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傩,灾厄之子

    春庭栗子并没有探究四人在外面干什么,但还是被迫知道了。

    光明正大打着她那个中二的【善人中的恶鬼】这种称呼招揽诅咒师……传不到她耳朵里才有鬼啊。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春庭栗子愉快的选择了纵容,

    只是招揽……应该没什么问题。

    春庭栗子悄悄看了眼就坐在她身边的宿傩,更放心了,宿傩今天没跟他们出去,绝对没问题!

    “老师!!”

    天元拉着羂索,砰的推开门,琥珀色的眼中充满愤怒,转身指向身后拎着羂索的白毛,愤愤道:“他欺负我们!!!”

    跟在白毛身后的薛定谔白毛五条森蹭蹭鼻尖,朝春庭栗子露出了个带着牙疼的傻笑。

    “啊呀……”

    盘腿坐在庭廊下的春庭栗子看着已经窜到她面前的白发少年,沉思。

    “……他啊。”

    “我是睹哦!目睹的睹~。”眼睛上缠着绸带的少年兴奋招手,很开心的冒着扭曲的花花。

    春庭栗子:“……”有点既视感,但微妙的不多。

    “呐呐!”

    五条睹戳戳春庭栗子,哪怕眼睛被绸缎遮挡住,也能察觉到星星的迸溅。

    “你身后有个超级可怕的诅咒诶~,是你诅咒了别人吗?还是别人诅咒了你?”

    无法无天、唯我独尊的五条睹才不会在意他人的想法!那个诅咒除了他以外别人都看不到的事情他当然发现啦!但他真的好想知道为什么!森君这里超有趣!

    春庭栗子愣了一下,很快恍然,苦恼的抓住抓头发,并不意外:“算是互相诅咒吧。”

    五条睹围着春庭栗子转圈圈,超级兴奋:“你很苦恼吗?要我帮忙祓除吗?我超强的!”

    “不,我只是在想,好久没和友人见面了。”

    春庭栗子微笑,不为所动。

    她的确是个宽容阳光的人,但也的确是个强势的人,而且,她护短,只不过这份护短在最初往往会因为她的另一个特性暂且抵消,她不会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评价信以为真。

    但是在真切见到眼前人,并短暂交流的现在,在关键时刻总是异常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对方是一个恶劣且难缠的家伙。

    “说起来,我真的没想到欸——”

    大概是感觉到了春庭栗子笑容下的淡漠,他转悠一圈看向抱臂站在庭廊阴影下的两面宿傩,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他捧住脸,表情夸张,“啊啊~该叫你什么呢?”

    “——灾厄之子?”

    轰!

    一股磅礴的气势从春庭栗子身上迸发出来,拍打、撞击,脚下的地板轰然裂开,墙壁上也有裂缝蔓延,木渣与灰尘窸窸窣窣的落下,浑身爆发出的咒力清晰可见。

    春庭栗子沉默着,没有说什么,只是盯着五条睹,一只手撑着身下已经碎开的木板,想要站起来。

    她觉得有必要和这个时代的六眼,好·好·聊·聊。

    但羂索的发声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羂索笑眯眯的揣手,日常眯起的眼睛缓缓睁开:“真过分,这种称呼我们还没试过呢,竟然被别人拿走宿傩的第一次……”

    天元恶寒,嫌恶的皱起了眉:“这是什么因为打不过、比不赢所以要把宿傩排挤出去的幼稚手段,你们是三岁小鬼吗?”

    “稍微有点伤心呢,用这种话排挤宿傩的第一次,明明是我和天元都没想起的恶劣话语,该说不愧是咒·术·师吗?”

    “哼,不愧是天皇养的好狗,上层肮脏的手段玩的真溜,不像我和羂索,正在努力又堂堂正正的追逐宿傩那个恶劣的傲娇。”

    羂索叹气,转而有说:“嘛嘛,别这么严厉嘛,天元。”

    天元本就炸炸的白发更炸了,额头迸起青筋:“哈?!我有说错么吗?!你不也说了?!”

    “我的意思是。”他摊手,无奈耸肩,“他们毕竟都是废物嘛。”

    天之骄子五条睹哪见过这样的架势?他哪见过有人对两面宿傩如此维护?曾经辱骂与现在维护,这样的反差让她大笑起来:“我还挺喜欢你们的!”

    两面宿傩冷哼,不在意五条睹嘴中的那个称呼,他也直白的说了出来:“我可不在意你怎么称呼我。”他也不怎么在意那两个白痴的维护。

    天元额头青筋崩起,她是三人中最容易暴躁的,但也是直觉最灵敏的。

    直觉告诉她,两面宿傩在想什么过分的事。

    “【明明也觉得我是灾祸。】宿傩大概想这么说吧。”羂索笑眯眯替宿傩说出了他懒得说的话。

    “呕——!”天元夸张的做呕吐状,控诉的看着两面宿傩,“你自己都这么觉得,还指望我们否认?没听羂索怎么说的吗?你是什么双标垃圾吗?”

