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端起桌子上的酒瓶
    给老曹倒上一杯
    也给我自己倒了一杯。
    “曹哥，咱俩啥关系啊，有啥事兄弟能帮上忙的，你说。”
    老曹端起来酒杯，一口闷了。
    这才慢悠悠给我说起来：
    “就是苏家屯那个苏支书，曾经问我，说祠堂周边那些老宅拆下的好木头。
    还有那些石雕，画砖，能卖多少钱？
    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听完，抬起头望着老曹道：“你给苏支书说那些东西的价格了？”
    “我倒是没有直接说，但是老苏问我有两三次了。
    我还在犹豫，告不告诉他，那些玩意的市场价。
    关键是，工程进展之前，他也没这么关心过这些东西。”
    我一听，感觉这事有点猫腻。
    这个苏支书，以前我们前面几次打交道时候，他也没对这些东西这么上心。
    怎么突然对这些老宅的东西感兴趣了呢？
    以老苏的认知，他不可能对这些东西价值这么用心的。
    我敲了敲桌子，对老曹道：“是不是你们拆那些老物件时候，说了什么，让老支书听到了？”
    “也没直接说什么，就是我们工人拆的时候，苏支书去现场去了两次。
    问了一些数据。”
    “那就对了！
    我明白了！这个老苏，肯定背后听人指点了。
    这人有点背景势力，还懂点建筑和文物。”
    这会是谁呢？
    苏老三？
    还是政府负责这个项目的联络人赵迎春区长？
    还是上次跟着苏老三来考察的那个香港富商：李佳昌？
    我和老曹我俩一边商议，一边排除。
    根据这个项目发展，规划，还有收益来看。
    每个人的立场不同！
    首先，苏支书，这个人可是个能人。
    有人说，在美国，一个总统能办成的事情，在中国不一定能办成。
    但是中国一个村支书能搞定的人际关系，美国总统也不一定能搞定。
    一个村支书的能力，在乡村治理中的权利，可是大着呢。
    可不要小瞧了，一个村里的村支书的能力。
    有的时候一个村支书链接着宗族方面的关系。
    另一方面，链接着政府的相关部门的工作。
    政府的政策宣讲，政令下达，包括落实。
    都需要村支书一级的基础官员，去完成这种复杂的任务。
    所以他们要非常具有耐心，非常具有智慧，还需要非常具有手段。
    再结合曹哥你说的这一些拆迁的问题。
    我觉得苏支书在里面，肯定也起到了一些关键作用。
    但是要说靠他一个人，唆使其他人出面，煽动大家的对立情绪，肯定会把事情闹大。
    我觉得这也不符合，他所想要的结果。
    毕竟老苏在这个位置上干了那么多年，他也不想晚节不保。
    再说了，这个事情工程顺利了，关于老苏那一份，他的利益是最大的。
    他也没有必要，冒着这个风险去干扰这个工程。
    这个事情的干预者，首先他们是想把这个事情搅浑。
    俗话说得好，浑水才能摸鱼。
    等到这个事情闹得比较大了，村民开始有冲突。
    政府没有办法，那肯定就会使用一些强制手段。
    面对着民意的压力，也会重新研究处理这个项目的政策。
    这时候背后的高人就会出来表示愿意为政府分忧。
    愿意负责这个问题的拆迁。
    所以说以这个角度来分析，老苏还不具备这个能力。
    老曹听完也说到：“兄弟，你分析的有道理。
    我也觉得老苏，可能也就是单纯的感觉这些东西，他也想分一杯羹。”
    “有没有可能苏老三背后使坏？”老曹问道。
    “我觉得苏老三，从利益的角度来看，他也没有必要这样做。
    因为这个工程的主要分包方之一。就是苏老三旗下的建筑公司。
    他们所负责的工程项目也依赖着拆迁工作的顺利进行。
    工程项目耽搁了，后面各方的经济压力就会呈现出来。
    工程器械租赁，工人工资，银行贷款，政府的政策压力等等。
    这些也都是他们做企业所必须考虑的。”
    “苏老三也在外面做了那么多年的工程，他肯定也深刻了解这一点。”
    “那倒也是！他不至于因为这个事情砸了自己企业的饭碗。”
    “那是当然，至于赵迎春区长，他现在的角色也是最操心的。
    你和我一起都跟赵区长打过交道。
    这个项目当时咱们谈的时候，他也是作为当地政府一个重要的招商引资项目来做的。
    盘活旅游资产，挖掘历史文化，建设美丽新农村。
    这无论是从他个人的政绩来说，还是当地的经济发展来说，还是造福当地的百姓来说。
    都是以后他可以拿出来，在官场进阶的资本。
    肯定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更不要说这个事情出现了一些波折，他还要去做各方面的工作，还有可能做一些擦屁股之类的工作。
    “那还会有什么人，会给那些拆迁户出一些馊主意呢？”
    老曹皱眉百思不得其解。
    “会不会是上次那个港富商：李佳昌捣鬼？”
    老曹又抽出一根烟，“砰”的一声点着，幽幽地说。
    “这个李佳昌，他跟苏老三经常会有一些业务往来。
    我们也调查过他的一些资料。
    他公司所从事的一些行业和业务。准确的来说。和历史文化古建，也沾一点边。
    但是作为这个事件的承建合作方，他也不太可能把有关自己公司的一些经济利益。
    主动透露给第三方。
    如果真的是这样做了，肯定有他的动机。
    但是我们站在他这一方的角度来考虑，我们也想不出有利于他什么动机。
    人们都是无利不起早。
    对自己不利，对别人也不利，对合作伙伴不利的事情。
    他应该也不至于这样做。”
    我和老曹分析来分析去，这个事情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个头绪。
    我就给老曹建议。
    这个事情呢，是按照咱们原始的商量方针去办。先去探探各路口风。
    该拜的码头，再去拜一拜。
    老曹听完，深表赞同
    兄弟，你说的没错！
    有些时候啊，还是得求神问卜。
    “咱们先去拜哪个码头呢？
    要不问天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