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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寻你

    眼见着一只“魔爪”向自己伸来。

    苏澄跃:!

    这种时候你居然还要抢!年轻人胜负欲不要太强啊!

    同样是“年轻人”的苏澄跃胜负欲也“腾”一下冒起来,她脚下一蹬,同时松开支撑的左手,绕臂缠肩将陆承远死死箍住,止住了他的动作。

    于是乎,这二人你捆我、我捆你,齐齐从这个缓坡上滚落下去。

    好在落叶铺满,这道坡也不长,只滚了两圈,二人便停了下来,这时候,这二人已经有些分不清缠在自己身边的手、脚究竟是谁的。

    只是不幸的是,苏澄跃处于上位,她已经奋力扬起脖子了,但这根小草还是不可避免的向下垂去。

    就这样在陆承远眼前晃悠,简直是唾手可得。

    苏澄跃面颊旁的一只手动了动,似乎是被锁死了,陆承远在尝试动用它。

    苏澄跃已呈败军之相,颇为不满的鼓起腮帮子。

    陆承远的手指便无意间抹过苏澄跃气鼓鼓的面颊,这一抹便给她抹“漏气”了。

    只是那柔软而有弹性的触感还停留在陆承远指尖,他敛下几分心猿意马,专注于那在自己眼前晃悠的狗尾巴草,用双指掐住草茎的底部。

    指尖从苏澄跃唇瓣上擦过,苏澄跃动作一顿,缓缓松开牙齿,任由这个被自己压制住的男人抽出她口中的杂草。

    她像是迟钝了一般,双唇微张,忘记了合上。

    陆承远眸色微深。

    僵持须臾,他撇开自己的视线,抬了抬胳膊,示意苏澄跃该松开这一记缠肩。

    苏澄跃像是骤然回神,眸光也清明了不少,但她却没有第一时间松开,而是就着这样的姿势,凑近陆承远问道:“都送你一个小狐狸了,你抢我口中这一小节做什么?”

    不过苏澄跃似乎并没有想要一个切实回答的意思,她与陆承远纠缠在一起,陆承远也没有办法写下答复。

    他们离得很近,苏澄跃细碎而温热的呼吸落在陆承远的耳侧,他稍稍偏头,却忍不住看向身旁的苏澄跃。

    这样近的对视。

    苏澄跃似乎从这场对视中读懂了什么,她俯身,对陆承远轻声道:“仡楼珈,告诉我你的落脚处好不好?我去寻你。”

    “我去寻你”。

    这是一个无关其他、只有“你我”的承诺。

    他垂涎的宝匣微微开启一道缝隙,内里藏着的金银珠宝散发出诱人的光芒,让陆承远产生了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松的感觉。

    但是不够。

    陆承远撇开视线,不到万无一失的时候,仅仅一个似是而非的承诺,又怎能叫他将自己苦心经营的计划和盘托出?

    就在他思索着缓兵之计的时候,身侧的一只手臂忽然松开,陆承远感到被禁锢的身躯稍稍松快了些,不过还是被苏澄跃“捆”住着。

    苏澄跃这样的动作,是为了解开自己的一只手,她伸手,径直探向陆承远面上覆盖的这层面具。

    陆承远被压制住的躯体微微一僵,但并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他敛眉,像是在引颈就戮。

    只可惜这把“刀”并未落下来。

    “咔”机括声响起。

    这幅面具的口部被卸了下来。

    “我聪明吧!”苏澄跃得意洋洋说道。

    陆承远无奈的笑了一声,苏澄跃又不是傻子,她若是想要探究什么,现在绝对是最好的时机,可她只是嬉笑玩闹的模样。

    像是心痒难耐,但为着一些缘由,必须忍耐住,便只好做一些小动作,聊以慰藉。

    苏澄跃瞧着他弯起的嘴角,忽然伸手轻压了一下他的嘴角。

    “你这唇色也发白,得好好补补身体……算了,就这经脉,虚不受补,到时候爆体而亡就不好了。”

    这可真是难听的关切之语,陆承远笑着长出一口气,侧手化锤轻击苏澄跃的曲垣穴。

    苏澄跃手上一麻,禁锢便松开许多,如此陆承远便顺势脱离了苏澄跃的桎梏。

    苏澄跃倒也没继续纠缠,径直松开手翻身而起,她瞧见陆承远指尖勾着那根狗尾巴草,几番摆弄,便编成一个简单的指环,递还给苏澄跃。

    苏澄跃毫不忸怩,接过后直接戴在了手上,并张开五指,从指缝的空隙中看向陆承远。

    半遮半掩下,苏澄跃原本英挺的容貌显出几分惑人之色。

    只听她道:“古语中,指环又被称为约指……”

    专注的目光停留在陆承远面上,未尽之语似乎仍指向先前没有得到回应的问话。

    约指,亦有如约之意。

    陆承远笑着颔首,掩下眸中些许未可知的落寞,他不想暴露……但是,他又似乎愿意叫苏澄跃发现什么。

    太奇怪了。

    陆承远不再多想,而是顺手合上面具颌部的机关,并书写询问道:“此地风景如何?”

