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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再来

    妙润示意莺儿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莺儿撅着嘴毫不情愿跟在他福喜身后,一路上弯弯绕绕,亭台楼榭,雕梁画栋,看这内部装饰,想必又得花费不少钱吧,真豪。

    “公子,人给您带到了。”福喜扯着嗓子喊,里边人一听,传出声不急不缓的回应“进来吧。”

    妙润和莺儿怀着忐忑的心情踏进门槛,映入眼帘的是各式各样的刀具、木具、铁具,而卢介凌一袭月白箭袖长衫坐在桌前手执画笔正在作画,一见妙润来了,淡然道:“怎么样,没骗你吧。”

    妙润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器具眼睛都亮了,很是感激的拍手叫绝道:“公子真是个大好人!”

    妙润像发现了新天地一样挨个挨个欣赏,鼻子眼里都是惊讶欣喜。

    看着妙润这副模样又听见她对他的夸赞,高兴之余不知怎的竟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姑娘嘴皮子这样硬,没想到还会夸人,看来太后娘娘一心教导他的话还真挺对的,男人果然是得用点手段,展示点本事,小姑娘才会信服。

    妙润参观了一圈,走到卢介凌桌旁看他在画什么,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你这画的也太好看了吧,这是仙鹤?”

    “嗯。”

    “我可画不出这样好看的画,待会做模具就要照着这个样子做吗?”

    “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重新画一幅别的。”卢介凌将选择权交给妙润。

    妙润立即摆手道:“不、不、不,我只是觉得往后我既画不出这样好看的,也雕刻不出这样好看的,有点点压力。”妙润回以一个尬笑,她是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所以有些退缩罢了。

    卢介凌看着妙润一脸慌张模样,觉得既好笑又挺逗乐:“先从难的来,往后简单的做起来不就得心应手了吗!”

    妙润抠了抠脑袋瓜子,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行了,咱们就开始吧,这是你的位置。”卢介凌指着他旁边的凳子道。

    妙润脑袋还是晕乎乎的,这就开始了?要亲自上手可真是一股奇妙的情绪在心底串动。

    一旁福喜看着莺儿傻愣站着,斥:“还愣着干嘛,出去啊,我家公子只说了教妙润姑娘,可没说要教你!”

    “你!”莺儿恶狠狠指着他,但又无话可怼,看小姐这样心怀期待的认真学了起来,她也不好在这屋里跟福喜对骂,出去可得好生鄙视鄙视他。

    房间门被关上,夕阳一缕余晖投射在桌案上,妙润仔细看着卢介凌将手中的仙鹤画完。

    而后卢介凌放下手中的笔,将桌案上垒着的檀木块拿了一块到跟前。

    桌子够大,他的正前方便是各样的平头凿、圆头凿、翘头凿、雕刀、三角凿等三十多个雕刻工具。

    卢介凌轻声说道:“现在开始我要用到雕刀将仙鹤的轮廓描出来,你仔细瞧。”

    妙润很是珍惜这次机会,所以卢介凌叫她仔细瞧,她就仔细瞧,丝毫不敢走神,只是当夕阳余晖打到他下颌线时,妙润还是不免看呆,他认真的样子可真真绝美,连眼睫毛都好似有一百倍专注力,他手中雕刀很稳,不一会木块上就出现一只仙鹤。

    妙润不免赞叹,又唏嘘自己:“不瞒公子,我自小在画画这一功课上最是没天赋,连单线条都画不稳,更别提画这么复杂的。”

    “那便多练,进步一点也是进步。”卢介凌手中的仙鹤已经刻好,接着讲到“下边用到半弧弯刀和定锤。”

    妙润看着他开始凿木块,羡慕道:“公子应当是天赋极高的这种人吧!”

    “略有兴趣。”卢介凌轻描淡写。

    “可妙润还是不明白,若公子没时间,只能为我做三个模具,何不直接说做三个就行,偏偏要教会我这门雕刻手艺呢?”妙润托着下巴随口问道。

    原以为卢介凌是有自己想法的,继续轻描淡写回复,没想到他却停住了手中活,顿了片刻才一面凿木头一面道:“你说的不无道理,若不想学就不学罢,我三个模具做好了给你就行。”

    这下妙润急了:“别别别,怪我嘴笨,怎么说出这话来,呵呵,其实我虽没天赋,但却觉着这门手艺我是真喜欢,而且还有您这么好的师父教,哪怕是做梦我也会孜孜不倦的去学的!”妙润信誓旦旦表态。

    卢介凌对于妙润的回复心底很是开心:“既如此说,那你现在便认真听仔细看。”

    “一定一定!”妙润立时睁着溜溜大圆眼,带着渴望的情绪目不转睛的看。

    技多不压身嘛,要是以后糕点生意做不走,就去做木工活啊,多门手艺,多门来前的门路,何乐而不为。

    想清楚这点,妙润学习的情绪便更加饱满起来。

    卢介凌满意的悉心教导起来,约莫过了两个时辰,石块已俨然打磨成仙鹤模样,沟沟壑壑,栩栩如生,妙润眼皮子都在打架了,只听得卢介凌大喜道:“做好了!你学会了没?”

