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这一天,米凯莉亚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乌姆里奇批准了格兰芬多重组魁地奇球队,不至于比其他学院落后太多;坏消息是安吉利娜打算今晚就进行训练,而此时窗外大雨滂沱,玻璃蒙上白色的雾气,变得一片模糊。

    可以看出不想训练的人不止米凯莉亚一个,当她抱着扫帚冒雨跑进明亮暖和的更衣室里时,哈利和罗恩正愁眉苦脸地望着门外泥泞湿滑的草地。

    弗雷德和乔治缩在角落,鬼鬼祟祟地小声嘀咕。

    米凯莉亚拧着头发上的水走了过去,听见他们正在讨论要不要用速效逃课糖来逃避这次训练。

    “我昨天要是没向安吉利娜兜售吐吐糖就好了。”弗雷德懊恼地说,“她一定会知道的。”

    “可你们还制作了其他种类的糖果,不是吗?”米凯莉亚没能捋顺湿透了的头发,自暴自弃地把它们团成一团绑在脑袋上。她来回看看弗雷德和乔治,又说:“比如发烧糖、昏迷糖什么的?”

    “发烧糖倒是不错,”乔治悄声说,“没人看到过——”

    窗外狂风大作,一道惊雷在极近的地方炸响,似乎连更衣室也跟着抖了抖。

    米凯莉亚不敢想象自己在这样糟糕的天气里打魁地奇的情景,赶紧凑到他们边上,“好用吗?给我也试试。”

    弗雷德和乔治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还行,”弗雷德说,“你的体温会一下子升上去——”

    “但也会长一些大脓包,”乔治说,“我们还没有想出消除它们的办法。”

    米凯莉亚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它们,“我怎么没看见?”

    “因为它不长在我们通常露在外面的部位。”弗雷德阴沉地说。

    米凯莉亚本想说那岂不是挺好,可在看到他们的表情后她突然明白了那些脓包究竟长在哪儿——想必是对于骑扫帚的人来说相当痛苦的位置。

    她小心地瞟了眼两人的屁.股。

    这时候,安吉利娜从队长办公室走了出来,毫不客气地把他们赶去球场。

    米凯莉亚学着哈利的模样给自己身上施了道防水咒,不太情愿地走往球场中央。四周一片漆黑,连看台都被暴雨打湿,看不清原本的颜色。想要看清球门柱更是困难,在听着安吉利娜的口哨声飞上天空的刹那间,米凯莉亚甚至隐约担心起球门柱会不会被狂风刮倒——在今天以前她从没想过世上或许还有被球门柱压死这一可能性。

    这会儿她已经什么也看不清了,不止是鬼飞球,她连自己的队友在哪儿都不知道。

    这样也挺好。米凯莉亚干脆杵在扫帚上,一动不动了。谁在这种时候认真练习谁就是大傻子。她想,没有人会来夸她做得好——根本没人能看见她呢!

    几分钟后,弗雷德晃晃悠悠地飞来了。米凯莉亚先看见了他怪异的飞行姿势,随后才努力辨认出了他的脸。

    他呲牙咧嘴,面目狰狞,两条腿弯成了“O”形。

    “哦,莉亚,是你啊。”他说,像是才看见米凯莉亚悬在那儿。他飞过去,把球棒塞进她怀里。

    “帮我接会儿球,亲爱的。”他的声音听上去也那样怪异,“我得缓缓,那些脓包可真让我好受……”

    米凯莉亚抱着球棒,满脸的迷茫。“可我是追球手,你记得吗?”她说。

    “游走球可不管你是追球手还是击球手。”弗雷德哼哼完便不再说话了。

    米凯莉亚一时之间承担起了保护两个人的重任,这让她在不知所措的同时下意识摆出了准备击球的姿势。

    现在她成那个认真练习的大傻子了。她悲哀地想,练的还不是她自己的活!

    几分钟后,游走球真的朝他们飞来了,速度迅猛。

    “弗雷德,我该怎么做!”她惊恐地喊道。

    “当然是打它!”弗雷德还算冷静地说,“挥起你的球棒,想象它是乌姆里奇的脑袋,然后——”

    米凯莉亚闭上眼睛,绝望地挥动了球棒。

    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真感觉到游走球撞在球棒上时沉闷的冲击感。她睁开眼,怒吼一声,把球击打了出去。

    游走球飞走了,球棒也甩飞了。

    米凯莉亚愣愣地看着自己保持着击打动作的双手,其间空无一物。

    “嗯……”她说,“还不赖,是不是?”

