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穆凡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棋牌室里的场景。
孙嘉豪参与赌博，已经被拘留了。
算算日子，应该还要过几天，才能放出来。
“穆凡？”白颂芝的疑惑声，再次响起。
穆凡回过神，下意识道：“貌似听说过。”
“他在哪？”白颂芝追问道。
穆凡急忙睁眼说瞎话：“之前，所里的一个朋友提过他，好像去那边住了几天。”
“所里的朋友？”白颂芝的眉间划过些许担忧。
见气氛有些不对劲，穆凡连忙补充：“嗯，乐善好施，助人为乐。”
“应该是觉得孙叔叔最近过得比较拮据，所以打算救济一会儿吧？”
“回头，我去问问。”
白颂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脑海中，再次闪烁孙嘉豪的事迹，情不自禁道：“唉，其实我最对不起的人，应该是他了。”
“我以为他会放弃……谁知，居然追到了现在。”
“我……”
断断续续的言语，十分简短。
尽管白颂芝没有将话题说全。
但是，穆凡仍然能够通过她紧锁的眉间，做出推断。
或许……又是一场大型追妻的戏码。
穆凡不会安慰人。
驻足许久，他才蠕动喉咙，说了一段简短的话语：“阿姨，放心吧。”
“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白幼薇……她也会好起来的。”
……
短暂的寒暄，穆凡离开医院。
没有汽车，他只能沿着绿化带步行。
滴滴滴——
匆促的铃声，顿时响起。
穆凡掏出手机。
屏幕显示的备注，是杨婉婷。
“嘶……好端端的，杨婉婷怎么给我打电话了？”穆凡犯着嘀咕。
但还是滑开接听键，顺势将手机贴到耳边。
“喂……？”
话音未落，手机那头便传来了杨婉婷委屈的‘哭声’：“妹……妹夫……完了完了完了，出事了！”
‘妹夫’这个称呼，叫的穆凡心里有些发毛。
他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再次集结：“呃……你叫我穆凡就好了。”
杨婉婷：“不行啊！大祭司说，称号不能随意更改，否则会遭天谴的。”
穆凡：“……”
事已至此，穆凡只好接受现实。
他顿了顿，直奔主题询问：“突然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杨婉婷欲哭无泪：“车……车坏了！”
“哈！？”穆凡满头问号。
“妹夫……对不起……我该怎么赔你啊？”杨婉婷近乎崩溃。
意识到杨婉婷情绪不对劲，穆凡急忙安慰：“那个……我知道你有点急，但你先别急，杨婉婷，你在哪呢？”
杨婉婷：“我在学校，把白幼薇和大祭司送过来之后，汽车就开不走了。”
穆凡：“行，等我。”
挂断电话后，穆凡直奔学校而去。
20分钟后。
穆凡逼近学校。
远远的，就看见了停在不远处的黑色小轿车。
穆凡没有任何怠慢，加快步伐而去。
透过车窗玻璃。
穆凡能够明显的看见，杨婉婷系着安全带坐在驾驶位上。
一会儿捣鼓中控台，一会儿搬方向盘。
手忙脚乱。
见她没有生命危险，穆凡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
稍微瞥了几眼汽车，并没有发现明显的碰撞痕迹后，穆凡走到左侧玻璃旁，轻敲车门：“杨婉婷，你先下车。”
“喔……”杨婉婷解开安全带，匆匆下车。
或许是太急躁的缘故。
杨婉婷的鞋子，刚好绊到车门沿。
整个人失去重心，趴着朝前倒了下去。
“啊——”
伴随着花容失色的惊叫声。
杨婉婷的身体，结结实实地撞向了穆凡的胸膛。
肌肤贴合，杨婉婷柔软的胸膛，也微微凹陷。
唰——
她的脸颊，骤然间浮现出一抹红晕。
调整站姿后，杨婉婷轻轻推开穆凡，语无伦次：“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妹夫……对不起……”
“请你不要告诉白幼薇！”
“否则……我们好不容易愈合的关系，又要破裂了。”
“只要你肯一辈子守着这个秘密。”
“我……我给你当牛做马！”
“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杨婉婷红着脸颊。
又是鞠躬，又是道歉。
庄重的模样，惊得穆凡不知所措。
生活中，磕磕碰碰是很正常的事情。
杨婉婷……她也太敏感了吧。
穆凡摆摆手，尴尬浅笑：“没事儿的，反正你又不是故意的。”
“再说了，薇薇是个大度的人，只要理由合理，她是不会在意的。”
滴滴——
【短信消息】
白幼薇：“(?′ω`?)穆凡，你待会儿来教室一趟，我给你个红包。”
穆凡微微一愣。
他下意识地看向教学楼的方向。
被诸多楼层挡住的教室，并不能看到校外的情况。
“嘶……消息来得这么及时。”
“我还以为……白幼薇有心灵感应呢。”
“红包，是什么样子的呢，好期待啊……”
穆凡嘴角勾勒着浅笑，编辑文字道：“好，我待会儿就来看你。”
滴滴——
收到消息的白幼薇，仍然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只是，眼眶中的那轮茶褐色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里的消息。
噗——
画风突变。
卡通形状的白幼薇，右手握着板砖，嘴角的阴笑，愈发浓郁。
卡通形状的沈欣，抱着脑袋上跳下窜，绕着白幼薇狂奔，步伐更是跑出了筋斗云画风：“白幼薇，给哥哥的脑袋砸出大红包，会死人的呀！！！”
……
30秒后。
穆凡从驾驶座下来，自然地关上车门。
杨婉婷急忙迎上前，满脸担忧：“妹夫……哪里坏掉了？”
穆凡嘴角微微抽动，看向杨婉婷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
他并没有立刻作答，而是问出心里的疑惑：“车，是你开过来的？”
杨婉婷双脚并拢，受训低头：“是……”
“呃……一路上，没有出意外？”
“没有……是白幼薇教得好。”
穆凡满头问号：“哈！？”
杨婉婷的脑袋，宛若小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嗯嗯嗯，白幼薇，她说把油门踩到底，然后把方向盘往左边打。”
“然后，踩刹车的时候，猛打方向盘。”
“这样的话，汽车就能漂移甩尾，转弯更快。”
“……”
听着杨婉婷的描述，穆凡的心里，划过阵阵恐慌。
这几个女人……命真大啊。
啪嗒！
穆凡伸出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杨婉婷的脑袋，教育道：“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像她们两个孩子一样疯疯癫癫的？”
“汽车没坏，只是车钥匙被拔走了。”
“估计，在薇薇手里拿着的。”
“走，我带你进学校。”
受到数落，杨婉婷满脸哭唧唧。
她默默地跟在穆凡的身后，满脑袋都是责骂语。
她撇着嘴，轻声喃喃：“我这么大个人……居然连车钥匙被拔了都不知道……”
“相反……白幼薇不仅会开车……还掌握车钥匙的支配权……”
“想必……是妹夫平时教得好吧？”
“嗯？妹夫？”
“哦对……他们谈恋爱了……”
“谈恋爱……谈恋爱？”
杨婉婷蹲下身，捂着嘴巴，眼泪直流：“呜……我……我都这么大了，还没有谈恋爱。”
“我……我……好失败……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