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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伏(一)

    德拉科很快出院了,庞弗雷夫人给他用了白鲜,如斯内普所说它能避免留疤。在别人看来德拉科毫无异常,没有人知道他和哈利打了一架。之后的日子德拉科有意无意地在远离你,你并不觉得难过,你们都需要一个冷静的时间。

    占卜还在继续,水晶球带来的预言也逐渐可怕起来。伟大的魔法师从塔楼坠落,你就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黑魔标记悬挂在上空,绿得耀眼的骷髅,嘴里吐出蛇信子般的舌头,死亡骤然降临。

    进入六月,天气已经慢慢燥热起来,难得的大雨洗涤了整个城堡,雨后的湿泥土味弥漫在空气里。晚上你去找特里劳尼,却发现她不在办公室里。你刚下楼就听见一声尖叫和一声撞击,你停下脚步,侧耳细听。

    “你——竟——敢——啊——!”

    声音是从旁边的一个走廊里传出来的,你握紧魔杖冲了过去,又转过一个拐弯,看见特里劳尼倒在地上,脑袋被她那许多披肩中的一条盖住了,几个雪利酒瓶散落在一边,有一个已经碎了。

    “教授——”

    你急忙跑上前去扶她。她的一些闪亮的珠子和眼镜缠在了一起。她大声地打了个嗝,拍了拍头发,在你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教授,你怎么了?”

    “我想着某些我碰巧瞥见的不祥征兆……”

    你要把她带回办公室,可她似乎不想离开。你环顾四周才发现你们站在有求必应屋的石墙前,你问道:“教授,你刚才是不是想进有求必应屋?”

    “……天赐我的征兆——你说什么?”她目光突然变得有点躲躲闪闪的。

    “有求必应屋,”你重复,“你是想要进去吗?”

    “我——嗯——我不知道学生们也知道——”

    “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你说,“刚才出了什么事?我听到你的尖叫。”

    “我——”特里劳尼教授说,一边警惕地用披肩围住自己,低头用她那双放大了好几倍的眼睛盯着你,“我本来希望存放一些个人用品在有求必应屋里。她嘟哝了句什么“恶毒的指控”。

    “但你还没有藏进去?”

    “哦,我可以进去,”特里劳尼教授瞪着那堵墙说,“但是里面已经有人了。”

    “有人在里面?是谁?”

    “我也不知道,”特里劳尼教授说,“我进了屋里,听到有人的声音,这是我这些年藏——用这个屋子的时候从未碰到过的。”

    “那个人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特里劳尼教授说,“有叫喊声。”

    “叫喊声?”

    “愉快的叫喊声。”她点着头说道。

    你越来越疑惑了,“然后呢?”

    “后来我叫了一声‘谁在那里?’”,然后一切变得漆黑,接着我就知道我头朝前被扔了出来!”她弯下腰,抱起她的雪利酒瓶,随手扔进了旁边壁龛上一个蓝白色大花瓶里。

    “教授,我先送你回去吧。”

    “好…好,谢谢你,亲爱的。”她扶正有些歪扭的眼镜。

    你送她回办公室,淋着朦胧的月色前往有求必应屋,你举着魔杖小心翼翼地进去探查。里面变成了杂货间的样子,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堆积在两边。你借着杂物的遮挡,探出脑袋看见德拉科对着一个尖顶柜子念咒语。

    “我说过我会知道的。”你走出来,“这就是你的任务吧,修复消失柜、打通食死徒进入霍格沃茨的路线?”

    德拉科猛地回头,他眼里流露出不安的神色,声音似乎十分慌乱,“我……我必须这么做。”

    你拉开消失柜的柜门,看样子他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等完全修好,食死徒就会袭击学校,大战就真的开始了。”

    “莉娅,有些事真的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我知道,你只是想要活下去。”你牵住他的手,“我忘记站在你的立场上考虑,把自己的希望强加在你身上,这是不公平的。但我仍认为对别人施不可饶恕咒是错误的决定。”

    “我已经想明白了,有时候一个人无法在做自认为正确的事时,不让另一个人难过。所以我需要向你道歉,德拉科。”

    “不需要。”他低头吻了吻你的额头,“你能选择我,我就很高兴了。在医疗翼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你的失望。莉娅,我以为你会放弃我,我害怕得不得了。”他抚摸你的脸,“我是个坏蛋,给霍格沃茨带来灾难,给你带来危险。我本可以光明正大地爱你……”

    “等一切结束,我们就离开这里。”你们紧紧相拥,“现在,把你知道的所有都告诉我,好吗?我们一起想办法。”

    德拉科成为食死徒有一半原因是因为卢修斯任务的失败,伏地魔利用他就能轻而易举地派食死徒进入霍格沃茨,里外夹击。而他似乎预料到邓布利多的虚弱,要求德拉科杀死他,一旦学校失去邓布利多的保护,伏地魔就能大肆侵入了。

    德拉科尽可能拖延时间,而你则是找到邓布利多,告诉他霍格沃茨即将到来的战争以及……他的死亡。

    第二天下午,你对石头怪兽喊出口令,顺着螺旋形楼梯往上走,你敲了敲门,听见那个镇定的声音说“请进。”

