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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真师父

    福喜被吩咐打水去,妙润站在原地略显手足无措,有一说一,这公子真是细致,有时候妙润讨厌他也不是,喜欢也不是,总觉得无论喜欢或讨厌了,只要他再多说一句话就得令她破防,实在摸不准他套路。

    妙润将自己早间拿的食盒提到桌面,打开食盒,里面装的是一个个的包馅小面团。

    揭开时有扑鼻而来的桂花香。

    “我倒有些好奇,这才四月打头,你是如何弄到这些桂花的?”卢介凌问。

    “这哪里是什么桂花,只是我买了一本食料书,学着里头调制的桂花香,里头这花也只是普通的花瓣,被我剁成碎渣,改了香,我早就想了,要是等到十月再卖桂花糕,我的货品难保没什么竞争力,而在这个时节卖才显得物以稀为贵。”妙润饶有成算的说。

    卢介凌笑:“你倒是有几分脑子,不过那书什么时候也给我瞧瞧,瞧瞧到底是正规调制,还是放了什么腌臜东西。”

    “当然是正规的,我可不是什么要钱不要品的奸商。”至于书,其实哪有什么书,只是重生以后,苏秋发现妙润很喜欢桂花,往年里的桂花都被她研磨成桂花粉装了几大箱,离开盐城时,她就有心来京城开铺子,于是将桂花粉一同带上的,想的是以后只要自己一直保持妙润的习惯,则一年四季都能卖桂花糕了。

    卢介凌不置可否,不打算继续追问,不过多时,福喜便将水打了来,妙润下意识想要自己洗模具,今日俩模具加昨日一模具,再加今儿早时做的四不像模具,统共就有四个模具,都洗了。

    “福喜——”

    “嗯?”

    “你帮着洗。”

    福喜方才都不知公子叫打水来干嘛,瞧桌上这境况一下明白了。

    福喜好歹也是东宫大太监,不愿给这没见过世面且毫无身份的妙润打下手:“公子,姑娘这不是还有一只手嘛,可以洗的。”

    “你不洗,那我洗?”卢介凌冷色道。

    福喜被公子冷意吓得瘆人。

    妙润就没想过让旁人帮她,虽然她不喜欢福喜,但也不想无名氏公子为难:“我可以洗的,我来吧。”

    妙润刚要伸手下水,福喜立马抢过:“还是我来吧。”

    妙润看了看卢介凌,他示意她落座,妙润不好意思的坐下,福喜细枝末节都清洗擦拭的很干净,卢介凌看着满意,福喜心想,待会那面团子过了模具定然是要吃的,他可不想他家太子爷吃的不干不净,洗就洗吧,就当是为了太子爷。

    擦拭之后,福喜去柜上拿了方干净帕子,将模具均放在帕子上,临走时不忘叮嘱:“公子,你不爱吃甜食,若要吃记得少吃些,这么大晚免得积食。”

    福喜关上门后,妙润有些遗憾:“我还说让公子你尝尝味道如何,公子你见多识广,定能提出些好意见,没想到你不爱吃甜食。”

    卢介凌不愿拂了妙润兴致,笑说:“我不愿吃甜食,是因从前甜食吃的太多,吃腻了,所以才突然之间就不吃了,本质上,我是爱吃的。”

    妙润疑:“当真?”

    卢介凌点点头。

    妙润心想,也是他跟她不过是萍水相逢,怎么可能因为是她做的桂花糕,就改了自己喜好,那样她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妙润笑问:“那公子你愿意尝尝吗?”

    “你愿意给我尝,我便尝尝咯。”

    妙润喜滋滋将未受伤的手在水盆里洗了洗,擦干后便开始将面团子放在模具上摁。

    这一步,卢介凌倒没帮衬她,想的是,要因为受伤而省了这最后一步,岂不少了些操作乐趣,况且,面团是她自己做的,模具也是她自己刻的,将二者融合在一块,便是做这么多努力后最想见证的一刻,怎么能少了亲操。

    当面团被押刻成花骨朵被晾在桌子上那一刻,妙润又喜又想哭,眼泪在眶里打着转,不由感叹一句:“真好看!”

    紧接着妙润将其余三个也按压出模,打量一番道:“果然还得是公子你雕刻的鹤型最好看!”

