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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嘛,理解

    正中间那宝贝是一樽着色鲜艳的观音雕像,以赤红土黄为主色,脚踏翔云,身披巾带,双手捧着一株莲花,通常中原的观音都用以白玉雕刻,通体纯色,这樽观音却活泼灵动,极具异域特色,恰好这安贵妃又是个信佛之人,所以一眼便相中正中那个。

    当今宫里最受宠的便是安贵妃,听见自己娇娇要观音,卢曌立马令侍从:“去,将正中那樽观音赏给安贵妃。”

    这陛下偏爱的也太明显了些,还没正式开始选,安贵妃便迫不及待,这果然惹怒了一旁的太后。

    “停!”太后一脸严肃,面露不悦,她对卢曌道“陛下,哀家也看中了中间那樽菩萨。”

    “这……”卢曌顿时哑口无言,看了看安贵妃又看了看母后,见陛下犹豫不决的样子,安贵妃嘟着嘴,难道又要她让出去,她可不干!

    卢曌看出身边娇娇的极度不爽,和颜悦色的对着孙太后道:“母后,这是安贵妃先选中的,您大人大量不如就让给她吧?”

    孙太后理了理袖口,不急不缓冷哼一声道:“她做妾的不懂规矩,你做皇帝的也不懂吗,我这太后都没开始选,她做妾的倒这样迫不及待,到底是你将她宠上了天,倒也敢跟哀家作对,哼,踩着先主子的身体爬上了位,还敢选菩萨,怕你日日吃斋念佛就真能洗清自己的恶?痴人说梦!”

    安贵妃一听这话气的都想给这老太婆两巴掌,但当着这么多人面,又不敢当面怼回去,免得叫人说道,直鼓捣一旁的陛下。

    “母后,你这又说的哪门子陈芝麻烂谷子的话,若真要那菩萨,安贵妃让一让,先孝敬母后吧。”

    “陛下——”安贵妃心都碎了,这老太婆分明就是存心跟她作对,她选什么,她就要什么。

    卢曌给安贵妃使了一个眼色‘忍忍’。

    坐在下边的卢景明看自己母妃受这么大的屈辱,他哪肯依:“父皇,虽说什么东西都应该先孝敬太后娘娘,但这已经多少次了,我母妃不管要什么她都得抢过去,为什么母妃就得处处忍让?我母妃无意惹怒太后,但太后却处处刁难,这不是存心跟我母妃过不去是什么?!父皇还想我们忍让到何时啊?!”

    卢曌夹在中间有苦难言。

    孙太后不服气道:“哀家是什么身份,你母妃又是什么身份,哀家犯得着专门去针对她?你母妃不过是哀家侄女的洗脚婢,使了些贱人手段爬上我儿龙床,她就算位置爬的再高,始终都是奴婢!哀家侄女儿是怎么死的?你母后干了什么阴私手段?这么多年过去,哀家是老了,但不代表糊涂了,你算什么东西,敢跟哀家这样说话!”

    安贵妃再也忍不住,端持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之死跟臣妾没有半点干系,臣妾也已经辩解过许多次,不愿再多说,至于景明冲撞您,臣妾向您道歉!”

    “娘!”

    “住口!”不知那句话犯了卢曌禁忌,脸色突然变的铁青“今日好好一场选礼全被你们搞砸了,朕看,你们是存心跟朕过不去,都别选了,贡品全给朕放武成阁,散会!”言罢卢曌甩袖而去,气冲冲走出后花园。

    安贵妃忧心的凝视陛下的背影直至消失,心底愤懑油然而生,纵使再能忍,心底怨恨也难免写到了脸上,她幽怨的看向太后,太后也是满脸不悦,但瞧她想要的珍宝没得到,眼里是止不住的得意。

    卢介凌今儿来原本只是想讨一件宝贝,不料又谈到了他的母妃,他的母妃孙皇后于九年前病逝,是死于肺痨,不仅是他、太后,甚至陛下都对孙皇后之死多方调查,的确是因病去世,孙皇后自小就体弱容易咳嗽,性子温婉不计较,哪怕自己吃亏也不愿伤害别人,但这样的性子也容易积怨成疾,心底愁楚无法发泄,以致生命最后几年都是郁郁寡欢,以药当水。

    可太后偏偏要说是安贵妃害死的她侄女,孙皇后那样好的一人,从未亏待过安氏,安氏却在背地里搞这些鬼名堂,还和陛下有一个私生子养在宫外,能做出这些勾当的女人,没准在当皇后婢女时就曾给皇后下过毒,所以孙氏体质才会更加虚弱。

    只是这一切翻遍了坤宁宫和翊坤宫都没找出半点证据。

    于卢介凌而言,他当然厌恶安贵妃,看着她那张虚情假意的脸就犯恶心,但无凭无据,到底是不是她捣鬼下药害的母妃早死不好说,但勾引他的父皇却是板上钉钉的事,还多出一个二皇子想要抢夺太子位,卢介凌对这俩人从不正眼待见,所以太后祖母无论如何没来由找刺他都支持!