    “是啊,”弗雷德望向黑茫茫的地面,“我有不用练习的正当理由了。”

    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安吉利娜的哨声终于再次响起,这是结束训练的标志。

    集合的时候,罗恩提着弗雷德的球棒,他的头上似乎有个大包。

    “看好你的球棒。”他气呼呼地说,将球棒丢给了弗雷德。

    弗雷德少见地没有打趣,他和乔治都变成了罗圈腿,看上去特别窝火。

    “我的有几个可能破了。”弗雷德声音沉闷地说。

    “我的还没有,”乔治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说,“胀得厉害……好像又大了……”

    米凯莉亚抿紧嘴唇,沉默地裹上斗篷,拉低帽檐,将两条胳膊分别递给他们。

    她知道,她又得当他们的人形支架了。

    回到公共休息室时已临近午夜,只有炉火边和角落里还零星坐着几个学生。弗雷德和乔治骂骂咧咧地爬上楼梯,回宿舍去了。

    米凯莉亚已经给自己施了七八个烘干咒,尽管沾了泥点的衣服贴在身上仍有些难受,但至少不会到处滴水了。她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金妮竟和贝蒂坐在一起,她们的面前摆着一副巫师棋。

    她走过去,看见那些棋子在棋盘上摆出了一个“W”。

    “你们会下巫师棋吗?”她问。

    “这重要吗?”金妮反问。

    “好吧。”米凯莉亚知趣地在她们身旁的扶手椅上坐下了。“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她又一次开口。

    贝蒂不赞同地看向她,“你知道女人之间拉近关系的最好方式是什么吗,莉亚?”

    “女人?”米凯莉亚茫然地看着年仅11岁的贝蒂。

    “——谈论男人。”金妮没有理会她的疑问,接着贝蒂的话说道。

    “男人?”米凯莉亚又猛地转头看向金妮,看上去完全糊涂了。

    “迈克尔·科纳。”金妮简单地说。

    米凯莉亚终于反应过来。她知道金妮在和迈克尔·科纳约会,他是个同样加入了他们黑魔法防御术学习小组的拉文克劳,看着平平无奇,还算温和。

    “他怎么了?”她问。

    金妮发出一声叹息,“我们刚才正聊着呢……他人还算不错,只是总显得小心翼翼,就好像——”

    “他有点软弱。”贝蒂直截了当地说,“也很无趣。”

    “噢,我说过了,贝蒂,他也没那么糟糕。”金妮虽然这么说,但是底气不足。

    米凯莉亚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她有些想不起科纳长什么样了。

    “他还占有欲强呢。”贝蒂说,“你自己也说了,他总希望你能戴着他那条拉文克劳围巾,好证明你和他关系不一般。”

    “可你是格兰芬多的呀,金妮!”米凯莉亚惊讶地挺直身子,“格兰芬多的校袍和拉文克劳的围巾搭配起来可不太好看。”

    “要不是他们身高差太多,他巴不得金妮把他的袍子也穿走呢。”贝蒂用她惯常的没什么起伏的语调说。

    “他确实是有点儿小毛病。”金妮直直地盯着桌面,承认道。

    以米凯莉亚的经验来看,一个女孩儿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男友的小毛病,那她多半还不打算分手。于是她拍拍金妮的肩膀,说道:“无伤大雅,是不是?”

    金妮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也是。”她露出笑容,“大不了再换嘛。”

    贝蒂微微蹙着眉头,用一根手指戳着棋盘上的棋子士兵,脸蛋似乎鼓了起来。

    “可我觉得他不适合你。”她轻声说。

    这下金妮也和米凯莉亚一起震惊地望着贝蒂了。

    “那你觉得我适合什么样的?”她问。

    “勇敢、正义、有担当的。”贝蒂认真地说,“就像……哈利·波特那样的。”

    “他?”金妮轻笑一声,“不可能,他现在心思都在秋·张身上呢。”

    贝蒂不说话了,像是在思考心事。

    “时间也不早了,莉亚,我看你身上还沾着泥呢。”金妮站起身,又把贝蒂拉起来,“今天训练是不是很辛苦?真想不到安吉利娜会让你们在这种天气出去训练……快回去洗个澡上床睡觉吧。”

    她们在楼梯口拥抱彼此,随后各自回到了宿舍里。

    米凯莉亚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洗干净了身上的雨水和泥垢,又学着伯莎的样子给自己的头发抹上一些顺滑剂,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它们变得光滑柔亮。

    她穿好睡袍,依次给赫敏、伯莎、墙上的挂画以及桌上的玫瑰花道了晚安,幸福地躺到床上,听着窗外滂沱的雨声和吉米平稳的呼噜。

    接着她的脑海中开始闪现那两个变成了罗圈腿的大高个。

    他们在她脑袋里像两只软爪陆虾那样乱爬,还伴着些烦人的哀嚎。

    弗雷德和乔治应该确实很痛苦,她不敢想象带着大脓包在暴雨中打魁地奇是什么感觉。

    “该死。”她嘟囔着,又一次跳下床,穿上拖鞋,这时候她脑袋里还不断回响着“呜呜,我的屁.股”(听上去很像弗雷德的声音)。

    她轻手轻脚地离开宿舍,又轻车熟路地来到弗雷德和乔治的寝室门口。

    为了表示礼貌,她真诚地敲了敲门,但是没人回应她。

    “有人在吗?”她贴着门缝问,同时轻轻触碰门把手,发现并没有上锁。难道他们已经严重到只能趴在床上开不了门了吗?可李应该也和他们在一块儿呀……

    “我要进来咯?”她说着,打开了门。

    屋内灯火通明,弗雷德和乔治一同趴在李的床上,各自露出长满脓包、伤痕累累的屁.股。李站在一旁,正在给他们上药。

    现在他们全都抬起头,和她对视。

    一时间,四周都安静了。

    “对不起。”米凯莉亚说。

    她又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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