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姆里奇

    你们在礼堂享用早餐,几百只猫头鹰从高处的窗口飞了进来。它们落到礼堂各处,把信件和包裹带给它们的主人,同时也把水珠洒在了吃早饭的人头上。显然,外面正在下着大雨。等猫头鹰全部离开礼堂,麦格教授就顺着桌子挨个儿分发课程表。

    “两节魔法史、两节魔药课、占卜课、两节黑魔法防御术课。”你念出今天的课程。

    “你们的占卜课是不是很简单啊?”达芙妮皱眉看着自己的课程表,“麻瓜研究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我们就看看水晶球、茶杯之类的玩意。”德拉科说,虽然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什么东西。

    魔法史被公认为是巫师界设计的最枯燥的一门课程。宾斯先生说起话来呼哧带喘,拖腔拖调,几乎肯定能在十分钟内使人昏昏欲睡;如果天气炎热,五分钟就够了。

    他上课的形式一成不变,总是滔滔不绝地照本宣科,而学生就在底下做笔记,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在睡眼矇眬地发愣。能抵挡这催眠力量的人少之又少。

    德拉科和你坐在后排,克拉布和高尔在前面犹如两座大山成功挡住了教授的视线。你一只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另一只手则被德拉科牢牢握在手心里。

    “你不会打算一节课什么笔记也不写吧?”

    德拉科单手撑住下巴,那枚银色戒指特别显眼地出现在你的视线,你居然莫名有些害羞。

    “记笔记哪有牵手重要。”他又捏了捏你的手,笑着说,“女孩子的手都这么软吗?”

    “你还牵过别的女生的手?”你一瞬间产生要抽回手的冲动来,可现实是德拉科握得很紧。

    他观察宾斯先生的行动,等他背过身后,立刻凑近在你脸上亲了一下,“当然没有,除了我妈妈。”

    天上下着蒙蒙细雨,因此,三三两两挤在院子里的人们看上去轮廓有点儿模糊。上课铃响起,地下教室的门打开发出的吱吱嘎嘎的阴森声音,你们排队走进教室最后由斯内普教授反手关门。

    “在我们今天开始上课前,”斯内普教授快步走向讲台,严厉地望着大家说道,“我认为需要提醒你们一下,明年六月你们就要参加一项重要的考试了,那时你们将证明自己学到了多少魔药配制和使用方面的知识。尽管这个班上有几个人确实智力很迟钝,但我希望你们在O.W.L.考试中都能够勉强‘及格’,不然我会……很生气。”

    他的目光这次落在了纳威脸上,纳威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过了这一年,你们中间的许多人就不能再上我的课了,”斯内普教授继续说道,“我只挑选最优秀的学生进入我的.魔药班,这就是说,我们跟有些人将不得不说再见了。”

    “但是在那愉快的告别时刻到来之前,我们还需要再坚持一年。”斯内普教授轻声细语地说,“因此,不管你们是否打算参加.考试,我都建议你们大家集中精力学好功课,达到我要求我的O.W.L.学生们达到的较高的及格水平。”

    “今天,我们要配制一种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中经常出现的药剂:缓和剂,它能平息和舒缓烦躁焦虑的情绪。”斯内普教授一挥魔杖,配料和制作方法就显现在黑板上。

    斯内普教授布置你们配制的这种药剂是最难、最费手脚的一种。好在暑假练习魔药的时候刚好做过,你成功让药剂冒出一股淡淡的、银白色的蒸气。

    斯内普教授在教室里转圈,当他走到哈利面前时,就停下脚步低头望着坩埚。

    “波特,这是什么东西?”

    哈利的坩埚冒出一团团深灰色的气体,“缓和剂。”他紧张地说。

    教室前排的斯莱特林们都很感兴趣地抬起头来,他们最喜欢听斯内普教授挖苦哈利了。

    “波特,告诉我,”斯内普教授轻声细语地说,“你认识字吗?”

    德拉科笑出声来,你伸长手拽一下他的袍子,德拉科立刻止住了笑并悄悄看了眼斯内普教授。

    “认识。”哈利说,手紧紧地攥住了魔杖。

    “把操作说明的第三行念给我听听,波特。”

    “加入月长石粉,逆时针搅拌三次,沸腾七分钟,再加入两滴嚏根草糖浆。”

    “第三条里每一项你都做到了吗,波特?”

    “没有。”哈利很小声地说。

    “对不起,请你再说一遍。”

    “没有,”哈利提高了声音说,“我忘记放嚏根草了。”

    “我知道你忘记了,波特,这就意味着这一坩埚垃圾毫无用处。消失不见。”哈利的药剂一下子消失了。他傻乎乎地站在一只空坩埚旁。

    “凡是认真读了操作说明的同学,把你们的药剂样品装进一个大肚短颈瓶里,仔细标上自己的姓名,拿到我的讲台上接受检验。”斯内普教授说,“家庭作业:在羊皮纸上写十二英寸长的论文,论述月长石的特性及其在制药方面的用途,星期四交。”

    你们往短颈瓶里装药剂,然后一个个走向斯内普教授的讲台。过了很长时间,下课铃终于响了,哈利第一个冲出地下教室。

    德拉科终于能自由地嘲笑他了,“你们看见波特的表情了吗?他也太傻了。”

