一边走。」其实准确来说,依纱是要前往麦格教授的所在地。

    如果哈利三人可以顺利回去的话是最好,而且我都好心帮他们开路了,他们还有斗篷,应该不至于被抓吧,再说,我可顾不着他们的生死了,我现在比较担心德拉科有没有事。

    我得想个合理一点的理由,让麦格教授减轻量刑。

    ……好,就这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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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格教授前脚才刚踏进教室,后头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和喘气声。

    「麦格教授!」依纱喘着粗气,一手扶着教室的后墙,看来她跑了相当长的路。

    「艾瑞斯小姐,请问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是宵禁时间。」麦格教授十分生气地质问,尤其她才刚抓到一个违反校规的学生。

    「伊莎?!」原本一路上低着头有些绝望的德拉科一听见依纱的名字,瞬间抬起头来,眼神充满惊讶与疑惑,不得不说还有点高兴。

    「德拉科!」依纱看见自己一直寻找的人,她冲向德拉科,握紧他的手。「太好了,你没事。」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德拉科有些惊慌,上一秒他还在担心得知自己要被惩罚的院长和父亲会有多失望,还有伊莎,要是她知道自己偷偷跑出来告状……然而她现在却牵起德拉科的手?

    「咳哼,艾瑞斯?」麦格教授清了清喉咙,依纱赶紧放开了德拉科。

    「对不起,麦格教授。」她低着头,紧张地握着双手,语气中带着颤抖。「一直等不到德拉科回来,他说过他想去看龙,我就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想出来找他,但是宵禁时间不该到处游荡,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来向您求助……」

    麦格教授无奈地扶着额头。

    「为什么不先告诉你们院长呢?」

    「斯内普教授人太可怕了,我……」依纱抬头对上麦格教授的眼睛,眼眶有些微红,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艾瑞斯,尽管妳是为了朋友着想,但妳也不该在宵禁时跑出来。」

    「是的,教授,我很抱歉。」依纱知错地低下头,紧抿嘴唇。

    看见这副模样的依纱,麦格教授顿时有些不忍心,刚刚的愤怒一扫而空,她坐了下来冷静地寻思着该拿这两个一年级孩子怎么办。

    德拉科看见依纱的样子也忍不住自责了起来,他开始后悔自己一心只想要让波特受罚,却没有注意到依纱的不安。

    「伊莎、那个……」德拉科伸出手想要安慰她。

    但是却被依纱瞪了。

    「???」

    德拉科虽然满是疑惑,但他也不敢出声,在一段短暂的沉默后,麦格教授终于开口。

    「我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跟龙搭上关系的,霍格沃茨里没有龙。」麦格教授叹了口气,她察觉到两人的说辞都提到了相同的东西,尽管听起来很是荒谬,但看来马尔福当时并不是在说谎找借口。

    她不禁猜测是不是有人在乱传这类的谣言,而且还用哈利波特的名字博取关注度,也难怪马尔福就这么轻易相信了。

    「但是无论如何,你们都不应该在宵禁时还在学校闲晃,作为警告,我将会扣掉斯莱特林……」

    然而就在麦格教授即将宣布两人的惩处时,安静的走廊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教授,看看我发现了谁。」那是费尔奇和三个狼狈身影。「他们躲在天文台那里鬼鬼祟祟的。」

    德拉科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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