    羂索笑眯眯:“毕竟是戳宿傩你心窝子的话……不是出自于我或者天元之口,总有一种肥水流进外人田的感觉,我可没有否认你是灾厄之子的话。”

    天元冷哼:“我刚刚的辩驳可不是为了你。”她是为了自己!

    “我不呕!赞同,这呕!只是个人天赋!呕!”

    天元是假吐,五条森是真吐,他表情疲惫,吐的根本吐不出来什么东西,直起身,拿起放在春庭栗子身边,虽然木板碎裂但依旧稳稳放在木板上的茶杯,漱口,表情扭曲。

    灾厄之子——这和说他□□向天与束缚不是人有什么区别?!

    在五条家没少被pua的五条森经常被那群现在已经和他无关的人恶心吐。

    春庭栗子眉头皱起,很少遇到这种情况,竟然有人能拉走她身边所有人的仇恨……这怎么能说不是一种天赋。

    而且……五条悟果然是个很温柔的人,无论是气味还是颜色都和眼前的六眼不一样,简直是平和的对立面,扭曲的不像样。

    “……啊,竟然能被这么维护,真是好运。”五条睹失落了一瞬,很快星星眼看向春庭栗子,“是你的原因吗?你做了什么?他们可不像是会呆在一起的类型~。”

    这几个小家伙明明是和他一样的感觉,但是比他清澈点?哈哈哈哈哈哈,年轻真好啊。

    肮脏又扭曲的脏兮兮小猫又窜到了养着各种动物的开朗大修勾身边,兴奋的围着转圈圈:“我就知道你很特殊!”他凑过去嗅嗅,眼睛更亮了,“是太阳的味道欸!还有一点……那是什么味道?是风吗?”

    春庭栗子震惊看向五条睹,两人四目相对,电波诡异的对上了。

    五条睹更兴奋了:“呐呐!你也闻的到吧?我是什么味道的?”

    “不,我闻不到。”春庭栗子前所未有的、果断的说了谎。

    她总不能直白的说是带着潮味的植物味道吧?感觉快腐烂的那种。

    羂索歪头,非常好心的为五条家的人添堵:“春庭老师觉得你的味道太差,好心的决定不说。”

    天元感叹:“真是太善良了,春庭老师!”

    五条森微笑:“太给他脸了,大将。”

    “……森森。”五条睹可怜巴巴看向五条森,“你们关系很好吗,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吧。”

    五条森沉默,忽然下定决心,义正言辞的拒绝:“我春庭森!绝对不和五条家的人往来!”

    天元:“哈???”你觉得你在说什么?!

    羂索:“欸???”好像有人想去黄泉比良坂?

    两面宿傩:“……蠢死了。”没眼看,再怎么问也是没眼看!

    五条睹懵了,迟疑的问:“你……入赘了吗?”不是吧。

    春庭栗子:……啊,感觉身边的人都好怪。

    就在六人陷入僵持之时,道场的门被敲响,规律的敲门声响了三次,青年低沉平和的声音响起:“叨扰了,施主。”

    下一秒,门被推开,穿着五条袈裟的长发青年站在门外,怀中抱着黄布袋,看道场里的这么多人也没有慌张,只定定看向春庭栗子,双手合十,颔首。

    “阿弥陀佛,我是来给施主送东西的。”

    “是源信啊!”春庭栗子起身,松了口气,发自内心的扬起了灿烂的笑容,“麻烦你了!明明你手头上还有其他工作。”

    源信摇头,真挚的说:“施主不必介怀,你我有缘。”

    五条睹探头,举起手,兴奋抢答:“我知道我知道!源信有个水晶瓶!到处搜集小孩的咒力,咒力到瓶子里会变颜色!金色的就是他的有缘人!他每次都想办法游说他的有缘人皈依佛门!”

    他又指指两面宿傩,笑得一脸无辜:“两面宿傩的颜色就很特别,是乌漆麻黑+乌漆麻紫+乌漆麻红+乌漆麻金,意外也是源信这家伙的有缘人。”

    源信:……揭人老底???

    源信,平安京公认的,最有慧根、最出名的法师,同时,他也是咒术界最出名,最有名望的特级咒具制造师。

    没有咒术师能够拒绝他制造的咒具,因为他是现今时代咒具制造的顶端。

    但或许也正因如此,他的仇家,相当多。

    起码春庭栗子就是因为英雄救美才被“美人”源信另眼相待,甚至在得知她想要一种特殊咒具时也几乎没怎么犹豫的大包大揽。

    他假装没听见五条睹的话,眉眼柔和的看着春庭栗子朝他迎来,抬脚就是双向奔。

    他将怀中用黄色绸缎包裹的咒具递给对方,又道了声阿弥陀佛,完美的和“疯子”五条睹划分出了区别。

    然后他就看见春庭栗子反手将咒具递给了五条森,还笑着对五条森说:“抱歉,之前弄坏了你的咒具,这个算是赔礼也算是伴手礼。”

    五条森瞪大眼睛,手足无措的接过,总有自己被糖果埋了的错觉。

    其余众人看向表情完全没有变化的源信,暗叹,不愧是高僧,当众面对咒具转手这种事情也面不改色。

    源信咬牙:……是,春庭君是说过这咒具是给别人的,但我忘了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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