    实际是询问苏澄跃刚才看出些什么来。

    苏澄跃看他这意思,是要讲正事去,她撇了撇嘴,还是正色道:“我观此地偏僻,山崖耸峙,虽怪石嶙峋,但于我而言并不算什么难事。”

    苏澄跃又拉着陆承远往上边去,行到她方才停歇、观察的地方后,她指着左斜上方一块巨石,扭头对身旁的陆承远道:“那边便是我们昨夜下来的地方吧?”

    陆承远估量了方位与距离,点头以应。

    “你轻功不赖呀。”苏澄跃拿手肘轻戳了一下他,那块巨石下并无多少可供歇脚的地方,即便有玲珑扣做牵引,数丈高度能安稳落地,轻功自然不容小觑。

    苏澄跃看样子是想要原路返回,她同陆承远规划着该如何利用好玲珑扣,从这山崖上攀爬上去。

    也是出于和放弃水路相同的原因,苏澄跃并不想令陆承远动用内力,那选一块可以歇脚的地方便十分重要。

    她倚靠着一旁的松木,说着话,手又闲不下来,讲油松的树皮拔下来一块,在手上把玩着。

    陆承远看了一会儿,忽然,他抬手在面前的空地上写字。

    苏澄跃将手上松树皮丢到一边,凑过去看他写了什么。

    陆承远并不想原路返回,山野虫豸繁多,那人既然能在山上悄无声息布下迷心蛊,又引来成千上万的毒物围攻他们,那么他在山中的经营必然颇深。

    倘若原路返回,保不齐一脚踩进他的陷阱中。

    至于水路还是山路,陆承远并没太大意见。

    毕竟崇山峻岭,处处皆可一试,但崖底洼地只有这一处,叫他估量可能会有伏击的地方,原路返回在首,其次便是水下,况且水下行动不便,又容易激发蛊毒。

    苏澄跃能自己先放弃下水试探的想法,陆承远很是欣慰。

    思及此,陆承远在地面上书写的动作一顿,他略略抬眼,看向正聚精会神盯着字迹的苏澄跃。

    在苏澄跃察觉到、看向他时,陆承远便将目光收了回来。

    ——苏澄跃放弃水行的缘由,莫不是……

    “我们往其他地方再去寻一寻?”苏澄跃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索。

    陆承远回神,将方才那个颇为自以为是的猜想抛开,朝苏澄跃微笑着颔首。

    日近中天,一棵扎根于石缝中的松树张开细密的叶片,遮出一片荫蔽。

    可供落脚的地方并不大,苏澄跃伸手勾住树干,翻身跃到松树之上,她眯着眼睛眺望四周,又俯身对下方的陆承远道:“歇一歇,中午日头太大,我可没带避暑的药物。”

    秋老虎还是十分狠辣,不过陆承远本人倒是不怎么觉得热,他在向上攀爬的过程中,也不曾动用过内力。

    南国山石林立、地形坎坷,他自幼走惯了这样的地势,在这里也算是轻车熟路。

    倒是苏澄跃……

    陆承远仰头望向趴在树干上的姑娘。

    只见她一手垫在腮下,托着自己的面颊,另一手自然垂下,然后苏澄跃那几根和她一样不安分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拨弄着下方陆承远头顶固发的簪子。

    他从来不喜欢戴冠,无论什么样的材质,他总觉得发冠累赘,不过陆家好歹也是簪缨世家,平素伪装成陆承远时,即便病中潦草,身上该戴的东西也一样不少。

    只是这次出来是为了自己的私事,他便只取了发簪绾发,这枚玉质的簪子没什么特殊之处,上边甚至不曾雕刻样式花纹。

    这是一支碧玉簪子,自带墨色纹理,显出几分自然的厚重。

    苏澄跃挨上去的时候,感觉冰凉凉便很是喜欢,不停的戳弄着。

    陆承远一抬头,她的手指擦着簪子过去,本就被她玩得松散的发髻便散了开,好在苏澄跃眼明手快,赶忙捞住滑落的发簪。

    带着薄茧的指尖擦着陆承远耳边过去,将发簪牢牢攥于手中,翠青的色泽映衬着这只修长有力的手,只是横穿手心的白色布条很是扎眼。

    “呐,完璧归赵。”双腿锁住树身,单臂吊在树干上的苏澄跃晃悠悠将手中的簪子递了回去,

    绝口不提这簪子被弄下来是谁干的好事。

    陆承远抬头接过发簪,又向上一推,将半挂在那里的苏澄跃送回树干上。

    趴稳的苏澄跃盯着下方,见陆承远整理披散开的青丝,他的头发看起来很是细软柔顺,给人一种不小心就会扯断的感觉。

    当然,最令苏澄跃侧目的,是他长发落于肩侧,搭上这副神异诡谲的面具,如同山间精怪,叫他多了几分神鬼之气。

    “唔……”苏澄跃显出几分困惑的模样,她对陆承远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很好看。”

    这句话单拎出来,想必是要得罪人的——夸赞的话说得如此勉强。

    只是放在此情此景下,又叫人啼笑皆非——毕竟她对话之人,带着厚实的面具、披头散发形如鬼魅。

    任谁来看,都不会觉得苏澄跃这话是发自肺腑的真话。

    陆承远将发簪送入发间,固定住自己的发髻,而后再度看向苏澄跃。

    苏澄跃回望片刻,终于主动示弱道:“好吧,我错了。”

    她将右手伸到陆承远面前,轻声道:“它碰掉的,你教训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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