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办案的莲藕

    李莲藕在床上趴了两天,除了经脉阻塞身体已然并无大碍,得了纪汉佛地允许,第二日便急急地拉上纪守道去扬州城内转转。

    纪守道被他爹耳提面命了好些日子,如今得了允许,“奉旨”陪游,也是乐呵呵地应了下来。

    出行之前,纪守道拉着李莲藕换了身四顾门外门弟子统一发放的服饰,“外面如今不太平,你就呆在我身边,别乱跑。”

    李莲藕并不介意穿什么衣物,整理衣带的手顿了一顿,“怎么个不太平法?难道笛飞声还在扬州?”

    纪守道见他并不介意提到笛飞声,还是连名带姓地喊出金鸳盟盟主的大名,略略有些差异,“倒不是笛飞声。只是笛飞声来扬州的事闹得尽人皆知,如今这扬州城内聚集了好些江湖人。颇有些要同仇敌忾对付金鸳盟的架势。“

    李莲藕闻言皱眉,“这是肖门主的意思?江边一事之后,他难道还不知道这件事不是金鸳盟挑衅四顾门这么简单。”

    纪守道摇头,“应当不是肖门主的意思。只是现在四顾门的情报系统握在傅军师手里,军师早早收到笛飞声来扬州的消息,他怕笛飞声对四顾门下手,是他将消息传出去的。”

    “军师?”

    “是,我四顾门的军师叫做傅衡阳,八年前他也不过十六岁,江湖人称“少年狂”,就是他在江湖上号召有志少年英才,重组了四顾门。我记得我爹和白三叔都说,他和当年的李门主其实很像,若是这些年没有他运筹帷幄,就没有如今的四顾门。”

    李莲藕歪着头想了想,“那日在江边我可曾见过?” 和他爹年少时很像的人物,倒是让他十分好奇。

    “当是不曾,傅军师收到笛飞声来扬州的消息,就去了一百八十八牢。云院主故去之后,虽是方院主接了百川院四院之位,但百川院的情报网却被我爹交还给了四顾门,掌控在傅军师手中。主要是方院主是当朝驸马,也分不出太多心思在这些个上面。不过方院主出身天机堂,精通机关之术,他做院主之后重新加固了一百八十八牢的机关,除非他本人,一百八十八牢中至关重要的几牢就是肖门主傅军师,或是我爹,抑或是笛飞声等武功及其高强之人也是闯不进去的。”

    说罢又道,“显弟,我与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没事千万别去招惹傅大哥。我爹都直说看不透他,我见了都绕道走。切记切记。”

    李莲藕见他说起傅衡阳一副兔子见到狐狸的表情,扑哧一笑,连连点头。

    李莲藕跟在纪守道身边出了门,一路乖巧地跟在他身边。纪守道遵遵告诫他低调,少师便被他留在了潇湘小筑。

    自古扬州便是繁华富庶之乡,瘦西湖上画舫翩翩,两岸垂柳绦绦。李莲藕他爹从来只带他在乡野村间游走,李莲藕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繁华的街市,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左看看右瞧瞧,直看得纪守道摇头失笑。

    如此这般,二人到了江山笑的时候,时间已接近晌午,刚好是午饭的时间,江山笑大堂内已是坐满了食客。李莲藕左手一个糖葫芦右手一个糖人的跟在纪守道屁股后面走进去的时候,已是没有空桌。

    江山笑因为当年四顾门门主红绸舞剑而名扬天下,这些年沾足了四顾门的光,跑堂的伙计自是认得百川院的大少爷。

    见到纪守道,伙计立即殷勤地迎了上来,却满脸歉意道,“最近实是来了好些江湖上的大人物,这真的是没有雅间空出来给纪少侠了。”

    纪守道四下扫视了一下,看见大堂的角落里的一桌只坐了一个人,便对伙计道,“不知道那边方不方便拼个桌。”

    伙计连忙跑去询问,一会儿便回来堆笑地道,“那边的公子请少侠过去呢。”

    纪守道闻言点了点头,带着李莲藕走了过去,冲那人拱了拱手,“这位兄台,叨扰了。“说罢也不客气,对伙计道,“把你们的招牌菜都上一遍,再拿一坛醉江山,我这小兄弟年纪太小喝不得酒,不妨我请这位兄台喝两杯。另外这位兄台的帐也算在我这里。”

    “得咧。” 伙计立刻喜笑颜开地应了下来。

    李莲藕随纪守道坐了下来,一边啃着他的糖葫芦,一边看着对面坐着的人。这人一副书生打扮,却是面色黝黑,活像一个打铁的大汉。只见他面前摆了一壶酒,三道小菜,正在一个人自斟自饮。刚刚他们进门时,似乎正在摇头晃脑的吟诗。

    这书生听到纪守道的话只是笑笑,随手拿起一个酒杯,倒了一杯酒送到纪守道面前,“如此,这位少侠,在下便不客气了。”