    卢景明满心不服的看着安贵妃一脸失落的立在原地,他赶紧走上去抚着母妃,恶狠狠的瞥了一脸嚣张的太后,忍气吞声道:“母妃,我们走!”

    安氏在卢景明的搀扶下离开宴会。

    孙太后就当无事发生,喝了口茶优哉游哉道:“既然都走了,那哀家也散了吧。”

    卢介凌生怕太祖母叫住自己,紧跟着逃之夭夭,逃时快,叫时迟,只听身后传来叫嚷“孙儿,昨日灵姑娘来找过你,你不在宫里是去哪儿了呀——”

    “忙正事忙正事——”卢介凌一面快步跑开一面扯着嗓子回,福喜矮太子一个头,主子走的这样大步流星,跟不上他只得用跑,没一会就双双在宴会场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的孙太后直泄气。

    *

    回宫路上卢景明忿忿不平:“母妃,那个老妖婆处处都让你难堪,你怎么每次就知道忍气吞声!”

    安贵妃虽金钗玉枝,一身华丽,但面上却像拖了一层皮,比不得方才在陛下跟前吃了瘪还要强颜欢笑,此时此刻她心底只堆积着满满愤恨:“你没看见陛下到底在偏袒谁,这么多年虽说你娘是得到了无上的荣华富贵,但这些不过宛宛类卿,若非先皇后像个殃鸡子一样对陛下爱搭不理,陛下又如何会选择和她容貌极为相似的我,孙太后始终是他生身母妃,本宫算什么,不过是个替代品一个外人,太后要同我挣,我又如何挣的赢,没准那老妖婆还会在朝廷内外散播我不孝的罪名!”

    “那母妃就甘愿处处被这老妖婆挟制吗?!”

    安贵妃束手无策,她一个洗脚婢出生,荣升贵妃后将哥哥举为将军,哥哥又不争气打了败仗,朝廷内外连个倚靠都没有,且一些大臣还觉着她是不正当手段上位,像她这种娘家不得势,出身卑微的任凭如何挣扎都会被压上一头,最重要的是她一直都明白自个在陛下心头几斤几两。

    安贵妃冷笑道:“你要是挣点气,没准你母妃腰杆还能挺的更直些,可你平日里不学无术的做派,算了吧。”

    “又扯哪去了,母妃就是这样,怒其不争!哼,母妃放心吧,孩儿迟早替你争气一把!”卢景明眉心深陷,报复之心开始滋长。

    *

    除了出门吃东西,妙润这一天都呆在别云阁里凿木头,连莺儿见她这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为生计开始奔波的刻苦样都忍不住心疼,可再看见她凿的歪瓜裂枣时,得,到底是表面刻苦还是天赋有缺,总之她的心疼收回一半。

    匆匆到了酉时,外边太阳就要落山,窗边一群小燕飞过,便听见大门处有人进来。

    妙润屏息凝神,看看自己刀下作品,难免紧张起来,就像一个犯错的学生,生怕老师会批评她。

    屋门内正坐着啃梨的莺儿一听屋外有动静也跟着有些紧张,委实是担心小姐的手艺会被骂。

    不及多想,屋门被圆圆胖胖的福喜推开,一进屋他就瞥见莺儿歪七倒八的坐在椅子上,福喜没来由万分嫌弃,真是乡下人做派,莺儿也被福喜这挂在脸上的厌恶给恶心到,回了一个斜眼。

    而妙润一见人进屋,连忙站了起来,或许昨日被卢介凌凿木头的本事折服,真将他看做自己老师了,不自觉连行为都恭敬几分。

    卢介凌见妙润客气模样,暗喜:果然男人是得有点本事在身上,女人才会尊敬他。

    对于妙润的反应,卢介凌很是满意,不过面上却很谦和:“坐。”一面又看向桌上的境况。

    只见桌上几十把小凿子杂乱无章的摆放,白纸上不知道画的是鸡是鸭,木头碎屑零零散散撒的满桌,凿是凿了,但实在看不出是个什么玩意儿。

    捕捉到卢介凌细微难堪的神情,妙润尴尬的抓头发:“让你见笑了,呵呵呵。”

    卢介凌劝导道:“第一次嘛,生疏可以理解,我来教你。”

    妙润瞬间有被感动到,她怎么突然觉得这无名氏公子人咋这样好,像似周身都在散发光芒似的,不自觉妙润眼眶竟有些许酸涩。

    福喜眼观鼻鼻观心,立马将位置上还在啃梨的莺儿扯到屋外去。

    莺儿骂骂咧咧:“你干嘛,扯疼我了!”

    ‘吱嘎’,屋门被合上,卢介凌坐在妙润旁侧,一室的暖阳,他也开始悉心教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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