    “还好我没有出错。”达芙妮后怕地说,她差一点就搞混了逆时针和顺时针的转动先后。

    “O.W.L.考试优秀的能进.魔药班,我还挺有信心的。”

    “当然,我们都有机会,是吧西奥多。”那晚的事情好像只是一场梦,到了明天,德拉科和西奥多还是能像平常那样相处。

    “嗯。”西奥多看向人流,“走吧,去礼堂。”

    吃过午饭,你和德拉科通过北塔楼顶上的活板门去上占卜课。

    “同学们好,”特里劳尼教授用她模糊的、如梦似幻的惯常声音说道,“欢迎你们回到占卜课上。看到你们全都安然无恙地返回霍格沃茨,我非常高兴。”

    “你们会发现在桌子上有一本《解梦指南》,解梦是占卜未来的一个重要的方法,也是你们的O.W.L.考试中很可能会出现的一个题目,不过我认为相比于占卜这门神圣的艺术来说,能否通过考试实在是很不重要的。”

    她的声音很优雅地逐渐降低了,使得同学们都确信,特里劳尼教授认为她这门课程要比考试之类的俗事重要得多。

    “请把书翻到导论,读一读英麦格关于解梦问题的说法。然后,分成两人一组,用《解梦指南》来解释对方最近做过的梦。开始吧。”

    等全班同学读完那本书的导论时,就只有十分钟时间让他们解释梦境了。

    你翻看着上面的内容,“我昨晚没做梦,德拉科,你呢?”

    “我啊……”他同你对视,不知道在回忆些什么。你静静地等待,然后你就看见,他的耳朵慢慢变红了。

    “咳咳……我忘记了。”

    “你骗人。”你摸了一下他发烫的耳垂,得意地说,“耳朵都红了,你肯定还记得。”

    “你的梦跟我有关吗?”你追问。

    “你别问了,我不会说的。”

    你想知道德拉科到底做了什么梦,可他就是不告诉你,不过根据他的反应,你能猜到他肯定梦见你了。

    当你们走进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时,发现乌姆里奇已经坐在讲台后面了。她穿着那件毛茸茸的粉红色开襟毛衣,头顶上戴着那个黑天鹅绒的蝴蝶结。

    你又一次强烈而鲜明地想到一只大苍蝇愚蠢地落在了一只更大的癞蛤蟆身上。

    全班同学走进教室时都默不作声,乌姆里奇还是个未知数,谁也不知道她对于课堂纪律的要求有多么严格。

    “同学们,下午好!”全班同学都坐下后,她说道。

    几个同学嘟哝着“下午好”作为回答。

    “啧啧,”乌姆里奇说,“这可不行,我希望你们这样回答:‘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请再来一遍。同学们,下午好!”

    “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这就对了,”乌姆里奇声音嗲嗲地说,“这并不太难,是不是?请收起魔杖,拿出羽毛笔。”

    许多同学交换着郁闷的眼神。跟在“收起魔杖”这个命令后面的,从来都不是觉得有趣的课,而乌姆里奇很快就验证了这个说法。

    她上课的内容枯燥无味,并且规矩很多。这堂课唯一能让同学们清醒的就是哈利和乌姆里奇的较量,作为教授的她很轻易地扣了格兰芬多的分数,送给哈利一个禁闭。

    下课铃响了,同学们纷纷离开教室,达芙妮刚出来就猛吸了一口空气,“粉红□□的课太令人窒息了吧!”

    “我确信刚才我们度过了一个很艰难的时刻。”

    “最惨的是波特,那个老女人让他吃苦头了。”德拉科看着哈利落魄的背影,“看两个讨厌的人互相折磨,还蛮有趣的。”

    “换成我们就不有趣了。”被粉□□盯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但愿她不会找我们的茬。”

    很快,哈利同乌姆里奇大吵大嚷的消息不胫而走,礼堂里的学生都在讨论这个新教授,即使按霍格沃茨的标准衡量,这样的传播速度也是快得出奇。

    公共休息室没有几个人,大部分都还在礼堂。草莓从桌子上跳下来,然后小跑着过来迎接你和德拉科,发出很响的呼噜呼噜的喘息声。你们在沙发上坐下,它看了眼德拉科,然后用那双蓝色的大眼睛看着你,它害怕德拉科又把它丢下去。

    “上来吧。”

    草莓“喵”了声,轻盈地跳到你的膝头,把身体蜷成一个毛茸茸的白色坐垫。

    “它真缠人。”德拉科不爽地说,这只猫占领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

    “小动物都是这样的,”德拉科靠在你的肩上,“你变成白鼬的时候也粘人。”

    德拉科不否认,“那白鼬和猫哪个可爱?”

    你已经习惯他的幼稚和爱吃醋,想都不想就直接回答道:“白鼬更可爱吧。”

    “我就知道。”德拉科蹭蹭你的脖子,柔软的发丝让你有些痒,却不舍得阻止他,德拉科现在和小动物也没什么两样了。

    等所有的学生都回到休息室后,你和德拉科督促他们快些去寝室睡觉。你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困意还没有出现,你开始回想一天的课程,自然而然地又想起德拉科的那个未知的梦来。

    可恶,他到底做了什么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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