    凤凰福克斯转身看了一眼,它明亮的黑眼睛里映着窗外金色的落日闪闪发光,邓布利多正站在窗前看着校园。

    “今天想聊些什么?”他递来一杯温水。

    “教授,我……”来这之前你做好了准备,可当看见这个和蔼的老人微笑着等待你的回答,那些话都忽然卡在喉咙里。

    “没关系的,莉娅。”邓布利多说,“你来找我就是想要告诉我一些事,对不对?”他把杯子往你面前推了一下,“慢慢来,不着急。”

    你喝了一口水,“教授,我一直都有在上特里劳尼的补习。前几天晚上,我又看到了不好的事,关于你的。”

    “哦?和我有关吗?我很好奇,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又喝了一口水,“我看见你被魔咒打中,从天文台上跌落下去……还有,伏地魔早就安排好食死徒的通道,我们已经尽力拖延但也是一时的,他们随时会要求进来的。教授,你害怕吗?”

    “莉娅,人们恐惧死亡是源于未知,而我已经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迎来终点,就不会害怕。我知道终究会有一战,在那个最沉重的时刻到来之前,我会守护这里,为你们找到一条有希望的路。”

    之后只要没有课,你就呆在有求必应屋。你要了一间可以制作魔药的屋子,拿着魔药课本和图书馆借来的药剂书开始尝试做一些有治疗效果的药。补血药、活力滋补剂,能想到的都熬制了一瓶。你想过制作福灵剂,可配制过程极其复杂,一旦弄错,后果不堪设想。

    你把做好的药剂打包送进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希望能起到些作用。你顺道去了猫头鹰棚,收到了父母的回信,莱纳和维雅丽在澳大利亚很安全。

    你和德拉科在完成消失柜最后的修复,伏地魔不是有耐心的人,德拉科已经不能再拖延了。

    “好了。”他把柜门拉开,“需要实验一下。”他把苹果放在里面合上门,咒语念完后,苹果也消失了。

    “它去了哪里?”

    “另一个消失柜在博金-博克商店,不过现在应该被挪到马尔福庄园了。”

    德拉科把一块黑色的布盖在柜子上,牵着你走出有求必应屋。而消失柜的另一边,一个穿着黑色长袍、身型修长的男人坐在皮质沙发上,他死人一样苍白的脸看起来像腊一样,眼白似乎永远充着血。

    一个食死徒从柜子里拿出苹果,毕恭毕敬地对那个人蛇脸男人说:“主人,消失柜已经修复完毕,随时可以进攻霍格沃茨。”

    “好啊……”伏地魔奇怪地微笑着,“告诉德拉科,明晚是他最后的期限,只要他成功,我就原谅他的父亲。”

    “是的,黑魔王大人。”

    食死徒离开了,桌子上放着古董唱机,上面的黑胶唱片正缓缓转动着,动人轻灵的女声在偌大的大厅里回荡着,掩盖了一条巨大的绿色蛇在绞杀猎物时发出的异响。

    夜幕降临,你和德拉科登上天文台的楼梯,在食死徒全部抵达这里前,他将完成刺杀邓布利多的任务。当你们踏上天文台的地板时,邓布利多背靠围墙站在那里,脸色惨白,但仍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或忧虑。

    “晚上好,德拉科。”

    在黑魔标记的绿光下,德拉科看着邓布利多,“今天晚上食死徒闯进了你的学校。”

    “是你想办法把他们放进来的,是吗?”

    “没错,”德拉科说,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除此之外,我要完成一项工作。”

    “好,那你就动手干吧,我亲爱的孩子。”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你神色凝重地看着邓布利多,他已经知道这些事,但仍像平常那样和德拉科说话。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失了体面,他永远保持温和。德拉科也呆呆地盯着他,邓布利多竟不可思议地笑了。

    “德拉科,你不是一个杀人的人。”

    “你怎么知道?”德拉科立刻问道。他似乎也意识到这句话听上去多么幼稚。在黑魔标记的绿光下,你看到他的脸红了。

    “你不知道我的能力,你不知道我都做了什么!”

    “噢,我当然知道。”邓布利多和蔼地说,“你差点杀死了凯蒂·贝尔和罗恩·韦斯莱。整个这一年你都在想办法杀死我,而且越来越迫不及待。原谅我这么说,德拉科,但是你的做法很蹩脚……说实在的,真是太蹩脚了,我简直怀疑你有没有用心去做……”

    “我当然用心了!”德拉科激动地说,他仍然没有动手伤害邓布利多。

    “我认为你不会杀死我的,德拉科。”邓布利多说,他双脚在地面上打了一个滑,使劲撑着不让自己瘫倒。“我现在手无寸铁,你做梦也不会想到有这样的好机会。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了,可你还是没有动手……”

    下面传来碰撞声和人们的喊叫声,食死徒们已经来了,并且似乎有人就在通向天文台的旋转楼梯上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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