    二人碰了杯,互通了名姓。这书生自称叫做施文绝,是武林第一铸剑世家铁甲门的大少爷。

    纪守道忙拱手道,“原来是皓首穷经施大侠,失敬失敬。“

    施文绝忙回礼道,“听闻纪少爷在京城师从国子监的大儒,在下才真的是失敬失敬。”

    杨昀春是杨老太傅的幺孙,纪守道在文道上是杨太傅的高徒,翰林院的大儒给开得蒙,这事武林上倒不是什么秘密。

    于是当小二开始将一道一道的美食端上来时,二人已经开始推杯换盏地对上了诗文,什么“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叫舞剑。”,什么“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一人道,“故人西辞京城去,烟花三月下扬州”,一人又道,“昔人笑看江山去,此地空余江山笑。”

    李莲藕见到桌上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食指大动,也不顾他们讲得些什么酸臭的诗文,自顾自地大块朵颐了起来。待到李莲藕将桌上的饭菜扫荡一空,二人早已喝空了几坛子酒,此时都已经酩酊大醉。

    李莲藕摸着肚子,十分无奈地看着二人。

    施文绝从上午便在这里喝酒,纪守道和李莲藕加入时,已是微醺,和纪守道二人又喝了几坛醉江山,此时已是不省人事。纪守道此时也已经是双眼迷离,但还有几分清醒。

    只见纪守道一手拄在桌子上撑着头,一手招呼小二来,大着舌头道,“施公子…嗝…施公子…住在何处啊?”

    小二想了想道,“当是武林客栈。如今这江湖人士到扬州,大都住在武林客栈的。”

    纪守道闻言,转了转迟钝的脑子,道,“显..显弟,我们送…施公子…回去。”

    说罢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李莲藕忙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看纪守道的样子,李莲藕叹气道,“纪大哥,你这个样子怎么送人家回去。还是让江山笑的伙计去送吧。”

    “那…那怎么行…我与施大哥一见如故…当是要亲自…亲自送他回去。”

    李莲藕只得道,“那不如这样,我去送他回去。”

    说罢又看了看纪守道,问小二道,“你们这里可有地方让他醒醒酒?他这个样子回去,大约会被他爹揍。”

    小二连忙道,“有的有的,楼上的雅间已经空了下来,可以给纪公子稍作休息。”

    李莲藕闻言点头,“我去送施公子回客栈,麻烦你照顾一下纪大哥,我去去就回。”

    说罢便从纪守道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了银钱,打赏了小二。小二顿时喜笑颜开。连连应是。

    李莲藕自己则是一把扛起了施文绝,稳稳地朝外面走。

    小二看得目瞪口呆。施文绝身高马大,至少能装下两个李莲藕,他一个成年男子想要送施文绝回客栈估计也是要费九牛二虎之力的,不想这娃娃扛起他来毫不费力。小二心里连连称奇,只道是四顾门中果然高人辈出。

    李莲藕扛着施文绝,一路打听着到了武林客栈。远远地看见了“武林客栈”四个大字,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心道总算是找对地方了。

    不想刚一靠近,却觉察出几分不对来。

    院门口有百川院的人把手,院子里好似站了好些人。

    李莲藕好奇地上前向守在院门口的百川院的人道,“这位师兄,小子是四顾门外门弟子,这位是铁甲门的施文绝施公子。他喝醉了酒,我送他回房休息。请问这里面是怎么了么?”

    那百川院的弟子看了看他身上的穿着,道,“这里面刚刚有人行凶,纪院主现在在里面。这位便是那位皓首穷经的施公子?客栈的名簿上确实有他。你先扶他进去吧,但切记不得打扰到百川院办案。”

    李莲藕连连点头。

    进了客栈,院子中果然站了很多武林中人,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大多脸色不耐烦地与拦着他们出门的百川院的人对视。

    李莲藕找到客栈的伙计,打听施文绝的房间。伙计有些为难道,“二楼的几间天字号的房间,现下已经被百川院的人封了,只得暂且让施公子在楼下的偏房歇歇了。”眼下自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见施文绝还昏睡着,李莲藕便让伙计先扶他去休息。自己则是悄悄地混进了院中的人群。

    他四下看了看,见廊柱下站了一位中年妇人,风韵犹存,于是上前甜甜地叫了声“姐姐,这里面怎么了么?我爹住在里面,我找不见他,我有些担心。”

    李莲藕自小便得村里的大娘们喜欢,一声姐姐叫得妇人心花怒放,于是俯下身子柔声道,“孩子你放心,里面出事的是位年轻姑娘,你爹爹应是无恙的。”

    “我来的晚,还敢问姐姐,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女子叹了口气,“有人午时闯了进来,在客栈里行凶,还好大家白天都不在,只伤了一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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