    卢介凌见她有些失落,又心怀艳羡,劝说:“慢慢来,你也可以。”

    “公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不知妙润又在打什么小九九,那眼珠子锃亮锃亮的。

    “有什么不好说的。”

    “今儿你教我的花骨朵实在简单,显不出你本事,今天你刻的这个也要算在那三个里吗?”妙润用期待又可怜的神情看着卢介凌。

    原来是打的这注意,卢介凌反道:“自然要算在里头,难不成你还想着等我由简入难一个个将你教会了,还得再给你做俩个?你这算盘打的可谓不精!”卢介凌一反往昔的温柔大方,双手环抱胸前,他觉着这姑娘是不是越发得寸进尺了些,不行,他得好生训斥训斥,别显得他好似有求必应好被占便宜似的。

    “行吧,也就是说今日是做的第二个,明日公子你再帮我做一个就没了,那我以后还能呆在这里继续做吗?”

    “当然可以,不过连残次品在内做满二十个就不行了,二十个之后的可得给工料钱。”其实这点小钱对卢介凌而言不算什么,他自己也希望妙润能继续呆在这,不过他也不想让她觉得一切都得来的太容易,不想让她觉得他是个容易拿捏的无脑金主。

    “那成,我铁定卡在二十个死死的!”妙润脱口而出。

    卢介凌一愣:“你说什么?”

    妙润尴尬笑道:“我的意思是,我定然帮公子节约工料,绝不浪费。”

    卢介凌心想,这丫头可真是他有政策,她就有对策,还有她真的觉得他只做三个,她就能独立应付后边的木活,真的就不再求求他?刚这么想着就见这姑娘扭捏作态。

    妙润道:“公子,你以后都很忙吗?其实吧我的确是愚笨,是希望公子能多教会我几个,这样以后自己操练时也不用浪费工料。”

    “我瞧姑娘不是怕浪费工料吧,主要是怕残次品做的太多,数量也满了二十个,不就又费时又费力还得不到好模具,说实话,我还挺佩服姑娘的脑子!”

    “我……!”妙润脸色羞的绯红。

    卢介凌笑:“姑娘既然做得出说得出还有什么好害羞的,你在我这薅羊毛的功夫可是一绝,我就想了解一下,你是不是对别人都这样?还是说瞧我人傻又大方,所以想尽办法能在我这捞一点是一点?”

    妙润原以为这公子是真大方,没想到狐狸尾巴露出来,还是对她的做法指指点点,可见是个伪善的人。

    “公子这说的是哪里话,若公子要钱,我没说不给,只要能学门技术我是愿意给的,公子为何以为我偏是那捡别人便宜的人。”妙润偏头不悦。

    “行啊,一个模具加上教学费,我收你两百文,前三个就免了,后十七个共计三千四百文,也就不到三两银子,你若真是愿意给,那便给吧。”卢介凌看好戏一样看着她,女人,就不应该太惯着,施以甜头的同时也要给点下马威,这样才能让对方念着自己,哪怕喜欢也不是,恨也不是,总归自己能在对方心头留下越复杂的情绪越好,这样才够深刻。

    “公子这是瞧不起我!行,我以后都不学了!”妙润她也是有志气的,欲气冲冲往门口走时,还不忘将膏药带上:“这膏药钱我明日会还给公子你!”左手拿着膏药,右手提食盒模具,说罢气势汹汹往门口走去。

    见着妙润真生气了,卢介凌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了,他不过是想调和一下处处让她过于顺心的气氛,谁知她一不顺心就想着同他割席。

    正当卢介凌踌躇不堪时,但见妙润立在门边始终没走出去,犹豫半晌又折回来,将膏药,食盒重重搁在桌上,郑重其事对他道:“行吧,公子为我付出这样多,我不给钱确实有些过分了,就依着公子所说三千四百文加这膏药钱,待我生意赚钱之后尽数还给公子你,公子定然不相信是吧,咱们这就签字画押,我妙润说到做到!”

    卢介凌见她回转,一面心喜自己果然能拿捏住这妞,一面又不敢再火上浇油,他也怕什么时候真把这姑奶奶给气走了:“字据就不用立了,既然你答应,那咱们成交!”

    妙润摸不清他到底是何路数,一会又非要钱,一会又不立字据,他到底是真大方还是假大方。

    不过他既不立字据,妙润也没必要上赶着立,做人做事再有气魄都得给自己留三分空间余地,毕竟以后的事怎么说的准。

    “公子当真不立?”妙润还是问了一句,不问的话倒显得自己不真诚。

    “不立。”

    “这可是公子自己说的,行吧,今儿的不愉快咱们都忘了,公子你现在还是我的师父,以后教徒儿时还希望不要因此生徒儿气。”

    “你可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刚刚还水火不容,这就师傅徒儿了,卢介凌有点佩服这姑娘的心智。

    妙润现在心头就只一个念头那便是赚钱养儿,其它一切都是扯淡,她依旧将食盒里摁好的桂花糕放在卢介凌眼前:“师父,从今儿晚上起你就是我真师父,还请师父尝尝徒儿孝敬你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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