    妙润这才恍然一惊,尽管妙润打着一百倍精神在仔细学,但到后半程,一会换这个凿一会换那个凿,雕刻的纹路也是弯弯绕绕,虽说这公子讲的很仔细,却仍避免不了犯迷糊,这一迷糊就犯困。且再过半个时辰不到就是子时了,平常这个时候她都已经上床睡觉,现下脑力体力的确跟不上。做这么个小东西没想到还这么费工夫,她不免又对卢介凌起了三分敬意。

    “大概学会了,嘻嘻。”妙润尴尬的回,也不知这公子看见她犯迷糊的模样没,要是他觉着她不认真,不教她了可不好。

    刚刚妙润打盹的模样,卢介凌当然尽收眼底,只是他看破不说破,笑回:“那就成了,现下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教到这,你先回去歇息吧,明日白天再自个过来做一个,我酉正时分再过来查验,你看如何?”

    “当然可以!”妙润心想,这公子做一个得花两个时辰,她明日弄个较为简单的做一天,怎么都该做出来了吧,于是爽快回应。

    卢介凌看着妙润乖巧懂事善解人意,看来这丫头人还是不错的,算他没看走眼,于是朗声吩咐:“福喜,送客!”

    外间的福喜和莺儿早就等的受不住,莺儿已经背靠在一根柱头下睡着了,福喜毕竟是宫里人,规矩意识强得多,眼睛虽在打旋,意志还强强支撑立得笔直。

    一听公子叫他,连忙跑里边去。

    “这么晚了,你先送妙润姑娘回去,再过来吧。”

    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福喜连忙应下,请妙润出门坐马车。

    妙润向卢介凌道谢之后,便带着困意又喜滋滋出门了,走到廊下,莺儿竟还在呼呼大睡,妙润弯着身小声喊:“莺儿,回家了!”

    莺儿这才如梦初醒,一看妙润出来了,瞬间打起精神站起身:“小姐,终于要回去了吗!”

    “嗯。”

    终于可以回去睡个大懒觉了,于是莺儿屁颠屁颠跟在妙润身后出了园子上了马轿,回家后同妙润一样,倒头就睡。

    *

    谢清相自陵中发生晕死人的事后,整日诚惶诚恐,难不成庙里的下下签就要应验了?眼瞧着大婚将至,公主还没娶进门,发生这档子事,简直是晦气,不过幸运的是这件事已有了些眉目。

    今儿起早谢清相便来到茂陵旁的官署吩咐属下立即将所有营缮司的官员叫来,人还没带到。官署外大步走进几个东宫卫,他们亮明腰牌喝斥:“我们是太子亲卫,此事影响恶劣,太子特叫我们亲自过来监审此事,看看到底是谁在从中作祟,谢大人不会介意吧。”于是几个身高八尺,魁梧彪悍的黑衣卫抱着剑站在大厅前质问。

    谢清相坐在高台主位,立马放下身段:“不敢不敢,下官万是不敢介意,请太子放心,下官一定严审,绝不放过这背后捣乱的小人。”言外之意便是我谢某也绝没参与此事。

    半晌后属下叫来所有所有营缮司官员,几个眼尖的立马发现门口站着东宫的人,于是纷纷面色凝重,大气不敢多喘一口。

    谢清相锐眼微虚,今天要是不将这幕后真凶绳之以法,罪名可就得安在他脑袋上,他冷笑道:“本官才到营缮司一个月,业务还未摸透就发生这等事,这作恶之人是存心不想让我做这个官呀!”

    下边的人皆是营缮司的下属官,一听这话连连摇头,谢清相虽说没什么真本事,但人家背靠大树好乘凉,没事谁去招惹他。

    “事发之后,本官便接到消息立马前往查看,听工匠说,他们已经很久未曾吃过饱饭,朝廷每年划拨数万贯在工匠吃食上,为何还会吃不饱,到底是这征调的工匠变多了,还是说用在工匠吃食上的钱变少了!”

    下属官一听这话个个噤若寒蝉,谁都不敢轻易回应。

    谢清相立马吩咐九品所丞丁仁将东西带上,丁仁手端一口碗,碗内乘着尚未蒸煮的大米,只是米粒发红,远远一瞧就觉得成色不对,仔细闻还散发着酸臭味。

    谢清相朗声道:“都给各位管事的大人瞧瞧闻闻,看有什么不对!”

    丁仁依话照做,在场几个大人闻下来纷纷捂着鼻散着臭气,而其中反应最为强烈的便是负责京城各处工匠伙食的员外郎陈比奎。

    陈比奎浑身发抖就快要站不住,但任然极力自持,只要不点他名,能装傻充愣一时是一时。

    谁知高台上一声清喝叫道:“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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